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焰-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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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赌徒。”陈仅接上,“总之谢谢,我终于能够心理平衡了。”
“啊,那就好。”
重新闭上双眸,用手臂环抱着肩膀,将略微沉重的头埋进膝盖,他抖得的确有些厉害了,真不知道这场未知的自我对抗要到维持到什么时候,这个姿势并不舒服,但比别的姿势有安全感,他很少用手抱着自己,这个动作常常是他受挫折后沉入自我世界才会做,甚至在陈硕面前,他也从来没有这样,他现在不能让自己颤抖的身体和难得的脆弱暴露,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掩饰。现在的老大不是随随便便当的,稍微逊一点都会被修理,没几套系统的本事,立即会被拉出去被上面的人当挡箭牌,他不想成为其中一个,所以一直在拼。
都说陈仅表面是个玩世不恭的人,实则聪明坚毅有担当,其实只有他自己了解自己,他不过比别人多了几分幻想,好像一个一米九的大个人喜欢吃冰淇淋一样,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也不清楚他这样坐了多久,直到一具滚烫的肉体无预兆地贴上来,温暖一下子从他的背部源源不断地传输过来,继而包裹他的整个身心,坚决而又不失含蓄的请求,诚意而又不容置疑的施予……只有他了!只有他能让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接受超出底线的亲密,承受那种暴风雨式的情绪翻涌,原有的坚定意志和理智会被他经常性的“突击”冲刷得干干净净。
陈仅感觉体内的血液正在徐徐升温,寒意竟然奇迹般地被身后的人打退了一半,隔着皮肤,他甚至能够隐约感受他心跳的频率,沉重而扎实的,那相贴无隙的身体,那牢牢围住他身体的修长有力的手臂,真的跟他的名字一样——焰,简直可以在瞬间燃烧一切!
“感觉好一些没?”费因斯更加紧地收了收包围圈,将唇贴到陈仅的颈窝问道。
“为什么要参加斯考奇?”抬起头答非所问。
“你不想我来?”
“我没这么说。”
“那你告诉我,没有把握,刚才为什么答应我渡河?”
“没看见我在后悔了吗?”所以说,上司的话是万万听不得的。
费因斯情不自禁将嘴唇移到他耳边:“暖和一点没?”
“暖炉都不一定有这效果。”沉默片刻后才说,“谢谢。”
“不谢。”
37
其实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很不容易发生异常的样子,除了旁边偶尔噼啪作响的火星子,基本上都看不出有什么能瞬间引暴冲动因子,导致任何不良后果。虽然肌肤相贴已成定局,但如果用意志稍加控制,类似乱性的悲剧完全可以避免,可显然,两位当事人都因为心里有不同程度的松动,因而也表现出不同程度的紧张,甚至心跳的频率呈逐渐上升的趋势。
其实等陈仅真正反应过来,已经过了有一两分钟了,当身后那人因为跪姿而稍稍调整一下拥抱角度时,他才惊觉目前的不利走势,客观分析了自己的悲观现状——他,堂堂赤部老大,豪门顶级的性格帅哥,正浑身无力地被一个强壮的曾对他出过手的男人围在手臂中,而且他还得主动贴过去汲取人家的热量,揩人家的油,顺便还要心存感激行为恭敬,这可……真是失败兼尴尬哪。
本来还有昏沉倾向的陈仅,由于费因斯嘴唇有意无意触碰他的颈间而顿时睡意全消,然后加倍提醒自己保持必要的冷静。毕竟,在这种环境下发生任何“过激行为”都是很可怕的,今天他可没力气同费老大打,好歹也是个刚刚被水迫害过的人,再超能也经不起别的什么刺激了,他还想活着走到岩区。
费因斯这时的声音异常倦怠性感:“你躺下抱着我会更暖些。”
“就这样可以了……”陈仅很头大,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不用麻烦。”
“可你仍在发抖,怎么回事?”边说边将一只手掌穿过陈仅腋下搂住他的腰。
费老大询问时用的那种温柔的语气,差点让陈仅胆都吓破,心里不禁想:老大,你还是粗鲁点我会比较自在,再怎么体恤下属和蔼可亲也该有个限度吧。
不过当时的陈仅也算是没细想的,其实这世上没有一个“正常”的上司会负责给手下人工呼吸后再人工输热的。
“呃……熬一下就好。”陈仅暗暗叫苦,现在这个姿势,他们的手臂可是完全缠一块了,抽出来,会被人以为别扭小气,不抽出来,又显得过于逾矩。
陈仅不知道的是,费老大此刻正在进行史无前例的人神交战——这个经常迫不及待要跟他保持距离的人,这个每次都会自动回到他怀抱的人,这个时时想着战胜他超越他的人,这个让人动了心思和欲念又想不负责任的人,难得这样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地靠在自己的怀里,事实证明,只有受伤和意外才能让他的羽毛柔顺,可自己却早已经对这种若即若离、无法掌控的追逐相当着迷。
每次情不自禁地想要接近和占有,可每次都会情不自禁地放掉他,让他去飞,因为从没想过要去禁锢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能给他什么、他要什么,可是那些东西却往往伴着会失去他的代价。还真是很少有人让他这样费神,原来对一个人好要比对一个人坏难得多。
这样的费因斯也算是……呃,初识情爱愁滋味?不过野性的生物本质上永远是野性的,无论精神上的枷锁如何沉重,都无法彻底操纵和扭转本性,一旦事情出现突破口,他还是会循着本能直击对手要害。
费因斯率先松开了手,在陈仅疑惑着回头之际,前者已经从侧面将他的肩膀压下,有点命令式的口吻:“再不躺下,寒气会让你吃苦头的。”
“喂老大……老大!”
挣扎和呼喊是没有用的,因为这里正是所谓的“荒郊野岭”,如何要自保,最好识大体顾全局,配合搭档的工作,争取重获新生,平安地离开这里。
“抱着我。”费因斯完全没有被陈仅的反应唬弄过去,而是继续坚决地下号施令,“来。”
陈仅在原地思想斗争了一会儿,咬了咬牙豁出去,怎么说人家也是要救你,冻成这样了还逞强,真给人留下个“不知好歹”的形象就不是很好了,毕竟焰这种戒心很重的人肯把体温借一借算是给足他面子了吧。
老实说,现在旁边就算躺的是一只棕熊,为了取暖,自己也会不要命地贴过去,反正怎么死都比冻死强,所以现在身边这具热气腾腾的肉体,诱惑是巨大的。
陈仅呼出口气,把心一横,整个人靠了过去,发泄似地用手臂重重抱住了费因斯看起来热量过剩的身体,嗯,感觉确实不错,颤抖的身体慢慢平复,安逸的触感、火烫的呼吸意外相融,对方身上特有的男性体味轻悠地钻入鼻腔,让他的精神有些恍惚起来。陈仅不否认,现在的自己比刚才舒服多了,甚至还能睡会儿。
费因斯的心情突然有些激动,揽着陈仅后背的手开始有些安抚意味地来回摩挲着,对方的额头与自己的下巴已经碰到一起,一股言难的亲昵缠绕着他,所有敏感的知觉随着感官惯性一下扩散到全身,其实失控的情动就发生在一刹那,来不及阻止激流已经直冲出去了。
当陈仅闭上的眼睑感觉到一阵温湿的挑逗,就打了个机灵猛地惊醒,抬眼对上身边男人那双热情专注的褐色眼睛时,陈仅的脑子顿时如同炸裂,只有三个字跳出来:不会吧……
费因斯俯下头用舌尖轻探入陈仅因惊讶而微张的嘴,略微在唇上勾画了一下曲线便立即长驱直入,陈仅想避开,可是脖子却垫在费因斯的胳膊上,没有活动空间。
一步步有节奏地入侵,舌轻扫陈仅敏感的口腔,直到他愿意完全接纳,才又一次重重吸住了那淡色的四处躲避的舌,感受到陈仅自喉咙中发出的一声叹息,费因斯陶醉地任由狂热将其席卷,彼此之间极有限的缝隙流通着呼吸交融过后的丝丝热气,模糊了周遭的一切,那滑入舌根的极技巧的深吻顷刻引发本不该有的冲动。
费因斯的克制功夫在此时并没有很好地发挥,陈仅觉得这种情欲味道甚浓的吻实在不利于他,接着是一场不可避免的拉锯战,谁输谁赢不再重要,最终的结果都会导向最糟的一面。
原本就到处充斥着不稳定因素的氛围还在不断升级,一吻过后是更矛盾的纠结,费因斯突然忍无可忍地托起陈仅的下巴,狠狠又堵了上去,缠绕的不止是舌还有身体还有感觉,空气中带着湿意的声音越来越明显,当费因斯将陈仅压向自己,与他完全贴合的时候,陈仅按在地上的手掌使了使力,却终究没有握成拳。
“该死!”费因斯难得地低咒了一声,在这种环境下,意识到身下的反应,是件多少沮丧的事情。
“叫你别惹我的。”气喘吁吁地说了这句,有点幸灾乐祸的隐喻,但并没有多少威慑力。
“为什么不肯承认你喜欢我们之间的吻?”
这种事,是男人都不会承认吧!“老大,你厚道一点。”陈仅快要精神崩溃,“我们还在比赛,你不会是想对一个体力不支的搭档出手吧?”
“你真的讨厌我碰你?”
也要看场合的好不好?“别开玩笑了,不是取暖吗?不要不守规则,我不想跟你翻脸。”
“你教训我?”费因斯将手肘撑在他的脑袋两侧。
陈仅撇撇嘴,没吭声,费老大你最大,谁敢教训你?不过是实话实说。
“从没人当面这样教训我。”
难怪你会养成这种霸道的臭脾气,把森林当你家客厅啊?陈仅继续无语中。
的确,当面顶撞焰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所以及早认命,做“老实人”就注定会吃上司的亏,这样下去,再多几条命都不够用。
“为什么不说话了?在考验我?”
我说你嫌,我不说你也嫌,什么意思啊!“我不懂你的逻辑,老大。”
“你懂的,你怎么会不懂?”
今天的费因斯比往常任何时候都喜欢耍小无赖,估计是吃准周围没人,不怕威名扫地。陈仅看看左边的火堆:“我要去穿衣服了。”
“还没干。”
“那你可不可以别顶着我?”这话是在脑子里转了十秒钟才终于说出口的,有那么一点点脸红,事出有因,实在是费因斯太过恶劣,发情不看时间地点。
“这种事怎么可能说停就停?”费因斯故意将身体在陈仅身上磨擦了一下,体内重新撩拨起更深沉的欲望,一只手开始在他身上游转嬉戏,暗示意味浓重,那种压抑过后的澎湃势不可挡,任何微弱的挑拨都有可能将火种点燃,即将冲破坚固城防的执念与暖色的氛围猝然触礁。
没有衣物阻隔的肉体全情配合,伴着最挑情的姿态跃跃欲试,费因斯的舌再次缠上来,以一种从未有过的深度重重颠覆固有的一切规则,那刚刚退出的唇又开始徘徊在额头、鼻尖、颈侧、耳垂之间,费因斯想用顽皮的手段让这场追逐变得更合情合理。陈仅就像一个令他无法抗拒的磁场,将他牢牢吸附在进与不进的边缘,残存的那一点野蛮的攻击力也常被他坦荡的性感给抵消掉了。
对一个疲惫的身体实施过分激烈的方案绝对不是他的本意,他们现在居然还在大搜索途中!要命的比赛!可如果继续受迷惑,他们俩谁都别想顺利走到岩区。
“帮我。”嬉戏许久之后,回到颈项,感受到陈仅的动脉跳动,轻咬住他优美的喉结,滑落有致的锁骨,再往下,是那颗鼓动的心脏。额头仿佛有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