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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穿越二战-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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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微微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警署,百无聊赖地将脑袋贴在玻璃窗上,内外的温度差给玻璃窗上镀上一层水蒸气,她闲着手贱,画着各种笑脸。
  笑对人生,笑对人生……唉;谈何容易!
  也许是汽车驶出了乌云区,天上的浮云消散,渐渐地绽露出了金色的阳光。不禁感叹世上万事便如这气候一般变幻无常,在几年前,她绝对不会想到,曾经让自己最害怕的这个太保哥会成为她的救命恩人,更想不到从今往后他成了自己唯一的依靠。
  世事难预料啊
  百无聊赖地等了半天,就在她开始怀疑弗雷德是否找了扇后门独自开溜了,他终于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几个人,看他们衣领上的领徽,官衔应该比他低,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笑得那个灿烂。在街沿站定,轮流握握手,又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而弗雷德则是一贯的内敛稳重,即使在微笑,也看不透他内心在想什么。
  即便内心在算计你,他的脸上也是温和有礼,不动声色地将猎物骗入陷阱……这就是林微微眼中的弗莱德。这样一个人,说实话,他肯出手帮她,真是叫人震惊。但无论如何不可置信,他确实施了援手,而且可以说是不计后果地在帮她。为什么呢?他对她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友情、亲情,还是爱情?还是仅是纯粹的冲动,想要证明即便在乱世仍旧人性未灭?
  告别了同事,他举步向车子走来,看见微微正在望他,弗莱德微笑着向她挥手。林微微赶紧低头,避开他的目光。
  车门打开又关上,他坐了进来,道,“算你好运。”
  “什么?”她斜着眼睛偷偷瞄了他一眼。
  “我们暂时不用去波兰了。”
  “哦,那去哪里?”
  “捷克斯洛伐克。”
  林微微一听,刚提起来的一点兴趣就被扼杀掉了。我擦,一个被纳粹打响了第一战,一个被纳粹第一个占领,去波兰还是去捷克,有区别吗?
  从莱比锡到布拉格,还有200多公里,这个年代的汽车不如现代的快,这个距离至少还要开3、4个小时,如果踩个油门赶一下的话,勉强可以在傍晚之前到达目的地。弗雷德问林微微是要在莱比锡落脚呢,还是赶去布拉格,而她心不在焉地只是答了一声‘随便’,然后目光就被马路上的一个侧影给吸引住了。
  那侧脸、那身高、那身形……她的一颗心突然狂跳起来。弗雷德说了些什么她完全没有听见,目光只是牢牢地盯着窗外的人影,不肯放。
  是鲁道夫吗?是他吗?
  “停车,快停车。”她拍着车窗叫道。
  “为什么?”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弗雷德转头看她。
  “我要下车,我看见了鲁道夫。”
  “哪里?”
  “那里。”
  随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他摇头,“那不是鲁道夫,他不在这里。”
  微微咬着嘴唇不肯相信,道,“弗雷德,我已经错过一次,不想再错过了。”
  他还想说什么,可话未出口,就听她已经砰的一下打开了车门。车子还在行驶中,这有多危险?难道她打算跳车?
  “你疯了!”弗雷德只好气急败坏地踩下刹车,尖锐的刹车惊动了两旁的行人。
  为了自己的幸福将来,疯就疯吧。
  不等车子完全停下,林微微已经迫不及待地冲了下来,转身向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狂奔而去。
  鲁道夫,等等我吧,我不想再错过你了。
  好不容易追上那个身影,她一把拉住他的手。而当对方回头的时候,她却忍不住泪流满面。

第八十一章 抉择

  那瞬间;无法掩饰的失望在眼底散开;为什么不是他,为什么不能相逢?心又在微微的刺痛,一个激动,忍不住热泪盈眶。
  见到对方诧异的目光;她连忙松手,说了声对不起;望着那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傻站在原地发呆。
  如果,世上有一条时光隧道,可以通往过去;如果,世上有一颗后悔药,让她重新选择;如果,世上有一个开关,可以将时间停住;如果有如果的存在……
  浑浑噩噩地站了好一会儿,只觉得有人从背后走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恍然惊醒,回头望去是弗雷德,就听他在那里说道,
  “鲁道夫在柏林。”
  听见这话,林微微心里一酸,猛地扑进他的怀里,痛定思痛,压抑地哭了。
  没料到她会投怀送抱,他有些措手不及,全身僵硬地站在那里任她发泄。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善与恶的交战,没有100%的恶人,也没有100%的好人,不管是纳粹还是犹太。
  帮她是因为她的言行唤起了他封锁在心底的记忆,在他的思绪里,很久很久以前,也曾有个小小的身影扑到自己怀里撒娇,诉说着她的痛苦、欢笑、悲哀……可是,因为他曾经的懦弱和自私,最终扼杀了这条生命,而那人不是别人,是他的亲妹子。
  简妮的出现,就像常年阴暗的角落里,突然跃入了一丝阳光,而追逐光明是人类的本性。
  弗雷德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伸手搂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脊。在最痛苦伤心的时候,还有人肯分享一个拥抱作为慰藉,这也算是一种奢侈吧。
  “弗雷德……”闷闷的声音从他怀中钻出来。
  “什么?”
  “我们能不能顺路去柏林?”
  他皱眉,“不顺路。”
  “那就让我一个人去柏林吧。”
  “不行。”他回答地斩钉截铁。
  “为什么?”她问。
  他沉默,皱着眉头,似乎并不乐意回答她这个问题。林微微侧过脸,看着他,锲而不舍地等他一个回复。
  “你想去柏林找鲁道夫?”
  “是。”她坦白。
  闻言,他轻笑。脸上虽然笑着,口气却十分生硬,声音冷冽,听上去并不让人舒服,“简妮,经历那么多,你怎么还是那么天真?”
  去追逐自己的爱情,这就是天真吗?她不解。
  他看了她一眼,问道,“你以为自己为什么会被送去集中营?”
  “因为我帮助了犹太人。”
  “真是这个原因么?”他冷哼了一声。
  难道不是?她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好吧,”他叹了口气,索性开门见山,“是因为里宾先生和西蒙先生指名道姓地点了你的名!”
  “他们点我的名?”她不禁一怔,指着自己问,“为什么?”
  “为什么?”他哼笑了声,“因为你抢了里宾先生心爱的儿子,西蒙先生中意的女婿!简妮,你怎么还没明白?你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了他们的利益!”
  原来如此!林微微恍然大悟,难怪弗里茨会说她同时得罪了两位贵人……而她实在太迟钝,也太天真,竟把这里当成开放的21世纪,只要两情相悦,王子也可以迎娶平民女。
  “他们想要置你于死地,就跟捏死一只蚂蚁,可以不花半点吹灰之力。”
  是的,所以他们将她送进了集中营,在那里没人会去关心一天死多少人,在那里人命如草菅。
  看着她的表情,他问,“那么,现在,你还要去柏林找他么?”
  “我……”她要爱情,可也更怕死。她不想做第二个佩特,更希望鲁道夫不是第二个负心汉。于是,她再度犹豫了,因为,她没有把握。在这个战争纷飞的年代,连生命和尊严都是微乎其微的,更别提爱情。爱是渺小的、是脆弱的,爱情和国家,小我和大我,当它们重叠在一起的时候,鲁道夫的抉择会是什么?同样,爱情和生命,爱别人和爱自己,当两者只能选一,她的抉择又将是什么?
  很难,天平的两端,一样的进退两难。
  理性的人,会选择生命,因为留着青山在就不怕没柴烧。
  感性的人,会选择爱情,因为生命的意义在于世界有爱。
  她林微微是属于哪一类人?
  他鲁道夫又会是哪一类人?
  看似简单的一个问题,却将决定,他们最终是否会走到一起。
  “弗雷德。”
  他在前面走了一段,听见她在背后呼唤,回头一看,才发现她依旧站在原地,阳光下的女孩有着异常严肃的表情。
  “我要去柏林。”她说。
  “你想清楚了?”他问。
  她点头。
  见她坚定的神色,他心底陡然翻起了千层浪,向来以自己强悍的自控力为傲的一个人突然动了怒。他在背后所做的一切,她到底懂不懂?她的一个决定,会让她丢命,让他丢官。她意识到了这一点没有?他救她,不是为了成全她的爱情,而是为了自己。可是现在,他在怀疑,自己是否做错了?
  弗雷德虽然生气,但脸上仍旧不动声色,语气平静地说道,
  “弗里茨第一次释放你,是因为我的担保;而这一次,你能从集中营逃离,也是因为我的安排。”
  “我知道。”
  “那你还要去柏林?”
  “要。”
  “那么,简妮,如果我问,”他看着她,一字一顿地道,“我和鲁道夫,你选谁?”
  弗雷德和鲁道夫……这个问题她从未思考过,也没料到自己会被这么提问,所以措手不及地一怔,不禁喃喃反问,“我为什么要选?”
  “因为,”他抿嘴一笑,眼睛变成很深很深的海蓝,叫人看不到底,“这是生与死的抉择。”
  ……………………………
  从莱比锡到柏林不到200公里,开车过去也就3个小时。弗雷德在阴阳怪气地问了那些话后,还是遵从她的意愿,带她去了柏林。只是一路上他都沉着脸,一声不吭。
  车在柏林近郊的一座饭庄前停下,巨大的玻璃窗和那一扇旋转门将富丽堂皇的大堂与大街隔开。这里将有一场盛宴,为帝国最年轻的领导者而召开,因此饭庄外面已聚拢了三三两两的军人。
  林微微抬头去看弗雷德,而他只是将脸转向车外,似乎有意忽略她。
  “鲁道夫在这里面,你可以去找他了。”他的声音和他的脸色一样沉着,听不出起伏,但是他是不悦的。
  “谢谢。”她低头,然后毫不犹豫地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弗雷德在她下车后,转过头,眼里剩下一片冰凉。目光随着她的身影而移动,他不自觉地伸手按住了腰间的枪壳子。
  林微微一步步地走得很慢,那么短的一段距离,仿佛是通往天边的距离。最后一次见到少爷的时候,他还打着绷带,不知不觉已过了半年,那些伤口应该已经愈合了吧。
  简妮,休想,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放开你了。
  在他们遇难前,他确实是这么说的,多么煽情的一句话,曾让她在梦中哭醒过多少回。可是,他最终没能守住许下的承诺,他们还是分开了。
  走近大门,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能看到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她的心跳如雷鼓,连双腿都在发抖。
  透过旋转的玻璃大门,远远的,就看见一个修长的身影,是那么的熟悉。惊鸿一瞥,她就认出了少爷。他穿着一套烟灰色的军装,腰背挺直,双手负在背后,在和同事说话。脸上没有笑容,很严肃,就像一个不熟悉的人。他站在里面,而她站在外面,隔开一块玻璃,跨过去便能相见。她想冲进去,想像以前那样和他拌嘴,和他开玩笑,可是这一刻,她竟然没有这个胆子。一双脚就像被灌注了铁皮,沉重地无法挪动,她只敢这样看着他。他曾是与她嬉笑游戏的人,他曾是对她信誓旦旦的人,他曾是她亲密的枕边人,他曾是用生命来守护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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