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调童话之遇狼[出书版] 作者:风之羽-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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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扭头,正想叫他别闹,唇上却传来一股温软。他呆了呆,这才发觉自己竟然主动……把双唇送到人家的唇上去了。
少年显然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事。两个人都呆了,怔怔地对望着,从对方近在咫尺的瞳仁里看见自己惊愕的脸。
“啊!”云彤叫了一声,下意识伸手一推,那少年站立不稳,脚下一滑,直直跌了下去。手上这一推,云彤立时知道要糟,忙又伸手一捞,却是抓住了少年的手。温暖又有力。
“好险!”少年借了力翻上屋顶,连连拍自己胸口。刚刚云彤那一声喊虽然短促,但也够响。没几下工夫,已经有人向这些探查过来。少年一拉云彤,“快走。”
两人手拉着手,借着月色,飞一般掠了出去。
第五章
“呶,这里是宁王府总管崔九诚的住处。”少年拖着云彤跑了好一阵子,才在一处单独的灰色院墙前停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我要找谁?”云彤惊讶的问,其实他更惊讶的是,这里这么大,很多院子又那么相似,有如迷宫一般,这少年怎么就那么轻松的把自己带过来了?
“我又不是傻子,在路上听左家人说他们家的冤枉时,你那张脸就已经把你想做的事说出来了。”少年撇了撇嘴,一手揽着云彤的肩,低头对他说,“要不要哥哥帮忙?”
“有那么明显吗?”云彤郁闷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师父说他太过单纯,脸上藏不住事,他还不以为然,以为自己够沉稳,断不会因为表情出卖自己,没想到……
“你还小嘛,这没什么!”少年安慰似的拍了拍他,却让他心情更加低落。
“对了,你想怎么对付崔九诚?要不要吊起来抽鞭子?”少年目光灼灼闪亮,两只手捏得咯咯响,一脸的跃跃欲试,“其实我知道有一种分筋错骨手,捏一捏就会让人疼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嘴巴再紧的人都会哭着求你让他把秘密说出来。我正好新学了,不然就在他身上试上一试?”
虽是问询,但云彤在他审气里听出肯定的意味来,顿时觉得浑身都疼了。
“我只是想问一问左家那个案子的真相,并不想折磨他。”云彤摸了摸鼻子虽然这事是因为他小舅子贪恋美色,但不能因此就认定左家的伙计是他让人杀了并构陷左家……总要问清楚才能勿枉勿纵。”
“姓崔的也不是什么好人,别说是勿枉勿纵,跟你说啊,你就算此刻弄死了他,他也绝对不会冤枉。”少年叹了口气拍着云彤的肩膀,云彤突然觉得这少年似乎到现在还半抱半搂着自己,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同……像要把自己吞了的感觉……
少年舔了舔嘴唇,看着他说:“你能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云彤怔怔地看着他,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情流出来,有点甜有点涩又有点苦。这种感觉他从未体验过,这让他有一点畏惧,却又觉得很兴奋。看着少年的眼睛,他嘴唇动了动,半晌吐出来两个字:“云彤。”
“云彤,云彤……”少年的目光有些迷离,“好名字。”
“你呢?”
少年弯着眉眼,突然在他额上亲了一下:“我姓郎,不过不是大灰狼的狼哦!”
云彤被他一亲,脸上像被火燎过一样,热得发疼,忍不住回了一句:“那就是夜郎自大的郎喽!”
少年怔了怔,弯着腰,很小声的笑了起来。
崔九诚看到云彤的时候还没怎么样,但看到笑眯眯的少年时,整个人都不对了。他穿着单薄的中衣跪在冰冷的地上,身子抖得像秋天树上的枯叶,床上他最宠爱的小妾裹着棉被巳经晕了很久,他却恨不得她立刻就死掉,死得越早越好。
从宁王府出来的时候,云彤不解的问:“他郎越大哥,那个崔总管为什么那么怕你?你的分筋错骨手真的让他很痛吗?”
郎越笑着说:“哪是怕我,明明是在怕你啊!不过我想可能也是因为我的分筋错骨手厉害吧。你没看见,我只点了他那个小妾一下,她就痛晕过去了吗?”
“真好啊!”云彤一脸艳羡,这么厉害的招式,如果能学到就太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缺了门牙,说话漏风的崔主管小舅子由家人抬着去了府衙,供认他因为被左家大少爷痛揍而怀恨在心,买了凶手将左家铺子的伙计杀害,并陷害左家的罪。又坦诚那左家小姐当日被他抢回府中之后,还没让他得手就直接一头撞死,人就埋在他家后院的梨花树下。
这案子惊动了满京城,连皇宫都知道了。淑妃被皇上骂没教管好宁王,宁王被淑妃骂没管束好下人,崔九诚比较悲催,直接被宁王打了八十板子,屁股大腿都被打烂了直接丢出了王府,死活再也没人过问。又过了没几天,宫中就传出宁王和琅琊王打架的事来,两个人打得鼻青脸肿,被气恼的皇上一人踹了一脚,齐齐踢去承泰殿的小黑屋里思过,关了整整三天才放出来。听说放出来的时候,两个皇子腿都软了,人也傻了,老老实实地被皇后和淑妃各自领了回去。
再之后,云彤入了国子监,与九皇子萧枫,十一皇子萧棉成了同窗。
再之后,因为被九皇子萧枫调戏,云彤动了拳头把萧枫打成了个猪头。皇上知道此事之后,非但没怪罪云家,反而哈哈大笑道:“此子刚直性烈,颇有乃父之风,甚佳,甚佳!”一句甚佳,愤愤不平的九皇子偃旗息鼓,而云彤的名气便飞快地在京城内外传开。
―转眼,三年过去了……
看着黑漆漆的窗外,云彤扶额,觉得头痛无比。郎越,你以为你换个名字我就当真认不出了吗?还有,郎越个屁啊,虽然过了没几个月他便就藩离京,但在那之前,堂堂琅琊王,就算国子监只来过三四趟,那也是来过的好吧,他云彤眼睛得有多瞎才看不出来琅琊王萧植就是那天在宁王府里拉着他胡闹的少年?
只不过是因为你不想承认,我才配合着当作没认出而已。只是配合啊王爷,为什么您就这么自信满满,又搞个化身出来呢?
云彤郁卒的心情简直比窗外的乌云还要阴沉。也或许,人家根本不像自己这样无时无刻摆在心里,也或许,琅琊王早就把自己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吧……
唉,真是越想越低落,越想越伤心,越想越生气啊!
天亮的时候,燕和就看见自家的公子顶着两只乌青的眼睛,一脸郁卒地坐在窗口,脸色苍白,憔悴不堪。
“公子你怎么了?”燕和吓了一大跳,冲上来就去摸他的额头难道是昨天晚上受了风?小的立刻去请大夫!”
“我没事。”云彤挥开他的手,郁郁寡欢,“给我打水洗个脸,挑几件礼物,我们去苏家拜访。”
“啥!?”燕和睁大了眼睛,看着云彤的表情都不对了,“公子您一定是发烧了!不行,得请大夫来看,这都烧糊涂了啊!”
当燕和陪着云彤站在苏宅的正门前,看着迎出来的苏合秋时,他张大了嘴,半天也回不过神来。传言都是骗死人不偿命的啊!那个年过四十脑满肠肥的胖子呢?那个目光猥琐,獐头鼠口的暴发户呢?都藏哪儿去了?这个风度翩翩,面带桃花,行动潇洒,举止风流的浊世佳公子是谁?苏合秋?那是易容的吧!
只是,小的昨天晚上在树上睡过去了没见着,今天见到了惊艳一下也就罢了,公子你又不是没看过,也这么一脸震惊的蠢样干什么啊?这副模样很毁形象的好不好?让姑娘们看了会很幻灭的好不好?别说她们,小的看了也觉得有点幻灭啊!
“苏……苏兄呢?”愣了半天,云彤总算回过神来。他这一问,燕和都快疯了。还说您没发烧,眼见着就烧糊涂了。刚刚人家巳经非常温文有礼地做了自我介绍了,您面前这位不就是苏家家主,名叫苏合秋的那位?
“不过才几个时辰,云公子就忘了区区在下了?”苏合秋捂着胸口,如雨打梨花,摇摇欲坠,“真是让人心伤啊!”
燕和闭上嘴,不说话,不能说话。
云彤也闭了嘴,就这么默默的看着苏合秋。
两队人一边站在门口,一边站在门外,没人说话,气氛诡异得让人喘不上气来。苏合秋脸皮子抽了抽,咳了两声终于开口说呃,昨日之事我已听说了。是区区驭下不力,下人骄横无理,主人自然难辞其咎。那几个冒着苏家名头乱来的,区区已经各打了他们二十板子,送到府衙上由知府大人责罚。至于云公子,区区先在此赔个罪。”说完一揖到地,“为表诚意,区区打算送公子几件小礼,万望公子笑纳,莫要推辞。”
“?”燕和看看云彤又看看苏合秋。为什么这些话都要堵在门口说?如果要表诚意,不是应该先把他们请进去,奉杯茶,再好好表的吗?哪有一边让人站在门外晒太阳,一边堵着门表的啊?这要表的是哪门子诚意?
可是云彤脸上,一点不满也没有,他只是淡淡的说:“苏兄盛情,云彤实不敢受。”
苏合秋呵呵一笑:“收不收的,先看了再说啊。区区知道云兄此行是要为宁国侯老侯爷祝寿的。这一路路途遥远,区区见云公子身边也没人伺候,这可怎么行呢。”
燕和挺了挺胸,再挺了挺胸。苏老爷您眼瞎了吗?什么叫没人伺候,我燕和不是人吗?你敢说我不是人?燕和两眼冒火,几乎要把苏合秋给烧穿了。
苏合秋总算是注意到了他。他上下打量着燕和,眼睛一亮,有什么表情
在他脸上一闪而过。燕和眼尖,他可看到了。那是,像猛兽突然看到猎物的欣喜和贪婪……燕和后背打个激灵,挺起来的胸塌了回去。这么温文尔雅的苏老爷,这表情实在太吓人了!吓死人了!
“云公子的这位小随从,倒很是可爱。”
云彤嗯了一声:“一般一般。”
“不知可否割爱?”苏合秋舔了舔嘴唇。
燕和脑袋“嗡”的一声响,连忙抓住云彤的袖子:“少爷,您别啊!”
“既是所爱,当然是没办法割的。”云彤直接拒绝。
有情有义啊,少爷,您才真是这天下第一帅!燕和逃过一劫,顿时泪流满面。
“啊,那就没办法了。”苏合秋随便的叹息了一声,拍了拍手,“我这里有几个仆从,倒是非常可心的,便送予公子,一路之上有个照顾,也不至于旅途寂寞。”
旅途寂寞这四个字实在是太令人琢磨了。燕和瞪大眼睛,想看看这苏合秋能送什么莺莺燕燕给少爷。连夫人要给少年安排人都被少年拒绝了,只带了他燕和一个出来,这苏合秋能有多大来头,想给人就给啊!少爷您肯定、必须、绝对也要不假思索地拒绝掉!
然后,他看见从苏合秋的身后走出来四个人。前头两个二八妙龄的少女,身着桃花醉红的纱裙,挽着桃心髻,婷婷袅袅的在云彤身前一拜。
“奴婢苏莺鸾。”
“奴婢苏燕燕。”
“见过公子!”
燕和差点趴到地上去。原来人家真的就叫莺莺燕燕……这真的是……
“你们以后是云家的人,就改名叫云鸾云燕吧。”苏合秋笑眯眯的说。
“是!”云莺云燕退到一旁,她们身后是两个少年,穿着天水碧的轻衫,头上一色的天水碧包巾。这两个少年身量修长,燕和都得仰着头看。他们都长得眉目清俊,四肢修长,一个皮肤微黑,一个却是特别白皙,比那对莺莺燕燕看起来还要白。燕和心中警铃大振,这俩一看就是又精明又强干的,这是要顶他燕和云家第一贴身书僮的肥缺吗?绝对不能轻敌!
“在下郎清。”
“在下郎越。”
“见过公子!”
不对,燕和突然回过味来。刚刚那俩姑娘可是都自称奴婢的?既然这俩也是苏家送的仆人,为什么要自称在下而非小的或奴才?这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