官人请赐教-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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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左边的上门牙稍微往左倾,下边门牙有一颗比较后面;他的指甲沟纹明显,左手小指的第二节微弯。一般人易容时都会忽略这些地方,只在脸上作文章。”
他听得啧啧称奇,总算露出一抹笑意。“他一进来妳就知道了?”
她颔首。“我假装没有认出,松懈他的警戒。”
“那就好。”继续擦着她的发丝,他只是担心她着了他的道。
“大人呢?怎么发现不对劲的?”她问道。
“是我太粗心了。”他皱下眉头。“早该发现不对劲的,他其实一直在身边。”
她疑惑地看着他。“不可能,我会发现的。”
他微笑。“妳没与他说过话。”他顿了下。“他易容成胡若谆。”
“什么?”骆通瞪大双眼。“你……你说他扮成若谆……怎么可能!”
“他现在不在房内,不是吗?”
“他可能出去了。”骆通本能地为义子辩护。
翟炯仪知道他一时难以接受,于是换个方式说道:“记得他在停尸房说过的话吗?他去踢蹴鞠。”翟炯仪望着烛火下,骆通阴晴不定的脸庞。
“记得。”
“他不可能去踢蹴鞠。”
“为什么?他平时就喜欢踢。”
“那天早上他们两人在比赛驾车,记得令公子手指上的擦伤吗?那是勒缰绳勒出来的,因为马匹差点失控,他费了很大的劲才停下马车。而胡公子运气又差些,他从马车上摔下,扭伤了腰。”
骆通的脸有些发青。“你怎么……”
“那天早上我从丽泽书院回来,在路上让他们俩溅了一身泥,回县衙后见到他们两个还吃了一惊。那天早上胡公子跟我说话时,还不时按着腰,他不可能这样去踢蹴鞠。”翟炯仪说道。
“你是说……”骆通无力地瘫坐在椅上。“连若谆都……”
“恐怕凶多吉少,据我猜测,袁修儒应该是先杀了胡公子,再扮成胡公子的模样去杀害令公平。我猜可能是半途胡公子的腰实在疼得受不了,所以先去看大夫,令公子则先到“暗香阁”,这才让袁修儒有机可趁。这能解释为何令公子身上没有挣扎的打斗伤口,因为对方是他认识的人,他自然不会有戒心,这是袁修儒一贯用的手法。”
“这个畜生!”骆通重拍桌面。“老子要亲手宰了他!”他气得脸上的肉不停颤动。
“他扮胡若谆还能瞒住你,表示他已经观察一段时间了,有可能他这段日子都在你们身边。”这些还得细问袁修儒,他也只能做到这样的揣测。
骆通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我本来想亲自砍了他的头,不过……后来想想,还是交给你。”
骆通握住双拳。“我欠你一次。”他的双眼已满布杀气。
“今晚我的属下都累了,案子也结束了,所以不会有太多人在大牢看守。”
“我明白。”骆通咬牙。
翟炯仪点点头。“我还得审问他一些事,我先走了。”他往门口走,而后突然停下脚步。“我有个附带条件。”
“大人请说。”他站起身,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把锋利的刀。
翟炯仪冷下眸子。“别让他太好过。”
骆通没有应声,可他脸上阴狠的表情已回答了他的话语。
尾声
“窒息而死会有什么主要的症状?”雀儿清亮的声音在院子内响起。
“嗯……脸上的皮肤还有眼睛周围会出现红点,如果是被勒死的,脖子上会有绳索的勒痕,皮下也会出血。”翟启允背诵道。
雀儿微微一笑。“焚死跟焚尸有什么不同?”
“被焚死的人,口鼻内有烟灰:死后才被焚化的口鼻内不会有烟灰。”
“还有呢?”
翟启允踱了几步后说道:“死后才被烧的皮肤不会有水泡。”
“好,你要记住把所学用上,现在停尸房有个横死的男子,你去瞧瞧,然后告诉我你的发现。如果你通过这次测试,就把这案子给你独立调查。”雀儿说道。
翟启允的眸子熠熠发亮,爽朗地说了句:“好。”随即走出书房。
雀儿微笑地整理桌上的书籍与纸张,之前袁修儒一事,翟启允让翟炯仪派去查袁修儒背后的靠山是谁,等他回来时,案子已经结束,为此他还着实懊恼了许久。
她见他对办案如此有兴趣,就开始教他如何着手解决案件,他学得很快,让她很欣慰。
“什么事这么开心?”翟炯仪迈步走进书房。
“退堂了?”她起身走向他,嘴角漾着甜美的笑靥。
“嗯。”他在她走到面前时,微笑地说道:“妳想去京城瞧瞧吗?”
“京城?怎么突然提这件事?”她疑惑地望着他。
“我刚接到亭劭的书信,他下个月要成亲了。”他蹙起眉头。
“你不高兴?”她抚过他紧皱的眉心。
他松开眉头,噙笑道:“不是。”他握着她的柔荑,想着该怎么说。“我有点担心他。”
雀儿点点头,这些日子他曾跟她提过一些温亭劭的事,而且自从三天前温亭劭的姊姊温丝萦带着儿子翟轸怀忽然来访,他就一直心神不宁,若有所思。她发现翟炯仪、翟启允对温丝萦都不怎么亲近,而且有些距离。她曾私底下问过翟启允,他只简单地说了句:“这件事有点复杂,我也不会说,可三婶在翟家是很不一样的,她……唉,这我也不太明白,妳问二哥他比较清楚。”
后来她曾试探地问过翟炯仪,他想了许久,才回答她:“三婶在翟府有自己的院落,平时很少与人来往,也甚少过问翟府的事,除了……父亲常去探望外,其他人都很少过去。”
说到这儿,他便收了口,她也没再追问。这些天她与温丝萦聊过几次,可都是些不着边际的话语,没深入聊过什么,毕竟这是翟府的家务事,她不好过问。不过第一次见到温丝萦,倒是让她的外貌吓了一跳,她是个非常美丽的女子,一举手一投足都是无限风情。
“我担心他为了复仇,把自己也毁了。”翟炯仪忽然叹口气。
“复仇?”雀儿眨了下眼。
他颔首,没有多说,只是说道:“离京后,若还有些时间,我想带妳回一趟扬州。”他不在的期间还有县尉、主簿与梅岸临坐镇县衙,接告状,处理公事,他对他们的能力有信心,倒也不至放不下心她望向他。“大人怎么突然……”
“昨天我接到大嫂写来的家书,爷爷的八十大寿快到了,所以希望我能回家一趟。”他顿了下又道:“我也许久没回去了,正好趁此带妳回去见双亲。”
雀儿羞赧地低下头,一句话也没说。
他噙笑道:“那就这么决定了。”
“他们……会不会不喜欢明基……”
她话中的忧心让他莞尔。“妳还是这么爱担心。”他将她揽到怀中。“妳放心,没有人会讨厌明基的。”这段日子,她不再忧愁满面、眉心深锁,而是笑容满面。他很高兴她慢慢恢复了原本的性情,郭大杰曾说过她本来是个开朗的人,这一年来因为袁修儒才变得阴郁。
她浅浅一笑,安心许多,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让她身子放松下来,她闭上眼感受他的力量与呵护。
袁修儒事件过后,她以为自己定又会噩梦连连,可她却像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所有可怕的回忆全都渐渐淡去,即使袁修儒让人劫走,她也没有惊慌。大人在事前已经告诉她,他安排好了一切,他没有详说,只是告诉她,袁修儒不会再来纠缠她了。若是以前,她定会担心受怕袁修儒会伺机而回,可这次她平静地接受他的话语,点点头后,便没有再追问了。因为她信任他,这对她很不容易,经过这么多事,她以为自己已经失去对人的信任了。
她在他怀中轻叹一声,双手紧抱着他,虽然还是有些小问题,像是舒绫与季大娘对她的不友善,但比起与他在一起的宁静与安心,这些都微不足道,他一直对她很有耐心,呵护着她,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他的用心,他不敢操之过急,一步步赢取她的信任,他如此对她,她心里很感动。
当他亲吻她的额头而后向下移至她的唇时,她忽然记起书房的门是敞开的。
“大人,你答应过我办公的时候,要守着分际。”她推开他,多疑地往门外瞧,担心让人瞧见。
他失笑道:“现在又没在办公。”
她摇首。“让人瞧见不好。”他们在人前还是谨守男女之防,当然这也是她的要求。
“我想他们大概都知道了。”
她讶异地瞧他一眼,她非常确信他们在人前没有踰矩的行为。
他的手指轻轻画过她的眼下。“眼神与表情可不容易掩饰。”他明白她是不想刺激舒绫,可感情这种事是藏不住的。
他的话让她粉颊绯红,他们有如此明显吗?
“我知道妳顾忌舒绫,可偷偷摸摸不是我的作风--”
“大人,”她打断他的话,脸色有些困窘。“这不是偷偷摸摸。”
“那是什么?”他耸起双眉,露出虚心求教的表情。
“这是权宜之计。”她立刻道。
他再次失笑。
她心虚的红了脸,赶紧转移话题。“对了,有件事我一直忘了问大人。”
“什么事?”
“大人是何时知道我与明基不是夫妻的?”
他勾起一抹神秘的笑。
她望着他。“是胡大人还是郭大哥告诉你的?”
“都不是。”他回答。
“不是?”她疑惑地扬起眉。“那大人怎么会知道……我明白了,大人派启允到井阳查案时发现的。”
他再次摇头。
她不悦地蹙起眉心。“大人打算一直卖关子吗?”
“不。”他微笑。“我只是在想怎么说妳比较不会尴尬。”
“我不会尴尬。”她希望他快点说清楚,别再吊她胃口。
“妳来县衙没几天我就知道了。”他抬手抚摸她的下巴。
“为什么?”她更加疑惑了。“我做了什么让大人怀疑的事?”
“不是妳。”
“明基?”她立刻道。
他颔首,笑意加深。“他来问我怎样才会有小孩。”
一团火焰烧过雀儿的脸,见状,翟炯仪忍不住逗弄道:“他想要一个像乐乐一样可爱的小孩。”
她红霞满面的低下头,急忙将话题往比较不令人难为情的方向导去。“大人为何一直没有戳破?”
“刚开始觉得没必要,我想妳会刻意隐瞒应该是有原因。”他抬起她的下巴。“后来我担心把真相戳破,妳会离开。”
“大人真是……”
“妳刚来的时候,紧张兮兮的,对每个人都不信任,我只好顺着妳想要的方式去做。”他亲吻她。
她红着脸回应他的吻。“大人曾说过二十岁时觉得成亲也无妨,所以答应恩师所提的婚事,可为何这些年来,却一直是独身一人?”
“因为我不想犯同样的错。”他的十指扣住她的,与之交握。“我希望能在成亲前先确认对方没有心仪之人,免得悲剧又再度发生。可后来却发现,想了解一个姑娘的心思,得先费些心思,可这些年来我一直没遇上想让我费心思的姑娘。”
一开始他只是对她好奇,欣赏她的才能,与她相处久后便开始发现自己不自觉地受到她的吸引,想更加了解她。可她一直很有戒心,他只好一步一步进攻,慢慢卸下她的防卫、赢取她的信任,有好几次他都差点失去耐心,但都强忍下来,因为他不想失去她,若是他操之过及,吓坏了她,她有可能会逃开,他不能冒这样的险。
他的话语让她漾出甜笑,她偎着他,静静感觉他的气息。
“我很高兴遇上你,大人。”她轻声地说了句。
他勾起笑意。“我知道。”
她抬起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