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加宝藏-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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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所有的有关人员来说,都是很公平的安排。”
“你需要多长的时间才能卖掉这批货?”
“在玛塔清理、修复好你的货物之后,我将和文森特进行一次会谈。10天之内,你就能得到你的那份利润。”
萨拉森点点头,盯着酒杯中的泡沫。“我想你看出了我的想法,约瑟夫。我正在认真考虑,趁我还健康时从我们的家族生意中退出来,不干了。”
佐拉看了看他,狡黠地一笑。“如果你这样做,会白白扔掉两亿美元的。”
“你说什么呀?”
“你的那份财宝。”
萨拉森叉子上的猪肉停在嘴边。“什么财宝?”
“我们将获得一宗无价之宝。你是我们家里最后一个得知此事的人。”
“我不懂你的意思。”
“就是那件将把我们引向华斯卡宝藏的东西。”佐拉用狡黠的目光看了看他,接着笑了笑。“我们把蒂亚波罗金甲弄到手了。”
萨拉森手里的叉子当啷一声地落到盘里。他瞪大双眼,一副毫不相信的神情。“你找到装在金甲里的奈姆莱普木乃伊了吗?它真的在你手上吗?”
“是在我们手上。有一天晚上,我翻阅父亲过去的生意记录时,看到一份秘密交易活动的分类帐目。是他一手策划了从西班牙那家博物馆偷走木乃伊的行动。”
“这个老狐狸,他以前从未提过这件事。”
“他将这视为是他抢掠生涯中最显赫的业绩,但这又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所以不好对家里人讲。”
“你是怎样找到它的?”
“父亲的记录上说,把它卖给了一位富有的西西里黑手党人。我派我们的弟弟查尔斯去作了一次调查,本来也没期望能从一条70多年前的线索中获得什么东西。查尔斯找到了那个已故匪首的别墅,见到了他的儿子。那人说,他父亲一直收藏着那具木乃伊和金甲,直到他1984年去世。他活了97岁,可谓寿终正寝。此后,他儿子透过纽约的亲戚,把木乃伊拿到黑市上卖掉了。买主是芝加哥一位富有的废汽车场经营商,名叫拉梅尔。”
“那儿子竟会把这些事说给查尔斯听,我真感到意外。黑手党的家人很少对外泄露自己与失窃物品的关系。”
“他不仅说了,”佐拉说,“而且还对像对待一位多年年失去联系的亲戚般地接待了我们的弟弟,甚至提供了芝加哥那位买主的姓名。”
“我低估了查尔斯的才干,”萨拉森说着将最后一点炖肉吞了下去,“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具有搜集情报的天赋。”
“付给他300万美元的现金就能一切搞定。”
萨拉森理紧了眉头。“我们有点太慷慨了,不是吗?如果把这件金甲卖给一位很有钱但不得不将其隐藏起来的收藏家,肯定卖不到这些钱的一半。”
“根本不是这样。如果金甲上面的图像能把我们引向华斯卡的金链,那这次的投资可就太便宜了。”
“一宗无价之宝,”萨拉森重复着他哥哥刚才的那句话,“历史上的任何一件宝贝都比不上它的价值。”
“要甜点吗?”佐拉问,“来一片巧克力杏仁面包?”
“来一小片面包和一杯咖啡,要浓一些的。”萨拉森回答说,“从废汽车场经营商那儿买来这件金甲又花了多少额外的钱?”
佐拉点点头,女侍便一声不吭地走开了。“一分钱也没花,是我们偷来的。真是幸运,我们在纽约的弟弟塞缪尔把他所收藏的大部分前哥伦市时期的非法文物都卖给了拉梅尔,并趁机探清了他存放金甲的密室在什么地方。他和查尔斯共同完成了这次的偷窃行动。”
“我仍然不相信它在我们手里。”
“差不多就在我们手里了。查尔斯和塞缪尔刚把它从拉梅尔的顶楼公寓里偷出来,海关总局的探员就突然袭击了那个地方。”
“你认为有人向他们告密了吗?”
佐拉摇摇头。“我们这边没有人走漏风声,我们的两个弟弟也已安然脱身,没出一点事。”
“他们把东西弄到哪儿去了?”萨拉森问。
佐拉咧嘴笑笑,但眼睛中没有笑意。“没弄到哪儿去,还在那栋大楼里。他们在拉梅尔下面的六楼租了一问公寓,把东西藏在那儿,直到我们可以把它安全地运到加尔维斯顿,对它进行适当的检查。拉梅尔和那些海关探员都认为,它被一辆搬运车偷运出了大楼。”
“干得好。但现在怎么办呢?雕刻在金甲上的图像必须破译出来,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已经雇了最优秀的印加艺术权威来破译和解读上面的图形文字。是一对夫妻,男的是一位人类学家,女的是一位擅长用电脑破译的考古学家。”
“我早就应该想到,你会考虑得很周到,”萨拉森说,搅了一下咖啡,“我们衷心希望他们的解释准确无误,否则的话,我们将花费大量的时间与金钱在墨西哥四处寻找那些阴魂。”
“时间掌握在我们手中,”佐拉自信地向他保证道,“除了我们之外,又有谁能获得有关这些财宝埋藏地的线索呢?”
第十八章
朱利安·珀尔马特原本希望能在国会图书馆的档案中找到导致圣母号最终命运的画面证据,但却一无所获。他坐在一间大阅览室里,合上了《弗兰西斯·德雷克日记》的影印本。德雷克在结束航行之后,把这本描述他那次史诗般航行的日记献给了伊莉莎白女王。这本日记后来失踪了几个世纪,最近才刚刚在英国皇家档案馆的地下室里被发现。
他把自己宽厚的脊背往椅子上一靠,叹了口气,。除了他已经知道的,这本日记几乎没有为他提供什么东西。德雷克派金鹿号的领航员托马斯·卡蒂尔指挥圣母号返回英国。从此以后,这艘运宝大帆船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人们推测,它和船上所有的水手一起在海上失踪了。
此外,惟一提及圣母号命运的一份资料并没有被研究证实。珀尔马特记得曾读过一本关于亚马逊河的书。这本书出版于1939年,作者是一位曾沿着早期探险家的路线寻找传说中黄金国(编注:ElDorado,相传位于南美亚马逊河岸)的记者兼探险家尼吉拉斯·本德尔。珀尔马特从图书管理员那里借来了这本书,重新翻阅了一遍。在注释部分,有一个小段落里提到,1594年,一支葡萄牙远征考察队在亚马逊河边遇到一位与当地部落居民一起生活的英国人。那个英国人声称,他曾经是英国船长弗兰西斯·德雷克的部下,奉他的命令指挥一般运送财宝的西班牙大帆船。这艘帆船后来被强大的海啸卷到陆地的一片丛林中。那些葡萄牙人以为这人是个十足的疯子,于是便把他丢在他们发现他的那个村庄里,继续前进。
珀尔马特记下了出版社的名字。然后把德雷克的日记和本德尔的书还给了图书管理员,叫了一辆计程车回家。他感到十分沮丧,不过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没在图书馆2500万册藏书和4000万份手稿中找到某个历史谜团的线索。如果有一把能打开圣母号之谜的钥匙,那它必定是埋藏在其它地方。
珀尔马特坐在计程车的后座上,透过车窗出神地盯着来往的汽车和路旁的建筑物。经验告诉他,每个研究计划都有自己的运行速度。有些人仅靠焰火般的灵感转瞬之间找到了答案,有此人则陷人了迷宫般的死胡同,即使绞尽脑汁也找不到答案。圣母号之谜则不同,它像一个他总是捕捉不到的影子。尼古拉斯·本德尔是援引了一个真实事件呢?还是像许多非小说类的作者那样地随意加油添醋呢?
当他走进自己拥挤杂乱的办公室时,这个问题仍在困扰着他。壁炉架上的船用钟显示着下午3点35分。在大多数单位还没有下班之前,还有充裕的时间打电话。他坐到办公桌后一张漂亮的皮制旋转椅上,拨通了纽约市查号台的电话。还没等他问完问题,接线生就报出了出版本德尔那本书的出版社电话号码。珀尔马特倒了一小杯拿破仑白兰地,等着电话接通。他想,也许又是白费力气。本德尔现在也许已经不在人世了,他的编辑也一样。
“我是福克纳与玛西出版社。”一个操着浓重纽约市口音的女人回答。
“我可以和尼古拉斯·本德尔的编辑通话吗?”
“尼古拉斯·本德尔?”
“他是你们的一位作者。”
“很抱歉,先生,我不知道这个名字;”
“很久以前,本德尔先生写过几本历险记。也许哪位在你们编辑部中工作许多年的老编辑能记得起他来?”
“我把你的电话转给亚当斯先生,他是这儿的资深编辑,他在我们出版社工作的时间比我所认识的任何人都要长。”
“谢谢你。”
等了不到30秒钟之后,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我是弗兰克·亚当斯。”
“亚当斯先生,我是圣朱利安·珀尔马特。”
“很荣幸接到你的电话,珀尔马特先生。我听说过你,我想你现在应该在华盛顿吧。”
“对,我住在首都。”
“如果你决定出版一部海运史,可不要忘了我们。”
“我还没写完这本书呢,”珀尔马特大笑起来,“等我的一部完整手稿出来时我俩恐怕都老了。”
“我今年74岁,已经老了。”亚当斯语气和蔼地说。
“我打电话给你的原因是,”珀尔马特说,“你能记起一个名叫尼古拉斯·本德尔的人吗?”
“我当然记得。他年轻时是一个很走运的士兵。我们出版过几本他描述他自己徒步旅行的书。那时,中产阶级还尚未发现徒步环球旅行的乐趣呢。”
“我现在想查一查在《追踪黄金国》一书中所作的一项注释的来源。”
“那可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们是在奶年代初期出版那本书的。”
“准确地说,是1939年。”
“我该怎么帮你忙呢?”
“我想,本德尔也许把他的笔记和手稿捐给某所大学的档案馆了。我想研究一下这些东西。”
“我一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处理他那些资料的,”亚当斯说,“我得问问他。”
“他还活着吗?”珀尔马特问。
“噢,我的天,当然活着。两个多月前,我还和他共进过晚餐呢。”
“他应该有90多岁了吧?”
“尼古拉斯今年84岁。我想他写《追踪黄金国》时刚刚25岁。那是我们为他出版的26本书中的第二本。最后一本是在1978年出版的,写的是育空河畔的徒步旅行。”
“本德尔先生头脑还清楚吗?”
“当然清楚。虽然尼古拉斯的健康欠佳,但头脑却像冰锥一样地敏锐。”
“你可以告诉我他的电话号码吗?”
“我怀疑他是否愿意接听陌生人的电话。自从他妻子过世之后,尼古拉斯就变得有点像个隐士。他目前住在佛蒙特州的一个小农场上,心境凄凉地等待死神的降临。”
“我不是有意显得冷酷无情的,”珀尔马特说,“但我有非常紧急的事要和他谈。”
“你是海洋知识方面的权威,又是位著名的美食家,我确信他会乐意和你谈话的。但为了保险起见,先让我为你探探路。如果他愿意和你通话,你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珀尔马特把自己只用于与亲密朋友通话的号码告诉了亚当斯。“谢谢你,亚当斯先生。如果我真的写出一部有关海上遇难船只的书稿的话,你将是第一位读到它的编辑。”
他挂了电话,步屉轻松地走进厨房,打开冰箱,熟练地剖开十来个牡蛎,往壳里倒了点酱油和醋,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把它们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