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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旋转门-第13部分

小说: 旋转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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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尼治时间2005年5 月29日子夜零点春雨不记得是如何从舞厅里走出来的,她摸着楼梯栏杆和走廊墙壁,回到了319 房间。

喝口凉水躺在床上,回忆刚才跳舞的一幕幕画面——那些老头那些表情,与其说是华尔兹舞会,不如说是一场祭祀仪式吧,而她就是被奉献给神的牺牲,一头等待宰杀的沉默羔羊。

还有那个长得像盖博的饭店老板艾伯特,他究竟是什么角色?是主持祭祀的巫师还是做人肉包子的厨师?

他为什么不来救我?

春雨喃喃地问自己,眼角又有些湿润了……。不能就这么睡下,她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打开藏在行李箱里的笔记本电脑。

这还是她上飞机以来第一次用电脑,找到客房里的网线,插上后就进了宽带。

但她并没有登陆网站,而是打开了自己的邮箱,删除了几封垃圾邮件后,她给远在万里之外的一个人写了封邮件。[ ·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在这封邮件里,她将白天发生的一切,全都原原本本地写了进去——不管他是否会认为这是篇悬疑小说,或者认为她已经精神不正常了,她都要把这些写出来。

写完邮件已是子夜十二点半了,发送到那个人的邮箱后,春雨便关掉了电脑。

入睡后。

虽然人已躺在床上,但似乎仍在跳着华尔兹的舞步,对面是克拉克。盖博的脸庞,身体悬浮在空中,在这旋转门饭店里旋转着。

她失眠了,房间里弥漫着股熟悉的气息,仿佛他已在站在床前,凝视着他的睡美人。

要睁开眼睛看看他,眼皮却无法动弹,黑暗如张大网笼罩着她,困在网中央拼命挣扎,网线在脖子上勒得越来越紧,直到窒息……。

声音来了。

耳膜被门外那声音深深刺了一下,心里也揪着疼了起来,是他在敲门吗?

黑暗的房间里什么都看不到,只有门外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春雨屏声静气到了门后,感到那个人或东西就在外边,仅仅隔着一道几厘米的门板,与她面对着面,眼睛对着眼睛。

手抓着门把了,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打开了门,迎面仍然是一团漆黑,惟有两只眼睛闪着幽幽的光,宛如山洞里狼的眼睛。

“你是谁?”

春雨用中文喊了出来。

那双眼睛眨了眨两下,然后开始向后退去。

不能再让他溜走了。

她冲出门跑向那双眼睛,黑暗中那个“人”转过身体,再也看不到狼似的眼睛了,只有走廊里一个模糊的背影。

前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背影仓惶地向楼梯口跑去,春雨跟在后面心跳越来越快,似乎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手指上,想要把他一把拉住。

背影一下子消失了,但随之传来沉重的下楼梯的声音。春雨在墙上摸了摸,却摸不到电灯开关,只能颤抖地摸着楼梯栏杆,循着前面的声音追下楼去。

一直追到底楼大堂,这里始终亮着一盏昏暗的灯。她看到了那个背影,穿着件宽大的白色睡袍,还戴着顶白色的睡帽,如幽灵般向走廊漂移。

此时春雨毫无惧意,后背心已沁出了许多汗珠。她三步并作两步追上那人,不顾一切地抓住了他的肩膀。

一声凄惨的叫声传出,让春雨打了个冷战——那不是高玄的声音。

接着那张脸转过了过来。

她看到了一双狼似的眼睛,以及如刀刻过般的皱纹,还有满头长发如雪。

竟是个老太太!

那深深的眼窝里藏着诡异的目光,高挺的鼻子竟像格林童话里的巫婆,而白袍下的肩膀竟没有半丝热气,难道是传说中的吸血僵尸。

“So—Sorry !”

面对这张丑陋吓人的脸,春雨居然有些结巴了。她不自觉地后退两步,想象这老太太是否会伸出带血的手指,张开嘴巴露出满口的獠牙,白色枯萎的长发转眼变成无数条毒蛇?

老太太不再逃避,反而走进了一步,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接着露出森白的牙齿说:“Goodnight !”

她的声音像是从水底发出的,只有即将溺死的人才会有这样的声音。春雨恐惧得能听到自己牙齿间打架的声音,掉转身体就朝楼梯上跑去。

当春雨像个无头苍蝇般跑到二楼,却突然撞上了什么东西,接着一双大手牢牢抓住了她。无论怎样挣扎,她再也动弹不得。这时廊灯已经打开了,她看到了两撇黑色的小胡子。

又是旋转门饭店的老板艾伯特,他盯着春雨的眼睛问:“你怎么了?”

这双灰色的眼球让春雨停了下来,她回头指了指底楼说:“那是什么——什么怪物?”

艾伯特靠着栏杆向下望去,然后微微笑了笑说:“原来是MadameJess啊。”

格林尼治时间2005年5 月29日子夜(2 )

“Jess?”

“她也是这里的客人。”本来还是微笑之中,脸色忽然一下子沉了下来,“对不起,太晚了,你应该回房休息了。”

艾伯特的语气似乎无法抗拒,春雨低下头走上了楼梯,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关好门怕不牢靠又挂上锁链,她坐倒在门后大口呼吸。也许那张苍老丑陋的脸还在门外,她赶忙爬回到床上,钻在薄薄的被窝里头,似乎回到了母亲温暖的子宫中。

刚才那个老太太是谁?艾伯特说她是“MadameJess”,也就是Jess夫人。

Jess可以译作“吉斯”。

好的,就把那老巫婆叫吉斯夫人吧。

春雨把头探出被窝,心跳也渐渐正常了下来,愿后半夜不再有妖怪来打扰。

Goodnight

北京时间2005年5 月29日上午(1 )

北京时间2005年5 月29日上午10点上海。

我的家中。

刚从信箱里拿出早报,在今天国际的新闻里,果然出现了大本钟的照片,底下还有关于大本钟停摆的详细报道。报纸上也没给出停摆的原因,据说经过工程师的检修,至今仍无定论。有说天气原因的,也有说机械故障的,也有人干脆说大本钟年纪大太了,偶尔“罢工”一下也很正常。

放下报纸我打开电脑,发现电子邮箱里有新邮件,发件人竟是那熟悉的名字——春雨。

心里“咯噔”了一下,打开这封来自万里之外的电邮。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春雨的邮件,屏幕上几十行字,就像蚕宝宝吐丝般,将她在四十八小时之内,从上海到伦敦,从天空到地面,从活人到幽灵,从大本钟到旋转门,所有一切的离奇经历,丝毫不差地倾吐了出来。

虽然如此的不可思议,怎么看都更像是部小说,不,根本就是天方夜潭——飞机降落时有个老头猝死在她身边;突然停摆的大本钟下,见到了曾经深深爱过的,早已死去了半年的男子;在伦敦郊区还有个名为“旋转门”的饭店,里面住着一群古怪诡异的老头老太……。

只有中世纪的阿拉伯人才有这样的想象力,只有伟大如博尔赫斯的天才方能写出这样的小说,只有我们未知的外星人才可以创造出这样的奇迹。

然而,春雨既不是阿拉伯人,也不是博尔赫斯,更不是外星人——所以,我仍然愿意相信春雨。

相信她确实亲身经历了邮件中所写的这些事情。

无法解释,或许也不需要解释。

低下头来仔细想了想,这封邮件里的一切内容,包括文字里所包含的情绪,都能让我触摸春雨的心:她在颤栗,她在恐惧,同时也在渴望,哪怕只有那么一丝微弱的希望。

她只是一个弱女子,美丽的弱女子,一个人在异国他乡,举目无亲。

谁能告诉我,如何才能帮助到她?

邮件中所说的一切都发生在遥远的伦敦,唯一能与中国有关系的,就是龙舟告诉春雨的那段话——弗格森教授在中国期间,曾经到过上海的S 大。

又是S 大,请原谅我的小说里屡次出现这所大学,因为它正好是春雨的学校,也是我的好友孙子楚任教的学校。

弗格森教授究竟有没有到过S 大?如果到过的话他又是来干什么的?这个教授在飞机上猝死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这些问题对于春雨来说都很重要,至少我可以证实第一个问题:在S 大当老师的孙子楚一定能够帮上忙的。

列位看官:这个家伙又要登场亮相了。

我随即拨通了孙子楚的手机,电波那头传来了他慵懒的声音。我可没功夫和他闲扯,马上开门见山的提出了问题。

“弗格森教授?”孙子楚在电话里停顿了一下,“哦,我想起来了,一个月前是有个英国的教授来我们学校,好像叫MacFerguson ?”

他在电话里准确地拼出了这个姓名,虽是个玩世不恭的家伙,但记性倒是让我自叹弗如。

“没错!就是这个人。你在学校里吗?我现在就来找你。”

几分钟后,我冲出了家门。

中午十二点整。

又一次走进S 大校门,五月底的校园绿意盎然,昨夜刚下过小雨,三三两两的男女学生,从沾着水滴的草坪边走过,全然不像稼轩笔下“更能消几番风雨,匆匆春又归去”。

想起春雨也曾无数次走过这些地方,这方草坪也曾踩在她脚下过吧,旁边那些花花草草也曾留过她身上的体香吧,她的眼泪与忧伤也曾驻留在这片空气中吧……。

哎呀,赶紧打住,怎么脑子里信马由缰到了这些,如今她已身在几万公里外的不列颠岛,这校园也不过是她的梦中回忆罢了。

孙子楚在教职工食堂等着我,自然他是不会请我在饭店里吃饭的,无非是送我份两荤两素的餐盘而已。他的皮肤更黑了,原来在“五一”假期去了桂林,跑到阳朔的山间玩攀岩来着。

“那么着急地找我,又想把我写进哪本书里啊?”

他嘻皮笑脸地给我端来了餐盘,捡了张清静的桌子坐下。

“拜托正经一些好吗,你好歹也是为人师表的大学老师啊。”

我只能苦笑了一下。孙子楚的年纪长我三岁,如今已然整三十岁了。他在拿到历史学硕士学位以后,便留在S 大任教。虽然教书什么还算过得去,却整天在研究些历史学上的“邪门歪道”,比如殷人东渡美洲、李陵西迁欧罗巴、古印度众神之车等等。

“好吧!”

转眼间,他就换了副正襟危坐道貌岸然的姿态,看起来倒有些搞笑了。

“现在问你正事了,上个月见到过马克。弗格森教授吗?”

北京时间2005年5 月29日上午(2 )

“对,是英国詹姆士大学的教授吧?”孙子楚已低头扒起了饭来,“记得是四月底,学校外事办找到我,说是来了一个英国的教授,想要查找中国清朝一个人物的资料。”

“清朝人的资料?”

好奇怪啊,春雨的邮件里不是明明说了吗,弗格森教授是物理学方面的著名科学家,怎么会到中国来查历史资料的呢?

“我刚开始还以为他是历史学教授,或者是国外的汉学家。但见面后才知道他是研究物理学的,这让我感到非常奇怪。”

“那么你接触的弗格森教授是个怎么样的人?”

孙子楚皱了皱眉头:“一个与众不同的英国老头。虽然具有典型的那种英国人的外貌,但他的眼神却给我特别的感觉,很难说清楚那是什么。他的表情几乎从来没有变化过,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表情,好像戴着一副僵硬的假面具。”

这番话已经为我勾勒出了一个英国老头的形象,沉默的人皮面具披在脸上,面具后藏着一个天使抑或魔鬼?

“不过,你还是要相信我的眼睛,任何细节都无法从我的目光下逃脱。”他喝了口蛋花汤继续说下去,“只有一个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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