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嫁作三人妇-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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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了一呆,迅速蹲□去把脉,没有脉动,伸了手进他衣襟摸他的胸口,还是温的。抬了头叫张孝辕:“爹爹,听了大黑的话之后,我担心贼人在岳王庙也放火,于是便在府里研了萝卜汁,现在宇哥哥身体还是温的,我们赶紧给他们都灌一点吧!”一边解开包袱,拿出一个羊皮水袋来。
张孝辕听得“萝卜汁”三字,大喜过望,刚才他正想吩咐光元他们去找萝卜来着,赶紧也蹲了下来,扶起光宇的上半身,月容托着羊皮水袋,在光涵的帮忙下将萝卜汁灌进光宇嘴里。直到听得“咕咚”一声,光宇的喉咙动了动,确信已经灌了下去,这才把他放平躺着。这边光涵托着羊皮水袋,和光元一起,如法炮制,给其余被烟熏倒的人人一一灌了下去。
两刻钟之后,光宇咳了几声,最先醒了过来,随后,除了一个看起来身体最为单薄的始终没有醒来之外,其余昏倒的人也也一个接一个恢复了神智。光宇刚醒来时还有些茫然,过得半刻便恨得把牙咬得咯咯直响,一拳砸在地面上:“清国贼子,若让我逮到,看不剥了他们的皮!”一跃而起就去寻找马匹。
“宇哥哥!”听得这一声唤,光宇才发现月容居然也在,顿时便有些不自在起来。月容走到他身边,轻声道:“贼子狡猾,敌众我寡,下次赢回来就是,不可一时意气。”
光宇沉默一会,道:“贼子应该跑得还不远,他们身上被我撒了你前些日子制的玉梨粉,我这就回去搬救兵,一定要把他们一网打尽才罢。你不用忧心,经此一战,我以后定会更谨慎行事。”
月容知道他一向不肯轻易认输,且他说得也在理,此等丧心病狂的奸贼,不除后患无穷,于是便道:“你刚醒来,到了营里先吃些东西,玉梨粉之香十日之内均不会消散,到时你们带了猎狗跟着,他们应该跑不掉。”又从袖子里拿出两块糕点:“这个给你,回了营就着水吃吧。”
光宇谢过众人,向城门守李大人借了马,带着京畿卫的人上了马绝尘而去。
月容望着漫天烟尘发楞,张孝辕上前拍了拍她的肩:“月儿,男儿有男儿的活法,宇儿心里有数,你不必太过忧心。” 月容心里暗叹一声,道:“爹爹,我们回去吧。到府里贺喜的人一拨又一拨的,祖父恐怕难以应付呢!”
又走到李大人跟前施礼道谢:“今日多亏李大人援手,我家夫君才幸免于难,改日定当亲自上门道谢!”李大人微一颔首:“本官职责所在,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月容转头对光元道:“元哥哥,还没祝贺你高中呢,我们赶紧回府吧。” 话落,示意阿姜牵了马过来,当先上了马朝城里疾驰,阿姜和顾嬤嬤赶忙跟上。
光涵反应过来,迅速跳上马背便追了上去:“娘子,等等我!”李大人等人暗笑。
光元对李大人躬身一礼,道:“今日多谢李大人及众位弟兄相帮,我二弟才得以脱险,今日府里事多,改日定当上门亲谢!”转身上马也赶了上去。
李大人转身对着张孝辕笑道:“张大人有一个聪明的好女儿,也有三个能干的好女婿,真真羡煞李某!”
张孝辕抚须一笑:“李大人过奖,我们这便回城罢,今日真是有劳大人了。兵部那边张某有几位故交,改日请了他们跟你一道喝一杯,还望不要推辞。”李大人抑制住欢喜:“张大人有请,李某敢有不从?我们这便回城罢。”
回城路上张孝辕跟李大人说说笑笑,气氛很是融洽。张孝辕面上不动声色应付着,心里却很不平静:这清国探子,现下看起来到处都是,江都、冀州、帝京。如今边疆战事双方有胜有负,清国并没有吞并大庆的实力,出动这么多探子,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呢?
☆、酸味
一行人回到府里,因刚经历了半天惊魂,谁都没有心思庆贺,各自回房歇息。老太爷应付了几拨人之后,也疲惫不堪,索性闭了大门,让来贺的人一律留下名帖,并传话:“今日府里忙乱,三日后在府里宴客,请大家介时务必光临。”
晚上大家在一起用膳,饭前,老太爷问起光宇:“大黑腰上中了一刀,宇儿也受了伤吗?他大哥高中这等大事,怎么也不见他回府里一趟?”
大黑醒来之时老太爷正在前厅应付贺客,并没有听到大黑的描述,月容也特意嘱咐大黑:“老太爷年纪大了,如若问起你只需说跟二公子走散了,如此这般……”月容后来又跟张孝辕几个串了供,因此老太爷并不知道实际情况。
张孝辕答:“大黑跟宇儿他们走散了,这才受的伤。宇儿他们捣毁了清国奸细的一个窝点,但人手不足,让头领给逃掉了。现今正带了大队人马去追剿,想来两、三天后就会回来了。”
老太爷环视大家一圈,发现各人面上并没有什么悲戚之色,就是月容,也是言笑晏晏、一脸平静,信以为真,便真正高兴起来。
老太爷看着光元,打破了食不语的家规,笑呵呵道:“元儿不要气妥,殿试之时,你之才情不输状元、榜眼,圣上对你也甚为满意,可惜今年只有二十,到底年轻了些,这才点了探花。状元公今年已是四十挂零,榜眼郎也已经三十有五,论前途,你比他们都强啊。”顿了一顿,揶揄道:“人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看遍帝京花’,这探花郎,真正是品貌才情俱佳之人才可胜任哪,明日元儿的打马游街,可别乱花迷人眼才好。想当年你父亲……哈哈哈!”
光元一笑:“祖父过奖了,元儿受之有愧,要论功劳,父亲才是居功至伟之人,我这便敬二老一杯吧。”站起来给老太爷和张孝辕都斟了满满一杯。
月容抬头望向张孝辕:这位当年的探花郎,如今风姿依旧,比起光元的稚嫩,他更添一种沉稳、练达的气度!慢慢地,月容发现一向淡然的义父竟目蕴泪光,赶紧错开了目光。耳边却听得他哽咽道:“有元儿这话,父亲这一世也算值了!”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
光涵愣了一下,赶忙给张孝辕又斟了一杯,擎了杯子道:“父亲,我也敬你一杯!涵儿虽不成材,父亲的教导之恩也是时时刻刻记在心里的!”
张孝辕一笑:“亏你还知道自己是个不成材的,梁大人昨天还跟我念叨你呢!”故意停顿了一下。
光涵竖起耳朵:“念叨我什么了?我这一阵可老实得很!”
老太爷在一旁笑道:“我当时也在场,梁大人说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看光涵的脸垮了下来,接着道:“不过分派的事倒是件件都做得很漂亮,是个可造之材。”
光宇马上得意起来:“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我祖父是状元、父亲是探花、现今哥哥也中了探花,龙生龙,凤生凤,我天生就会唬弄…。。”
月容在旁边听得“噗嗤”一笑,狠狠掐了他的胳膊一把。
散席之后,月容惦记光元和光涵手上的创口,叫了他们一起到蕴园给上药。光宇不在,该光宇的日子便空着,今天正好是光宇的日子。三人进了屋,月容让阿姜打了温水,亲自帮他们把伤口又清理了一遍、仔细涂上药膏,然后不顾两人抗议,又给缚上了干净的棉布,这才停了手。今天三人均担惊受怕,悲喜交加之下,身心俱疲,包扎好后不久两人就都走了。
月容洗漱之后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光宇刚醒过来就又带着队伍出发,身体不知能否胜任?清国人狡猾多端,不知会不会吃亏?越想越清醒,索性爬了起来,坐在桌前刻这几天正在雕的一个小挂件。忽然听得房门响动,抬起头来一看,竟是光元去而复返。忙站起来道:“元哥哥,进来吧,外面冷。”
光元本来很迟疑,听得月容这样说话,心里松了一口气,一边走进来,一边道:“我睡不着,刚才在园里闲逛,看见你屋里还亮着灯,就麻烦顾嬤嬤开门进来了。”
月容收了刀具和木雕,招呼光元在案前坐下:“元哥哥,我还没认真跟你道贺呢。高中探花,真是太好了。嗯!从此以后,我就是探花夫人了!”
光元伸出手想抚她的头,伸到一半发现缚着棉布,只得收了,望着她宠溺一笑:“是,以后你就是探花夫人了。说起来,这次能够高中也有你的一半功劳呢,你提的那些法子真管用,省了我不少功夫。”月容一笑:“我可不敢当,要说功劳,爹爹才是付出最多的人……爹爹这半辈子,可都给了你们兄弟几个了。对,还有我,没有爹爹,我也活不到现下呢。”
光元听了前半段还是笑眯眯的,听了最后一句,脸沉了下来:“以后不许说这些死呀活的,我们要白头到老呢。”
月容吐了吐舌头:“好,不说。对了,明天你还要骑马游街呢,真威风!状元、榜眼都是大叔,我很好奇你会收到多少朵鲜花呢!”光元闻言有趣的看着她:“本公子已经娶妻,收到多少都不作数,娘子也准备投花给新科探花么?”大庆风俗,进士前三名打马游街,小姐们可掷花以表示情意。
月容道:“怎么能不作数?你明日最好备一竹筐在马后,收到越多越好,装了回来给我做花露!”光元不答,只是不眨眼的看着她,直看得月容脸上发烫,月容很不自在道:“我脸上有东西么?”光元一笑:“没有,我只是闻到一丝淡淡的酸味,寻思是从哪飘来的呢。”
月容大窘:“你才酸呢!大半夜不睡在外面瞎逛,逛出汗来,进了暖和的屋子,不就酸了!”一边站了起来作势去倒水喝。
光元伸出双手一把搂住她:“那我们互相闻闻,到底是谁身上有酸味!”月容推他:“别闹,你的手上有伤。”光元哪里肯放,搂得越发紧了,贴了她耳朵道:“诗云‘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元哥哥是想着这句诗才睡不着的。元哥哥今日金榜题名,如果少了洞房花烛夜,岂不是人生一大憾事?月儿,不要让元哥哥有遗憾,答应元哥哥,我们再过一次洞房花烛夜,好不好……。”声音越说越低,内容却令人脸红心跳。月容耳根发烫,垂了手,喃喃道:“可是你的手……”
光元松开月容,一把把手上的棉布扯了下来,打横抱起月容:“这点伤哪能碍事?再说,洞房花烛靠的又不是它们。”一个转身,快走几步,瞬间月容和他两人便双双落到了柔软的床上。光元压在月容身上,恶意挺身在她身上顶了顶,犹自调笑:“洞房,靠的是它!”话落,一手挥落床帐……
今晚阿姜在外屋值夜,睡得迷迷糊糊之时听得月容屋里“咯吱咯吱”作响,想到今晚月容只得一人在里屋,不会是进了贼吧,一骨碌爬起来就要往里屋冲。谁知手臂却被人抓住,于是张嘴就要大喊,又立即被一只手掌封住口鼻,还待挣扎,听得顾嬤嬤的声音道:“没事,是大公子在里边,睡吧。”大公子,大公子什么时候进来的?阿姜疑惑不解,可是顾嬤嬤从不说谎,只得信了。心里不禁嘀咕: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大公子,居然也会半夜偷香,稀奇!
第二天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