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离-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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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意过,他的感受?!
只要你不想离开,我就永远都不会不要你,长白。
我一边说着,一边铲了一勺龟苓膏下来,举起来送到了长白的唇边,那一夜,是他没有放弃我,赶回来救我,护我,那一夜,是他为我包扎,守着我不离,不弃,那一夜,是他用自己的身子来给我取暖,让我没有冻死……那一夜,睡在潮湿的床上的人,又何止是我一人,他,不是也在的么?
谢主子。
长白的身子稍稍滞愣了一下,却是没有像平常般的露出羞窘的神色,而是张了嘴,认真的吃下了我送到他唇边的龟苓膏,我看到,他的眼里,是打转儿的晶莹,美得,宛若天上繁星。
一会儿,用过了早膳,你便跟我去收拾那些人罢,我不想夜长梦多。
递了帕子给长白,我佯装没有看到他擦眼睛的动作,低下头继续吃碟子里的糕饼,虽说,跟了我这么个连自保都不能的没用主子,会让他受些委屈,但,我发誓,我绝不会做出像渺他们那般,把他随意送人的事情,他是人,跟我一样的人,我会尽我所能的庇护他,尊重他……渺说的很对,我不能再像个孩子般的只依靠着他们来过活了,我是娘亲的孩子,那个让天下人都只能仰望的女人的孩子,我,该有自己的担当!
谨遵主子吩咐。
长白擦好了眼里的晶莹,却是没有把帕子还给我,只小心的叠了,放进了他的衣襟。
对此,我也不做多想,唔,或许,他只是想留个证据,省得到了哪一日,我要背誓了,好拿出来跟我对峙罢,呵呵,无碍,他的经历就是这样,会不信人,也是正常,恩,说起来,这对人不易生出信任的性子,跟我,还真是有些相像。
用过了早膳,我便让长白帮我穿衣,陪我出门去。
倒不是我偷懒耍滑,而是,我未看的那些毒经上面,都被夹了签纸,用来记录那些跟冰盲花有关的方子位置,在摇整理出来之前,不能乱翻动,我这些时日看毒经,连着跟摇请教和跟长白问询的,也算是认识了几千个常用的字儿,只是……这笔,却是从来都不曾动过,抄写,是真真帮不上忙的……
作者有话要说:
☆、那就,杖毙罢
地牢里面湿气重,长白说什么都不肯让我亲自进去提人审问,念道他也是为了我好,我总不能不识好歹,只得退了半步,支长洛去地牢里把人带来花园里问话。
经了这几日的事儿,我也算是想明白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在这雪园里,想要好好的过日子,必要的心狠,是真真少不得的……
之前,我不过是想着少少的教训那些人一下,给他们点儿苦头吃,让我以后的日子好过一些,才对一些人罚得甚轻,谁知,那些人不但不思己过,不感念我的轻罚,还当我是个只知虚张声势的,有恃无恐的给我明里暗里的使绊子……直逼得到了后面,我不得不发狠了,才一个个的收了狼爪子,成了绵羊。
离主子,就是这几人了。
不多时候,长洛便牵着一串铁链子,领了十个人到我面前,然后,毫不客气的挨个朝着腿弯踹了一脚,让他们整整齐齐的跪成了两排。
谁指使你做的?
我睨了一眼第一排最左边儿的人一眼,便向后倚在长白的身上,闭上了眼,继续享受他帮我捏肩,唔,不得不承认,长白的这松骨的手法,不是一般的好,前一天夜里,再如何被那几只狼折腾全身酸疼,第二日有他帮我捏完了,也都能像是吃了灵丹妙药般的变回了生龙活虎。
就你也配知道!贱人!
那被我问话的丫鬟被长洛摘下了堵在嘴上的布巾,出口就是谩骂。
杖毙。
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不禁有些无奈了起来,这没长脑子般的丫鬟,到底是怎么在雪园里活下来的?我……以前真的是太过于善良了么?竟会险些被这么一个人给害了性命!
你,你敢!我姐姐可是雪园里的大管事!
一听我要杀她,那丫鬟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边喊叫着,一边拼命的挣扎了起来。
哦,原来是有撑腰的,我就说,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我打了个哈欠,用后脑在长白的小腹上轻轻的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角度枕着,恩,不用看也能知道,长白小腹上的这八块腹肌,肯定都长的极其漂亮,我腹诽了一句,睁开了眼,看向了那个那个正被两个侍卫压住了,准备拖下去的丫鬟,“恩,大管事,听起来的确是挺能吓唬人的……”
未被派遣到外面去的,便是大管事,也依然是死契,主子。
长白由着我拿他当枕头,听那说话的口气,竟是不但不恼,还颇有几分开心,“奴才永远是奴才,雪园里有规矩,奴大欺主,杖毙。”
恩,我也记得有这么一条。
我点了点头,明白长白这是在提醒我,不可心软,“长洛,去查一查,这小丫鬟的姐姐到底是何许人,竟是这般了不得的连我这主子都不放在眼里了。”
回离主子的话,这贱婢的姐姐,是管着衣坊的大管事,名唤锦绣。
长洛没有动,似是早就知道,我会跟他问这个一般,“要如何处置,请离主子示下。”
那就……依着规矩来罢?总不好为了我的一己之私,坏了雪园的规矩。
看着长洛一脸的不怀好意,我便是明白了渺把他留下来给我的真正原因,渺那坏人,想必是早就把这事儿的来龙去脉都查清了,不动手处置,就是为了留给我立威的!好罢,好罢,念在他一番为了我好的心思,我总不能拂了他的好意,就依了他罢!
离主子英明。
见我接受了渺的安排,长洛不禁勾起了一抹笑来,嘴上说着奉承的话,笑却不及眼底,大有一副要等着看接下来的热闹的意思。
长洛,有时候,我还真觉得你有些像白眼儿狼。
我白了长洛一眼,只动了动嘴唇,没有出声,但是,我知道,长洛那家伙,定能看懂,“看我给你家主子吹枕边风儿,让他收拾你的!”
离主子,长洛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长洛罢……
看了我跟他说得话,长洛的脸色顿时一僵,忙不迭的凑到了我的身边儿,讨好的贴了上来,压低了声音跟我求道,“长洛不敢了,真真的不敢了,饶了长洛罢,好不好?就这一回……”
长洛,你的规矩都是白学了么!
长白腾了一只手出来,拎了长洛的衣袖,把他拖开到离我一步远的地方,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不悦神色,“要不要我去跟渺主子禀报一声,让你去潮音舍,跟长卿一起重新学学规矩?”
不,不用了,哥哥。
听了长白的话,长洛的脚下不禁踉跄了一下,对那个潮音舍似是有着很明显的畏惧,“离主子……”
念你是初犯,这次,就饶了你了。
我本就没当真想要罚长洛,他是长白的弟弟,不看僧面看佛面,且不说他一直是不曾低看我,欺负我的,便是看在长白的份儿上,我也不会让他伤着,不过,今日里第二次听到潮音舍这个地方,倒是让我本能的生了兴趣,唔,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竟是会让狡黠如狐的长洛,都心生惧意呢?
哎,对了,长卿此时应该正在那里学规矩的罢?要不,等处置完了这些讨厌的人,去那里看看长玉是如何教长卿规矩的?
主子,甘梅汁。
伸手把长洛重新拎回距离我一步远的距离,长洛伸手从一个丫鬟捧着的托盘里拿了一个温壶,给我倒了一碗玫红色的汤汁出来,送到了我手边,“润润嗓子。”
你倒是用心。
看着碗里那好看的玫红色,闻着淡淡的梅子酸味儿,还未喝,我就感觉到了满口生津的甘甜,伸手接了,凑到嘴边喝了一小口,果然,一如我所想的美味,“说说,这又是从那儿弄来的方子?”
也是自长卿那里讨来的。
长白老实的承认,看着我把小半碗的甘梅汁都喝光了,便伸手来接了空碗,放回了托盘上,“还有些药膳的方子,须得到夏天的时候才能用……长卿说,主子身上的病根儿虽是冬天的时候烙下的,但只想着到了病时才用药来压,是只能治的了标,治不了本……而且,到了病发了才医治,那病本身,就已经损了身子了,长此以往,身子只能是越来越差……”
哦?那依着他说,该什么时候治,才能治得了本?
虽然已经跟摇学了几个月的毒医了,但无论是听他讲解,还是看毒经,我接触的药理和医理,跟治病有关的,都是病发了之后的处置,像这种无病时候的调养,还真是听起来有些新鲜。
西陵说过,闻道有先后,达者为师,虽然我不喜长卿的狂,但若他当真在医上有极好的见解的话,我倒是不介意,放下了心气儿跟他请教,毕竟,渺和霜是从娘胎里就带了毒出来的,这些年了,也只能是压制,想必,也不可能对身子没有损伤……摇说过,我们四人的脉,不能由旁人来碰,唔,对,我若是能跟长卿学来寻常时候的调养,帮他们两人弄些合适的药膳出来,说不准,到了每月一次的毒发时候,他们,就能少遭些罪了呢!
对,就这么定了!
长白,咱们去潮音舍看长卿。
这般想着,我便站起了身来,心里却是想着,若是长卿当真能说出让我觉得有用的医理,那,准他没规矩一些,又有何妨?
离主子,这些人,是先收了地牢里押后再审还是……
见我说要走,就对眼前的这些人不管不顾了,长洛不禁有些懵了,想近前些留我下来,却被长白一眼给瞪了回去。
都杖毙了罢,不用审了。
本来就没打算放这些人活,此时有了更重要的事儿,我哪里还顾得上找什么理由让他们死,“反正渺早都查清楚了,今儿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簿子上该怎么填,你就怎么填罢,长白,咱们走!”
离主子,你,你这不是为难长洛么,这要是让我家主子知道了……
一听我的话,长洛顿时苦起了脸来,想往我的身边儿蹭,又有长白挡着。
天塌下来,有渺顶着,渺怪罪下来,我给你顶着,这样,成了罢?
睨了长洛一眼,我不禁笑了起来,这一肚子心眼儿的家伙,不就想要我一句话么,用摇的话说,也只有在我的身上,渺才会懂得什么叫让步和妥协,其他人,哪怕是他和霜,也休想在渺的身上,讨得到半点儿的好去。
谢离主子体恤。
得了我的话,长洛才是舒了一口气般的抚了抚胸口,朝着几个跟在一边儿的侍卫挥了挥手,低声吩咐道,“还愣着作甚?!没听见离主子吩咐的么!”
循着长白在我身后指的路往潮音舍的方向走,对身后的哀嚎求饶置若罔闻,西陵说的对,人的心,都是慢慢变硬的,任何人,第一次杀人的时候,都是会觉得惶恐和畏惧……呵呵,西陵,我又想你了呢,待你回来了,看到现在这样一个可以看着人被千刀万剐而不拧半下眉头的我,是会觉得欣慰,还是失望呢?
作者有话要说:
☆、偷窥
抬起头,看向了挂着“潮音舍”三个大字的门匾,我不禁拧了拧眉,这字,不是渺他们写的,却又有着渺的邪魅,霜的霸气,摇的淡雅……唔,对了,渺说过,这雪园是他们的老师建的,那,这字,想必也应该是他们老师写的才是,这么一想,也就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