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嫁作三人妇-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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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容被他们关进一个小房间,不一会,留守的一个绑匪端来一个托盘,里面盛了一菜一汤和一碗米饭,月容担心有迷药,本想不吃,但不吃就没有力气,犹豫一会,借着挽袖子的机会,摸了一样东西放到汤里,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送饭的人呆在她身边,一直看着她吃完,这才收拾盘子出去了。月容看他的举动,心道:“果然有迷药。”不过一刻便假装昏了过去。
门外看守的人看她爬在桌上,叫来李虎和金崇,李虎安排了四个人分别守在门前和窗下,临走之前,还想往她嘴里塞一团破布,那个金崇又拦住了他:“一个哑巴,别堵了,弄破了她的樱桃小口,会折不少银子呢。”李虎这才作罢。
月容一直掐自己的大腿,不让自己睡过去,连着五天赶路,她确实也是累惨了。到得黎明,大家警惕性最差的时候,月容开始行动。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好像没有封面怪怪的,我是两眼一抹黑,不知哪位能提供点信息?大家关心的,表急,会有的。
☆、逃脱
月容动了动手腕,这群劫匪恐伤了她影响卖价,捆得并不很牢,双手尽管不能伸到身前,但是在身后是可以活动的。便反手摸出袖中的匕首,一点一点把手上捆着的绳子割开。解放了双手,悄悄走到门背和窗后听了听动静,没有声音,但也没有打鼾声。
月容从袖子里摸出一粒药放到嘴里,慢慢咽下,然后又摸出一小节香和打火石,爬在地上把香点燃,悄悄地塞到门底下的缝隙中,用袖子轻轻扇了十来下。又如法炮制,躲在窗侧,点燃另一支香塞到窗缝处,也用袖子轻轻扇了十来下。待得听到“咚,咚,咚,咚”四声闷响分别从门外和窗外传来,又等了半刻钟,方摸到窗后,用匕首拨开窗栓,探头出去望了一下左右,四下黑漆漆的,很静。于是爬上窗轻轻攀下去,她不敢跳,担心踩着那两个守卫。站定之后,又回过身把窗关好,拖得一刻是一刻吧。又想了一想,剥下那个瘦一些的侍卫的外袍,卷成一卷抓在手里。
月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上次被迷昏绑架之后,回去就让义父炼了迷香和解药,出门时是必定带在身边的,刚得知被劫持之时她迅速藏了几样东西:匕首,笔,迷香和解药,现在终于派上了用场。
月容本来想到马厩偷一匹马,可是考虑到马万一不听话闹出动静,后果会很严重,只得作罢,先离了这个客栈再说,于是悄声往客栈后面走。昨晚一片漆黑,她发现客栈后面黑压压一片,看样子是一座小山,这是天已经微微透亮,月容这才知道是一片松树林。离了客栈,月容拔腿飞奔,不一会就进入了树林,她记着来时的方位,在树林里朝反方向飞跑。
大约跑出五里地,月容才敢靠着树歇了一小会,然后又爬上树,朝那家小客栈张望,发现没有什么动静,这才动手拆自己的头发,挽成一个乱糟糟的男童式样,脱了自己的外衣,套上瘦侍卫的外袍,用匕首把袍子削削短,又在地上滚了几滚,觉得不满意,又在四肢和脸上抹了一些泥土,这才作罢。最后,把自己的外衣和截下来的侍卫外袍下摆团成一团,揣在怀里继续往前跑。
月容惊惶惶逃跑,她不知道的是,昨晚她被劫之后,埠林镇已经乱成一团。张孝辕得知月容被劫,立刻到了亭长处,请求调动官兵搜寻。亭长赵熙云颇有不愿,张孝辕便搬出张老太爷名头,道:“埠林镇治安如此混乱,连张阁老唯一的孙女都敢劫掠,政绩恐有待考量。不过若能协助找回张阁老孙女,有张阁老美言几句,则另当别论……”威吓利诱之下,赵熙云派出全镇官兵,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搜寻。
张孝辕指挥着众人,正在忙乱间,忽听得有人大叫“舅舅!”抬头一看,竟是光元三兄弟!
光元他们只比月容早出发两天,选择的路线跟月容他们一样,他们在出发的第二天,遇到去江口给张孝辕报信张家老家人。那个老家人光元刚好认识,这才知道外祖病重,舅舅他们肯定也要往帝京进发。
三兄弟一门心思,就想多陪一陪月容,便有意放慢行程,希望在到达冀州之前能再见到她。昨天晚上本打算在埠林镇以北五十里的途安镇歇息,突然听得有人议论,道最近有吴王余寇在埠林镇一带活动,最近埠林镇经常有年轻女子被贼人劫走卖往妓院。顿时再也坐不住了,三人连夜便往回赶,赶到的时候舅舅正着急四处找人寻月容,才知道他们终究已经慢了一步,月容竟已被劫走!
他们也是知道江口那桩重案的,三人吓得手脚冰凉,但马上便清醒过来,听从舅舅的调遣,四人每人带了一队官兵朝江口、荣城、龙海堡以及泉城四个方向搜寻。
光涵带的这一队人马搜寻方向是泉城,天黑视物不便,光涵和搜寻队伍成员人手一根火把,沿路细细搜寻,要求大家不要放弃任何一个可疑物件。光涵自己细心,也知道月容一向细心、冷静,即使在被劫情况下,情势万般危机,她应该也会想办法留下什么线索,因此一路上并不求快,而是细细搜寻可能的线索。
直搜了五里地,也没有什么发现,带队的捕头有些不耐,道:“小公子,我们这样搜索,天亮也行进不了十里路,成效太低,不如骑快马直接赶上去,说不定还能早些赶上贼人。”
光涵心急如焚,但是却清楚不寻找线索,就会追错方向,进而错失良机,即使最后找到月儿,也不知是怎样一番光景。正待说话安抚捕头,一个步兵交上来一个物件,道:“公子,这个是挂在路边荆棘上的,小的觉得可疑,您看看是否有用?”
光涵一把抓过来,盯了一眼,马上欣喜若狂:“快追!贼人朝泉城方向去了!”又点了三个人:“你,你,还有你,分别快马通知其他三队人,说贼人在这个方位!”
光涵手里抓着的是一块白绸,只得三指见方,白色的绸布边缘整齐,显然是被利器割下来的,上面一个歪歪扭扭的一个“风”字,或许写字的人太着急,也或许是天太黑看不清,风字的叉叉已经写到边上去了。但光涵一眼就断定,这是月儿妹妹留下的。普天之下,只有她才会使用墨笔,也只有她,才会写出这么独一无二的“风”字!她一定被人带着从这条路往泉城去了!果然,一路上他们陆陆续续找到另外几个布片,上面不是“门”就是“风”,也是一色的歪歪扭扭。
却说月容,又惊又怕的又跑了大概五里地之后,累得只喘粗气,虽说每天练功,但一下子连着跑十里,也是非常耗体力的。这时,天已大亮,一里地外官道上已经有赶早的行人、车、马来往,月容发现太阳即将从小客栈那个方向升起,原来,这群劫匪是要把她卖到二百里之外的泉城!
月容再次爬上树梢朝小客栈方向眺望,发现远远的路上隐隐有灰尘扬起,心里一紧:坏了,那群绑匪追来了!又望了望埠林镇方向,两三里外竟腾起漫天灰尘,显然是有大队人马正朝这个方向赶来,但却不知是敌是友。不容多想,月容蹭蹭爬下树,继续往埠林方向跑。
那一大队人呼啦啦的过去,两刻钟后却又呼啦啦的回转,开到月容所在树林附近,竟然散开队伍朝树林里扑来。月容慌了神:十万两银子的确很诱人啊!难道是一伙的?扭身就要往树林深处跑,突然听得一道熟悉的声音大声呼喊:“四弟!四弟!你在哪里?我是三哥!”
月容一下松懈下来,瘫坐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满足某位亲的期待,小三儿闪亮登场
☆、护送
月容连赶五天的路,昨天开始又一天一晚不敢休息,神经高度紧张,看到光涵站在面前,弱弱唤了一声:“涵哥哥——”竟昏了过去。光涵看着一身男装、形容狼狈的月容,直觉得心口抽痛,蹲下托起她,一把横抱起来往树林外走。
到得树林外边,看到被绳子缚住的那十个绑匪,愤恨不已,走过去一人踹了一个窝心脚,只把一排人都踹翻了还不解恨,抽出剑还想戳刺下去,边上的捕头看他发狠,怕他真把人给弄死了,赶忙拦住:“王公子且息怒,这些贼人死不足惜,脏了公子的手就不值当了。况且,小姐……小公子急需救治,我们还是赶快回埠林寻医馆的好。”
光涵这才作罢,快步走到官道上把月容抱进马车,驾起马车朝埠林镇飞奔。刚才他们朝泉城方向搜寻,在路上发现十个形迹可疑之人,当场拦住问话,那些人回答得支支吾吾、漏洞百出,便立即绑下,继续往前搜索,结果在小客栈发现了月容乘坐的马车,但是并未发现月容的踪影。
一时又提了绑匪来问,他们起先还企图抵赖,后来林捕头使出平时逼供的手段,这才撬开他们的嘴,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但是连绑匪也并不清楚月容朝哪个方向逃了。还是林捕头,根据多年的办案经验以及光涵一直念叨的“我这表妹……四弟一向非常聪明”,判断出月容隐在树林里朝埠林方向跑了,于是一群人往回急奔,在差不多的路段进树林搜人。
光涵一行人在半道上碰到了光元等三队人马,张孝辕马上给月容诊了脉,末了,对着三个紧张不已的外甥道:“不碍事,只是累了,休息几个时辰就好。”三人这才放下心来,但是三人就那么守着,谁也不肯离开一步,就是进了客栈房间也一样。张孝辕看着他们的样子,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在心里叹气:离冀州也只有五天路程了,由他们去吧。
月容直睡到傍晚才醒来,睁眼便看见三张焦急的面孔,顿时有恍如隔世之感,想起昨晚黄昏到今晨的种种,突然“哇”的一声便大哭起来——脱险之后,月容才终于知道害怕,这个世界,不是她的前世,的确太恐怖了!如今有人可以依赖,委屈便立即放大起来,不管不顾大哭!
三兄弟从未见她如此失态,一时有些呆怔,还是光元最先反应过来,把月容搂进怀里,轻拍她的肩背,温言安抚:“月儿不怕,哥哥们都在,那些坏人已经被抓住了,再也伤害不了你……”
月容大哭了约半刻钟,才终于停了下来,一旦停下,又觉得不好意思,在心里暗自鄙视自己:这是哪跟哪呀,自己一个三十出头的人(月容拒绝把在大庆朝活得年头加到自己的前世去),居然躲在一个大男孩怀里大放悲声,真是……。
三兄弟看她停了下来,抽抽噎噎的却不肯抬起头来,一下也不知怎么哄才好。还好郑嬤嬤及时端了粥进来,看月容哭得稀里哗啦的,又出去要了热水给月容梳洗一番,然后才取了勺子喂她喝粥。
月容喝了小半碗粥,有了力气,这才打量王家三位哥哥,发现他们都憔悴的不成样子,一时后知后觉,催他们去用膳、歇息:“三位哥哥,我已经没事了,你们也去吃点东西,好好歇一下吧,明天还得赶路呢。”也不问他们怎么会出现在埠林镇。光元三人看她精神不错,终于放下心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