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曼莉-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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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乘风呵呵一笑,看着陆帆,陆帆抬起头,看着他,又看了看欧阳贵:“何总、欧总,我想问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何乘风道。
“牵涉到法律的部分怎么办?”
“可以违规,”何乘风说,“但是不违法。”
“这是你的原则吗?”陆帆问。
“弗兰克,”何乘风说,“这不仅是我的原则,也是我寻觅了三十年的出路。为什么你要去创业?你在创业失败后答应回来帮我,难道我就相信你会一辈子留在赛思中国?就算你做到我的位置,做到程轶群的位置,只要美国人一句话,你随时就会滚蛋。从这个角度上说,我什么都不是,程轶群什么都不是,你更什么都不是。所以王贵林说信私不信公,就是这个道理。我们都是打工的,打工皇帝依然是打工者,依然是为别人卖命。为什么美国人要派施蒂夫来,为什么他们要支持市场部牵制销售部的折扣?就因为我们是打工的,没有信任只有牵制。既要我们为他们赚钱,又要抓住我们的手和脚。弗兰克,我戴着这副镣铐已经三十年了,你希望走我的老路吗?”
陆帆听了这段话,内心震动不已。而云海一样心绪复杂,何乘风所说的这一切,他们不是没有想过,出路,是啊,在外企打工,真的能有出路吗?或者去国企,而国企的出路又在何方呢?
何乘风说:“这是你和杰克创业的好机会,我和欧总都老了,公司早晚是你们的,就算你们不想要这家公司,你们也有资本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在这里答应你,不违法可违规,已经是我能做的最大的保证了。但是,你想你的人生第一桶金赚得像天使一样纯洁,我想这只是一个梦,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
陆帆咬了咬牙,“何总,我支持你的决定,我希望来说这样一个故事。”说完,他看着云海,“杰克,你的意思呢?”
云海抬起头,眼睛里闪动着迟疑和痛苦,他沉默了几秒,“何总、欧总、弗兰克,你们都是我最信任的老师和朋友,但是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希望三位能给我一段时间,让我好好考虑。同时我也向三位保证,我会保守秘密。”
何乘风点点头。欧阳贵、陆帆与云海的反应,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以欧阳贵的冒险性格,只怕自己不干,哪里还会表示反对。陆帆天性中的承担,一定会让他愿意讲这个故事。只有云海,他一定会三思而后行。一个天生的冒险王,一个当机立断、人品端正的高管,一个凡事都能三思而后行的臂膀,这样的团队恰恰是他所需要的。何乘风的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现在我们可以谈一谈技术的问题。”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白开水,呵呵笑道,“比如——外包?!”
这场谈话一直持续到凌晨,欧阳贵、陆帆、云海告辞出来。欧阳贵开自己的车,云海坐陆帆的车,两个人在车上继续这个话题,陆帆问云海,“你是担心事情有违法的成分吗?”
“这只是一个方面,”云海说,“事情太大也太突然,我总觉得应该仔细想一想。”
“两周时间够吗?”
“差不多吧。”云海说,“你的感觉呢?”
“杰克,”陆帆说,“如果没有你,我一个人没有把握能去讲这样一个故事,我希望你能和我并肩作战。”
云海笑了,“这也是我希望的,所以我要把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事情都想个清楚。以前何总不是也说,临危受命、拍案而起,我不如你,但要说到考虑周详、左思右想,那你就不如我了。”
陆帆听他这么说,也不由得笑了。
云海看着窗外慢条斯理地说:“还有一件事情,如果我们真的要去说这个故事,安妮还在其中吗?”
陆帆心中一凛,云海说的事情他还没有想到,不错,乔莉是负责这个案子的销售,不管故事说得好与不好,她都是有责任的。他看了一眼云海,“你怎么想?”
“我不知道,”云海说,“所以我要想。”
陆帆点点头,直视着前方,“那你把每个细节都想清楚,我也慎重考虑。”
“不过我很同意何总的话,”云海说,“要么打工,要么创业,这就是我们的职业生涯。”
就在云海三思的期间,乔莉也没有闲着。她一面加紧和客户联系,一面在网上守候树袋大熊。她要探听晶通电子到底发生了哪些变化。五一休假第一天夜里,她和树袋大熊擦身而过,只收到了他在MSN上的留言:“五一快乐,我天天加班,希望你的节日是轻松愉快的。”乔莉只好给他留言:“你最近什么时候有空?我们网上见面吧。看到信息后请给我留言。”可自此之后,树袋大熊再也没有消息。
(上述内容来自互联网,与有些版本略有不同)
第八章 生命的意义
除了升职加薪,生活还有另外的内容
瑞贝卡的婚礼,在东五环外的一个城堡酒店举行,这里以红酒闻名北京。婚礼当天,凌晨四点半,乔莉就赶到了瑞贝卡家。瑞贝卡一直很担心,她的伴娘服是一件香槟色的小礼服,乔莉穿在身上,很是清新。瑞贝卡说:“样式不错,就是质地差了点。”
“我为了弄这件衣服,已经花了不少银子,”乔莉笑道,“你就饶了我吧。”
“这算什么,我给你看一件衣服。”瑞贝卡把乔莉拉进卧室,取出一套内衣。这衣服上身几乎透明,下身又窄又薄,背后有两根白色绸带,系成蝴蝶结。乔莉伸手一拉,软滑的绸带立即松开。“我的天啊!”乔莉惊叹,“你这是给人穿的,还是给人脱的?!”
“你懂什么?”瑞贝卡红了脸,“这套内衣,一千九百八呢。”
“太贵了,”乔莉问,“你在哪儿买的?”
“MISNONO,”瑞贝卡说,“你没有听说过吗?一个专卖国外大牌内衣的网站。”
“没有,”乔莉摇了摇头,“不过为了新婚之夜也值得。”
这时,化妆师、摄影师、摄像师都到了。化妆师开始为瑞贝卡化妆,他用假流海修饰了瑞贝卡宽长的额头,在她的左发髻上方,簪上一只白色蝴蝶。精雕细琢的化妆技术让瑞贝卡的脸顷刻生动起来,当她粘好假睫毛、抹好唇彩、整理好曳地长婚纱,乔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太漂亮了!
瑞贝卡站在落地镜前,端详着自己,不禁有些激动:七年苦恋,几个月苦撑,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今天。她始终认为,婚礼是每个女人的终极梦想。她从少女时期就开始梦想今天:她要光彩夺目,她要蜕化成蝶,她把这一生唯一的一次宠爱自己、挥霍美丽的机会,发挥到极致。
她看了一眼乔莉素面朝天的脸,实在和自己不相配,便对化妆师说:“你给她也化化吧。”化妆师点点头,给乔莉化了点淡妆,又给瑞贝卡的母亲抹了点口红。乔莉笑道:“阿姨你真漂亮。”
“没你漂亮。”瑞贝卡的母亲看着乔莉,“你皮肤真好,化了妆真漂亮。”她环顾四周,又看了看美得不太真切的瑞贝卡,感慨地说:“可惜她爸爸身体不好,不能来北京参加婚礼,不然多高兴啊。”
“妈妈,”瑞贝卡鼻子一酸,“大好的日子,干吗说这个。”
“不提了不提了,”瑞贝卡的妈妈说,“我去准备东西。”
瑞贝卡的妈妈带化妆师到客厅喝茶,只剩下乔莉与瑞贝卡坐在房间。“安妮,”瑞贝卡说,“今天你是伴娘,刘明达是伴郎,你可要抓住机会。”
“天啊,”乔莉笑道,“你又来了!”
“不,我说真的!”瑞贝卡正色说,“现在条件好的女孩比条件好的男孩多,而且现在社会上的人都很现实,女人一过二十五,就是剩女,过了二十七,就是滞销货。我说这话不是打击你,我是切身的体会。现在的女人,就得学会自降身价,还得学着忍气吞声,这样才能把自己嫁出去。”
“瑞贝卡,”乔莉说,“那我们结婚的目的,就是为了结婚吗?难道不是为了幸福地生活?”
“你这话说得,”瑞贝卡撇了撇嘴,心里闪过一丝不悦,“谁不想要幸福生活?做人得现实一点。”
乔莉笑了,“可如果我们自己都觉得自己是滞销货,又怎么能找到如意郎君呢?”
“什么?”
“你想啊,”乔莉说,“一个习惯买正品的人,怎么会去打折区?如果我们把自己放在打折区,只能被喜欢买滞销货的人买走,说白了,他们也不会太优秀。”
瑞贝卡心头更加不快,觉得乔莉话中有话,似乎在讽刺自己。她冷笑一声说:“就算买正品的男人,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年轻漂亮能干,人家哪条不想占?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家庭。不会妥协,哪里会成功?”
“对,对!”乔莉看她有些不高兴,忙笑着说:“我要向你学习,事业家庭双丰收。”
瑞贝卡这才舒服了,她拉住乔莉,“今天我就要结婚了,和你说的每句话,都是心里话。刘明达的条件真的不错,而且你没有听说吗,那个新来的售前凯茜,和他关系已经不一般了,你不把他当回事,拿他当回事的人可多了去了。”
“可是我真的没有感觉,”乔莉笑道,“你为一个人付出,至少因为喜欢吧。”
瑞贝卡一愣,想着自己为男朋友的这几年,除了急于出嫁,也确实是喜欢他。她轻轻叹了口气,“那你也得抓紧啊。”
乔莉看着瑞贝卡,也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说这些,是真心为我好。我们都不容易。”她振作起来,快乐地笑了笑,“不过今天你是新娘子,你就别管我的事情了,专心地办好今天的婚礼。”
一提起婚礼,瑞贝卡立即兴奋起来,她走到镜前,左右照着,“我这个发型、妆、衣服,都没问题吧?!”
“没问题,”乔莉笑,“美极啦!”
“我的妆试了五次,”瑞贝卡说,“头几次都不满意,他们弄得太老气了,一直换到这个化妆师我才满意。”
“天啊,”乔莉说,“化妆师没被你折磨死?”
“一辈子一次嘛,”瑞贝卡说,“当然要尽善尽美。”
这时公寓的门铃响了一下。“是他们来了?!”乔莉从板凳上蹦了起来。
“别紧张,”瑞贝卡看了一眼时间,“是我请的几个婚礼公关。新郎他们还在路上,至少半个小时以后才能到。”
“婚礼公关?”乔莉一愣,“这是什么职业?”
“就是专门为婚礼的流程做事情的人呗,他们可以代替亲友,比如陪伴新娘啊,或者在里面的一些环节做事情啊,比亲友团要专业。”瑞贝卡笑了笑说,“我大学没在北京上,所以这边除了同事也没有什么朋友,找来找去,只找到你一个伴娘,平常还忙得要死,幸好现在只要肯花钱,什么都办得到。”
她话音未落,几个穿粉红色套装的女孩走了进来,她们首先向瑞贝卡恭喜,接着训练有素地忙碌起来,有的准备堵门,有把新娘鞋藏在某个地方,有的拿出一打问题准备为难新郎。不一会儿,便布置得井井有条。
乔莉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觉得很是有趣。众人忙碌完毕,喝了一些茶,刚好半个小时,便听见外面敲门声一片,“开门!开门!”。
婚礼公关立即示意乔莉与瑞贝卡回房。二人连忙逃进房间,乔莉好奇,不肯关上门,开了一条缝张望。只见四个婚礼公关守住大门,瑞贝卡的母亲站在旁边,脸上笑容满面,一个婚礼公关明知故问:“谁啊?”
“接新娘子。”好像是刘明达的声音。
“拿红包来。”婚礼公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