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离-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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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这般不待见我,我……走就是了。
霜沉默了一小会儿,便叹了口气,转身下了床榻,套上靴子,站起了身,“渊儿,有些事儿,未必是如你所见的那般,现在,我还不能给你解释,可,我却能告诉你,你……冤枉我们了……”
江将军和戚阁主也一起回罢,渊离这儿庙小,供不起你们这三尊大神。
我翻了个身,伸手扯了毯子盖在自己的身上,心中暗暗责怪了一顿长白,明明告诉他,让他带我离开这里,去寻西陵的!竟然不听话!真是过分!
嘭——
门被狠狠关上,震得整个屋子颤了三颤,我转回身,却见渺正站在床边,没有离开,脸色,很是难看。
渊离要休息了,江将军不走么?
我抿了抿唇角,鼓足了勇气问了一句,连我自己都能感觉的到,我的声音里,带着颤音儿。
小离儿,你好像有什么地儿弄错了罢?
渺的脸上突然漾起了笑容,但,那笑容,却让我有了种浑身冰冷的畏惧,“这里,是雪园,雪园,是我们的,你,也是我们的。”
我不是已经脱了奴籍了么?
我微微一愣,本能的往后缩了缩身子,“我……是我自己的……”
哦?你是你自己的?这说法倒是新鲜了!
渺一边说着,一边踢掉了靴子,爬上了我的床榻,凑到我身边,伸手,把我拖进了他的怀里,“你说,你是你自己的,不是我们的,那,你是雪园的什么人?你的吃穿住用,都是雪园的,你为雪园做过什么?”
我……
被渺这么一问,我不禁张口结舌了起来,的确,正如他说的,我不曾为雪园做出过事情,我所有的记忆里,都是我在享用着雪园的一切,享受着他们所有的宠爱,除了……某些我确定不了是梦境还是记忆的伤害,“你想怎样?”
不怎样。
得了我的服软,渺的心情顿时便好了似的,勾唇一笑,示意长白和长卿退下,“我希望,你能只像你以前那样就好。”
我知道了。
心里微微一痛,我缓缓的闭上了眼,挥手遣了长白和长卿离开,罢了,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我这一无是处的废物,根本就是太拿自己当个东西了,一个让人享乐的小倌而已,我有什么资格去奢望,那些本就不该属于我的尊严和骄傲?没有西陵,我一无是处,没有西陵,我除了妥协和低头,什么,都做不了!
伸手,解衣,在床上躺成一个“大”字形,我咬紧了唇瓣,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跟渺说道,“来罢。”
小离儿,你是要用这样的法子侮辱我么?
四周的气息微微一紧,一双带着凉意的手抚上了我胸口的朱果,“你觉得,我会信你的欲擒故纵?”
一夜,烛火未熄,我被渺压在身下肆意求索,我咬紧唇瓣,任由他用尽手段,也不曾发出半点儿声响,从没品尝过的屈辱,在这一刻,体验的淋漓尽致。
我真傻,真傻,为什么要丢下西陵一个人在祁国,跑回凌国来被他们折辱,为什么要自以为是的觉得,我,对他们来说,很重要?
在他们三人的心里,我跟薛齐并没有什么不同,不是么?
自始至终,珍惜我,待我好的人,只有西陵!
你怎就这么犟!
天将明的时候,渺才放弃了继续索取,叹了口气,起身,出门儿去洗漱,“小离儿,你整日带着防备,不累么?其实……你只需要细想一二,便能明白的,我们待你……”
该上早朝了,江将军走好。
满身的疲惫,让我半个字儿都不想多听,我强忍着疼,翻了个身,不等渺离开,便抱着毯子闭上了眼睛,“长白,送江将军。”
作者有话要说:
☆、暗亏
哼!
渺一怒之下拂袖而去,屋子里的烛火闪了闪,终究被门外吹进来的风吹灭,顿时,屋子便暗了下来,一如,我在别绪楼的时候,犯了错,被关起来的柴房般让我毛骨悚然。
长白!长白!你在哪里!
我最是怕黑,这一下儿,可算是戳到了我的软肋,我害怕的一边缩紧身子,一边冲着门口大叫,连扯裂了昨儿晚上被渺折腾出来的下身的伤,都感觉不到了疼,“呜呜,长白,长白……”
主子莫怕,长白在,长白在。
一个温软的怀抱,揽住了我的身子,是长白,他身上的,淡淡的竹叶香味儿,是谁都没有的,“长卿,快,快把蜡烛重新点起来!主子怕黑!”
烛火被重新点燃,我缩在长白的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疼,全身都疼,害怕,从未有过的害怕,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我想西陵了,我,我不想再留在这里了,这里,好可怕……再留在这里,我,我会死的……
主子,没事儿了,不怕,不怕。
长白一边说着,一边轻拍着我的后背,见我本能的拧眉,不禁一愣,忙不迭的把我放回了床上,解开了我缠在身上的毯子,“主子,这,这伤……是渺主子弄得?”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各种淤青,抬起头,冲着长白点了点,昨儿晚上,渺像是疯了似的,软鞭,蜡烛,绳索……都在我的身上用过了,打定了主意要把我的嘴撬开,跟他求饶和服软,可,我却一整夜都死咬着,没让他得逞……
长卿,去取温水、布巾和医治皮外伤的药膏来。
长白的眉紧了又紧,终没再多说什么,只叹了口气,便伸手扯去了我用来裹身的毯子,小心的检查起我的伤来,“主子现在是个什么想法?去祁国寻西陵公子,还是继续在雪园里等着他回来?”
我们走不掉的,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我疼得拧紧了眉头,强忍着不叫出声儿来,“西陵在祁国那边也危险的紧,我,不想让他分心,我们……再等等罢……他,总是要回来接我的……”
听了我的话,长白沉默了下来,伸手从长卿的手里接过了拧得半干的布巾,小心翼翼的给我擦拭起身子来,我知道,他是在跟我置气了,他生气的时候,从来都不说,从来,都只会闷在心里,酸甜苦辣咸,只他一个人知道。
长白,你不想让你再置身危险。
我忍着疼,伸手拍了拍长白的手背,告诉他知道我的想法,不让他再继续钻牛角尖,“我和长卿都不会武技,要拼着自己的本事逃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你的武技是好,只一个人全身而退,定然不难,带上一人,许也有几分把握,可,若是带上我们两个……便极难跟渺他们相抗了……长卿不会武技,又一来雪园就被打上了我的人的印子,不带他走,渺他们定会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他的身上,我……不能只为了自己,就害了他……”
有你这句话,便是让长卿在这一刻就死了,也值得了。
长卿正在洗布巾的手微微一顿,继而,便忍不住笑了出来,“主子若想离开,尽可以让长白带了走,长卿虽然不会什么武技,全身而退,还是能的……据长卿这些时日的观察,这雪园,也并不是铁桶一只,长卿,应该逃得掉……”
渺他们知道你会易容术,怎么可能不加以防范?长卿,我知道你是好心,不想我委屈,可,我不想一辈子都背负着对你内疚过日子。
我闭上了眼,轻轻摇头,我如何不知道长卿的心思,恩,若是换了以前,我定会毫不犹豫的丢下他的,可是,现在,在他陪着我经历了在祁国的那一番患难与共之后,却是,再也不能了,“西陵曾跟我说过,一切的苦难,都会过去,忍过最难捱的,一切,都会好起来……我相信,他总是会来的接我的……”
那便依主子。
长白点了点头,一边给我上药,一边叹了口气,“主子既然都想明白了这些,又何必要犯昨儿晚上的执拗?你明明知道,只要你稍有半点儿的服软,渺主子也不会这般待你的,你……”
不准再跟我提他!
想起昨儿晚上渺对我所做的事儿,我便忍不住拧紧了眉,混蛋,他根本就是个混蛋!如果说,之前,我对他只是失望,那,昨儿晚上之后,我对他,便是恨!我向来记仇,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一连几天,渺,霜和摇都没有再来,我的伤也在长白和长卿的照料下好了个七七八八。
我每天的吃食都有长白亲自去厨房里取,却还是免不了会吃出些铁钉子,石子儿,死老鼠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长白几次去找,也揍了不少人,效果却是甚微,长卿劝我去跟渺他们服个软,被我骂了一顿之后,便不再多说了,只每次用膳之前,反反复复的给我检查膳食,到了后来,更是索性把他的膳食换给了我,他来吃我原本该吃的东西。
真是龙翔浅底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长白狠狠的把桌上不知第多少次吃出了死老鼠的粥掀到了地上,挽了衣袖出门揍人,我无奈的笑了笑,动手把地上的碎碗片儿捡拾起来,放回托盘里面,我算什么龙,什么虎?充其量,不过是只被西陵宠坏了的猫罢了……
长白,你不需要这样的。
看着长白远去的背影,我轻轻的叹了口气,这样的日子,在别绪楼的时候,我也经历过,只是,那时候,跟我交换吃食的人,是西陵,“这总归是没有毒,吃不坏人的。”
你还是让长白去罢,主子。
长卿也叹了口气,伸手扶了我在椅子上坐下,“不让长白撒了这口气,他怕是要更难受的,他是潮音舍出身的近侍,自幼便是被当了天才般的捧着,虽是奴籍,却要比那三位之外的所有人身份高,不比我们……这般能咽得下委屈……”
作者有话要说:
☆、下狱
是我拖累了你们,以后,我会让西陵帮我补偿你们的。
我拍了拍长卿的手背,很是感激这些天,他自愿跟我调换膳食,以前,在别绪楼的时候,我有西陵护着,并没有受过什么苦,虽然,从未少过被人挤兑,辱骂嘲讽更是家常便饭,但,却是极其有洁癖的……西陵说,这跟我的遭遇有关,怕黑,怕疼,不喜欢脏兮兮的东西,不吃辛辣和有异味的食物……
长卿是主子的人,为主子做一切事情,都是心甘情愿的,不需要补偿。
长卿笑了笑,伸手帮我理了理有些乱了的额角的碎发,“这些时日,主子的气色越发差了,总这样,是不行的……还是得想些法子,弄些滋补的膳食来吃才好……”
只有享不了的福,没有吃不了的苦,长卿,连断手断脚跪雪地的时候,我都能活得下来,现在,总比那时候要好的多了,不是么?
滋补的膳食,呵呵,回来凌国之前,西陵的确是有千叮嘱万嘱咐的,而之前时候,我也确实有乖乖的遵从他的意思,好好儿的吃长卿给我准备的药膳,不过,现在,怕是不可能了呢,连膳食里,都有这许多的“加料”,我凭什么相信,我还能跟大库要来那些珍贵的药材?这事儿,还是拖后一些,待西陵接了我去祁国之后再说罢,没必要让长白和长卿为难!
长卿没有回答,就只是点了点头,便转回身去继续收拾碗碟,我看到,他的肩膀在微微颤抖,虽然,很轻,却,很清晰。
呵呵,我该觉得满足的,不是么?
这世上,从来都是能同甘者众,可共苦者微的,我落到今天这般田地,犹能有人对我不离弃,我,还有什么可不满足的?
待去了祁国,你便做我的人罢,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