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俺稀罕你(种田)-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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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釜已经点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明天我过来取。”
“你居然这么容易就妥协了?!”老板娘募地抬高音量,又继续拔高一个音,“明天?!干脆我现在就送你一大束秋牡丹要不要!”
本来是气愤下的口不择言,却不想于釜笑开了嘴,眼睛都亮的刺人,不住地点头,“好,回去送给娘子,他肯定不会生我的气了。”
老板娘张了张嘴,娃,老娘我是说气话的,想她纵横县里二十余年,收过多少名贵花草,难道平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送花就要送这么“实用”的花草,还是送给这么一个完全没有品位,打算借花献佛的傻小子?
“花呢?”
老板娘挫败的挥挥手,进里屋拿了一朵出来,塞在他手里:“喏,就剩这一朵了,改天带你去摘成片的,刚好现在是它开放的季节,你爱摘多少摘多少,我不管了。 ”
“这是牡丹?”于釜小心地捏着半干枯的秋牡丹,眉头紧紧的皱着,若不是那一丝熟悉的香味,他一定会以为老板娘在敷衍他,“牡丹长的不是这样的,我见过。”
面对于釜几乎控诉的表情,老板娘额角隐隐抽痛,不怕没知识的,就怕这样半懂不懂还要装懂的家伙:“谁告诉你秋牡丹就是牡丹了?”老板娘轻轻拍拍于釜的脸颊,在他变脸的同时悻悻地放下,咳嗽两声,摆出一副大师的模样,“秋牡丹,也叫野棉花,性苦,有毒,偏偏又能清热解毒,爱用这种香精的人多是性格或是心情矛盾之辈,小子,别说老娘没教你,你若是买给心上人的,你确定他没变心?”
于釜捏着话扑哧扑哧了半天,他才不担心伍行会变心,他若是这么容易变心的话,必是意志不够坚定之辈,他又怎么可能追的这么辛苦,又这么为他着迷呢。
不过这花是伍行几个月前用的,虽然他很喜欢,但再把这个送给伍行会不会让他睹物思人,又想起某个就该被人道毁灭的家伙?于釜举棋不定。
老板娘倒是会错了意,以为自己说中了,得意地吹了吹指甲,小样,让你消遣老娘,紧张不死你,她已经完全肯定于釜刚刚的那声“春花娘”是在戏弄她,那有变得那么快的人,一开始还表现得不为财色所动,一副富贵不能淫的架势,一个转身,好么,连考虑都不用考虑。
其实她倒是完全误会于釜了,对于釜而言,认一个娘就是多一个枷锁,但叫一声“娘”和叫别人名字一样,不过是一个称呼,如果老板娘是让于釜叫她一声“春花爹”“春花阿猫”“春花阿狗”什么的,他也会毫不犹豫,用同一种语气,同一种声调平平的叫出来。
不过总算是皆大欢喜,都满意了,当焦头烂额的张家和不知从哪回来找于釜时,就见一魁梧汉子咧着傻笑着在店门口站着,手里小小心心地捏着一朵快枯掉的不知名小花,一阵微风吹过,小花差点被吹散了,此魁梧男子一脸大惊失色,心疼,肉疼,拿着朵花用手合着不是,塞在怀里不是,简直就是如临大敌,手足无措。
当风中凌乱的张家和面无表情内心咆哮的走近时,该男子已经脸色煞白可怜兮兮地捧着被他折腾得只剩下杆子的小花,嗯,如果还能称作花的话,胃里不断翻滚。
于釜兄,你真的不是小家碧玉啊啊啊!这么娘们的动作你到底是怎么无师自通的,难道老板娘的调教手段就这么厉害?他才离开了多久啊,抹了把疲惫的脸,张家和耐心地等待于釜恢复正常,好在于釜魔怔的时间不长,将杆子塞进怀里,于釜终于又开始憨憨的看着他了。
“小盒子,我有事要和你说。”
“正巧,我也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没兴趣,”于釜摇摇头,“我要回去了。”
张家和故作神秘的脸如同便秘了般,鳖的通红,所以说,最讨厌这些不会配合的家伙了,弟啊,哥好想你。
他一把抓住于釜,用力捏了自己,憋出两滴眼泪:“阿釜啊,这个时候你可不能走,不然今天晚上会闹出人命的啊。”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于釜纳闷,“谁不想活了就去死好啦,我又劝不动,我今晚还有事,没空管闲事儿。”
张家和手指用力,脸上的表情更真切了:“阿釜,做人不能不厚道,昨晚很爽,你也不想想是谁帮的忙,若没有阿药的药,你能尝到甜头么……”
“你是说今晚阿药不想活了?”于釜惊讶的打断,一脸不相信。
“……我没说过吗?”
于釜肯定的摇摇头。
好,可是他也没说阿药想自杀啊有木有,他想说的是……
“如果他真想自杀还好,世上就少了一祸害,问题是他还没祸害够,今晚又打算去祸害别人了!”
“哦。”
哦?见过冷血的,没见过这么冷血的,好,好,张家和再次妥协,反正他自己也不是多在意,只是想留下来看个热闹罢了,但怎么也得拖个下水的才行,于是只好咽咽口水,继续解释。
“阿诺身边跟了个姑娘,阿药估计快气疯了。”
“哦……”于釜点点头,突然又想到当初伍行身边跟着的那个姑娘,感同身受地用力点头,“是该杀了!”顿了顿,加了句,“那个女的!”
于釜一连三个大喘气,口气含义一变再变,张家和犹豫着要不要再加把火,一个疯子也是疯,两个疯子也是疯,让一个疯子去阻止另一个疯子……想了想,还是比较靠谱的(到底哪里靠谱啊),试探着问道:“那我们晚上留下来?阿诺今晚在水芙蓉设宴款待贵客,我们去隔壁房间凑凑热闹?”
没想到于釜还是犹豫,只是犹豫地理由令人抓狂,他闷闷的说:“杀个人而已,不用我们帮忙。”
张家和差点再吐一口血,森森地怀疑自己的如意算盘会落空,兄弟,不是叫你去帮忙埋尸的!是让你去阻止啊阻止,不过想到于釜刚刚杀气腾腾的眼神,估计到时候没帮忙砍一刀已经不错了,可真的离开张家和又不放心,阿药下手可是没轻没重的,阿诺或许能好些,那姑娘可就凶多吉少了,他是不介意杀人啦,可是因为争风吃醋而杀人,他还是有所抵触的,像他们这种人,杀人容易,戒杀难,要是杀出了火气,张家和担心整个水芙蓉的人都得陪葬,他记得,阿药好像有好几种随身携带的大范围毒杀药物……
“那啥,阿釜,算帮哥一个忙,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不能让阿药杀人。”
于釜看了张家和一会,又低头看了看手腕上几乎遗忘的护套,终于点点头:“我懂,杀人了,就会失去自己最爱的人,要忍,我会帮阿药的!”
张家和一怔,若有所思地看了于釜手腕上的护套一眼,笑着点点头,不知道于釜怎么会想到这个方向去的,不过留下就行,他用力一拍于釜的肩膀:“没错,就是这样,阿釜,记得,晚上我们一定要千万看好阿药,别让他碰任何东西。”
“嗯。”
49 第四十九章
晚上的水芙蓉如同以往的所有夜晚一样热闹非凡,廉价的脂粉,廉价的笑容,还有廉价的肉体,调笑假嗔,媚眼甜言,换取的不过是更加廉价的一个夜晚,廉价到除了肌肤相触是真的,便再也无半分价值。
若真要说有什么不同,无非就是从不留客过夜的芙蓉阁内,今晚灯火通明,层层士兵把守之下,竟在这靡靡之地硬是透出一股肃穆。
我们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的阿诺县令正坐在里头,带着他那抹招牌式的轻佻笑容频频举杯敬酒,主位上赫然坐着那位芙蓉阁阁主,也就是现任的花魁,水芙蓉的当家女老板,在此我们就不多做描述,反正大伙都知道,那一定是个美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一个眼神儿就能勾人魂的绝色儿。
此时美人儿似笑非笑地抿了口白玉酒杯,“诺,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愿见我了呢。”
“蓉儿,这话可就不对了,当初明明是你对我始乱终弃,还害得我背负一个薄情寡性之名,这么久不见,开口就倒打一耙,真真是无情哪。”明明是反驳控诉却用略带轻浮的语气说出,听上去不像是责问,反而更像调|情。
“咯嚓”一声,门外传来一声轻响。
阿诺眼神微微一厉,水芙蓉则是不在意地笑笑,微微侧头吩咐道:“小蝶,你出去瞧瞧是哪个不要命的喝醉了乱跑,让人乱棍打出去。”
“是,小姐。”小蝶微微行礼,脚步轻盈地出去了。
“你的性格越来越恶劣了,不过是喝醉酒罢了,也不怕砸了水芙蓉的招牌。”阿诺笑着又敬了一杯酒,仿佛刚刚那一刹那紧张的并不是他。
水芙蓉果然嗤笑地一杯干下,“你也越来越虚伪了,我将他赶走才真是顾及这百年的招牌,人若到了你手上,能好到哪去。”
门外响起小蝶轻轻柔柔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混乱的脚步声,很快便归于平静,小蝶一脸平静地走进来站到水芙蓉的身后,在她耳边轻轻回禀着什么,水芙蓉先是诧异地看了阿诺一眼,又轻笑地点点头,低低吩咐两句,小蝶于是又行了个礼出去了。
阿诺被那一眼看得毛骨悚然,见小蝶离开更是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是知道这女人的劣根性的,心眼小的跟针眼有得拼,不由得正襟危坐:“发生什么事了。”
水芙蓉一手托腮,轻摇魁首:“无大事,不过是来了几个朋友,嗯,呵。”
阿诺狐疑地看了水芙蓉一会,见她面不改色地给自己抛媚眼,便知套不出这女人的真话,也不纠缠,只是有些不虞地说:“水姑娘,你的身份特殊,还是自己小心点的好,我们今晚见面……”
“怎么,不叫我‘蓉儿’了?放心,不该知道的绝不会知道,呵呵。”
水芙蓉的心情看上去极好,笑个不停,酒也不停,却不见半分醉意,知道这女人不尽兴是不会认真的,阿诺只好也放松下来与她说些不着边际的调笑话,只盼把她哄高兴了早早把事办完离开,要不昨晚才折腾得下不了床的那人,很可能明天就把他折腾得半个月下不了床,只是比较昨晚的香艳,明日,更有可能是“牡丹花下死”了。
阿诺一边陪酒一边神游天外,自然没有听到从隔壁传来的磕磕碰碰的声音,水芙蓉却听到一清二楚,劝酒劝导更欢了,嘴上也越来越没分寸。
“诺,人家这么久没见你了,好想你,你为什么都不来看我呢,莫非那个变态就那么恐怖么。”某美人伤心欲绝。
“说过多少次了,阿药不是变态。”
“好,好,他不是变态,那你就是变态,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不爱,一个不正眼瞧你的男人,你却爱的跟狗腿子似的,你对得起我么。”
“我也不是变态!你明明知道我是为了什么娶你,水芙蓉,我们说好这事不提了的。”
水芙蓉假意抹泪的手顿了顿,又重新一抬媚眼:“诺,这个小姑娘就是你新收到人么,瞧瞧,瞧瞧,多水灵,要不要交给我训练几个月,我保证她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从进来到现在,他们已经坐了近两个时辰,喝了几壶的酒,这女人才终于扯到重点,阿诺不由得心情大好,又开起了玩笑:“我不就是为了这来的么,不给你把把关,我还不放心……什么味道?糟!”
阿药一边摆弄着瓶瓶罐罐,一边听着隔壁的打情骂俏,他就知道,那个女人不会那么好心地给他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