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望族-第3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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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可惜娘亲到了这种地步,还是舍不得爹爹,闹腾得哥哥后面不敢那样行事,再说爹爹本身有时也能挣些银两。现在那个女人就利用这一点,把爹爹和娘亲都捏在她的手心里不放。眼下,娘亲如果还不能想通,那只能等到爹爹做不了活时。”
碧绿在中南呆一天后,第二天一大早上便赶了回去。吉言到底是想跟双亲多呆些日子,她还是决定要多去陪陪爹娘。而中南的雨,飘散无边的下着,江婉沐和花儿两人没有兴致冒着雨出行。方正拖着苏欢一块出行应酬,两个女人洒脱的坐着屋檐下面,赏着雨说着话尝着老苍头送来的中南物产。
老苍头夫妻见到江婉沐欢喜不已,这几年,有人来中南,江婉沐都会让人备了礼物送来。老苍头夫妻尽其所有的招待江婉沐,听得她只留少许的日子,夫妻两人的脸上都有着失望神色。江婉沐和花儿两人吃着老苍头夫妻送来各种中南的小吃,等到吃正餐时,她们除去吃些院子里头茬新鲜菜后,别的菜只能够尝尝味道。
花儿半靠在躺椅上,舒坦的说:“这样的日子,要多过几日,我都不会有心思做活。”江婉沐轻轻的笑起来说:“等以后年纪大了,我们每年抽一些时间住在中南,那时孩子们大了,我们身边有了闲银子用,便会有闲心来赏雨。眼下,赏一天雨行,长期让我赏雨,我可没有那份闲情逸致的心思。”花儿瞅她一眼说:“小懒,你太没有情趣,我都不知连将军到底瞧中你那一点,这般追着你不放。”
江婉沐沉默下来,她和连皓两人的事情,走到现在已经是实在是无法向任何人解说。花儿自知失言,转头对她说:“小懒,我失言了。可是我当你是朋友,你让我还忍着不说话,我也受不了。”花儿坐正身子瞧着江婉沐,见到她面上没有明显反对神情,她轻舒一口气说:“小懒,我以前觉得自已一辈子,只能跟着兄嫂过,后来碰到苏欢是意外之喜。
我哥哥也没有想过要把我嫁出去,他怕我会在别人家里的日子不好过。苏欢那样好的条件,他跟我们透了底,是想介绍给我家妹子的,而我家妹子瞧过,觉得他年纪大些,不过还是可以将就过。谁知、、唉,我那时想得多,觉得自已的条件配不上苏欢,又觉得对不住自家妹子。我哥跟我说,人生能活几十年,没有知道准确的时间,难得遇到有人愿意真心待我,而我自个也觉得那人不错。
他让我不要多想下去,说过日子,关了门就看不到外面人的脸色,图得就是自个顺心。我后来想仔细后,觉得既然苏欢这样的瞧中我,那我一定是投了他的缘份,我还年轻,我不能把他往门外推。小懒,我瞧连将军对你有心,所以他待我们相当的平和。原本象他那样出身的人,只怕从前眼里从来不会瞧进我们这样的人。初嫁娶自然要选名当户对,你们这都是第二次,就用不着想去那些配不配的事情。他有心,而你又无法绝情,你干脆为了孩子们着想,别去管那些外面的话语,两人再堂堂正正的成一次亲。”
江婉沐听她的话,许久后说:“我当年来中南时,虽然跟我义兄义嫂说会回京城,其实心里想的是在中南呆一些日子,然后再往别处去。我那时已经无牵无挂,我一路晕睡到中南,在中南后还是晕睡时居多,我以为是心累了,所以才会那般的想睡去。我不想让跟我来的人担心,便想法子想去外面找活做,因此认识了邻居尚大夫一家人。
直到他们出生后,我听说孩子们健康,我才打起精神想着要活下去,我一定要活下去。你现今瞧着我大多数的衣裳色彩斑斓,很少有暗色衣裳。当年我常穿暗色衣裳,恨不得把自已躲藏起来。我和他虽然成亲三年,但是我从来没有当他是良人过,那三年里,我只想着数着过完,那样的情景下,我对身边的人,没有任何的多余地要求。如今,我不想将就着过日子,我想有人能陪着我说话,我想有人能让我感觉到温暖,我过了多年冷若冰霜的日子,再也不想去过那种被人漠然置之的日子。”
花儿打量着江婉沐微微笑着的神情,她想起曾经听说过苏欢和女东家比较亲近这类的闲话,苏欢当时跟她的解释说:“花儿,我和东家两人之间光风霁月,可以正视所有人的目光。我们两人只是有些经历太过近似,所以相互比旁人要多些了解。我比东家好,我有一个娘亲,而东家什么都没有。我们做朋友可以是最值得信任的朋友,却无法再进一步,因为我们的性子都太过冷情。”RQ
第四百一十六章裂痛(2)
江婉沐和苏欢夫妻下了马车,立时能感受扑面而来强烈的春意,眼前是绿绿的土地,远处是染上绿色的村落。他们在中南的城里面时,只能从们的衣裳上面,感觉到春天的降临,而来到在这里,才知大自然给予了更加直观的印象,它把春天就这般的直观立在人的眼前。
苏欢双手提着东西,已带头往小路上走去,江婉沐和花儿两人还惊叹的站在原地。花儿低声叫嚷着说:“好美啊,我没有见过这么美的绿色。我觉得空气里面,都飘浮着青草的香味。”江婉沐听得微微一笑,她惊讶过后立时赞赏的打量四周,心里最多三个字赞美:“春意浓。”而花儿却可以把眼前的美景,说得这般的形象吸引人。
花儿转头瞧见江婉沐脸上的神色,她笑着说:“小懒,我跟你说一件事情,以后我家的来中南,你要许我跟着同来。”江婉沐笑眯眯的打量她一眼,点头说:“我答应你,而且你们来时可以住在我的院子里面。不过,花儿,你家的男人会不会许你下次跟着他来呢?”江婉沐的眼光若隐若现的瞧了花儿的肚子,瞧得她跳脚说:“小懒,你看哪里?”
苏欢听到她们两人的动静,转头过来招呼说:“你们趁着这下雨停歇,快些走吧。”江婉沐和花儿两人赶紧跟了上去,两人脚踩在石子的路上,花儿惊讶的说:“小懒,这南方的人,一个个都是有雅趣的人。你瞧这田间的小路,他们怕雨水多,泥土容易沾染鞋子,还用石子铺成路,铺得比大路上都显得要干净许多。”
苏欢在前面听了花儿的话‘噗’一声笑出来,他转头过来对花儿说:“花儿,这路是方正让人修整出来的。' '不过,他可没有你想的那份闲心。方正是看中这里距离城里不远,交通方便,村子里的人朴实无华好打交道。他租的三个院子又能相互照顾到。只是南方的雨水多,一年四季除去夏天外,别的季节冼过的衣裳都不易干。他每次出一趟门回来,只要经过这条小路,便容易弄脏鞋子和衣裳,他只有想法子用石头铺出这样一条路。”
苏欢转过头继续往前走,花儿一脸的失望神情。江婉沐微笑着四处张望后,她回头望到花儿脸上的神情,笑着说:“花儿,各花入各眼,你眼中看到景色,和苏爷眼中看到的景色,自然各有妙哉。方正的确是一个有雅趣的人,所以才会想到用石头铺路的法子。你和碧绿相处过。她便是一个相当有雅趣的人,她所嫁的男人,自然同样是如此。为人行事处处光风霁月。”碧绿为人处事端庄有度,很容易给人好感。
花儿轻抚着额头,低声同江婉沐说:“小懒,我相信你的话。那位方爷一定不会同我家这位所说一样,我听他说话言之有物,言行比我家这位性子要稳重精明许多。我家这位虽然从小吃了苦头,可是他为人太过直肠子对人太过直白,我有时担心他在外面给人骗。”江婉沐听了她的话后,有些惊诧打量着她,见到她一脸心疼神色望着苏欢背影。
江婉沐望见花儿这般模样。她立时咽回到嘴边的质疑。既然当事人坚信自家的男人,在经历过许多世事后,还是一个一尘不染的小白兔,她何必多事的帮着她去撕开那层外皮,让她了解她的男人,早已是修行老练的狐狸精。人活着。有些事情不能太过去较真。何况夫妻之间,一个愿意在有些事情上面哄骗,一个愿意去相信,那便是他们的相处之道。外人轻易不能去揭开这层皮,那样反而会把好事变成坏事。
苏欢一脸得意的神色回头望过来,他笑着对江婉沐宣布说:“还是我家娘子最懂我。”江婉沐忍笑看着花儿红了的脸,见到她微微垂下头时,无意中流露出天然的风情,她忍不住看了又看后,才抬头去打量盯着花儿的苏欢,见到他的眼里,那股掩饰不了的那股炽热气息。江婉沐便放心的移开眼神,心里暗觉得眼前这两人相处有趣。苏欢明明是早经情场的人,在花儿心里,他却是初涉情场的人,而苏欢分明享受着这种相处的乐趣。
江婉沐走在苏欢夫妻的身边,更加觉得南方的春意浓浓。她打量前方不远处的几处院子,她又忍耐一会身边的这对有情人眉目传情后,她在苏欢再次转过头又开始不由自住的漫步时,而花儿脸上红红,眼神迷离着四下看飘看时,她开口问:“苏爷,方正家的院子在哪里?”她的问话惊醒了两个有情人,苏欢顺手往最近那处院子指去,说:“走出小路,那处院子就是。”
三人行到那处院子外面,听到院子里传出来的妇人和孩童的说话声音。苏欢转头对跟来的两个女子解释说:“方正和主人家住在同一院子院,这家主人家为人好,他们家里的孩子们,有时还会在他们夫妻忙时,帮着他们照顾两个孩子。”江婉沐听得微微叹息一声,方正爹娘现在闹成这般,连自家的孙儿都无心照顾一二。
苏欢拍开院子门,一个中年妇人打开房门,她望见院子门外的苏欢,满脸的笑容招呼说:“苏爷,你们来了,快进来坐坐。方爷和他娘子说过你们今天会来。你瞧院子里还有他家娘子冼好的菜蔬,厨房里面还有准备了一半的肥菜。”江婉沐和苏欢夫妻在妇人的热情洋溢的招呼下,坐在屋檐下面,等着去处理争事的方正夫妻回来。
三人坐了一会后,苏欢和妇人说了几句客气话后,他问道:“方爷夫妻有说几时回来?”那个妇人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她打量下江婉沐和花儿后,低声说:“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苏爷和方爷是交情深的人,反正那事也瞒不住。他们其实是去后面的院子处理家事,他们家的两位老人家,这次大约又因那个妖精多事,吵闹了起来,听说那妖精打了孩子,那做爹爹的打了远道而来做客的女儿。”
江婉沐听着妇人说话,眼睛打量着干干净净的院子,她听妇人说到这里时,忍不住转过头瞧着妇人说:“那做爹爹的因为妖精打了来看他的女儿?”那妇人听江婉沐有些不相信的语气,她一脸肯定神色的点头说:“是方爷的大儿子哭着跑过来叫方爷夫妻时,我听方爷也是有些不相信的问了一遍。方爷的大儿子可聪明能干,他年纪小,不会乱说话。”江婉沐的神色变了又变,吉言从小陪在她的身边,两人虽说没有象她和木根那般自然亲近,可是也容不得别人这般对她。
江婉沐随手把双手的袖子挽起来,她站起来问那个妇人说:“你能在门口,指给我看他们的院子在那边?”那个妇人瞧着江婉沐的架式,赶紧开口说:“这位娘子,你别误会方爷他们夫妻,实在是两位老人家太过份,他们两人不帮着看孙子,天天围着那个妖精吵架,还要为那些闲事来烦躁方爷夫妻。象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