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凤和鸣-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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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镜点头道:“这般巧合,除了天意,亦无其他解释。”
青宁道:“能因此得到贵妃的谅解与喜爱,也是我的福气。”
丁贵妃原本属意的媳妇人选是苏扶摇,突然之间换成了苏青宁,纵然有大皇子解释分析,心中亦难免有疙瘩。如今既知青宁身上带有丁氏血脉,等于是亲上加亲,比起扶摇来,她这个苏家女儿的关系与丁氏只有更加亲密,她怎能不喜。
扶摇吃惊道:“这样说来,青宁与大皇子,岂非姨表亲?”
虽然古代跟现代不一样,姨表亲素来是成亲的一个佳选,但她作为现代人,难免对此有心理障碍,若是青宁和慕弘武血缘关系太接近了,将来不知会不会影响到子孙后代。
幸而如镜道:“论起辈分,丁贵妃倒也算是青宁的姨母,只是东南丁氏乃是从青宁的外高祖便分裂出去的,说起血缘,倒也不是很亲近了。”
扶摇一想,这已是出了三代了,便也释然。
青宁今天进宫,既见到了如镜先生,又得知了自己的宗族关系,更与丁贵妃拉近了关系,将来婆媳之间想必不至于有太大矛盾,对她来说,自然是三喜临门。
而最值得高兴的是,在这样的喜事前提下,她向丁贵妃提出婚后欲回乡省亲之事,丁贵妃一口答应,还特别嘱咐她回乡后去见外祖,务必说服他返乡祭祖,认祖归宗。
至此,她回乡省亲,既担负着说服父亲苏北岳支持大皇子的任务,亦担负着说服外祖返乡祭祖的重任,压力虽大,理由亦是十分充分。
扶摇见她真心高兴,便也不愿再提起中午在凉亭外听到的秦茜儿等人的言语,以免扫了她的兴致。
而如镜先生这次随同青宁到西山别院,也并不只是来见扶摇,而是作为青宁的娘家人,在出嫁当日,为其主事送嫁。
有她这个长辈在,扶摇便轻松起来,原本她作为青宁的长姐,是要做主事人的。她虽然聪明也有能力,但始终没有经验,心下难免惴惴,如今有了如镜接过这个重任,她自然便没有压力了。
三日时光匆匆过去,这天便到了大喜的日子。
大盛京城,从皇帝慕止戈大婚之后,便再也没有过这样隆重的盛事,两位皇子同时大婚,满城都是红绸飞扬,岳京城主干道上,早已是净水泼街黄土垫道。
天蒙蒙亮的时候,宫里迎亲的两抬花轿,便已热热闹闹出了城门,直奔西山别院。
到了辰时半的时候,岳京城的街道上便已到处都是人群,哪儿哪儿都是乌泱泱的,全都翘首期待着新娘子进城呢。
'正文 237、催妆'
西山皇家别院,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天没亮的时候,苏家姐妹的花萼楼和秦茜儿的居处便都已经是一片忙碌的景象。
新娘子的化妆是个大工程,没几个时辰都是不能成功的。
好在花萼楼这边有丁如镜在,她是过来人,出身大家又饱读诗书,凡是礼仪上的均十分熟稔。
给青宁上妆的亦是宫里来的女官,细心又有经验。
因此,整个花萼楼内,繁忙而不失秩序,一切都在忙碌地进行中。
饶是如此,扶摇也是忙得头昏脑胀。
大局有丁如镜安排,实际细节却得她来操办,原想着,出嫁也不过就是一应礼仪流程,还有安排嫁妆罢了,哪只这皇家的婚礼跟平民百姓的婚礼也是一般的流程繁琐,而且远比百姓的更加严苛。
来迎亲的花轿已到了花萼楼外,催妆的唢呐鼓乐也响了两遍,扶摇赶紧地叫人给拿了一红篮子的红包出去,给迎亲队伍分发。
这大盛的婚礼规矩,若是催妆两遍,新娘还不出来,娘家就得给发红包了,好让迎亲的队伍停一停,别急着催第三遍。
扶摇这头刚忙完,就有阿棋跑来问:“嫁妆都已准备妥当了,大小姐,可是叫人现在抬出去?”
“抬去抬去”扶摇一叠声地说,“院子里都放不下啦,赶紧抬出去。也好叫人围观着,他们看得热闹了,也就不会急着催新娘子了。”
阿棋忙应了,一溜小跑,嘴里喊着:“抬嫁妆啦!”
西山别院里留住的人虽说不如从前多了,但光是别院本身驻守和伺候的人,便有上百,今天这个日子,除了守门户的不能擅离职守,几乎全别院的人都跑来围观的。
苏家姐妹自来京城,便风波不断,名声也是显赫,今日围观的人比秦茜儿那边便要多很多。
三十二抬的嫁妆抬出来之后,一字排开,顿时拉出老长一条队伍。 ~
按照皇家规矩,只有皇后能用六十四抬嫁妆,贵妃四十八抬;皇子妃中唯有太子妃可以四十八抬嫁妆,等闲最多只能三十二抬。
如今储君未立,青宁和秦茜儿都最多只能用三十二抬的嫁妆。
这些嫁妆多是宫中赏赐,自然都是上等的好东西,此时排开后,每一个箱子都是开着的,众人围观,啧啧有声。
大家伙儿都是皇家奴才,比起平头百姓,自然见识是要多些的,但这样隆重的场面也是不多见,但是为了烘托气氛,也少不得多说一些赞美的话。
花萼楼里头,扶摇又跑去瞧了一遍新娘子上妆。
青宁的屋子里,一堆子人挤得满满当当,入眼全是红色,喜庆得令人眼晕。
新娘子的嫁衣均已穿好了,发髻也已经梳好,只剩脸上的妆,还差一点,丁如镜不知何时抢了上妆的差事,正给她细细地描画。
扶摇想了想,又出了门,叫着阿棋阿韵的名字。
不大一会儿,阿韵提着裙子跑过来:“阿棋在外头看着嫁妆呢,大小姐有事与我说罢。”
扶摇便道:“你去秦茜儿那边看看,她们进展得如何了,咱们可得盯牢她们的进度,一定要抢在她们前头出门。”
上次她在凉亭那边听到秦茜儿等人的对话,虽没有告诉青宁,但阿棋和阿韵却都已经知道了,两个丫头自然知道大小姐的好胜之心。
秦茜儿既然想把个头筹,她便偏不叫她如愿。
阿韵领了这个差事,兴致勃勃地去了。
这会儿阿棋又兴冲冲地跑来:“大小姐,有客人来!”
青宁出嫁,苏家在岳京城中虽无亲戚,但苏北岳为官多年,政坛好友总是有几个的,今日也都派了内眷来,一是恭贺,二是帮忙,三是壮娘家声势。这些客人,扶摇都安排在厢房喝茶歇息了。
此时阿棋来禀告,她便直接道:“有客人领去厢房便是,不必特意来问我。 ”
阿棋笑道:“这个客人不一般,若是领去厢房,那些夫人小姐们可都要跳脚回避啦”
她话音没落,身后就已经跳出一个人来。
“我说嫂子,贵客临门,也不迎接一下,白费我这贺礼啦”
扶摇又惊又喜道:“是你这个调皮鬼呀!”
来的却是冉冬夜。
他一身锦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乌油油整整齐齐地结成发髻,显得眉清目秀英气勃勃,只是锦袍的袍角却撩起来束在腰带中,露出了黑色的靴子,破坏了这一身斯文。
扶摇道:“你这打扮,该不会又是跳墙进来的吧?”
阿棋扑哧一声便笑了:“大小姐猜得真准。”
冉冬夜道:“门口那许多人,围得水泄不通,我若是硬挤,那些个小姐姑娘们碰了胳膊腿儿的,便叫唤起来,聒噪得我不耐烦,还是跳墙进来便利。”
对他这种行为,扶摇也是没什么好说了,见他手里还捧着一个长条的大盒子,便道:“这是什么?”
冉冬夜道:“贺礼,给青宁添妆,我娘搜来的一抬古琴,宝贝得不得了,我想着青宁是好朋友,亲如兄妹一般的,既然要送就要送好的,便拿了这古琴来了。”
扶摇揶揄道:“拿?你不确定不是偷?”
冉冬夜打个哈哈道:“我自家的东西,最多就是个不告而取。哎呀,不必说了,赶紧拿去放嫁妆箱子里,抱得我胳膊都酸了。”
他胡乱扯开话题,将古琴盒子塞入阿棋手里,阿棋嘻嘻笑着,自拿去门外添到嫁妆箱子里去。
此时身边无人,冉冬夜便嬉皮笑脸地凑上去,挨着扶摇道:“今日客人来得不少吧,那位云大小姐来了不曾?”
扶摇挑眉道:“怎么?云大小姐跟你有什么干系?”
冉冬夜笑道:“有没有干系,以后就知道了。”
扶摇打量他一眼,压低了声音道:“看上她了?”
冉冬夜嘿嘿一笑。
扶摇便惊讶地张大了眼睛:“真的?”
冉冬夜正色道:“自然是真的。”
扶摇啧啧道:“看不出来,你居然好这一口。”
冉冬夜朝天翻了个白眼,道:“真该叫慕容看看你这口吻,哪里像个大家闺秀了,简直就是个流氓婆子。”
扶摇摆手道:“少跟我来这套,你也配说大家闺秀什么的?”
冉冬夜自然是假正经,笑了一笑道:“快说吧,那位云家姐姐来了不曾?”
扶摇道:“早已来了,在厢房喝茶呢,我今儿忙得脱不开身,幸有子规姐替我招待客人。”
冉冬夜立刻便喜上眉梢,道:“子规姐一人忙不过来,我去帮帮她”
话没说话,人已经转身跑了。
扶摇忙大叫:“那屋里都是女眷,你可别乱来”
冉冬夜抬了一只手在脑后乱摇,几步已经窜过去了。
扶摇只得无奈地摇头。
还子规姐呢这么快就叫这么亲热了,还真是给个杆就往上爬。
扶摇暗笑着,一时又有人来回话,她便又忙碌开了。
刚把事情吩咐开,阿韵抹着汗,火烧火燎地跑进来,大眼睛把院子里扫了一圈,一看见扶摇立刻便炮筒似的冲过来。
“大小姐,那边催妆三遍了,秦小姐的妆早已好了,即刻就要上花轿啦。”
扶摇立刻便着急起来:“这可怎么行,咱们三小姐妆还没好呢”
阿棋偷笑起来。
扶摇立刻想到了什么,点着她道:“你这丫头,鬼精鬼精的,必是做手脚了是不是?”
阿棋捂着嘴,乌溜溜的眼睛向四周扫了一下,满院子都在忙活,人来人往的,却没人注意她们俩这边。
她回过身,佝偻着身子,从衣服里边掏啊掏,掏出一个红彤彤的物什,捏成一团,悄悄塞到扶摇跟前,道:“看这是什么?”
扶摇定睛瞧着,红彤彤的绸子,绣着鸳鸯戏水的花样,还有金黄色的流苏。
“喜帕……”
她惊叫一声,立刻又捂住了嘴。
阿棋笑得愈发得意,如同偷吃了油的老鼠。
扶摇拍了一下她的脑袋道:“好你个鬼丫头,坏主意真不少。”
阿棋低声道:“我趁人不注意偷了的,就算她们能找着替代的,只怕一时半刻也没这么快,咱们赶紧催三小姐去呀。”
扶摇点头:“正是,咱们争取时间,一定要抢在前头。”
主仆两个商议了,将喜帕藏到一个妥当处,然后奔到屋子里去,催着青宁出门上花轿。
好在妆是已经上好了,喜帕一盖,便可出门。
阿棋早已跑去了外头,通知了迎亲队伍,一时鼓乐齐鸣,热烈至极,众人都知道新娘子要出来了,全都鼓噪起来。
丁如镜和扶摇一人一边扶着青宁,小心翼翼地迈出了门槛。
青宁穿着一身红,头上盖着红,视线就局限在盖头底下的一小片空间里,也是映得红红的。
声音实在太大太嘈杂,她只觉耳朵里嗡嗡直响,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我来迟了,幸而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