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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心动不讲道理-第8部分

小说: 心动不讲道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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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慌忙从他手上接过袋子,然后走向饭厅,把袋子的东西拿出来一一归位。

他的目光直直锁住她依然苍白的容颜,即使她力求镇定,仍旧被他轻易瞧出隐藏在心底的怯意。

她到底在恐惧什么?

“他是谁?”

“一个讨厌的人。”

她忙著低头整理东西,把该冰的食材冰到冰箱里,试图找事来做,好掩饰自己的情绪。

张克维跟在她身后,没放过她脸上紧绷的表情。

“他是你母亲的男朋友?”

“他不配!”

她不自觉地手握成拳,几乎将抓在手里的番茄给捏碎了,直到他的大手抓住她的手臂,她才诧异地看他。

张克维将她的手掌翻过来,拿开番茄,但没放开她的手,大掌温暖地包住她变得冰冷的柔荑,缓缓开口。

“他是谁?”他的眼神坚定,不容敷衍,但握著她的手却是温柔的,带著安抚人心的力量。

她抿了抿唇。“他是大坏蛋……我和我妈都很讨厌他。”

听得出事有蹊跷,但他更想知道的,是那人和她有什么关系。

“你为什么怕他?”

“我只是不想见到这个人,因为我很讨厌他。”她收回手,特意回避他的视线,表明了不想谈这个问题,拒绝他的关心。

清澈的黑眸扫过她不安的脸,明明恐惧,却极力隐藏,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

很明显的她在排斥,什么事都不肯说,他索性也不再问,走向窗边,看著楼下,随口道:“那个人似乎还没死心。”

方亚蕊神情一僵。“他还没走?”

“他在跟一些人说话,看样子还在四处打听。”没遗漏掉她脸上的不安,张克维耸肩道:“我看他暂时问不到什么,别理他就没事了。”

他走向门口,两手插著口袋,对她丢了一句。“我走了。”

她身子一僵。“你要回楼上?”

“我住楼上,不上楼,难道下楼?”

走到大门前,他伸手握住门把,正要开门,却突然顿住,狐疑地低头,发现衣角被她牢牢地抓住,转头一看,她的表情是一脸的凄楚。

“那个……今天菜很多,要不要……留下来一块吃饭?”

这邀请真是意外,向来避他唯恐不及的女人,居然开口请他吃饭?真是难得。

“我不想麻烦别人。”

“不,一点都不麻烦,反正你一个人三餐老是在外,也不方便是吧,看在咱们是同学的分上,我请客。”

她殷切的表情和诚恳的话语令人玩味,两人当同学到现在,哪一次她不是避他避得远远的,对他不理不睬,英俊的面孔迷不了她,风靡女孩子的灌篮球技吸引不了她,害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身上带菌,才会让她执行隔离政策。

如今,她目光乞求,十根手指巴著他的衣角,态度跟之前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要请我吃中饭?”

“是啊是啊,我做的菜很好吃喔。”她忙点头,用著诚心诚意的口吻,只求他不要走。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故意很勉强地才答应:“好吧!”

方亚蕊终于松了口气,恍若吃了一颗定心丸。

“你随便坐,想听音乐、看电视,或吃零食,都随便,别客气。”

“有汽水吗?”

“有,你等著,我去拿来给你。”说完,她匆匆往冰箱走去,不一会儿,又匆匆跑回来,将汽水送到客厅给他。

“有报纸吗?”

“有,在这里。”她立刻打开茶几抽屉,将今天的报纸递给他。

他想吃点咸的,她马上提供鱿鱼丝和豆干,怕他无聊,拿出DVD给他选择,不管他要什么,她全送上,有求必应。

能受到这种殷勤的待遇,真是值得,不枉费他辛苦至今,特地搬来这里,近水楼台到现在,总算有点收获。

起码,她现在需要他。

她开始著手洗菜、切菜,在厨房来回张罗,他的目光始终追随著她,对于桌上一堆刚出炉的新片,还比不上静静欣赏她的背影来得有兴趣。

“啊……”方亚蕊低叫一声,切菜时一个不小心被菜刀划出一道小伤口,她懊恼地暗骂自己粗心,幸好伤口不深,用水冲冲就没事了。

才这么想著,突然从旁边伸来一只大手,握住她受伤的那只手。

“怎么这么不小心?”

张克维眉头深拧,盯著她手指上滴出的鲜血。

他的突然出现害她吓了一跳,这人不是在看DVD吗?而且她明明就背对著他,他应该不会知道她割伤了手指才对啊,何况她叫得很小声,电视声音开得很大,他应该听不到呀!

“只是划到而已,没什么。”她想收回手,却发现被他抓得好紧。

“别动。”

她一怔,小心翼翼地瞄他,他仿彿有仇似的瞪著手指上的血,浑身散发著怒意。

他气什么呀?受伤的是她耶,她都没气,他干么一副深仇大恨似地垮著脸啊!

张克维打开冰箱,拿出冰块,放在她伤口上冰敷。

“去搽药。”他命令,并拿下穿在她身上的围裙,套在自己身上,然后拿起菜刀,接手她的工作。

她一脸惊讶。“你……你要干么?”

“当然是做菜。”他说话的口气像是理所当然,还怪她大惊小怪。

他要做菜?怎么可能?他一个大男生,又老是一副骄傲不可攀的模样,怎么可能会拿菜刀,拿剑还比较适合他的型。

“别闹了。”

“你才别闹了,猪血鸭血我都吃,唯独人血敬谢不敏,搽完药自己去客厅看电视。”

何时开始变成他在当家了?居然大言不惭地赶她出厨房。

“喂,这不是闹著玩的耶!”

“青椒炒肉丝、糖醋鱼、炖排骨汤,有什么难的?”光看这些食材,他就知道要变出什么花样来,立即展现手艺,切菜的速度俐落又快速,令她看得瞠目结舌。

光看那动作,就知道绝非外行人,印象中的他总是给人冷漠又懒散的感觉,她还以为他是那种受尽宠爱,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太少爷呢!

可现在,他夺去她的围裙,抢了她的菜刀,有模有样的做起家事,而她除了傻眼,只能呆呆站著,胸口像被什么东西给烙过,涌上一阵暖意。

好帅……

她目不转睛,一时瞧得失神了,切菜煮饭的张克维有说不尽的迷人帅气,令她怦然心动。

对她来说,空有长相的男人不够看,会打篮球也不稀罕,全校风云人物也不干她的事,唯独会做菜的新好男人,才能打动她的心。

天呀……他会做菜……

张克维狐疑地回过头,赫然发现她居然还杵著不走,任由手指头的鲜血慢慢流,眉头不悦的蹙起,咬牙命令。

“你,快去搽药!”

“啊……是!”

她捣著羞红的脸蛋,速速离开厨房,这是头一回,她如此乖乖听他的话。

第六章

“怎么会呢?他竟然找来了,怎么会被他找到?”

客厅里,方款款来回地走著,交握的手指不停地捏著,焦虑全显现在那清丽的容貌上。

这真是一个恶耗,分手的前男友找来了,又要破坏她们平静的生活了。

方款款这辈子的恋情从没顺利过,尽管她长得美丽,但姣好的面孔,并不一定就能拥有美好的恋情,仿彿上天有意的捉弄,她的追求者众多,却总是遇到不对的人。

前任男友阿耀,是她的恶梦,这男人不学无术,又爱酗酒打人,不好好工作,只会跟她要钱,甚至更恶劣的,他居然想染指蕊蕊,幸好没得逞。她因此立刻跟对方分手,谁知这男人不甘心分手,还阴魂不散地纠缠她们母女。

为了逃离那个可怕的男人,在蕊蕊考上北部的大学后,她和女儿举家迁到了台北,开始全新的生活。

本以为从此可以脱离那男人的阴影,谁知对方竟然查到这里了。

“我想,他还不确定我们住这里。”方亚蕊将今日上午看见那男人,经由张克维的帮忙顺利躲开的经过,平静地对妈咪叙述了一遍。

方款款看著蕊蕊,虽然蕊蕊表现得很冷静,但她明白,蕊蕊一定也很害怕,只是表面上逞强罢了。女儿一向懂事,不习惯表露心事,有什么痛苦,也只会闷在心里自个儿解决。

这样的蕊蕊,让做母亲的她既心疼又怜爱。

她走过去,心疼的搂著女儿,宝贝地护在怀里。

“妈?”

“别怕,妈会保护你,绝不会让他伤害你。”

方亚蕊轻咬了下唇办。“我不怕他。”

不怕?方款款眼中溢满心疼,目光落在女儿不自觉紧绷的脸上,明白女儿只是嘴硬不肯承认罢了,她心知肚明,那件事吓坏了蕊蕊。

那是发生在蕊蕊上大学前的事,当时喝醉酒的阿耀,半夜跑到蕊蕊房间,意图对蕊蕊非礼,幸好她醒来及时阻止了,但这个阴影也一直留在蕊蕊脆弱的心灵里。

这都要怪自己,若非自己识人不明,交了坏男人,蕊蕊也不会对男人如此警戒,不像其他正常女孩那般,对爱情怀有憧憬。

“我已经二十岁,是大人了,他吓不到我的,而且,若真被他找到,我也不怕,他能拿我怎么样?如果他胆敢做出伤害你的事,我绝对不饶他。”

她反过来抱著母亲,要她安心,表现得坚强而不在乎。

与成熟懂事的蕊蕊相较之下,方款款深深惭愧自己实在不够沉稳,也不像个做妈的,居然要女儿来保护她。

不!不该是这样!这次,她一定要尽到身为母亲的责任,彻底解决这件事,不能老是让蕊蕊来保护她。

“在他找上门之前,我们搬家吧,蕊蕊。”

对!她们得尽快搬家,搬到阿耀找不到的地方,一想到女儿曾经受到的恐惧,方款款便无法忍受,她不能再重蹈覆辙。

“不要!”

方款款诧异地盯著女儿,很意外得到这个回答。

“蕊蕊?”

“我不搬!”

“可是——”

“我们好不容易买了公寓,怎么可以说搬就搬!”方亚蕊断然拒绝母亲的提议,以坚定的眼神看著妈咪,说出她的决定。“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在搬家,没有固定的居所,好不容易在这里买了公寓,过了两年的安定日子,这儿环境好,邻居也很和善,你的工作也稳定下来了,不是吗?一切都那么顺利,怎可以又因为这个男人,放弃我们努力得来的安定?”

方亚蕊禁不住满腔愤怒,两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指甲掐进了肉里,一想起那恶心的男人,便愤恨难消,巴不得将对方痛扁一顿。

“这完全没道理,我们安分的过日子,你辛苦赚钱养家,我努力念书拿奖学金,水电费和房贷从不迟缴,不抽烟,不喝酒,更不乱丢垃圾,连资源回收都做得比别人彻底,凭什么要受那男人威胁!”

“你别激动……”方款款一脸汗颜,这跟水电费和资源回收有什么关系?

仿彿是休眠许久的火山,熔岩需要冲破山头彻底的发泄,方亚蕊再也无法忍耐。

“够了!我不逃,也不想躲,因为问题根本没有解决,如果我们搬走,只会回到问题的原点,一点长进也没有,威胁永远存在,不会自动消失,所以我想通了,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面对他!他要来就来吧,我等他!”

方款款惊讶地盯著女儿,料不到搬家一事让她反应如此激烈,突然发现,女儿似乎跟以往不同了。

昨天之前,她还是那个凡事讲求和平的蕊蕊,能不吵的她不会去骂,能避开的她不会挑衅,能消极的她不会积极,当初搬来台北,远离那个男人,还是女儿的建议。

而现在,她的女儿说不想躲了,还要大胆面对问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她就是感觉到,女儿变了。

是什么改变了她,让她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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