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乱:不嫁妖孽王爷-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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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对于优秀的行刑手来说,让一个人由生到死,需要三千刀,每一刀片出来的人肉都是轻薄如纸,而且,会很好的避开大血管,在行刑完之前,你不会流血身亡,你放心,朕知道你不想死,朕也不会让你死的。”阴夜冥说话的同时,指尖漫不经心的敲击着桌面,有一下没一下的,配合着带着浅笑的声音,让一旁经历过战场上如同人间炼狱般景象的白倾天都是心里一阵发寒,凝烟和凝碧直接是脸上没有半分血色。
芸娘这会子终于感到了害怕,恐惧如同一条冰冷滑溜的蛇,慢慢的顺着身体爬上去,然后在脖颈处越绕越紧,让人慢慢的无法呼吸,害怕得忘记了叫喊声,双腿更是无意识的发颤,她咬紧了牙关。
阴夜冥的声音还在继续:“在三千刀片完之前,你绝对会活着享受着身上的肉被一刀一刀片下来的美妙滋味。”说罢,他眼尾轻挑,看向一旁的行刑手:“开始吧。”
“奴才遵命。”行刑手狰狞笑着,扬起手中的刀,磨得锋利的刀刃被阳光反射出一道白光,芸娘死死的咬住了牙齿,看着越来越走近的行刑手,心里的恐惧越深越高,终于,她牙齿一松:“皇上饶命——奴婢有话要说——”
凝烟凝碧神色都是一紧。
“是崔大人,真正的主谋是崔大人,是崔大人让奴婢到楼家去怂恿楼公子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崔大人策划的,崔大人本来位高权重,可是却因为南王和南王妃落得惨淡的下场,连女儿也不知所踪,崔大人对于南王府的人恨极,所以制订了这条毒计。”
阴夜冥嘴角微扬,视线淡然转向白倾天。
白倾天叩首道:“臣立刻带人去崔府。”
崔府。
方才到达门口,便听见了府中呼天抢地的哭声,府中来往的都是身披素衣之人,一看就知道是在办丧事。
白倾天心下一沉,走进府内,就见得大堂中停了一副棺木,顺手抓了一个下人问:“你们老爷在哪儿?”
那下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往大堂一指,道:“那儿,我们老爷暴毙身亡了。”
“什么——”白倾天惊异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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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人泪,生死随 4 “主人,如今京城全城戒备,抱着孩子出去危险太大,为了您的安全,请您先出城去,属下定当抱着孩子随后就到。”黑衣的侍从恳切道。
“这样看来,这孩子还真是个宝贝。”易容过后的端康晟脸上依然是面无表情,唯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眸中露出些许的笑意,他正用手逗弄着被侍女抱住的孩子,小小的孩子,方才喂过奶,正睡得香甜,感觉到有东西靠近嘴巴,嘴巴下意识的动了动,像是想要吮吸一样,全然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重大事情,只是沉醉在自己的梦想里,端康晟看着全然没有长开的孩子的五官,却依稀的看出了某个人的影子,澄澈明亮的眼睛,细细弯弯的黛眉,还有笑起来的时候那种世间所有的光芒都为之失色的灿烂,这个孩子,以后,也会长成那般的模样吧,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模模糊糊的情绪,端康晟眼底的笑意更胜,干脆伸手接过孩子,道:“来之不易的宝贝。”
“主人,请您以自己的安全为重。”黑衣的侍从看得主人有些异样的举动,心里一怔,抱孩子这样的举动,在自家的主子身上可是从未出现过的呀,不光是他,梁维和更是神色微凝。
“你们慌什么?”端康晟看了两人一眼:“朕何曾说过要带孩子出城的?”他视线落回孩子的脸上:“这么个宝贝,定然能够引开所有人的注意了,到时候,要办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出城都容易多了。”
“那孩子——”
“孩子就送给需要她的人。”端康晟眼底透出微冷的神色:“朕要的,是比孩子更有用的人。”
……
南王府。
“什么?崔清德死了。”阴夜冥豁然起身:“他是怎么死的?”
白倾天额头冒汗:“臣揣测,他定然是畏罪自杀的。”
“揣测?”阴夜冥眼底是隐隐跳跃的怒气,这会子再也压不住,“你除了揣测还会干什么?孩子,朕要知道的是孩子的下落。”
白倾天有口难言,当下诺诺的不成语,他这不是忙着回来禀报,根本连查问的时间都没有,除了揣测,他还能干什么?
阴夜冥强自压下自己心头的怒气,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指尖重重的敲击着桌面,显示出高速运转的思维。
如今的情形可以说是一团的乱,楼宇,崔清德,两个可能最终抱走了孩子的人,如今一个已经死了,而另一个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而孩子,更是如同消失了一样,孩子究竟在哪儿?崔清德究竟是怎么死的?还有楼宇……
阴夜冥指尖忽然一顿,等等,如若崔清德真的是整件事情的主谋,崔清德那个人,能够做到圣光帝时期御史的位置,老谋深算是一定有的,即便是穷途末路才出此下策,他既然敢做,那么定然就已经想过最坏的结局,何以中途畏罪自杀,根本不可能。
那么——
就是他杀。
或者,杀掉了他的人,才是整件事情的主谋。
阴夜冥狭长的凤眼微眯,转向依然在刑架上的女子,薄唇吐出了简单但是阴冷的两个字:“行刑!”
从来没有人,能够在这样的极刑之下有所隐瞒。
然而这一次,刑架上的芸娘脸上没有半分害怕或者恐惧的神色,而是眼神奇异的看向某处,拼尽了全力大喊:“王妃,斩草除根,我保护不了孩子,是我的错,芸娘以死谢罪了。”话音落下,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已是咬舌自尽了。
然而此刻已经没有人会在意她的生死,阴夜冥神色一怔,几乎是有些艰难地回过头。
春末初夏的傍晚。
太阳已经西斜,斜斜照射的阳光,把殿外那个扶墙而立的女子身影拉得很长。
殿中是寥寥的几个人,凝烟和凝碧已经跟随护城军去搜寻去了,只有阴夜冥和几个侍从,白倾天首先惊叫出声:“王妃——”
阴夜冥全身的血液忽然冻结住,看着门边的人影,那个连做梦都不敢梦到的女子,连幻影都决然的不留给他的女子,全身忽然冷得发颤。
刑架上的人死前说的话,足以让人产生怎么样的联想?
阴夜冥心里忽然涌上来深重而浓郁的苍凉,还有绝望,比那天的晚上还有浓重的绝望。
沉熏只是不停的喘气,从沉睡中惊醒的那一刻,从明白了什么的那一刻,便一直不停的喘气,像是濒临死亡的人一样,呼吸非常的困难,苍白的面容在淡薄的阳光里,像是雪一样,正在慢慢的消融,也确实是在消融,像是被太阳晒化的雪,化成水珠,一滴一滴慢慢的滴落下来。
她扶着墙壁的手慢慢的放开,慢慢的朝着殿中走去,一步又一步,走得踉踉跄跄,像是一个蹒跚学步的小孩子,随时都有可能会跌倒一般,只是一双眼睛奇异的亮着,像是利剑一样的光芒,定定的看向殿中那抹玄色的身影,踉跄地向他走去。
殿中其他的人一动也不敢动,被那样的光芒怔住,一动也不敢动,如木头一般站住,直愣愣的看着南王妃向着皇帝一步一步慢慢的走来。
一动也没有动的人,还有阴夜冥,明明想要走过去扶住那个人,可是身体却是丁点儿也移动不了,因为血液被冻住了,整个人被冻住了。
沉熏走了许久许久,终于走到了他的跟前,她被对着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有一双眼睛亮得骇人,奇异的看着他,像是想要看穿他一样,然而,她看不穿,她从来都看不清这个人,从前是,现在也是。
沉熏身形一动,低头跪下身去:“孩子,求求你,把孩子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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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人泪,生死随 5 求求你,把孩子还给我!
她跪在他面前这样说。
她从来没有求过他,她从来没有向他下跪过,她从来没有用这般软弱的语气跟他说话过。
而他,从来没有这般的觉得好笑过,心中隐隐的猜想化成了现实,万箭穿心之后,只剩下好笑。
太阳已经落下了,只剩下一层淡淡的红色霞光,霞光洒落在庭院,洒落在厅中,那般轻柔美丽的颜色,却原来是凄艳的,如同阴夜冥的唇色一样,凄艳得如同凋残的红花。
“王妃,不是——”白倾天方才开口,皇帝抬手制止了,白倾天还待说什么,就被一旁的安灵悄然的扯住袖子,一面看看了其余的侍从,示意退下,一应侍从都是胡察言观色的人,当下悄然退下了,白倾天心里疑惑,但是也跟着安灵退下了,厅中就只剩下一站一跪的两个人。
“孩子,你把孩子还给我。”沉熏无知无觉,只是微微的仰着头,祈求的看着他,思维已经抽离了身体,只剩下一个母亲的本能:“孩子,我的孩子——”
“你放心,朕会把孩子还给你的。”痛到了极致,人反而麻木了,身体也能动了,阴夜冥慢慢的蹲下身去,伸手扶起她,他的手修长而白皙,大病一场之后,整个人消瘦了一圈,手指也显得更是纤长了,显得非常的女气,他没能扶起她,因为她整个人根本就是像雕塑一样的跪在地上,他干脆倾下身去,弯腰抱起了她,她没有挣扎,连挣扎的意识都没有,整个人像是完全的丢了魂儿的人一般,口中的话已经缩减为两个字:“孩子……孩子……”
“孩子朕一定会还给你的。”阴夜冥轻声的安慰,抱着她往内室走去,看着怀中柔弱之极的面容,忽然轻笑出声,那笑声里是自嘲,无奈,还有依稀是浓得化不开的悲哀:“朕对你,溃不成军。”
他爱上她的那一刻起,便输掉了自己,所以,溃不成军。
“沉熏,朕多么希望,这辈子从来没有遇见过你。”阴夜冥看着陷在床榻中的人儿,那个精神恍惚的人,一句话无意识的溢出口,心里钝钝的痛,他看了她良久,终于别开视线,向着屋外走去。
去找她的孩子还给她,然而,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吧。
走到门边的时候,阴夜冥忽然压住心口,慢慢的蹲下身去,唇色有一种极致的凄艳,过了良久,他慢慢的撑着门框站起身,起身的瞬间,有什么东西迅速的从眼角滑落,随即消失于无痕,他深吸了一口气,手依然的压住心口,踏出屋外,脚步踏出的时候,神色恢复成了一贯的模样,那个自负骄傲而又妖娆邪魅的君王。
窗外,夜幕已经降临了。
“皇上,有消息了。”见得那抹玄色的人影走出来,白倾天一整天阴霾的脸上这会子闪出惊喜的神色:“找到楼宇了,孩子在他的手上。”
阴夜冥神色微动,顿了一顿,问:“条件是什么?要朕亲自去。”
白倾天心里暗惊,随即道:“是,他要皇上亲自去,当面答应他会放了崔白樱,他才会归还孩子,否则——”
“朕去——”阴夜冥扬手止住了他未尽的话,简单的吐出两个字,随即向着外面走去,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这个地方一样。
直到坐上了车鸾,车驾行驶了许久,离开南王府已经很远了,阴夜冥方才慢慢的放开了压在心口的手,呼吸慢慢的均匀,透出车壁开的小窗,可以见得外面昏黄的夜幕,天空星星已经亮起,一颗又一颗的星星,如同明珠,如若每个人都能找到能够照亮他的人生的星星,那么他的那一颗,大概,还未升起就已经陨落了吧。
他忽然摇了摇头,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活了这么久的时间,还从来没有哪一天像是今天这样混乱过,混乱的不止是情形,连感情都是混乱的,从前的时候,向来都是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