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凤和鸣-第20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青宁脸上微微泛红,不好意思道:“大皇子,是仁义君子。”
扶摇笑道:“我又没说什么,你何必害羞。大皇子对你好,正是我乐意见到的。”她拉住了青宁的手,“想来,你这辈子的幸福,是维系在他身上了。他对你好则罢了,他若是对你不好,瞧我怎么收拾他”
青宁感动地反握住她的手。
姐妹两个之间,已不需要其他的言语,对方的心意,都是尽知的。
时近中午,青宁便随丁贵妃派来的人,坐马车进了宫,陪丁贵妃用午膳。
扶摇在花萼楼中,用完了午饭,便陪着牛牛出去散步。
自从司马芳菲点明了牛牛的身份,它便开始公开地傲娇起来,每天午饭后都要出去散一会儿步,才能回来午睡。
只是散步倒也罢了,偏生这家伙硬要挑午后,这正是一天中最炎热难当的时分,扶摇一直怀疑,这是它故意在整她这个主人。
好在西山别院是在山中,气候原就比岳京城中要凉爽一些,而且别院里遍植花木,浓荫密布,山里又常有轻风,午后散步,倒也不算不能接受。
“真该给你栓个狗链子,你这行为,哪里像百兽之王,分明就是家养的懒狗……”扶摇跟在牛牛后面走着,嘴里还嘟嘟囔囔。
牛牛恍若未婚,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
“要我说,茜儿你可是义勇公府的千金,名门望族,家学渊源,那苏家不过是个新兴的侯爷,暴发户罢了,怎么也比不上你们义勇公府的底蕴。”
扶摇站住了脚步。
这个声音是从左边树丛后传来的,她这几日陪牛牛散步,经常经过这里,知道那树丛后是个十分清爽的所在,一汪清泉,一架紫藤,一座凉亭,即便是在炎热的中午,坐在那凉亭中,也是遍体生津,能忘却尘俗的。
是谁在编排我们苏家?
扶摇轻手轻脚地走近树丛,透过密密层层的树枝望过去,那凉亭中坐着四五名秀女,旁边的丫鬟立了有七八人。
其中有一个粉衣裳的秀女正对着扶摇这边,赫然就是秦茜儿。
此时,她正朝着左手边的一个秀女道:“姐姐,苏侯爷可是战功显赫,征服扶风国,乃是开疆辟土之功。”
那秀女想必就是说苏家暴发户的那位了,冷笑道:“那又如何了?二皇子是皇后娘娘所出,将来必是要继承大统的,你就是将来的国母,三日后大婚,你的花轿怎么说也得先于那苏青宁出门才是。”
其余几位秀女纷纷附和。
秦茜儿言语谦逊,表示苏家亦是侯门,苏青宁嫁的是大皇子,长幼有序,理应先行。但是她言辞之中,却也并不坚决,多有做作矫情之态,显然那些秀女的论断,她并不是不认同的。
扶摇看得又是失望又是恼火。
这秦茜儿,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她们姐妹势大时,她就讨好亲近;如今她也得了皇上的赐婚,要嫁入皇室了,便又这般惺惺作态起来。
原来钦天监查看历书,近三个月内都没有适宜婚嫁的好日子,唯有三日后才是大大的吉日。
皇上便干脆宣布,大皇子和二皇子同一日赐婚,便也同一日完婚,苏青宁和秦茜儿,将在同一日从西山别院出嫁。
西山别院的大门可不像皇宫的大门那般宽敞,同一时间只能容纳一抬花轿进出。那么苏青宁和秦茜儿,就必须就有先后才行。
今日坐在亭中的几个秀女,也都是得了指婚,要嫁入宗室或高官之家的,因此暂时也都在西山别院中居住。
扶摇听得她们絮絮叨叨,都是贬低大皇子,贬低苏家,抬高二皇子与义勇公府的。她暗暗冷笑,只怕这些女子所嫁之人,都是二皇子的附庸。
权势令人改变。
秦茜儿原本表现得那样天真娇憨,如今竟也变得势利有心计了。
以后不能再与她交好了。
她摇头叹息,这些女子除了动嘴皮子,也说不出别的什么来,她不愿意再听,对牛牛招招手,往回程走去。
回到花萼楼,却见青宁已经从宫中回来了,正在客厅里坐着,而且还带来了一位客人,她进门之时,两人正在说话。
青宁见扶摇进门,高兴地站起来道:“大姐快来看,我今日在宫中见到一位故人,你绝对想不到的快来见见,保准吓你一跳。”
扶摇疑惑道:“什么故人,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怪?”
在她说这话的同时,坐在椅子上的那位客人已经站起来,转过身,面对着她。
扶摇“啊”地大叫一声,惊愕地张大嘴。
“先……先生?”
那人青衣素颜,微笑点头道:“扶摇,好久不见了。”
'正文 236、故人'
“如镜先生?”扶摇这一下真是又惊又喜了。
青宁笑道:“先生,我早说了,大姐必是惊愕的。”
来人赫然就是当初在桐城,教习扶摇和青宁习字作画的女先生如镜。那时她教导了她们姐妹数月时光,后来莫名告辞,并不曾说明理由,从此便离开了桐城。想不到阔别多日,如今却见这岳京城中相见了。
她依旧是当初的风采,清雅如旧,唯一不同的是,当初她对扶摇和青宁总是淡淡疏离,如今却微笑着,这才有故人重逢的喜悦之情。
扶摇忙上前拉住了如镜的手,道:“先生当日辞别,便再也没跟我和青宁见过面,也不曾再到过桐城,难道先生竟是来了京城么?”
一面问着,她一面已经拉了如镜重新坐下,青宁亦是坐陪。
这时,阿棋和阿韵才沏了茶上来,可见青宁、如镜果然才刚刚进来不久。
如镜道:“那日与你们道别,第二天我便离开了桐城,先是回到故乡,料理了一些旧事,前两日才到了京城。”
扶摇点头,道:“先生故乡在哪里?”
如镜微微一笑道:“故乡在哪并不重要,如今我只在京中安身了。”
扶摇惊喜道:“先生要在京中居住?那我们岂非可以时常见面?”
如镜道:“这却也未必,青宁即将嫁入皇室,一入宫门深似海;你又要返回桐城待嫁,相见的日子,其实却也不多。”
扶摇吃惊道:“先生乍来京城,竟已对我们姐妹的事情如此了解?啊是了,先生是与青宁一同来的,莫非你们是在宫中重逢?”
青宁笑起来,道:“大姐总算问到重点了,你可知,今日先生可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她看了一眼如镜先生,眼里透着格外的亲近。
如镜微微一笑,抿着嘴唇,并不说话。
扶摇看看她们俩,疑惑不解道:“你们打的什么哑谜?”
青宁捂嘴一笑,这才道:“大姐可记得,先生娘家姓什么?”
这个却是当初如镜先生第一次进苏府时,三夫人上官静便介绍过的。
“先生娘家姓丁,我怎会不记得。”
“是了,我娘也是姓丁。”
扶摇微微一想,吃惊道:“你是说,先生与你母亲是亲戚关系?”
青宁笑道:“不止如此,那宫里的丁贵妃,亦是姓丁。”
扶摇这次的吃惊更大了,失声道:“莫非先生、你母亲和丁贵妃,均是出自同一姓?”
青宁微笑不语。
如镜道:“这件事,还是由我来告诉你罢,牵扯到祖上,青宁一个小辈,却是没有这么清楚的。”
原来扶摇的猜测并没有错,如镜先生、青宁的母亲丁芷兰,还有宫中的丁贵妃,当真是出自同一姓,不仅同姓,更加同族,大家都是源出阿山丁氏一脉。
阿山丁氏,位于大盛东疆,在前朝便是大族,书香传家,声名清雅。历代丁氏族人,均以辅佐社稷、教化民众为己任,在各地均办有丁氏书院,族人做官、经商皆有成就,族产颇丰。
只是前朝政事糜乱、国力赢弱,先有扶风倭寇祸乱中原,后有慕氏高举义旗。丁氏一族在是否支持慕氏掌国一事上发生了极大的分歧,最终导致了分裂的局面,其中反对支持慕氏的一支族人离开故土阿山,在东南沿海落地生根,成为丁氏的东南分支;而另一支则留守阿山,支持慕氏统一中原,并在慕氏立国之后,获得了极大的发展。
如今阿山丁氏兴盛更胜前朝,而那一支背井离乡的东南丁氏,却是日渐没落,从声名显赫的世族,变成了寒门士族。
当今的丁贵妃,便是出自阿山丁氏。
而青宁的母亲丁芷兰,便是出自没落的东南丁氏。
至于如镜先生,原本也是阿山丁氏,只是她性情孤高冷傲,不听父母之言,不愿嫁给与丁氏门第相当的大族,反而一心跟了一个寒门书生,远嫁桐城,后来守寡之后,也很少与族中联络,只靠在大户人家教授女学生,收受束脩维持生计。扶摇和青宁,便为她的生活经济来源做出过贡献。
“那这样说来,先生与青宁的关系……”
如镜看了一眼青宁,道:“青宁需叫我一声姨母才是。”
青宁站起身,恭敬道:“先生原是青宁的授业恩师,又是青宁的长辈,如今又知道是源出同宗,青宁理该尊称姨母。姨母请受青宁一拜。”
她说着便盈盈蹲身拜礼。
如镜立刻伸手扶住:“不需多礼。”
扶摇瞧在眼里,暗暗思量。虽然青宁一直尊敬如镜先生,但如果是仅凭如镜先生轻飘飘几句话,说自己跟丁芷兰是同族的,青宁也不至于立刻就相信如斯,还称之姨母,想来其中还有别情。
“这样说来,先生离开桐城之后,想必是回到了阿山,那怎么如今又到了京城呢?”
如镜道:“我因忤逆双亲出阁,成婚之后,便甚少与母家联络,直到去年,母亲病重,自知不起,才修书召我回乡。我原是家中独女,母亲膝前并无他人侍奉,我怎敢不回来尽孝。因此,当日与你们告别,便卖掉了桐城的房产,返回阿山,直至上月,母亲去世。
“阿山丁氏,虽兴旺繁荣,但当今族长,一直牵挂着东南分支,平生心愿,便是希望东南丁氏认祖归宗,两支族人和好如初,全族亦得圆满。
“我久住桐城,自然已知道青宁母亲乃是出自丁氏,只不过那时我不知族长心愿,亦不愿与丁氏有过多牵扯,是以并未与青宁母女相认。如今既然返回阿山,感念族长对双亲照顾,便也不敢不为族长分忧。
“族中人物众多,但对东南丁氏有所了解的,却仅我一人。东南丁氏人口凋零,如今只得青宁外祖这一条血脉。而青宁之母丁芷兰,亦是东南丁氏中唯一嫁入侯门之人,她如今故去,最后留下的也只有青宁这点微薄余脉了。如今青宁即将嫁入皇室,若要东南丁氏归宗,唯有青宁向外祖进言,才有成功的希望。因此,我才来到京城,希望说服青宁。”
扶摇恍然道:“这么说,我猜想,先生到了岳京,必是先见了丁贵妃,通过丁贵妃,今日才与青宁相见。”
如镜称是。
阿山丁氏,既然出了丁贵妃这位贵人,重收东南丁氏归宗这样的重大事件,自然少不得她的许可和促成。如镜领了族长的委托,到了岳京之后,自然是先与丁贵妃取得联系,丁贵妃这才知道,即将成为自己儿媳妇的苏青宁,竟然还跟丁氏有如此密切关系,自然又惊又喜,今日便立刻召青宁进宫。
扶摇欣喜道:“这样说来,青宁成为大皇子妃,乃是天意。”
如镜点头道:“这般巧合,除了天意,亦无其他解释。”
青宁道:“能因此得到贵妃的谅解与喜爱,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