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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锁流光-第62部分

小说: 锁流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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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在这儿?”皇帝怔怔地看我一会儿,推开了我,面上波澜不惊地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转向尹君睿:“这里不许来的,忘了么?”

“用过晚膳,父皇先走一步,母后,王妃及各宫娘娘们看了一会儿西陵歌舞也散了,于是儿臣便送王妃和公主会‘瑶池’,一路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走到这儿了。”尹君睿垂下眼睑,慢慢地道。

“我们远远瞧见‘云芳斋’的红杏探出墙外,母后一时兴起,说是很久没回云芳斋看看了,所以才。。。”夏瑶瞥我一眼,俯首道:“瑶儿等惊扰了皇上,请皇上恕罪。”

皇帝淡淡‘哦’了一声,眼神却十分凌厉地从众人面上扫过,最后落在我的头顶。

我心头惊跳,噗通跪了下去:

“儇儿鲁莽冲撞,请皇上降罪。”

明黄的衣角,碧玉翠绿的扳指,秀金滚边龙纹皂靴,只是一瞬的伫留,很快从我眼前飘开了去:

“儇儿,宫里大,容易迷路,往后出门,记得找个人跟着,知道么?”

为这一句话,我足不出户整整三天。

皇帝没要我的脑袋,真是天大的慈悲,却不知他心里究竟怎么想,皇后又会怎么想,至于尹君睿,那天他送我回来的路上,没说过一个字,只在临走,狠狠摞下一句:

“想当娘娘?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就别指望。”

我气地发抖,扬手朝他的脸挥去,却被他一把擒住反剪身后。他面色铁青,漆黑如墨的眼珠死死盯住我,波涛汹涌地犹如海啸席卷而来: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打我,你最好也不要试。”

他猛一甩手,我一个不稳栽倒在地,幸而及时撑住花坛才免于撞破额头。他立马伸手来扶,却在触及我衣角的一刹被我喝止:

“别碰我!”

我狠狠瞪着他:“滚出去!”

他仿佛被抽了一鞭子般倒退一步,紧抿地嘴角隐隐浮上一层酷厉的微笑:

“你急什么,我们还没完呢。”

他忽然冲过来,一把提起我的身子负在肩上,穿过围廊,直冲内厢。

我急地重锤他背脊,他却毫不在意,一脚踢开房门,将我仍在床上。伴着‘嘶’的裂帛声,本已破损的衣袖如碎片般飘下,我的两条胳膊顿时裸露在空气中,冷地簌簌发抖。

“你滚开!”

我尖叫未落,他已扯下帐幔金钩,翻身扑上。

几乎就在他转身的刹那,腰间匕首如离弦之箭只扑他面门,他眼也不抬,只微微侧首,匕锋从他鬓角斜飞而过,钉入墙头。

一道暗红,从他右边脸颊缓缓滑落,他随手一抹,看着我似笑非笑:

“还有么?”

我浑身颤抖如秋风落叶,气地语不成句:“这是宫里。。。你敢胡来我就。。。”

“就怎样?杀了我么?”他抬起我的下巴,漆黑如墨的眸子如两道长钉般直刺我的眼:“杀了我你也得死。单凭这个,我就能让你死上一百次。”他指指脸上的伤:“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携带利器入宫。”

“你这个大混蛋!”我咬牙切齿:“卑鄙无耻!”

“我对你已足够宽待,可惜你太不知好歹。”他沉下脸,冷冷道:“我之所以一次次放过你,容忍你,就是期望有朝一日能换得你的心甘情愿。。。看来是我错了,是我太宠你了。”

他扬手一扯,撕裂了我的上装,红色的肚兜露了出来,连带雪白晶莹的胸脯。他的呼吸加重,漆黑如幽冥般的黑眸渐渐转为暗红的欲望。我劈向他的胸膛的双掌被他轻易捉住,用碎步缚起绑在床头,一只手,径直往下探去。

“不要!”我倒抽一口冷气,拼命蹬他,他双膝一撑,分开我的双腿。

又是一片裂帛声,罗裙在他的掌风下支离破碎,我几乎赤裸,在他流连不断的目光羞愤难当,怒喝道:“你疯了!这是皇宫!岂容你为所欲为?!我要见皇上!”

“哦?想见父皇?”他眯起眼,慢慢地道:“你凭什么觉得,父皇能就你?”他忽然一手掐住我的脖子,冷笑:“就算亲手杀了你,我也绝不会把你让给别的男人,就算是父皇也不行。”

“救命!”我奋力挣扎,哭喊道:“放开我!”

“你叫,尽管叫,最好把所有的人都叫来”,他贴住我的耳垂,低低吹气道:“让他们看看你在我怀中承欢的模样,让他们都知道,我玷污了你的清白。”

我惊怔,不由止住了哭喊。

“猜猜,父皇和母后若知道了会怎样呢?”

他爱怜地抚摸我的颈项,冰冷双唇在我的肌肤上细细吮吻:

“他们一定很生气,斥我不肖不才,有违祖德,但到最后,为了平息这桩丑事,他们只有两个选择。”

他的手,探向我背后,轻轻一拉,解开了肚兜的鸳鸯扣:

“要么,杀了你,要么,把你嫁给我。”

我一震。

“莫怕,我怎么舍得让父皇母后降罪于你,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女人。”他安慰道:“我自当禀明父皇母后,封你为太子妃。”

“我倒是宁可去死。”我打断他,怒目相视:“和你这样下流的人在一起,才真的生不如死!”

“我下流?”他一怔,随即冷笑:“我过去果然待你太好了。没想到,越放任你,你就离我越远。。。这倒提醒了我,往后万万不可再心软了。”说罢,他脱下锦袍,薄薄的衬里透出古铜色的肌肤,再贴上我胸膛的一刹那烫地我浑身战栗。

他低笑,隔着肚兜咬住一颗蓓蕾,探在身下的手指缓缓滑入中心。

我倒抽一口冷气,惊惧:“不。。。不要,你这个大坏蛋,快住手!啊!”

“乖,听话。”他粗喘几口,手下不停:“你不会后悔的。”

不,救我!

一个声音在心底狂喊,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正当一颗泪珠缓缓滑落在枕巾,尹君睿蓦地一僵。

我睁开眼,赤裸的身子泛起阵阵凉意。

是风。屋里怎会有风?

电光火石间,一道冷冽的银芒划破了黑夜,几乎同时,尹君睿一跃而起,掌风雷霆直扑出去。

帐幔飘扬,在空中碎裂成一片一片,四散落下。

尹君睿站在床边,神色冷如冰霜,他的掌扑了个空,反被人从后头制住。

而制住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一张京剧中的脸谱——‘花旦’。

‘花旦’的指尖泛着银色的寒光,正对尹君睿背脊大穴。

尹君睿眼角余光瞟向‘花旦’,不慌不忙:

“你是宫里人,否则,进不来。”

‘花旦’不响。

“让我猜猜,你是哪个宫里的?这儿的姑姑虽都会护主的把式,却不见谁有你这般高的修为,真是个懂得韬光养晦的人才。”尹君睿冷笑:“可惜,凡是与本宫作对的,一定没有好下场。”

“哦?是么?尽管试试吧。”‘花旦’低哼一声,噪音细如蝇蚊:“不过,在那之前,别妄想再碰她。”

“我不管你是谁的爪牙,可她,是本宫的女人。”尹君睿一手按下我挣扎而起的身子,神情倨傲:“本宫跟她之间的事,轮不到任何人插足。”

“你替我可惜,我却也替你可惜。”‘花旦’说话不紧不慢:“本是一个英明果毅的储君,却失与刚愎自用,容人质量。。。终究可惜了。”

“你说什么?!”尹君睿被人戳到痛处,脸上透出一股肃杀:“本宫原来对你还有些许爱才之心,如今可以省了。你要么现在就杀了我,否则,你将来必死在我的手上!”

“没死过的人听了一定怕,我却早已死了不止一次。”‘花旦’冷冷道:“杀你,还轮不着我费劲。”说罢,她银指一晃,我还没看清,尹君睿已斜斜滑倒在地。

“银芒针涂了麻醉药,能叫他好好睡一觉。”‘花旦’说完,走到一旁打开衣柜,手势熟练地抽出一件水红丝绸云绣衫罩住我的身子:“你也好好睡一觉罢。”她爱怜地抚了抚我的额头,声音忽然低下来:“可怜的孩子,其实,你一点都不像她。”她扛起尹君睿,似一阵风般掠了出去。

我赶紧穿了衣裳,追至门口,却看见一道清冷的月白人影,正站在廊下,静静地望着我。

我整个人仿佛被钉住,动弹不得。

现在的我,鬓发凌乱,衣衫不整,赤足露腿,颈间还有被掐过的红印和零星的吻痕。

为什么,在我最最狼狈不堪的时候,偏偏是被他看见?

我转身想逃,一片雪色落在肩头,他的披风温度瞬间打消了我的冷意。

“你。。。”话到嘴边,百转千回,脱口而出的却是:“你派她来,会暴露她的身份。”

他抱住我,声音冷冽如刀锋:“她若不来,我刚才就会忍不住杀了他。”

“不。”我浑身一颤,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他若死了,皇上不会放过你。”

他微笑,眼底却如冰川淌过:“我从未想过求任何人放过我。”

我惊惶地望着他,他拥住我:“跟我走。”

“不。”我轻轻吐出这个字,明显感到他的颤动。

空气有一刹那的凝固。

“为什么?到了这一步了你还是不肯跟我走。”他的目光渐渐黯淡,俊逸的眉峰紧蹙:“你知不知道,自打你进宫,我的心就一直在跳,我从来不曾这么慌怕过。。。”

他抬起我的下巴,温柔和煦的面庞流连着低迷的忧伤:“我只要一想到他在你身边虎视眈眈,我就止不住地担惊受怕,生怕他伤了你,生怕。。。你忘了我。。。”

我的心,一点一滴地绞痛,闭上眼,不再看那张熟悉的温暖的明澈的笑脸。

“你来救我,我很感激,但是,我不能走。”

我背转身,进屋,缓缓合上门闩。

身子沿着门板坐倒在地,头埋入臂弯,久久不能自己。

过了几日,夏瑶送来请柬,邀我‘瑶池’一聚。我于是沏了整壶的玫瑰凝露茶,做了五六味糕点,用暖笼子温着带去。一进门,瞧见王妃正坐在榻上,一边看书一边和夏瑶闲话,看到我忙招呼我坐下,拉着我的手笑道:

“儇儿,一些日子不见,你清减不少。听闻你身子抱恙,这会儿好些了么?”

我思及那夜的事,内心有些忐忑,但看王妃一脸关切不似假装,便也自然笑道:

“多谢王妃挂念。儇儿好多了。”

夏瑶打开蒸笼,盛了茶水糕点出来递给王妃,温言道:

“儇儿自制的玫瑰凝露甚佳,对清肺润脾亦有疗效,母妃尝尝罢。”

“这茶,单闻着就觉通体舒畅”,王妃微笑地看着我:“儇儿手艺巧,点子多,再简单的点心只要到你手中就能变作活灵活现的鸟兽花草,当真趣致。”

我腼腆一笑,夏瑶看看我,起身道:“母后,快到用药的时辰了,瑶儿去瞧瞧火候。”

屋里只剩下我与王妃。我低眉顺目,静静等她开口。

她却一下子沉默了。我悄悄抬眼,见她支头望向窗外,神色朦胧,眼角眉梢隐隐流露出一份淡淡的苍茫。

我吃一惊。一向温婉柔顺的王妃,在这一刻,好似变成另外一个人。

“你救了志坚,本宫记下了。”

无论如何,我都想不到她蹦出这样一句话来,因而一呆。

“他虽已成那样。。。但活着,总是希望。”

她看着我,神情肃穆:

“儇儿,你若知道是谁害地他,一定要告诉本宫。”

我垂下眼睑,缓缓摇头。她叹息:

“难道就连为志坚出口气,本宫也办不到么。。。我真是一个没用的人。。。从来如此。。。”她的眼角有些湿润,拿帕子去抹,却怎么也抹不干净:“我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情谊甚笃,不想,他们都走了。。。最后,竟只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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