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间谍-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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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讲解的中年恶狠狠的瞪了司南一眼：“事后我们派了侦察舰过去，可惜，由于没有在第一时间得到报告，导致我们没能得到第一手资料。”其实，也正是因为没有在第一时间赶到，所以各国才没有怀疑圣洁号与骄阳有国，这也是一件意外的好事。
“我们得到的资料是，这次溢圈爆发的有效杀伤范围在五十赫里之内，一百赫里内仍有能量波动，但有效杀伤力微弱。”这中年又瞪了司南一眼，司南忍不住诧异的想难道自己得罪了人家：“有效范围内的星体几乎全部都消失了五公里以上的山体！最大达到三十七公里。”
“而且……”中年的讲解几乎带着了一丝哭音：“而且，根据科学家推断，很可能光磁罩对溢圈爆发完全无效。”
三十七公里……目前星际中最大的战舰是崇尚巨舰的兰卡帝国建造的，长达二百八十公里的超级巨舰。其他的战舰，大都不到一百公里的长度，这也就意味着，一次溢圈攻击，很有可能直接摧毁一支主力舰队——好吧，也许可能剩下几艘抵抗力强的。但那样的战舰，估计就算不毁，留着也没用了。
当这句话冒出来，几乎所有人脸色都变了，老元帅更是捂着心脏脸色苍白的急促喘气：“那就是说，那就是说……”
“考虑到SCO4701星域跳跃点的溢圈大小，也就是说，绝大部分溢圈爆发可以摧毁任何一支舰队！”讲解者失神的介绍完毕，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已经没有人在乎他的丑态了，因为每一个人都彻底失态。
那名沉稳的大将也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表情像是被大象狠狠的一脚踩过，喃喃自语：“我们苦心经营几百年的舰队，现在还有什么用，一个溢圈爆发，就全没了……”当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司南还是不太相信，大哥，叫他怎么信。那是他大脑充血时随便发现的，他又不是什么大科学家，怎么可能：“练一，他们说的对吗？”
练一沉默了很久，直到司南都感到不妙的时候，才缓慢开口：“是正确的。”
“啊！”司南失神，屁股险些坐空。他捏捏自己的耳朵鼻子嘴巴，没错，他还是司南。
怎么可能！他现在觉得自己就像是神话传说里放出灭世大恶魔的蠢货。
但司南就是司南，他信仰的不是“事情发生了，就坐着等死”，而是“不论事情再坏，都有好的一面，哪怕天塌下来，他也能发现原来塌下来的天上面，有更美丽的东西”。
所以，他很快就振作起来，看着这满满一屋子沮丧得要命的将军，抿嘴说：“其实事情也还不是最坏！”
没人理这个罪魁祸首。司南大急，这一急，还就立刻想出了真正有安慰效果的话：“只有跳跃点才有溢圈，不在跳跃点附近作战就行了。”
这句话有点道理，有些人抬起头来认真想了想，可行性是存在的。但是，在跳跃点被敌军埋伏的可能性也是极大的。
好吧，是你们逼我的！司南总是这样，越急，就越容易急中生智，立刻又想到了新的理由：“溢圈爆发只有一波，只要有足够强大的障碍物，就肯定没事。”他拍拍小胸脯，得意笑：“这是我的亲身体验。”
“再说……”司南气愤的跳起来：“科学家是干什么的，他们难道不会研究一种可以抵挡的保护罩？我觉得科学家可以做得到。”跟很多孩子一样，一直以来，司南也觉得科学家简直就像是无所不能的超人。
在技术决定大半宇宙的情况下，掌握了创新与智慧的科学家的确是超人。
会议室鸦雀无声，半晌后，老元帅的脸色渐渐恢复血色：“有道理，怕什么，我们什么难关都能扫除。”
司南觉得这群军人表现古怪，但他其实不知道，实在是因为这番打击太大了。
骄阳国自从四百多年前卫国战争胜利后，国家基本被打烂了。几百年来，都在为了国富民强而努力，绝不放弃汉民族的历史容光。也在这几百年里，苦心经营自己的强大舰队，为的就是保卫国家。
而现在，几百年的努力却有可能因为一个意外事件而毁于一旦，即便再镇定的人，也经不住那份沉甸甸的打击。战舰，是国之利器，没了它，拿什么来保卫国家和人民。
司南见自己开解了大家，心情顿时开心起来：“最重要的是，那项技术，我会啊。”
等的就是你这句！
整齐的目光刷的一下，像无数闪耀的探照灯打在司南脸上！
正文 第二十五章 练一的新家
事情过了三天，司南还是有种着了道的怪异感觉。
后来他才知道，那天与会的除了国防部高级官员和高级将领外，还有令无数人景仰的来自国防军事研究所及国家科学院的数名院士。
他不太清楚国防军事研究所，但国家科学院，那绝对是所有骄阳人都如雷贯耳的所在，是骄阳科学界的最高殿堂。
尽管司南没有身为科学家的自觉，但根据他的履历，知情者都显然把他看做是科学家了——在没有出科学成就前，这样的称呼其实还有一点不妥当。
科学院院士的热情简直把他给吓坏了，现在想想，还是心有余悸。
司南没意识到自己所做下的一切有什么价值，但其他知情者又怎会不知。就以最初贡献的留白法来说，保密司很快发现留白法是德西联邦最新应用起来的编码，在这些日子里，保密司到底截获了多少德西情报，那绝对不会是一个小数字。
再到之后，司南几乎以单枪匹马的方式，将七名科学家安全的带回骄阳。而这七位科学家，至少有两位都够得上科学院院士的资格。
当然，最最惹眼的仍然是那一场战斗中体现出来的东西——根据小道消息，已经有国家打算把圣洁号的规避动作放在常规战术动作中。
但这一切，都不如“奇迹战术”，是的，这是星网上流传的几个名字之一——还有的是叫“恐怖战术”，“屠杀战术”。
不得不说，“奇迹战术”比起“溢圈战术”要好听多了。
像司南之前说过的，“奇迹战术”威力惊人，但也需要特定的环境和背景才可以彻底发挥。就算是这样，这个战术，这项技术，仍然是难以想象的贡献。
实际上，国防部也很是头疼，不知该如何奖励司南，横竖这家伙是挂名在国防部的花名册上，干脆就将司南的军衔连升三级，使司南在正式在军队挂号之后，不到三天的时间，跨越了很多军人一辈子都未必能跨越的准尉河少尉河，成为中尉。
连升三级，这是实惠。还有荣誉！
同时，司南还获得一枚由老元帅亲自授予的红色勋章，那是一枚赤红似血的勋章。
骄阳共和国最高荣誉勋章是星汉勋章，为红紫黄三色，四百年来仅仅只授予四次。红紫黄三色是骄阳共和国最重要的色彩，其中红色是国旗的颜色，而黄色和紫色都是汉人民族的传统颜色。只不过，黄色代表的尊贵和权势，而紫色的意义是雍容与冷静。
星汉勋章之下，就是红黄紫三种纯色勋章为最，红色通常只授予军人，黄色则大都授予官员，紫色一般都是授予民间，譬如科学家等等。
这些关于勋章的信息，不是司南查到的，而是在小学课本里就有的内容。
所以，获得红色勋章，也就是俗称的自由勋章，绝对是司南的荣耀，也是每个军人的最高梦想之一。
但司南激动了半天，很快就开始为练一的事感到苦恼。液体金属需要经过处理，然后练一才可以入住，但这需要实验室。
好在国防部满足了司南的要求，为司南找到一间实验室，接下来的连续几天，他都一直在实验室里忙碌。
司南现在呆的实验室属于一个保密级别并不是太高的军械研究所，本来他还想要两三个助手，练一提醒他，液体记忆金属还属于尖端产物，如果被人发现他手里有，也许就不属于他了。
所以，他只有独自在偌大的金属材料实验室操劳。
一个人主持一个实验毫无疑问是极辛苦的，司南却一点都不觉得，因为这几天为了实验，临时抱佛脚，向练一学习了大量关于金属合成学和神经元等的知识——想想也真怪异，这些日子以来，司南学了密码学、光磁学、及金属材料学，现在又学金属合成，除了密码学有所成外，其他的根本就只学了个半吊子。
没学金属合成和神经元之前，司南还以为只需要开辟出一个存储空间就可以了。但学习以后，他就认识到，如果是一般的金属，那么一般的手段就绰绰有余。
但液体记忆金属，是一个全新的课题，没有独立的存储空间，没有下达指令的路线。而这，又该如何进行。
有练一，似乎什么都不是问题。司南一边羡慕练一的博学，一边又开始思索如何实行。
液体记忆金属是可分割的，而存储则是不可分。如果支离破碎，那就不是一个房子，而是废墟了。
司南是很想搞清楚，遗憾的是，他不知道练一的生存原理，甚至不知道练一的生存环境。如此一来，他自然很难给出有效的建议。所以，从头到尾都是练一在指挥他做事。
筹备了几天，大都是一些琐碎的事，终于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练一，你不会有事吧！”司南有点担心，这样的实验，他听都没有听说过。
“应该不会有事！”练一自己都不是很相信，记忆的损失令他很难相信这就是全部，但总是值得尝试。
练一的打算是，用离心机将自己从腕表中剥离，然后趁着液体记忆金属正在被真空微观分离机，也通常被称为元素分理机来将液体金属实现元素乃至更微观更微小个体的分离，最后进入。
不过，还有两个必须条件，一个是无尘真空实验室，一个是克美罗逆法。克美罗法是用于锍晶实验的方法，而逆法则是逆向操作。
找到研究所负责人，想办法弄了无尘真空实验室，再死拉活拽，最后靠着红色勋章的面子搞到了微观分离机和克美罗机。
在实验开始之前，司南看到也许以后会没用的腕表，心中一动，液体金属显然还缺乏吸附功能。与练一商量了一下，只好把实验推迟了两天，用来完善吸附功能。
其实做到这一点倒不算是太难，只是太过琐碎罢了。
在实验开始前，司南很小心的捧着腕表，放到离心机中：“你一定要小心，如果有什么不对，立刻发讯号通知我。”
“是的，我的朋友！”练一的口吻中带着一丝笑意：“我们的未来肯定不止这一点，对吗。你得相信自己，也得相信我。”
司南耸耸肩，离心机是一套极大的设备，主体是两个巨大的金属环，中空平台部位放着练一。离心机有一条管道，将这管道与微观分离机联系在一起，实验，就真的要开始了。
司南定了定神，把担忧都丢掉，全神贯注的他穿着无尘重力服，在真空中走到控制台前，咬咬牙：“保重，练一！”
摁下去，离心机和克美罗机及分离机迅速开始运转起来。
离心机的金属圆环缓慢的开始旋转，速度越来越快，牵引出一道道的白色磁电，渐渐凝结在中空平台上，是一个白亮的光团，无比刺眼。
而克美罗机和分离机的运转都是表面所看不到的，司南将控制画面弹出，细腻无比的观察着分离机中的液体记忆金属，祈祷千万不要出错。
在分离作用下，记忆金属分快的散成水珠形态，然后渐渐的越来越细小，最后甚至干脆不见了，只有分离机内部依稀的雾色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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