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流年-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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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你故意拖延到达的时间!”司徒彻气得瞪圆了双眼,咬着牙,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呵呵,别那么看我,好像你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了一样。”
邝牧站起身打量了一下被捆绑着的司徒彻,眼神变了变,舔了舔嘴唇:“那晚滋味真不错,真想再尝尝啊。”闻言,司徒彻的脸色立刻变得惨白:“你敢碰我,我立刻咬舌自尽!”“呵,咬舌自尽?我营中有五国中最好的医者,我保管你咬舌后死不了。”说完,邝牧欺上前来,低头吻住司徒彻,司徒彻气愤的瞪着他,心下一狠,咬了一口。“唔……”邝牧痛苦地后退几步,血顺着他的下巴低落下来。疼痛令他无法说话,他只能狠狠的盯着司徒彻来宣泄怒意。
“陛下!”正在两人尴尬之际,远处传来了吵杂声,一个小兵冲了过来,“尚狼军队趁我军休整时突袭!现在战局十分混乱,请陛下坐镇指挥!”邝牧皱了皱眉,一把拽起司徒彻,带着他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对司徒彻说:“帮我打这一仗,就像当年烽火镇一战一样!”司徒彻望着邝牧灼灼的目光,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他现在还需要利用邝牧的大军回到杏花镇……对于邝牧近乎狂暴的表白,司徒彻内心十分混乱,不过当前局势紧张,他只能摇了摇头,将紊乱的心绪暂且压下。
一回到军营司徒彻立刻下了撤退的命令,尚狼已经占据了先机,这仗打下去于邝楚国军队不利。邝楚国军队这一退就退了百米开外,远处传来尚狼国胜利的欢呼声。“传令,让将领都过来开会。”邝牧下令道。营地被占领,全军只能就地休整,邝楚国的军士狼狈极了。“陛下。”不一会儿,十来个魁梧的披甲将士走了过来,对邝牧行了行礼。“丞相,麻烦布局了。”邝牧转过头对身旁沉思着的司徒彻说。“嗯。”司徒彻抬起头挨个打量了一下将领们,然后说道:“尚狼国的军队十分擅长草原地形的战斗,特别是草原骑射手,我军基本奈何不了。为今之计,我的建议是向东边的山地行军,依着山,对我军或许有利一些。”邝牧和众将领都点了点头,司徒彻继续说道:“不过,尚狼定会料到我军会东行,可能路上有大军守候也说不定……”“这你放心,刚才斥候来报,东边并无军队。要知道草原上想埋伏军队基本上是不能的。”邝牧说道。“是吗……没有军队……”司徒彻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那,必有后招吧。即便如此,我军还是只能东行,只有这样才能扭转这十分不利的地势。”于是,下令就地休息,第二天东行。
议事完毕后,司徒彻打好地铺准备睡下,却被身旁的邝牧一把抱住,心下一阵惊慌。“陛下,还是早些休息吧。明儿还要打仗呢。”司徒彻稳住心绪,淡淡的说。“彻,叫我牧……”邝牧的气息喷在司徒彻的脖子上,气氛异常暧昧。“……陛下,将士们都在不远处呢。还是收敛点吧。”司徒彻从邝牧怀中挣扎出来,淡定地整理被子,睡下。“……你恨我?”邝牧在司徒彻身旁躺下。“不敢……”“那你这是什么态度!”邝牧有些生气。“……伴君如伴虎,陛下喜怒无常,微臣招惹不起。”司徒彻毫不避讳的说,然后转过身睡去,不再理会。“……”对于司徒彻的态度,邝牧心里十分难受,他是帝王,他想要什么都能得到,可是为什么他得不到司徒彻的心呢……
☆、狼伏兵
第二天,邝楚国三万大军向东边急行军,一路上异常的顺利。不过探子来报,后方尚狼国军队不紧不慢的追赶着。“感觉尚狼国似乎特意想把我们赶到东边山地一样。很奇怪,照理来说,山林作战对他们来说是绝对不利的……”司徒彻说道。“是吗,那我们是否应该继续东行?”邝牧询问道。“说过了,目前局势只能东行。”司徒彻眺望着远方连绵的山脉淡淡的说,“说来,山的那边就是尚狼国了……我有点担心他们在山里设伏兵啊……”
这一天风平浪静,到邝楚国大军进山时,已是日薄西山,太阳将息,逢魔时刻。邝楚国军队在山间行走异常紧张。“可以了,就在这里休整吧。”司徒彻指着前面山脊上一块地势相对平坦,临近小溪的一块空地说道。
当夜。“你说,咱们陛下跟丞相到底什么关系啊?”一个守夜的士兵八卦的问另一个士兵。“还能什么关系?当然是君臣关系啦!”“可是,昨晚我看见陛下抱着丞相入睡的,而且今晚陛下跟丞相也睡在一起……”“嘘。你不想活啦……这事你也敢说出来……”守夜的士兵起身,走进树林,“我去如厕。”过了一会儿,树林里突然传来那士兵的惨叫:“狼啊——”继而没了声息。这一叫惊醒了本就没睡熟的将士们,将士们紧张的起身,聚集在邝牧和司徒彻周围。
“狼……”司徒彻沉吟了一下,“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司徒彻恍然大悟:“尚狼国,尚狼国……崇尚狼的国家,那么也可以驯服狼了!”举目四望,这块空地的边缘树林里闪射着无数的绿光,那是狼的眼睛……“下令让将士们左手执火把,动物都是怕火的。”继而,一场人狼的厮杀展开,士兵们的喊杀声惨叫声还有狼的咆哮声此起彼伏,邝牧和司徒彻立于战圈的中心安全地带,冷眼看着杀戮。“陛下,我有时在想,如果我不是出生司徒家,如果我只是个平民百姓……我还能被这样保护着,看着一群群的人为了自己去死吗?”司徒彻抬起头看向天空的明月。“彻,你在说什么?”邝牧奇怪的看向司徒彻。“我只是想说,明明都是人,士兵们就应该为了我和你去送死吗?”“……”邝牧对于司徒彻的问题很惊异,这是他想都没想过的,在他的观念里,这些将士为了自己而战是理所当然的。“为什么呢……为什么一个人的意志,就得决定天下人的命运……我不喜欢这样的世界……”
“……彻,你今天怎么了?”“没,只是想起了爷爷罢了。爷爷跟我说的那个世界,我很向往……那里的人民是自由的平等的,没有哪个人能决定他们的生死,命运掌握在他们自己手里……”“是吗……”“陛下,在那个世界,你没有资格剥夺我的自由,我也没有义务替你效力,除非我自愿……”“哼。这个世界不是也蛮好的吗?所有人的命运都归我一人掌控。彻,你不是丞相吗?你也可以决定很多人的命运啊。你不觉得这样很棒吗!?”司徒彻轻轻摇了摇头:“就是因为做了丞相,看了太多太多的东西,我承受不住了。冤狱、贿赂、夺权、官官相护、鱼肉百姓……这么多不公平的事……这么多黑暗的事,我受不住……”“哼,可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是你抵触情绪太高了,你活在这里,不接受也得接受啊。”“呵,司徒家的人从小接受的就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教育,所以我们司徒家是注定不适合活在这个世界的吧……”“呼……”邝牧舒了口气,轻轻将司徒彻揽在怀里:“其实,你说的世界或许真的很美好,如果你可以留在我身边,我们一起建立这样的世界,好吗?”“呵呵……”司徒彻惨笑一声,“不可能的,你不可能放弃君主的权力。这个世界也不可能成为那样美好的世界。”“如果我说,我可以为了你放弃一切呢?”邝牧目光灼灼的盯着司徒彻。“你愿意放弃……就等于那些大户豪族也愿意放弃了吗?你放弃这个皇位,还有千千万万个人想得到这个皇位……这样的世界是不可能建立那样美好的社会的……”
“你愿意为我放弃皇位我很感动,不过,我们终究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贵为君主终是要娶妻生子,培育继承者的。而我也终是要追随我要守护的人。明明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两人,又何苦相逼呢……”司徒彻终于说出了心里话,他们确实需要冷静下来好好沟通一下。“可是……我的心里有你啊……”“呼,陛下。知道雏鸟情节吗?据说刚刚孵化的小鸟会对第一眼看到的生物有特殊情感。我想,我想应该是你长这么大以来,第一个愿意对你以心相待,第一个你即使成为帝王也得不到的人吧……”“……不是的……”邝牧咬了咬唇,坚定的看着司徒彻的眼,“我对你不是那种感情,是真的……很爱很爱的那一种……爱到可以为了你舍弃一切,即使是你为我夺得的江山……”司徒彻望着邝牧灼灼的目光,突然心下一阵慌乱,头脑有些懵懂。两人这么对视着,血腥的空气里流出几分暧昧。“丞相!小心!”士兵们的吼声伴随着狼吼,打破两人间的气氛,司徒彻脑袋一直卡机,对于这危险的信息竟半点未反应。邝牧没有多想一把将司徒彻扑倒,护在身下,剧痛立刻从背腰处传来。邝牧忍着剧痛,对异常惊讶的司徒彻说道:“即使是……生命……”
天蒙蒙亮时,这场人狼的战斗终于结束了,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清点人数,邝楚国竟死伤五千有余,狼却只杀死了五百左右。这样惨烈的战果,加上皇上受伤,使邝楚国军队士气大幅度下降。
“丞相,你已经坐这儿好几个时辰了,还是歇歇吧。”军医对呆坐在邝牧身边的司徒彻好心提醒道,从邝牧受伤开始,司徒彻变成了这样,不吃不喝不睡也不回应别人,只是呆呆得坐在邝牧身旁,如精致的木偶,直直的看着昏迷着的邝牧因疼痛而扭曲的脸庞,也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月下
接近晌午,邝牧的伤情总算是稳定下来,人也渐渐清醒过来。“彻,你没事吧。”邝牧看着呆坐着的司徒彻,微笑了一下,仿佛又回到了未当皇帝之前笑容还没被皇位剥夺的岁月。“如果,你信得过我,将虎符给我。”司徒彻长久没说话,此时声音有些沙哑。“你生气了?”邝牧看到司徒彻眼底的恨意。“嗯。一直在生气。”司徒彻接过邝牧递过来的虎符,站起身来,因为突然起身,供血不足,身形晃了晃,然后举起虎符对着垂头丧气的士兵们吼道:“皇上已经苏醒,现在我们必须狠狠反击尚狼国!让他们知道我们邝楚国可不是软柿子,任他们捏拿。拿出士气来!”士兵们看着司徒彻,周围一片沉寂。“丞相说的对,让尚狼国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一个士兵附和道,继而千千万万士兵附和:“没错,我们不是好欺负的!”士兵们站了起来,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激动地呐喊。邝牧看着微笑着点了点头,一切交给他的丞相吧。
邝楚国军队再次行军,从山林行军到了草原,向杏花镇挺进。不过,路上会遭遇尚狼国轻骑兵,这对于以步兵弓兵为主的邝楚国军队是很大的威胁。在距离尚狼国轻骑兵百米开外,司徒彻下令布阵。司徒彻立于高台之上,望月威武地立在司徒彻的肩上,司徒彻挥舞着手中的旗帜,指挥着邝楚国士兵进行着阵型的变化,远处的尚狼国轻骑队察觉到不对劲,立时向杏花镇的风夜报告。
听着尚狼国士兵描述的阵型,风夜皱了皱眉,这阵法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究竟应该如何破阵呢?一旁的司徒玥闻言笑了起来:“二哥生气了哦,这八卦阵他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使用的。”“八卦阵?”风夜看向司徒玥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