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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

凤凰乱:不嫁妖孽王爷-第107部分

小说: 凤凰乱:不嫁妖孽王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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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熏脑中忽然电光石火间闪过什么东西,黯淡的眼眸忽然一亮,道:“王爷是因为我方才叫——叫那连个字而疼的?”
阴夜辰摇头的动作一顿,微微点了点头,脑中同时升起疑惑,对了,为什么会因为那两个字头就疼了起来,为什么?
他的前方,沉熏却因为他微微点头的动作而整个人怔住,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一样,愣愣的站住,过了一会儿,她嘴角无意识慢慢的扬起来,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最后脸上的笑容如同花朵般盛放,那笑容让她整个人身上仿佛弥漫了某种光一样,眼底也是,她的眼睛看起来一向是澄澈明亮的,然而这段日子以来,大多数的时间那眼中却是没有光的,如同一泓不会流动的清水一般,然而此刻,那眼中却有了某种晶亮的神采,宛如星空下的水面,水中倒影了点点繁星,闪着希望的光芒。
是的,希望。
夫君那两个字是引发他痛的根源,如同某种禁忌,这两个字会令他下意识的回响从前的记忆,而相思蛊的毒性就会起作用,来阻止他想起往事,也就是说,从前的那些记忆其实一直都在,是因为相思蛊的控制,他方才真正的不能想起来,相思蛊就像是一堵墙,堵在他通往往事的那条路上,所以思绪到达这里的时候,就被阻隔了,获得信息就只是皇帝在下相思蛊的时候给他传递的信息,如若强硬的回想,只会碰得头破血流。
相思蛊的毒无药可解,也就是找不到方法让堵在通往往事那条路上的墙消失,所以,沉熏知道夫君中了相思蛊的毒后,才会那样的绝望。
可是现在,沉熏却忽然有了另外一个想法,解开相思蛊的目的是什么,是要让阴夜辰恢复从前的记忆,可是那些记忆不是他们共同创造的吗,开始相遇的时候,他们不也是什么共同记忆也没有吗?既然从前能够创造,为什么现在不能?
得到了又失去了,其实跟没有得到是一个道理的,她一直放任自己沉溺在失去的痛苦中,却从来没有想过,他和她,只是回到最初的哪里而已,当然,现在的情况比最初的时候糟糕很多,因为他认为自己爱的人是崔白樱,认为她是意图用相思蛊控制她的妖女,而她也说过要收回自己的心,可是,当初他既然能够爱上她,她能够把心交给他,那么现在,也可能重新相属的呀。
沉熏慢慢握紧了手指,眼眸中的点点亮光汇集在一起,变成了坚毅而满是希望的光芒。
就让新的记忆,从今夜开始吧。
月色渐浓。
沉熏深吸了一口气,松开双手,走到阴夜辰的身边,蹲下身去,道:“不要去想,什么也不要想。”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背,道:“深吸一口气,对,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呼吸上,不要去想其它的事情,深深的吸气,慢慢的吐气,对,就是这样。“
寂静的南王府花园,只有女子轻柔的声音和男子绵长而专注的呼吸声,夜风轻轻,不知道过了多久,阴夜辰脑中的疼痛渐渐散去,他慢慢的放下抱住头的双手,侧过脸来。
一线月光从树的缝隙斜斜的射下来,勾勒出旁边这个人的侧脸,精致柔和的侧脸,如扇一样的睫毛,微翘,仿佛觉察到他的视线,她转头看他,嘴角微扬,眉儿眼尖蕴了温柔的味道,朱唇微启:“你好点了吗?”
梅花在风中无声的绽放。
梅花树下,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她的眼睛清澈如水,盈盈看着他,眼底倒影着他的身影,脸颊泅了淡淡的笑意,嘴唇尤带着血迹,红得诱人,像是冬日初绽的红梅一般,直直钻到人的眼底,散发着等人来采撷的芬芳,阴夜辰不知为何心里一慌,视线一闪,陡然站起身来,粗声道:“本王已经没事了。”
沉熏脸颊的笑意一滞,随即又舒展开来,笑了一笑,道:“没事就好。”顿了一顿,她侧过脸,带着淡淡悲伤的声音,化在风里去:“以后别去想以前的事情了,那样就不会痛了,从前的事情既然忘了就把它埋葬了吧。”
阴夜辰神情微怔。
“因为你要记住的,是现在。”沉熏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因为蹲了许久的关系,方才站起身来,脚下却是一软,身子不能控制地往旁倒去。
当然,没有跌在地上,而是跌在某人的怀中,鼻尖立刻弥漫上了某人身上熟悉的气温,说不出是什么味道,只是觉得非常的好闻而安心,仿佛被这样的气息包围着,就可以抵挡世上所有的寒冷和风霜。
沉熏的手极其自然地勾起阴夜辰的脖颈,盈盈一笑:“谢谢你。”说吧,就要借力起身,然而,她没有能够起身,反而是身子更是往下倾去了,因为他忽然低下的身子。
月光洒落的花园,梅花静静绽放。
阴夜辰看着怀中的笑颜如花,明艳动人,让人不能控制,他忽然低下身去,吻上了她。脑中有个声音在说服自己,反正,她是他的王妃不是吗?既然是他的王妃,那么他可以吻她的呀,何苦要压制自己的念想呢?
唇畔碰到的那一刻,阴夜辰的脑中这段日子以来认为最为深爱的那个容颜忽然间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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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庭霰今朝落3。。。 沉熏只是觉得有点儿蒙,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亲昵,她所熟悉的一切仿佛一下子都回来了一样,像是一个梦一样,不真实得让人有点儿发虚,因为时刻害怕着醒来,一吻结束后犹自有反应不过来,脸上慢慢有冰凉的东西附上,当然不是眼泪,眼泪是温热的,是雪花,天空开始飘雪了,纷纷扬扬的雪花,让此刻更像梦了,甜美的梦。
沉熏蒸发掉的意识忽然有了方向,她松开挽住他脖颈的手,在月色中展开,细白小巧的手掌,接住落下的雪花,晶莹剔透的雪花,而她飞快地转过脸来,对他浅浅一笑:“你看,下雪了。”
阴夜辰本来觉得有点儿不自在,不自在的情绪正好可以借助说话转移出去,闻言道:“下雪了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语气有几分冷淡之意。
沉熏仿佛没有觉察到他话里的冷淡一样,笑意更深了,道:“当然高兴了,今天晚上下整夜的雪,那么到了明日就能堆积得很厚了,就可以堆雪人了,你说——”沉熏视线忽然一闪,话语顿住。
你说今年冬天下雪的时候一定会陪我好好的堆雪人。
可是这句话,却说不下去了。
要重新开始,真的好难,因为她的身上背负着属于两个人的记忆。
“我说了什么?”等不到下文,阴夜辰干脆发问。
沉熏摇了摇头,视线看向别处,道:“我不记得了。”
因为他不记得,所以那句话也就没有了价值。
阴夜辰眉心微皱,终究没有追问下去,因为眼前这个人脸上的倦怠之色。
今天跟清王谈判的伤神,加上车马劳累,还有刚才的整个人在希望与绝望之间的转换,有着身孕的人本就容易疲惫,沉熏当然觉得累,掩饰不了的累,但是却不想要走开,因为过了今晚,她不知道他和她还能不能像今晚一样。
“怀孕的人就别整天乱跑。”阴夜辰眉头皱得更深了,“赶紧回去休息去。”
带着责备的语气,沉熏闻言却是微微一笑,语气也带了笑意:“你在关心我吗?害怕我累到了。”
“我会关心一个想要控制我的人?本王是关心孩子。”阴夜辰身子陡然倒退了一步,像是要逃离什么一样,语气冷淡道:“累着了你不要紧,但是累坏了孩子本王孩子,到时候本王唯你是问。”
沉熏嘴角的笑容微滞,眉头微不可见皱了一皱,又恢复如常。
孩子,好吧,他关心孩子,但是孩子在她的体内,也算是关心她吧。
“还站着干嘛?难不成要本王背你回去?”阴夜辰看沉熏还是一动不动,不由又道。
“你要背吗?”沉熏仿佛没有看见阴夜辰脸上的隐怒,而是惊奇地问。
“你——”你想得美?几个字还没说完,却被她打断了。
“你想问我愿不愿意对不对?”沉熏猛点头,道:“我当然愿意,不过——”沉熏顿了一顿,道:“不过让其他仆人看到了也不太好对不对?影响你一个堂堂王爷的形象,这样吧,你就不用背我了,陪我走回去就行了。”说完,沉熏自顾自走到阴夜辰的旁边,挽住他的手,抬头笑了一笑,随即低下头,眼底有狐狸般的神色一闪而过,道:“走吧。”
那笑容太过灿烂,灿烂得让人失了防备,阴夜辰眉头舒展开来,嗯,不用背,陪她走也没什么,走了好几步却忽然反应过来,什么嘛,他根本就没有答应过要背她呀,被她这样一说,就像是他要背她,而她体谅这样的行为有损他的形象,只让他陪着走,既做了好人,又得了他的作陪。
觉察到手挽住的这个人脚步一顿,沉熏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
“你——”你竟敢捉弄我?
可是这句话却没有说不出口来,因为她眼底那种孩子般奸计得逞的神色,再说,说出来,反而是承认自己中计。
“我怎么了?”沉熏饶有兴致问,她赌他即使觉察到了也不会说出来,除非他承认自己方才因为她而失神,如若说出来,等于承认,那不更好。
“你头上有雪花。”阴夜辰从沉熏眼底闪过的晶亮神色察觉了她的心思,嘴角微扬,如是说到,心里有一种依稀是熟悉的欢喜,这种明明知道她的心思但是却故意装作不知道,做出出乎她预料的反应而产生的恶作剧一样的欢喜。
阴夜辰一边说,一边抬起手来,轻轻拂去她发上的落雪。
沉熏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心里有点儿微微的失望,随即又振作起来,反正才开始不是吗,不能太心急,她垂着头,所以没有看到阴夜辰眼中不自觉泛出的迷惘。
是的,迷惘,短短一段时间的相处,他的心却已经迷惘了,这样的感觉,是跟记忆告诉他的所爱的女子崔白樱在一起时不曾有的感觉。
从花园到沉熏的住所其实是很短的一段路,两个人走了很长的时间,手牵手,本来是沉熏挽住阴夜辰的,他帮她拭去发上的雪花的时候,放下手的时候,非常自然就牵起了她的手,因为这样的动作,他从前常常做,记忆被尘封在脑中,但是身体却记得,只要存在就有痕迹,再厉害的毒药也不能完全的消散掉所有存在过的痕迹。
这天晚上沉熏睡得很好,睡着的时候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意,因为所有的事情都有了一个初步解决的方法,她终于走出了前段时间的茫然无助和心痛。
其实想来,这个世界上再糟糕的事情也有解决的方法,只是很多人都只看到糟糕甚至是绝望的局面,一味的沉溺在悲痛中,而没有认真的想去动手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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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庭霰今朝落4。。。 第二天。
清王府书房。
“下个月初七是太后的八十大寿,如若我猜得没有错的话,朝臣会以喜上加喜为由,请求皇上早立太子。”沈立寒眉头紧锁,道:“王爷,初七眼看就要到了,我们应当得想好对应的策略才是。”
“策略?”阴夜冥漫不经心的应着,视线看向桌案上的细颈花瓶,白瓷的花瓶,上面绘又精致祥瑞的图案,花瓶里用清水养着新折的素心腊梅,黄灿灿的颜色,大都还是花骨朵,偶尔开一两朵,也是半开,有一种含羞带怯的娇羞,阴夜冥伸出指尖,动作轻柔地抚弄着花瓣,有什么画面慢慢的浮在大脑中:纯黄的花瓣纷纷扬扬的落下来,她仰起头,接住落下的花瓣,唇角不自觉绽放了一抹笑容,真心而没有防备的笑容,浅浅的,仿佛一朵枝头盛放的梅花。
沈立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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