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畔炊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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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当口,门洞前又走进来两个人,正看到这一幕。
梅期看着扑腾着翅膀刚飞开的两只白肩雕和那个还维持着伸手示意它们离开的始作俑者,眼角又开始抽搐,“老三,你去作坊,他给我留下。”
今早早膳晚了点,她急着要开工来不及等,就过来看看,结果竟然看到了这么精彩的一幕,真好,什么规矩都不守也就罢了,居然还养了两只白肩雕,这要是被奶奶知道了,神仙也帮不了她们。
“他和我一起去。”
“他留下。”
“那我也不去。”
“老三,别说我没提醒你,奶奶三天后就到。”
“那,那又怎么样?”梅朔挡在林绰身前,却明显地底气不足。
“能教多少算多少。”
“那我陪他一起。”
“你?你在就只会捣乱,给我上作坊去,栖凤木的生意已经丢了多少,还不给我去补回来。”
她转过身,对身后的梅平道,“一会去请城里的男夫子,还有成亲前教礼仪的媒公,喜爹。”
“是,大少。”
林绰拽着梅朔的袖子,“我要学什么吗?”
梅朔低下头,“你看着有兴趣的就随便学点,不想学的就别理她们。”
“会有人教我写字吗?”
“会。”她揉了揉他的脑袋,“还会有人给你讲很多,很多的,嗯,故事,听过就算。”
“好。”他点头,梅朔抬眼,正对上梅期眯起的眼,四目相对,梅朔瞪起眼,他要是少了一根汗毛,就算是大姐我也不会留情面。架打不过你,至少玩刀你还玩不过我。
梅期偏过头不理她,转身离开,“梅平,交给你了。”
***
横枝、暗香、琼葩、癯仙,梅家的四处作坊,横枝为楼,暗香为大件木料家具,琼葩为小件木雕制品,癯仙为棺木,梅期的意思,是要她上暗香阁,不过梅朔转了个圈,直接上了横枝轩。
“端月。”
大堂内人来人往,甚是繁忙,到处是人手里抓着羊皮卷,梅端月从二楼扶梯上看下来,“三姐,你怎么会来?”
“你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梅端月下了楼,“什么事?”
“你一直想学栖凤木雕?”
梅端月猛地仰脸看着她,“三,三姐,我不是,你别…”
“我只是问你想不想学,别把那些其他的事带进来,只要回答我。”
她点了点头,“自然是想,可是,这个,只有嫡女才可以。”
“别管了,跟我走。”梅朔拉着她就出了横枝轩,“上暗香阁去,我教你。”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梅端月一直以为,这样的词只能用来形容那些绝世翩翩佳公子,可是,今日她才发现,三姐手里那块刀片,才当得起这几句诗。就见她手里飞旋起落,木花飘扬,四指轻轻一转,刀片飞起再接下,便是另一个姿势,所有的动作都在瞬间,只看得人目眩神移。
梅朔抬起眼,正看到她眼里如痴如狂的目光,她一笑,“端月,今日我先教你最基本的刀法,然后你自己练着。”
***
“平护卫,你开玩笑的吧?”那中年大叔从上到下打量了他几遍,又对林绰道,“走几步我看看。”
林绰浑身别扭,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几个花枝招展的大叔围在自己边上,于是从房间的一头走到了另一头,尽量离他们远些。
“三天,让他看上去想个大家公子?别说你给我三百两银子,就是三千两也办不到。”
“不用完全像,就是短时间装一下,看上去像就行了。”
“那,我尽量。”那大叔伸手招他,“你过来。”
林绰伸出一只手挠了挠自己发痒的耳朵,大叔不悦道,“走路的时候,手不许乱碰任何地方。”
他身子一僵,明明阿朔说了他不想学就可以不用学的,为什么连他走路都要被人管?他委屈地扁着唇,只有阿朔最好,其他人都会欺负他,梅平对他的神情视若无睹,“花大叔,你想怎么教都行,我先出去了。”
那花大叔等她一走,让自己手下的另一个男子拿过来几根绸带,拍了拍一边的座位,“来,坐下。”
在小腿肚上被绑住,两腿间只留了一小段距离,“好了,起来走路,记住这种感觉。”
林绰觉得双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为什么要这样走路?他的腿又没有不好,干嘛要学走路?
他正在艰难地行走,门上传来了一阵敲门声,那花大叔开了门,很是惊讶地笑道,“这不是三少吗,很久没有见过了。”
林绰听到他的话,急切地抬头看去,门口站着一个女子,可不就是梅朔,他心下又急又喜,忘了自己腿上还绑着绸带,一脚就想要跨出去,结果直接向前倒下,眼看就要跌个狗啃泥。
梅朔一把拉开那花大叔,赶上前把他抱在怀里,心里已经把梅期骂了上百遍,死老大,还说只会是最简单的礼仪,她还以为就是口头教教,这算是怎么?她捧在手心里的人,居然被人变相地虐待。
“花大叔,是吧?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就可以了,几位辛苦了。”
“就这样,刚刚平护卫…”
“没事,已经足够了,钱一分不会少的。”梅朔把几人往门外推,那花大叔还不死心,“三少,现在是很难得能见到你了,有没有兴趣让我做媒?”
“不用不用,多谢了。”
“那二少呢?大少?”
梅朔终于把人推了出去,一把关上门,回身看他还是被绑着双腿,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地站在房中间。
她抱着他走到那张座椅上面,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伸手解开了那根绸带。“抱歉,我不该留下你一个人的。”
“阿朔。”
“嗯?”
他突然弯下身子靠在她肩上,满足地叹息,脸蛋在她衣服上蹭了蹭,她心下一片柔软,算起来,虽然见了面,除了一开始在她房里那短短的一小段时间,她们还真的没有好好地只有两个人相处过。
“他们说,要让我看起来想个大家公子。”他看着她的侧脸,“为什么我要像个大家公子?”他压根就不是什么大家公子,他只是一个娘按下手印不要的弃儿罢了。
梅朔没注意到他有些黯淡的眼神,叹了口气,“小绰儿,过几天我奶奶会回来,她那个人,脾气不太好。”她抱着他站起身,“算了,别管她了,我们回房去。”
推开门穿过走廊就到了她自己房内,外面的人已经都走开了。她把林绰放在床头,踢了鞋坐上去,他有些惊愕地看着她,“现在,是,是白天。”
她坏笑着凑到他耳边,“你妻主已经独守空闺了这么久,你好意思再让我等下去。”
丝缎的锦被,光滑如水,划过肌肤带来异样的刺激,他双眼迷蒙,已经分不清那是她的手还是丝绸在自己身上游走。
***
“大少,这个身份怎么样?”
“说。”
“渝州林家,江南瓷器世家,富甲一方,下有三子,均待字闺中。”
“就这个吧。”她按了按太阳穴,梅平不解道,“大少,你何必这么费心要替三少留下他?”
“我从没见过老三这个样子。”她叹了口气,推开窗户,琼波楼下正是清波湖面,和风吹过,让人心情一阵舒爽,“若是不能留下他,只怕我也留不住她。”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早日回去种田,我更更更~~~
第 37 章
林绰隐隐约约觉得一阵滑腻的触觉拂过全身,睁开迷离的双眼,正对上她含笑的视线,她翻了个身把他抱在身上,薄薄的锦被盖在身上,带着一丝丝凉意,触及此时温热的肌肤,他轻轻颤栗,却舒服地蜷起身子,整个人窝在她怀中。
梅朔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发间穿过,“小绰儿,你变轻了,肯定是又瘦了。”
“可是衣服没有变大啊。”非 凡 电 子 书 论 坛
“那就是瘦了一点点。”
“这你也知道?”
“我当然知道,你瘦了多少两我也能说出来。”
“才不信。”
“不信?”发间的手向下探到他腰间开始挠痒痒,林绰躲闪着起身,一脚踩在锦被上,脚下一滑,在床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梅朔的笑声响起,他还没来得及动弹,就又被她压在了身下,“这就是不听我话的后果。”
林绰推了推她的身子,“阿朔,天黑了。”
“我知道。”
“我该回去了。”
“不用。”她打了个哈欠,“默叔那边,早晚要告诉他的,放心吧,没事的。”
***
这几天接连都是万里无云的大晴天,和风暖旭,湖边垂柳婆娑,梅朔倚在墙角,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捏着垂柳枝把玩,所有的心神却都在听着房内传来的软糯嗓音,“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夫德。”
接着是一道属于中年男子的儒雅嗓音,“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于人,是谓夫言。”
她摇头轻笑,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三少,原来你在这里。”
“默叔,怎么了?”
秦默走到她身前,正好可以看到窗台后坐在书桌前的男子和站着的男夫子,“你就一直站在这里?”
她伸手,柳枝在鼻翼下拂过,“默叔,你知道那种感觉吗?你看着他,听着他的声音,你的心就已经满了,”她的声音渐渐变轻,喃喃低语也不知道是说给秦默在听还是说给自己听,“满满的,再也容不下其他。”
“三少,你真的是很喜欢他。”他笑着叹气,“那件事,除了你我大少二少,和这位大少请来的夫子,应该也还没有其他人知道,不过他之前进来做小侍很多人见过,家里下人多,口舌也杂,还是得找个说法。”
“默叔,交给你了。”
“你倒是省事。”
“多谢默叔了。”她转过身作了一揖,像是在开玩笑,神色却是认真无比,秦默明白那男子在她心中的地位,“放心吧,我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很合眼缘,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就带他进来。”
梅朔嬉笑道,“能让默叔一眼就合缘,我家小绰儿可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默叔的眼界有多高,我们大家都有数,不然这么一直独身?”
“去,说说就要没谱。”
“不过我最近都没有见过老二,她没有被关起来吧?”
“一开始也软禁了几天,后来就放了,我也没怎么见着,不过我听人说二少整日泡在花楼。”
屋内断断续续的嗓音继续传来,“姑舅之心,岂当可失哉?妻虽云爱,姑舅云非,此所谓以义自破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