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游-第37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得天花乱坠也不如实际行动走出的一步,历史上的乾隆,只继位之初守孝一事,便让人不齿其为人,更让人觉其虚伪、自私与凉薄。
看着胤禛的诸般作为,玉儿深叹,当日,用催眠之法引出弘历心孝一事,她做得真是对极了!
☆、361憋屈
“京中有流言;朕登基为帝,实乃妖女蛊惑皇阿玛,临终改了遗命所至,皇父属意继位之人原为十四弟。”
玉儿眼睛眨了眨;穿着龙袍的四阿哥看起来像三十刚出头的样子;显得年轻了;可是;她就是觉得这龙袍没有以前的亲王服饰好看。
四阿哥看一眼雅尔哈齐及他身畔明显不在状况的玉儿;无奈地抿紧薄唇;这个女人……
“玉儿,这妖女,说的就是你,你怎么就不担心?”
啊?
玉儿听着四阿哥的话,呆了呆,又看看丈夫:“不是有你们,我担心什么?”
雅尔哈齐看着四阿哥脸上藏都藏不住的无奈与郁闷之色,呵呵地笑了起来。
看着那夫妻二人都一幅事不关已的模样,四阿哥郁卒得直想挠墙,为什么就他一个人在这儿忧心不已?为什么这两人就能这样轻松?为什么他要在处理繁杂的朝政、批阅大量的奏折后还要为这个女人操心,怕她觉得委屈,把他们夫妻叫来商量,他们却这样一番气死人的态度。他当初为什么会答应替这女人收拾所有的烂摊子,又是什么时候沦落到要替这一家子收拾烂摊子的?
皇阿玛啊,儿子终于知道你的不容易了,当初,儿子还以为自己使力就护住了这个女人,却原来,您在暗中做了那么多。皇阿玛呀,儿子现在一个人要做两个人的事儿,既要做您以前的份儿,还得做自己当初做的,若不然这女人指定被人架起火烧了呀。
觉得自己很苦命的四阿哥闭着眼转了一阵儿佛珠,待得心绪稍显平静后才又把珠串戴在腕上。看一眼那个傻乐的女人,雍正皇帝四阿哥把头上的帽子取了下来放在一边的帽架上,心里悲叹,这女人,什么时候才能让他省点儿心?
“你别不当回事儿,人家把你打小的事儿,全翻出来了,便连你祖父母的长寿也被拿出做了文章,还有二十几年独宠专房、三胎双生,全成了你妖媚惑人、妖邪异于常人的证据。”
玉儿有些生气了:“编排我也就算了,怎么连我玛法太太也牵连上了,谁这么可恶,我毒哑他们。”
四阿哥抚额,能不能别这么暴力?这是朝堂政治斗争,不是街头波皮斗殴!
“一夜之间传流言之人全哑了,岂不更坐实了你妖女的名头?难不成,你打算把天下人都毒哑了?”
玉儿撇嘴:“那全天下人也并不都是这般无聊得乱传流言的恶毒之人吧。”
四阿哥差点儿吐血,明智地转回头看着雅尔哈齐:“你说,怎么办?”
雅尔哈齐打四阿哥桌上拿了本儿书递给妻子,“一边玩儿去吧。”
玉儿笑眯眯抱着书坐一边自己个儿看去了,那万事不碍心的模样看得四阿哥直摇头,打开玉儿带来的点心盒拿了块儿点心塞进嘴里,唉,进了皇宫,传东西却不像以前那样方便了,做皇帝也不尽都是好事呀,如今,连吃点儿合胃口的点心,都变难了。
看着四阿哥痛并快乐着的模样,雅尔哈齐的唇角又往上翘了几度。
四阿哥看一眼神情愉悦的雅尔哈齐,哼道:“别说你不知道那些流言。”
雅尔哈齐笑容不变,点了点头:“普儿查了一下,是郭络罗氏与十四弟联手干的。”果然,老十四还是不死心,至于郭络罗氏,后面有老八的影子吧!
四阿哥哼一声:“还有弘历,那个逆子。”自己把他圈得那般紧,居然还是让他找着机会联系到了外界,哼,虽说他本意不是攻击自己这个阿玛,却实打实是在助纣为孽,逆子!
雅尔哈齐听着弘历的名字,想起当日王府里那个少年贪婪的目光以及最后的杀机,低头喝一口茶,眼中闪过一道不为人所查的凶光,又很快被他敛去:“他们还去找了一些我以前的对头,便连我那剩余的两个堂兄并几个堂侄儿也去找了,可惜,真有胆子帮他们的,却没几人。只裕亲王十几年如一日一直一心帮着他们,这回也很出了一把力,在宗室中鼓动众人。”
为了权利,想要像自己一样入主朝堂,保泰居然利欲熏心到这样没脑子的地步,雅尔哈齐唇畔的笑容带上了一丝嘲讽,皇室打压宗室,这是从世祖爷那会儿就开始的,自己若非身世特殊,也不能有现在的权位,可笑宗室里那些野心勃勃之辈被先帝的作为蒙住了眼睛,只道先帝无意如世祖爷一般,却无人看清,先帝在位的后二十年时间里,已将宗室的影响力减至最低,宗室王爷一干人等却都将双眼盯住自己,一叶障目,嫉妒着,羡慕着,甚至使尽了手段想要取而代之,呵,真真可笑之极。
先帝的手段老辣,树了自己这么个靶子立在那儿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他却在无声无息间运用帝王手段,消弥了所有的隐患,宗室里的人,没几人看清皇帝的用心,大多志大才疏,若真放在高位,于国也确非益事。
保泰以前亲近老八,后来又铁了心和老八老九一起帮着老十四,便是想着有一日如自己这般能左右帝王之意吧。
虽然被当成了靶子,不过,这二十年来,确也因手上的权力让一家子过得顺心之极,便连另几位老亲王也都无人敢小视他,众皇子也都人人让他三分,雅尔哈齐也就安然地一边享受权利的便利一边替皇帝收拾着那些不开眼的,当然,顺便解决了自己看不顺眼的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朝堂政事就是这样,大家互相借力,雅尔哈齐觉得很正常,他打小就是在这个环境里成长起来的,一直适应很是良好,看一眼坐在椅上吃点心的四阿哥,雅尔哈齐的唇角又翘了翘,心里有些得意,保秦心比天高,却没自己好运,打一开始就选错了人,得罪了这位爱憎过于分明的,如今又这般折腾,这好日子,也没多长时间了。
四阿哥觉得吃得差不多了,便在李德全的服侍下漱了口,净了手,喝了口新沏的茶,满足地吐出一口气。
“不只保泰,老十四还去找弘皙了,不过有二哥压着,弘皙没应承。”
末了,四阿哥看一眼坐在那儿翻书的女子:“这便是种善因得善果,她当年救了二哥,二哥却是都记着呢,知道是借她的名头,二哥还把老十四骂了一顿。”虽说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可二哥到底做了三十几年太子,虽过了十来年圈禁的日子,见识还是胜过老十四的,只是,为帝者,却不能让人威胁到皇权,二哥,还得另做安排呀,否则,便是他想保存兄弟最后的情义也不能了,那些不安份的人,说不准什么时候便拿二哥出来做筏子了。
四阿哥想着,目中露出一丝怆然之色,皇帝,一样身不由已呀!
雅尔哈齐又低头喝了口茶,废太子的事儿,他觉得自己还是少插嘴的好。
四阿哥突然皱了皱眉,看着玉儿不复以前那般圆润的脸,问道:“这都几个月了,她怎么看着还是这么憔悴?”
雅尔哈齐放下茶盏:“她不是把三十年的功力都耗尽了?容颜也就有了些许变化,好在,变化不大,要不,不知道怎么折腾我呢。”
四阿哥挑眉,“怎么说?”
雅尔哈齐无奈:“她说,成亲了的女人,若是变丑了、老了,保不准男人就会往外发展,而防止男人出轨的最好办法,就是保持吸引力。”
“出轨?”
雅尔哈齐只能又和四阿哥解释一番何谓出轨,听得四阿哥额角的青筋直抽抽。
“男人三妻四妾,自古犹之……”四阿哥正准备子乎者已拿先贤的言论做依据长篇大论教导一番呢,却被猛不丁抬头的玉儿一个恶狠狠的白眼全瞪了回去,一时噎在那儿。
雅尔哈齐好笑地摸摸妻子的头,“看书。”
兴许是她睡了十年,而他却一直操劳,历事越多,心态越见沧桑,现在,他的眼里,总觉得妻子变小了,于是,心里的怜爱宠溺之情便一日胜似一日,甚至有时会不自觉拿出对女儿的态度来诱哄着她……
玉儿小鼻子一皱,冲四阿哥哼一声,又低头开始翻书,这书不错,是本儿游记,没想到,四阿哥还看这呢,嗯,一会儿顺回家去,以后便是忘了还,想来日理万机的四阿哥也未必想得起一本书吧。
打着主意的某人不知道,那书,本就是四阿哥为她备下的。
“你就惯着她。”四阿哥有些恼羞成怒地瞪雅尔哈齐,这女人,胆儿越来越肥了,居然不让自己说话,这什么规矩。
雅尔哈齐打个哈哈:“我等了十年呢。”好容易醒过来,不惯着,还行?当然,十年前,他也惯着,不过,他媳妇儿,他不宠惯她又该宠惯谁去!
四阿哥哼一声,不言语了。
“说说,那些个不消停的怎么办?”还是说正事儿吧,免得憋屈。
雅尔哈齐冷笑道:“毒哑。”
四阿哥头痛极了,“你怎么也这么说。”
“这办法快速、直接、有效。
“老十四和老八家的也毒哑了?”
“嗯。”
四阿哥抓狂,狠狠几个深呼吸后,压制住一肚子暴躁的火气:“你能不能别学得跟玉儿似的那么幼稚?”
雅尔哈齐往椅背上一靠:“他们不幼稚?他们不幼稚做什么抓着我幼稚的媳妇儿不放?”
四阿哥想拍桌子,看看一边翻书的玉儿,又把手拿了回去,无奈道:“行了,别耍小孩子脾气了,你也四十岁的人了,怎么还没个完?”
雅尔哈齐懒洋洋道:“我只是享受一下做人弟弟的福利,老十四能撒娇,为什么我就不行?”
玉儿抬头看了一眼那对恃的两人,低头抿着嘴乐,傲娇了的雅尔哈齐,当了皇帝却更加憋屈的四阿哥,嘻嘻,真逗。
四阿哥无力道:“行,你想怎么着都行,只是,这该解决的问题,总得解决吧?还是你打算任其发展下去?由着他们编排玉儿?”
雅尔哈齐耍赖道:“这不有你呢,我不担心。”
四阿哥终于怒了:“你做人弟弟,不帮着兄长分忧,还什么事儿都推给我?你家那几个,你怎么没教成这样?”
雅尔哈齐得意得嘿嘿直乐:“我家那几个呀,都是弘普安排下来,弘芝弘英听话做事儿,我不用费什么心。”
四阿哥猛灌一口茶,急喘几口气,末了,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笑了。
雅尔哈齐看着四阿哥的笑容,背脊一凉,便要开口转移话题,却已晚了一步,四阿哥无视他警惕的神情,说道:“这事儿,我就安排你去处理了,你做人弟弟的,自该把事儿办妥吧。若你偷懒,让弘芝弘英弘吉弘宝知道了,起而效防之,以后弘普又该如何是好!”
雅尔哈齐尴尬地打个哈哈,深悔自己先前一时得意之下失了口,如今再要补救却为时已晚,这位兄长已是打定主意了,只是,把这事儿全揽下来,却不是他会干的事儿,转了转眼珠:“老十四那儿我可不管,我怕太后打我板子,郭络罗氏和保泰那儿,我去处理。”
“都是一件事儿,你居然没能耐处理?”
“你这激将法,十年前兴许还有点儿用,现在,却是不行了,总之,老十四的事儿,我可不管,你自己处理。”
四阿哥咬牙,老十四的事儿他本就是想着额娘那儿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