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俺稀罕你(种田)-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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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恩人,我帮你拿。“
伍行嘲讽的看着沙罗僵着被于釜避开的手,尴尬的收回,搔了搔头,将帽子戴回头上,一本正经地从怀里掏出个请帖,双手送到于釜面前,见他没有空出来的手,并且对他爱理不理的板着个脸,只好又转向递给伍行,“你们都是替我们家报了仇的恩人,本来今天就应该邀请你们来家里感谢一番,只是时间太匆忙,怕招待不周,所以,三日后的家宴,希望你们一定来赏光。”
伍行心知肚明,这群恩人里面并不包括他,只是因为他是于釜的“娘子”,他才顺道说说,目的是曲线迂回,“只有我们收到请帖吗?”
“当然不是,”沙罗露出一口白牙,“所有的老兵们,来没来的都由我的族兄弟们送去一份,你们这份本来应该由祖父亲手送的,但你也知道,”沙罗耸耸肩,“他老人家下不了这个面子,本来只想遣个小厮送来,我这个做孙子的总得知冷暖些。”说到后面,沙罗的语气颇为哀怨,“想我堂堂木雕沙氏一门少主,居然要做打昏下人偷衣服的勾当,一世英明……”
“等等,等等,”伍行本来是含笑听着沙罗抱怨的,他可以想见那个老人死要面子的表情,就连那下人估计都知道自己会惨遭打晕剥衣的命运,真真是有趣的一家人,只是听到后面他笑不出来了,“你说你是木雕沙氏,那个沙氏?北木雕?!”
“当然,除了我们谁敢在这片地上自称沙氏一族,你不知道?!”沙罗反而奇怪了,又欣慰道,“我就说听过我沙氏一族的人怎么可以那么淡定,原来你不知道?嘿!”
伍行抿抿唇没说话,南沙北吴,当年也是木雕届的一段佳话,南北两大族,雕刻风格各异,如同南北两颗明星般,在各自的一片天空下绽放出了璀璨的光芒,虽然说是同行相忌,甚至当时还是敌对国家,两大家族却不如外人所想的那样彼此敌视,反而彼此照应,相互促进,因为这个世界太大,人们的寿命太长,而天才总是寂|寞的,艺术届的天才更是孤独,自古收藏木雕,雕刻木雕的人不胜数,真正能够欣赏它们,欣赏它们雕刻者的知己又有几人?身为雕刻技术最高峰,而发展方向又不同的两大家族,几经试探,比试后,不约而同地生起惺惺相惜之感,彼此经常互派族人交流学习,比试切磋,在这过程中不知多少后辈缔结良缘。
只是物换星移,沧海桑田,曾经的沙氏龟缩在了这样一个不知名的小镇,而吴氏……
只剩下他一个半冒牌货,就连姓氏也没有保留下来。
伍行的嘴角抖动,几乎不能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这十年来,他虽然几乎足不出户,却也知道大哥为了找他们跑过多少地方,每次满怀期盼的出发前就会他说句“等我” ,而每次回来时,则是满怀歉疚的地看着他说,“抱歉,阿行。”
这两句话对他而言的意义不过在于大哥的离开与归来,还有他对大哥隐瞒的罪恶感,对大哥而言,估计已是惯性的作为,直到那次,他带回了那个女人,对他说:“抱歉,阿行,不过我为你带回了一位大嫂,以后……”
没有以后,这样的以后还有什么意思?却没想到,当一切尘埃落定,他已经自己放弃时,老天又以这么儿戏的方式将这家人送到了他的面前,只是,他已经不想认了,就像他当初踏上镜台山下的决心那样,过去的一切,就让他过去吧。
“原来你们也会雕木头,阿行也……”旁边于釜本来不愿意搭理这个家伙的,一听他和伍行是同行,便存了炫耀的心思,你们以为自己很行么,还那么凶的对阿行说话,俺们家阿行才是最棒的。
“于釜!”伍行急急喝住,见沙罗被吓了一跳,知道自己做的太明显了,忙放缓语气侧头先对于釜说道,“在行家面前说什么啊,白给人笑话,”又对沙罗笑笑,半真半假的解释道,“抱歉,沙罗,于釜没见过什么世面,我平时自己爱雕着些小玩意儿被他当成宝了,呵呵。”
沙罗也笑,点点头,“恩人稚子心性,为人耿直憨厚,能让他喜欢的一定是好东西,雕刻手艺重要,里面的心意更重要,下次来,我们切磋切磋,怎么样?”
伍行勉强笑下:“我那两手功夫就算了,上不得台面,还是算了吧。”他的手又下意识地摸上了脖子,反复摩挲着,声音都有些发哑,脸色微微的苍白。
沙罗眼中出现一抹深思,一眨眼,点点头:“那好吧,嘿,那改天我请你喝酒可不能再拒绝了,到时一定要把恩人一起带来啊。”
“当然,当然,喝酒,我可是个中高手,呵呵。”
见伍行说话越来越客套,沙罗也觉得有些没劲,他隐约觉得自己好像触碰到了这人的底线,莫非这家伙也是雕刻大家?伍?好像没听过这个姓啊,咧咧嘴,看向旁边同样一脸疑惑,想说话又拼命忍住的恩人,算了,下次再说,再三叮嘱伍行一定要来之后,沙罗又偷偷摸摸的离开了,即使心中百味陈杂,伍行见此仍是有些哭笑不得,现在还藏个什么劲啊,不会是玩上瘾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嗯,忘了说,文里有些错别字是故意的,理由大家都知道,第三章,接下来都是修文,就酱
39 为了明年的上下问题!
见沙罗走远,于釜终于还是忍不住,不满的说道:“娘子,你雕的明明很好,为啥要贬低自己,他们人多就了不起么,都比不上娘子一个。”
于釜现在一般都叫他阿行了,可有时还会冒出一句“娘子”,伍行不知怎么解释,他瞒着于釜的东西多着了,说到底,就是他的身份问题,他身体原主人的身份问题,他现在用着这个身份将会面临的问题,伍行不知从何解释,他只能抬头捧着于釜的脸颊,一脸认真的看着于釜,一字一顿的对他交代:“于釜,你听着,不想我离开,就再不许和人说……”
“呦!阿釜,干豆芽,你们的动作真快呀!”一个欢快的声音突然插入,把伍行吓了一跳,反射性转头,就见张家兴一边挥着手一边朝着走来,张家和拎着一个包袱走在他旁边,其他老兵也三三两两地拎着大包小包走在他们身后,狗子叔更是拎着两把明晃晃的大斧兴奋地挥舞着。
“阿行,你刚刚要说什么?”于釜一手掰回伍行的脸,“你又用离开威胁我,我说错话了?”
于釜的声音一向沉沉的,憨憨的,即使这样小心翼翼的问话由他说出来也不会让人觉得弱势,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伍行怎么可能说得下去,他暗中叹口气,笑道:“你这傻子,哪有人自卖自夸的,做人要低调懂不?”
于釜眼中露出一抹笑,嘴唇抿着,半点不给人憨傻的感觉,反而成熟性感,不知是不是错觉,伍行总觉得最近的于釜似乎越来越不一样了,发傻发狠的时间少了许多,这样的他,让他有些不适应。
张家兴他们已经走到了近处,伍行快步迎了上去,才发现走在后头的老兵中有两个推着一辆手推车,上面摆满了酒缸,“这是……”
“今天大伙高兴,晚上庆祝一下,干豆芽,你一定没参加过这么好玩的活动,今晚让你见识一下。”
伍行疑惑的点点头,又不甘心地抱怨,“我说张家兴兄弟,我们没这么熟好吗,我也不叫干豆芽,你可以叫我阿行,伍行都行。”
“得了,”张家兴一掌拍在伍行的背上,“你就是太别扭了,以后大家一个村子的,想不熟难,想熟还不容易,晚上你一人敬一杯酒,我保证你熟到烂。”
“就是,阿行兄弟,别婆婆妈妈的了,今天要不是你,老子也不能骂的这么畅快,那龟儿子,早想教训他一顿了,也亏了你给找了个这么好的机会,现在才想起把我们当外人是不是太晚了。”
说话的是狗子婶,也就是自称阿德的人,他那标志的大胡子不管看几次,都让伍行觉得震撼,反正也不是真的客套,只不过为了避开于釜的话头罢了,也没较真,笑笑地和大家打个招呼,问道:“县令呢,他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嘿!”
“呵呵。”
大伙都笑了起来,张家和笑得尤其猥琐,“他哪敢啊,只怕今天回去,明天就得变太监!”
伍行奇怪,突然想到村里那个对有钱有权的人极度没有好感,性格怪异懒散的阿药,悚然一惊,然后淡定点头,要他,也不敢回去啊,在和大伙一起回村的路上,伍行突然想到,这家伙不会是为了活命才跑去当县令的吧?
一路胡思乱想,偶尔和其他人聊上两句,于釜就被他忽略在了身后,偶尔故作不经意的转头,那家伙仍是笑的傻傻的,双手提满了东西,对他露出一口白牙。
紧赶慢赶,回到村子时还是已经点起来火把,远远看见刘三阿元他们几个扶着老村长站在村口,不知怎的,就连伍行心里都升起一股暖意,其他老兵们更是已经吆喝着跑了过去。
很快的后面就剩下伍行这个打架后遗症才爆发出来,浑身如同散了架般,拍一下还能抽两下的虚伪分子。
伍行缓缓迈出右脚——可怜它才好了没多久,还没享受到正常行走的快乐,又因为这个死要面子的主人备受折磨——每踏下一步,伍行都几乎能听到双腿如同老旧机器般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阿行,还是我背你回去吧,好不?”
“不、用!”伍行咬牙切齿,脸上一抽一抽的疼,他其实是想用云淡风轻的语气,轻描淡写地表示自己没事的。
挪挪挪,蹭蹭蹭,伍行挪五步,于釜就旁边用着对他来说几乎能踩死蚂蚁的速度蹭了三步,远处老兵们兴高采烈地说笑声和这里堪比老牛拉车的缓慢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于釜有些耐不住了,他拦在伍行面前,把东西都挪到一只手上拿,又问了一次:“阿行,我帮你吧?”
伍行已经和自己较上劲了,开什么玩笑,他好不容易在老兵们面前展现出自己有勇有谋?的一面,让他们对自己改观,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好么,大伙昨晚打老虎,今天打群架都龙精虎猛地,他不过是和一个小白脸单挑就如同被人操练过一番似的,还要人抱回去,这脸还要是不要,他看都没看于釜的脸色,现在天色这么黑也看不到,理所当然的拒绝:“让开,我自己会走。”
就这么会功夫,阿元和刘三已经走了过来,于釜的耐心也用尽了,狠狠地道:“都是你逼我的!”
一把把人往肩上一抗,于釜一手拎着五个伍行都拎不动的包裹就快步朝迎了上去。
“于釜,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伍行可以说是气急败坏,他不要这个样子出现在这群骄傲的人中间,至少现在不行!“我不要……”
于釜已经把他放下往前一推,站在了阿元他们面前,大声骄傲地说:“阿行才是最棒的!”
“……”
伍行没有回头,所以于釜没有看到他脸上的狼狈,与未退的惊怒尴尬之色,红得快烧了起来的脸蛋,阿元却看全了,他一手就摸了上去,伍行刚要躲闪,一只大手已经从脖子后面伸了过来,带着于釜恼怒暴躁的声音:“你敢碰他,我折了你的手!”
阿元也不在意,收回手,挑挑眉,又一拳轻轻打在了伍行的胸膛:“看不出来干豆芽也有挺直腰杆的时候,干的不错,就是嫩了些,”也不知道说的是他的脸皮还是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