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二战-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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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格丽的丈夫是个农民,在梅斯有一个不小的农场。初冬时,几头母牛生下了牛犊,一时没有足够的稻草,才让弟弟从五十公里外的特里尔送过来。
阿尔萨斯…洛林在19、20世纪是个颇有争议的敏感之地,地处德法分界,按照2012年的欧洲地图来说,属于法国,而莱茵河那一端的特里尔则是德国。不过在二战期间,整个阿尔萨斯…洛林都被划为第三帝国的领土。因为其特殊的历史,住在这里的人在战前战后已经不知道更换了多少次护照。
迈尔一家人是德国人,住在特里尔,只是女儿嫁到了两国边境的阿尔萨斯…洛林地区的梅斯。所以,他们能够流利地说德法双语并不足为奇。
倒是在这个乡下地方遇上一个亚洲姑娘,非常之稀奇,尤其是尹格丽那两个娃,盯着林微微看半天。还偷偷地用手指沾了口水去摸她的手,看看这黄皮肤是不是染色上去的,会不会掉色。
这年代,不在大城市,没见过亚洲人也是正常,不还有人专门去动物园看非洲黑人?
不光孩子们,就连尹格丽对她也难掩眼底的好奇,偷偷地打量她,总是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欧洲女人的身材高挑,可怜林微微穿尹格丽的衣服太大,穿她女儿的又太小,弄到最后,只能在自己的裙子下穿条小女孩的裤子,然后再在外面裹件大棉袄,搞的不伦不类,更是引人侧目。
她随着尹格丽走到饭厅的时候,迈尔和卢卡斯正在喝酒,本来两人好好地在聊天,但一看到她,顿时很有默契地……喷了。
林微微脸上一红,赶紧低下头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以前厚的是简妮的皮,丢的也是简妮的脸,可如今不同了,现在的她可完全是赤膊上阵啊!
看她拘束,迈尔首先打破尴尬道,问,“你是哪里人?日本?”
她忙摇了摇头,道,“我是中国的。”
“中国。”他皱了皱眉,似乎对这个国家完全不熟悉。
林微微偷偷地打量他一眼,暗忖,不熟悉就对了,他一个农民的儿子,哪里能知道那么多?就算听说过日本也是因为轴心国的缘故,但真要问他这个国家在哪里,恐怕心底也没数吧。
“那你怎么会掉到我们的车子上?”这会儿提问的卢卡斯——尹格丽的丈夫。
这个……很难解释啊,总不能和大家说,她是从天而降吧?虽然事实上,她确实是不折不扣的天外来。
她抿唇低头不语,很想就这样忽悠过去,可偏偏两个大男人都八卦地很,眨巴着眼睛等她的下文。
“我,”不能实话实说,只能编,按照穿越小说中的经典对白把戏照搬好了。她想了想,道,“其实是从家里逃出来的。为了不让他们发现,就胡乱上了一辆马车,我不知道这车子是你们的。当时,我一心只想离开。”
听她这么说,卢卡斯又问,“你为什么要逃家?”
“为什么?”对啊,为什么呢?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正苦思一个答案,突然,脑中灵感一现,道,“因为我要逃婚。”
“逃婚?”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为什么?”
又是为什么?哪里有那么多个为什么,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
她咬咬唇,接着忽悠,不管是天雷还是地火,豁出去了,“因为我不喜欢包办婚姻!要我嫁个不喜欢的人,还不如杀了我算。”
卢卡斯了然地投去一眼,怪不得她来的时候一身白纱裙,原来是不知道从哪里逃家的新娘。谁知道她这身奇装异服是不是因为东西方文化差异呢。
但显然迈尔要比卢卡斯精明,这话只是让他半信半疑,暗暗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仍然满心疑惑。当时,装满马车准备出发的时候,他还检查过,并没有问题。而车子一路没停,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偷溜上他马车的?况且,这个车厢是完全敞开式的,要躲个人不容易,他又不是死人,怎么可能一点也没察觉到?
于是,他便将心中的疑问提出了,“你是在哪里搭上我的车?”
这个问题顿时令林微微出了一身冷汗,她怎么知道他的车都经过了哪里,稍有一点答错就会引起怀疑。可她绞尽了脑汁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最后手一抖,只好故意弄翻了茶水。被滚烫的水烫到,她不禁叫了声,手忙脚乱地想要收拾。
这么一来,迈尔不由地被转开注意力,他们混乱的声音立即引来了尹格丽。于是,再给她包扎手指,收拾残局。
一顿饭都吃得小心翼翼,还好几个人都还算亲切友好。正所谓多说多错,不说不错,只要他们不和她说话,她就保持缄默。就算他们问话,她也只说一个是或者不是。好在她本来就是长得一副外国人的模样,借着德语不是母语,有时不想回答时就干脆装听不懂敷衍过去再说。
卢卡斯是半个法国人,他们有时也用法语交谈,每到这时,她就完全猜不出他们在说什么。
只见,迈尔看了她眼,说了几句,卢卡斯反驳。然后不知道他又说了啥,卢卡斯顿时瘪了。
他便起身,对微微道,“你去准备准备,我们一会儿进城。”
准备啥呀?但,她很快就知道了他的企图。
作者有话要说:被编编逼着更,木有办法,只能提前更了。。。
作为奖励,大家要浮出水面给我留言。 (≧▽≦)/
”
134第一百二十四章 德国人的原则
11月底;和冰天雪地的俄罗斯相比,南法的气候还算温和,听迈尔说圣诞节之前都不会降雪。
林微微抱着膝盖,靠坐在他身边的位置;看着两边倒退的风景发呆。她的包包里虽然护照和钞票一样不少;但护照是12年签发的;钞票是欧元;这两样东西在20世纪简直是神物!她不敢拿出来献宝;搞不好会被当成怪物送上解剖台的。唉;在欧洲明明是合法民,却无从证明,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憋屈啊,太憋屈了!
在这年代生存下去,本就不易,而她现在这张东方人的脸,就更是徒增艰辛。没有身份、也没有靠山,这一路究竟要怎么走下去?反复思虑,还是找不到答案,心情烦闷,却又无处发泄,只能绞着裙摆神游。
迈尔虽然驾着马车,目光却没离开过身边的女孩。只见她一脸可怜兮兮,缩在角落里,呆呆地在想心事。
她毫无征兆地突然降临在他们周围,衣着特殊,长相异类,浑身是迷,很是可疑。而他向来是一个谨慎的人,在欧洲陷入混乱之际,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打算收留她。所以,刚才在午饭桌上,他已经和卢卡斯他们说了他的意图。虽然,他们一致认为,这样对一个无家可归的女孩有些残忍。
但迈尔也有自己的想法,他经常被告知,有时对别人宽容就是对自己残忍,更何况他还是个相当遵守原则的人。如今,德军到处都部署关卡,在这种时候,他不想为自己和家人惹祸上身。所以,他决定将她交给当地的盖世太保处理。
他心里的真实想法,林微微自然不知道,更想不到一场危机已经潜伏在暗处等待着她。
马车奔波了一阵之后,终于进了城,这里稍微多了一些人气。70年前的欧洲不如现今,随便哪个小乡镇都能看见亚裔开的小饭店,在这个年代,全德国加起来的华人不会超过300个,还都聚集在首都和港口城市。所以,当她一个亚洲人出现在此地,几乎是引起了百分之百的回头率,人们都带着好奇而探究的目光看向她。然而,有时太过招摇并不是件好事,尤其是在这硝烟纷飞的战争年代。
将马车停下,迈尔一步跳了下去,然后将手伸给她。见状,林微微勉强打起了精神,压下满腹的心事,伸脚踏出了马车。
马车离地面有些高,对于他们高大的欧洲人来说,不过是一步之遥。但对林微微来说,这一步可就是她腿长的距离啊。脚上还穿着高跟鞋,这要是跳下去还不得扭断脚踝?
她有些无奈,只好蹬掉高跟鞋,赤脚跳下车。地板冷冰冰的一片,那股子寒气立即从脚底钻到了身体里,让她不由自主地浑身颤抖。
迈尔看了她一眼,收回手,乘着她把鞋穿好后的档口,将马车停靠妥当。”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问。
事到如今,他也不打算再瞒她,便不加掩饰地直接说了出来,“警察局。”
“警察局?”她暗自吃了一惊,她以为他只是带自己进城来买些必需品,没想到他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
“不错,你身份可疑,说的话又前后矛盾。所以保险起见,我还是把你交给警察。”
“你,你要把我交给盖世太保?”她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向后退了一步。
“你说你是中国人,可作为德国同盟国的日本却正在和中国打仗,我不知道你出现在这里究竟是何目的。”他说,语气虽然平和,却让感到毛骨悚然, “所以很抱歉,我不想冒险,也不想惹事。”
没想到一个农民知道的还挺多,林微微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见他走来,她一步步向后退去。这一刻心中思绪千回百转,不禁暗忖,要是被送进警察局,他们会怎么处理她这个‘可疑人物’?再次送去集中营吗?
只要一想到那个地方,她就背脊一阵阵发麻,全身手脚冰冷。简妮已经在集中营中出生入死过一回了,她实在不想再去重温旧梦。
以两人的身高比例,她想要空手撂倒他,不是不可能,是完全没可能的。打不过他,就只能出动三十六计中的最后一计:逃!
于是,在他走近之际,她伸手狠狠地推了他一把,转身拔腿就跑。可怜她穿着一身不伦不类的衣服,脚上还踏着8厘米的高跟鞋,刚跑出去了几步,就被从后面追上的迈尔一把抓住了胳膊。
“对不起,我不能让你走。”他的声音冷冷地传来,“你是在骗我们对不对?你根本不是逃婚出来的。你到底是哪里来的?”
哪里来的,我21世纪来的!可这话怎么说得出口?
见她不语,他也不再罗嗦,架着她就往警察局的方向走去。
天啊,为什么20世纪随便拉出一个农民都那么凶残,不好忽悠?这苦逼的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她挣了挣,却没有挣脱他的钳制,反而手臂上被他掐出了一圈红印。被他压制地死死的,一点放抗的余地都没有,真是叫人绝望。一方面出于害怕,另一方面是对将来的惶恐,心里头一着急,顿时两眼泪汪汪。
“我确实骗了你们,但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有苦说不出。请你相信我,我不是犹太人、不是反纳粹分子、也不是情报人员,出现在这里只是一个意外,一个我无法解释清楚的意外!求你别带我去警察局。他们会把我送进集中营,你知道集中营吗?你听说过吗?那里是建筑在人间的地狱,有进无回,有死无生……”
德国人刻板、守原则是出了名的,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中尽是冷漠。
情急下,她反手抓住他紧扣自己的手,满眼恳求地继续道,“虽然我骗了你逃婚,但我确实和所爱的人失散了。他,他说过会在那里等我,会在茫茫人海中认出我;他说过,他是那个温柔我岁月的人;他说过,回到柏林后,会和我结婚;他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