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乱:不嫁妖孽王爷-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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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熏微晒,斜睨了一眼阴夜辰,却对纪旭笑道:“纪大哥何必觉得惋惜呢,你会宾楼不是本身就有一块宝吗,这块宝可比南王妃的身份还要能够起到宣传的作用,要是把这块宝端出去,保准万人空巷,都全跑到会宾楼来了,什么名动天下那只不过是虚名,南王的不鸣则已,一名惊人才是最引得人想要探究的。”
阴夜辰知道她说这话当然不是夸奖,大概是对他的隐瞒有些微恼吧,当下笑嘻嘻道:“娘子,为夫早就知道自己是块宝,不用特意夸奖,说多了为夫可是会骄傲的。”
一句话说得纪旭扭头做呕吐状,吐完了愤愤道:“王妃这话说错了,要是我告诉别人这会宾楼的主子是南王,确实会万人空巷,没错,不鸣则已,但是一鸣就惊死人了,都来看会宾楼的掌柜发疯了。”说罢没有礼貌地用玉箸指向阴夜辰,“你看看他这模样,刚才我就说怎么从大堂走过的时候宾客的样子非常的奇怪,有的拿着筷子正愣愣发呆,有的小姑娘一脸悲痛欲绝的样子,原来都是这个人害的,没见过老板会这么砸自己场子的,幸好他上楼了,要是在大堂多站一会儿,会宾楼今天就不用做生意来了。”
便胜却人间无数4
便胜却人间无数 5
? 便胜却人间无数5。。。 纪旭本是有啥说啥的率直个性,当年阴夜辰在父皇的安排下暗中向被称为剑痴的纪祯学习武术防身,这件事本是秘密之极的,但是百密一疏,却被纪祯的儿子纪旭无意间撞见阴夜辰在练剑,纪旭也是个剑痴,看见一个年纪和自己差不多的人一招一式练得颇有水准,当下提了剑就要去比试,阴夜辰当然不应,纪旭却不依,挽了一个剑花,随即逼近阴夜辰,阴夜辰只得回防,也只是只守不攻,被逼久了,少年的血气方刚也被激起,当下招式变味凌厉,两个人对打起来,那一次比试过后,两人对彼此都暗自欣赏,渐渐成为朋友,纪祯知道后,也只能叮嘱儿子如此这般,纪旭当时虽然小小年纪,也知道事情的严重,当下郑重向父亲起誓,绝对不会让别人知晓二皇子的真实面目。
这么多年来,除了父皇和母妃,阴夜辰就只有纪旭一个朋友,所以从来不会介意纪旭的话,纪旭也知道这个皇子也只有在他的面前才会是全然的自己,所以也从来不会有所顾忌,他每天都在作假,在唯一的一个朋友面前,当然需要的是真。
阴夜辰是习惯了不介意,只是说得沉熏头越埋越低,都快低到桌子上去了,纪旭后知后觉,惊异道:“这——这不会是王妃你的杰作吧。”
一句话说得沉熏更是无地自容了,她本是图一时的好玩,也有一点儿恶作剧的心里,谁让她夫君属于那种越看越好看的人,自从醒来之后,她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有时候她看着自家的夫君,看着看着,居然就别不开眼了,后来听说了沁芳的那一节,心里陡然生出不舒服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吃了没熟的杨梅一样,直泛酸,所以才这么一招,防范于未然,狰狞得让别人不敢看了,自然就不会有麻烦了。
可是现在找麻烦的人来了。
阴夜辰看她羞郝,不由瞪了纪旭一眼,徐徐吐出了一句让纪旭喷饭的话:“闺房之乐,你管得着吗?”
这下沉熏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看到自家的两个丫环一脸坏笑的神情,再没心情吃东西,慌忙放下碗,道:“我吃饱了,先出去转转。”说罢也不等阴夜辰答应,急冲冲就外走去,凝烟凝碧当然不放心自家‘少爷’,忙跟了出去。
目送三人离开之后,一桌子的东西随即撤下,纪旭方收敛了轻松自如的神情,道:“你今日来,不会只是带娘子来知道你的真实面目这么简单吧。”淡淡的陈述语气,顿了一下,又道:“特意把你娘子羞开,有什么话赶紧说吧。”
不留情面的话语,阴夜辰却丝毫没有在意,只是站起身,走到窗边,幽蓝的眼眸看向远处的某个方向,语气变得沉静而不带半分的感***彩,道:“你不是要开分楼吗?我只是想到了一个好地方而已。”
“什么地方?”
“昔阳。”
“昔阳!”纪旭哑然出声,“那个乌真国刚刚割让过来的边关小城,你疯了,就是钱多了也不必要拿来打水漂吧。”他忽然顿住了,“你根本没有想要赚钱。”
阴夜辰没有回答,只是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昔阳是定北重镇,处于乌真国的我国的地界之处,龙蛇混杂,也是消息流通得最为迅速的地方,而在酒楼里,放松的情态下,要收集各方的消息,最为容易。”
纪旭没有出声,过了一会儿方反应过来,随了解了他的意图,脸色转为凝重道:“你决定要蹚朝堂这处浑水。”犹豫一会儿,他又道:“我看南王妃不是那种想要自己的夫君高高在上,受万人敬仰的那种人。”
“我没有选择。”阴夜辰声音忽然拔高,那柄骨瓷的折扇拿在手里,扇骨冰凉,那凉意顺着指尖侵入心脉,“这些年来我一退再退,可是呢?皇后她还是不放过我,仗着她是先帝亲封的,父皇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如今仗着太子即将凯旋而归,更是有恃无恐,我就不明白了,我碍着她什么了,她不放过我,很好,那我就抢她最在意的东西。”
纪旭有些语塞,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他多少知道这个好友身上背负的一些东西,他的母妃蓉妃是圣光帝微服出行时喜欢上的一个孤女,根本没有任何的娘家势力可言,一旦失宠,立刻招致各方的欺辱,而现在的皇后是出了名的善忌,她不能找和她旗鼓相当的玉贵妃麻烦,就来这个曾经盛宠一时的蓉妃和她的儿子麻烦。
宫中的各位妃嫔,或多或少有着家族的势力在后面撑腰,就比如皇后,比如玉贵妃,两个人都是出自嘉明王朝数一数二的权贵家族,那些家族人的眼睛,自然都盯着那个会给家族带来更多荣耀更多财富的位置,是以,虽然早早就立的太子,而清王又是这般的轻狂的模样,表面上一派的平静,但是真正老谋深算的人都知道,两王之争是不可避免的,而两王之争不管得胜的是那一方,都应该跟这个人没有关系才对,因为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讲,他都没有参加竞争的筹码。
可是眼前这位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可能参与竞争的人,竟然说出这番话来。
纪旭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从来都不是那种说空话的人,大脑里忽然想到些什么,对了,两王之争,如若两败俱伤呢?
那就渔翁得利。
仿佛应征了他所想,阴夜辰微讽道:“有时候优势也会变成劣势。”他语气转冷:“不管是太子或是清王能够即位,到时候外戚干政肯定是一个尾大不掉的问题,父皇不想嘉明王朝的未来毁在外戚干政这条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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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胜却人间无数6。。。 “况且,看得见的实力只会让人倍加防范,而看不见的力量,才能让人疏于防备。”
纪旭闻言一怔,想起那日王进曾经报告给他听的怪事,他生于世家大族,自小见多识广,他的父亲纪祯更曾经是神武帝的暗卫之一,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那是嘉明王朝暗卫势力的统治者影魅在召唤,纪旭瞬间明白过来,惊异出声:“你是……”
阴夜辰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纪旭忽然失笑,只是那笑容里有种说不出的悲怆,“南王爷,你这般坦白,不会是单纯的想告诉我这些吧,这算什么,逼我加入你的阵营。”
阴夜辰看得这个唯一的好友说出这样的话来,却没有半分的不悦,只是回过头来,幽蓝的眼眸闪着微微怜悯的神色:“错了,不是我逼你,这是你逼我的,从当日你拿着剑逼我跟你比试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无意识的走进了我的阵营。”他微微一笑,道:“我父皇告诉我,对于发现你秘密的人,要么除掉,要么收为己用,我没有选择,而你,同样也没有选择。”
纪旭苦笑,是呀,他也不会天真的以为当年给父亲起誓之后就算了解,事到如今,想来,或许从皇帝秘密安排阴夜辰在他父亲那里学习武艺开始,他们整个家族的人都被皇帝安排作为阴夜辰的后盾之一了吧,只是他一直以为两个人是单纯的朋友关系,一想到这种关系里掺杂了利用与被利用的因素,心里就生出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以前我是真的把你当成唯一的朋友,以后也会是。”仿佛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阴夜辰淡淡开口,眼眸是真挚的。
纪旭一愣,他的心性向来洒落,所执着的不过是阴夜辰今日的做法,让他对两个人的交往产生了怀疑,觉得自己是被利用了,听得他这样一句话,心里的那点死结就解开了,随即一笑,使力捶了阴夜辰一拳,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酸了。”做了个想吐的表情,“这话以后千万别说了,要说对南王妃说去。”
脸色一正,纪旭随即道:“既然站在统一战线了,那我想要知道,你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太子凯旋而归,靠拢他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多,势力也会越来越大,你有何对策?”说话的同时,心里浮起从未有过的奇怪感觉,仿佛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一般,对,有着强大的母妃家族做后盾的太子和清王确实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但是得到皇帝亲自暗中扶持的‘痴王爷’阴夜辰,才是最有可能的赢家。
阴夜辰轻轻一笑,道:“需要有对策的不是我,是清王,至于我的下一步,那就要看清王什么时候动手了发配我了。”
纪旭疑惑问:“什么意思?”
“当太子被告发所谓的胜利是用无数的珍宝换得敌人自愿退出八十里的时候,父皇震怒,清王独大,为了维持朝政表面上的均衡,我这个‘痴’王爷不得不在朝堂上担当重任,那个时候,清王当然会觉得我碍眼,自然会想要发配我。”
纪旭眼眸骤然一亮,“你的意思是清王选择的地点,很可能是昔阳,那里出于两国的交界处,混乱不堪,极其容易出任何事情,包括意外死亡。”
阴夜辰笑出声来:“也包括痴王爷的痴疾被边关的能人异士治好,把昔阳之理得井井有条,从此在朝堂正真立足。”
纪旭笑出声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会亲自过去筹建分楼,更会去寻一个能人异士。”
另一边。
沉熏奔下楼之后深深吸了好几口气,脸上的燥热方才散去,看见两个丫环笑盈盈的跟上来,刚消散的热气又上来了,有些不好意思,凝碧笑嘻嘻道:“小姐,在我们面前就别害羞了,我们早就习惯了。”一句话说得沉熏羞也不是,不羞也不是,最后还是凝烟解了围:“小姐,我们四下逛逛吧。”
沉熏忙点头道:“好。”
会宾楼出于非常繁华的东阙街,大街上人来人往,主仆三人随意闲逛,路边卖的东西琳琅满目,字画,小饰物……沉熏一路看过,都没有看见喜欢的东西,正待回转,忽然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想起:“姑娘你等一等。”
转身一看,原是一个算卦的老头,正眼光灼灼地看着她们。
沉熏一愣,随即看了看凝烟和凝碧,眼底透出笑意,道:“叫你们呢?”
“不是她们,我叫的是姑娘你。”老头道:“世人眼瞎,我可不瞎。”
沉熏自知被识破,含笑道:“老伯叫我干什么,如若是算命的话就算了吧。”
老头道:“为什么?姑娘以为我是那种骗人钱财之徒。”说罢站起身,仔细看了沉熏一眼,刚才只看到她的背影,只觉得这个人清贵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