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游-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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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无妨碍。”
玉儿推推身上的大山:“你下去,都快被你压成纸片儿了。”
雅尔哈齐一翻身,把媳妇儿搂在身上,“那你压我吧。”
玉儿趴在他宽厚的胸膛上,闭着眼咕哝,“怎么长了这许久,我还是只有你一半儿重?”
雅尔哈齐亲昵地用鼻子顶顶她爱娇的小嘴儿:“你骨架子太细,虽长得高,身上一分儿多的肉也没有,可不就重不了。不过好在,该有肉的地儿,也没少……”说着,手就不老实。
玉儿啪啪两声把两只咸猪手拍开:“你阿玛怎么又让继福晋去跪菩萨了?”
雅尔哈齐搂着媳妇儿的腰,手有一下没一下地上下滑溜。
“出巡前儿,我把自己以前得着的几个消息着人透了出去,可惜咱回来早了,按着安排,本来还有一些会陆续暴出来的,现在咱回来了,为着避嫌,也为着省事儿,倒不好一次全倒出来。哼,不急,反正现在阿玛也不再如以前那样信任她了,以后,自然有机会的。”
玉儿睁开眼:“合着,这都是你弄出来的?”
雅尔哈齐亲亲媳妇儿的小嘴儿:“怎么是我弄出来的,我只是把她以前做了的揭了揭罢了。事儿,还是她自己做的。”
玉儿有些好奇:“继福晋可与你阿玛十几年夫妻呢,以前的事儿也不少,怎么现在倒像生气了的样子。”
雅尔哈齐笑道:“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不过就是每个府里都有的银钱帐目上的问题、人员任免的事儿罢了,以前她掌着家,一众人奉承着,便是有个什么疏漏自然也替她遮掩着。现这几年,阿玛一直让几个庶福晋理着事儿,她就空担了一个名儿,出门撑着王府的门面,以前掩下的,可不就露出一些儿。也就这样罢了。”
玉儿无聊地又趴回去:“你阿玛就为了点儿银子?继福晋不是他的继室吗?这夫妻俩为了这点儿钱就闹成这样?你阿玛又不缺钱。继福晋为你阿玛管着家,也算辛苦不是,弄点儿钱花花也没什么大不了吧?”
雅尔哈齐笑叹道:“她自己花了,也就罢了,可是,她不只自己花呀!阿玛再不缺钱,也不能让她把钱送回娘家去吧,养着她,还得连带着养那木都鲁氏一族的人不成?她嫁到庄亲王府,就是庄亲王府的人了,怎么还能总顾着娘家?她管着家,理着财,这弄银子也顺手,刚开始,还都是小笔的,后来,胆子大了,就越弄越多……这两年,她一直手上没管家权,那些见风使舵的奴才,看着风向变了,自然奔着那手上有权的人去了。这世上的人不就奔个钱、权、美色不是?这内院,也一样。”
玉儿不以为然:“真不明白继福晋这样累死累活为的什么。她娘家也真是的,怎么还向出嫁了的女儿伸手?难道自己不会挣?一家子的男人都白吃饭的,还缺上银子了?”
雅尔哈齐看看媳妇儿,笑道:“你额娘是个会营生的,你家一直经营得好,你是个从小不缺银子的,自然不知道那缺银子人的难处,官员要是只凭着一点儿俸禄,哪里够使的,咱们旗人又不能从商,家里没个贤内助管着,这府里可不就要过得紧巴巴嘛,可谁想这样委屈着自己过呢,自然到处伸手。听了娘家人哭诉,继福晋这儿又便利,十几年来,阿玛又信重她,她便有些收不住手,一来二去的,数目便有点儿大了,阿玛自然会不高兴的。”
玉儿闭目想了想,“我知道缺银子的难处的,只是,我一直觉得,有多少钱就过多少钱的日子,不过是节俭一些罢了,怎么就一定要过奢糜的生活,粗茶淡饭也一样能活不是。我不明白,好些人,明明就不缺,怎么还死命的往回搂呢?”
“有了,还想有,就这样呗,有了百两想千两,有了万两想十万两。”
“欲/望没有止境,就由着贪婪这样没有限制地发展?”
“有限制了,也就不会出事儿,正因为不自制,才会由着自己被欲/望所左右呢。”雅尔哈齐有些不乐意了,“你夫君我的欲/望你都没解决,还去想别人做甚,还是先把这边解决了吧……”
167面相
南巡回府后半个月,玉儿天天坐着自己的马车出门。先是进宫给太后请安,然后回娘家去看看太太玛法,之后就忙着应权贵之家女眷的邀请赴各种约请,半个月,没一天消停,好在,忙完一段儿时间,她便又闲了下来。闲下来休养两天恢复了精神,之后自然是教养儿女。
玉儿要出门应酬,并未带一双儿女出去,只留他们在府内陪着庄亲王。平日无事,让他们自己在王府内到处逛荡,弘普惠容这两个小东西,年纪不大,智商太高,教起来费劲儿得不行。玉儿就让他们自己多观察周围的人,之后慢慢引导,教着也轻松许多。目前继福晋正被拘,不敢有太大动作,孩子们的安全没什么大问题,况且,她也准备了不少后手,孩子们身边一直跟的人也不少,倒也不虞有事儿。
后来俩小东西干脆把庄亲王也拉上了。一群人,在府里排队游逛,这一下,那队伍可不小,两个孩子带的,庄亲王带的,一路浩浩荡荡十几二十号人,若是只庄亲王一人,估计领两个人也就罢了,偏两个孩子事儿多呀,什么都得备着,一时渴了要喝水,还不能等,一等他们就急,那就得有个拎水的跟着;要吃的,于是,有拎吃的;冷了,要加衣裳,抱大衣裳的;要玩虫子,得几个小太监帮着捉;平日额娘喜欢听琴,他们自然是学着额娘,吃东西的时候得有人在旁边奏乐,于是,两个会乐器的丫头跟着;还有那抱垫子的,抱夜壶的,搬椅子的……
玉儿刚开始发现这景况时,就训他们。
“额娘,玛法喜欢!”
玉儿呆了一下,庄亲王喜欢?她没听错吧?
弘普看看额娘呆呆的表情,觉得自己阿玛说得对,额娘有时就是傻乎乎的,所以,弘普决定,要快快长大,才能好好保护额娘。
“玛法说这样才像宗室子弟,才不失庄亲王府的体面。”看看额娘张大的嘴,弘普道,“玛法还说了,弘普和惠容想要什么,那就得有什么,弘普和惠容喜欢什么,玛法就给弄什么。”
玉儿已经呆了,离开一个月,庄亲王变本加厉了?他这是准备惯出两个纨绔子弟吧?他还是想毁了两个孩子?
“不管你们玛法怎么说,怎么做,回了院儿里,你们就得给我把那幅嚣张的德性收起来,额娘可看不得。”
现在就这两个后辈,庄亲王应该没脑残到要毁了孩子,想是一个月没见着孩子,他想坏了,就想着什么都依着孙辈儿,让孙辈儿跟自己亲近,且由着他先发泄一阵儿吧。
如此,玉儿忍受着又过了半个月,可庄亲王丝毫不见收敛,反而有变本加厉的趋势。于是玉儿坐不住了,孩子打小的教育多重要呀,她可不能让庄亲王把自己的两个孩子毁了,最近两个孩子已经越来越嚣张了,虽然在自己面前还听话,可对着下面的人,已经学得颐指气使了。再这样下去,会不会将来变得骄横无度、嚣张跋扈?玉儿找了雅尔哈齐,让他去找庄亲王说。
“阿玛,你是不喜欢两个孩子,准备把他们都惯坏了?”
庄亲王看看坐在椅子上的儿子,五官英挺,沉稳冷静,威势日重。再看看儿子的身板儿,庄亲王鼻子有点儿酸,儿子的身子骨儿很壮,这就好,这就好。
雅尔哈齐平生第一次被庄亲王用这样关怀的、充满感情的眼光看着,一时身上有些发麻……
“阿玛,您没什么事儿吧?”
庄亲王吸吸鼻子,掩饰道:“没事儿,没事儿,阿玛好着呢,阿玛,高兴!”
雅尔哈齐有些摸不着头脑,今儿阿玛这是怎么啦?忽然发现自己这个儿子的好了?
“阿玛,你真的没事儿?”
庄亲王看看儿子,“阿玛很好,阿玛只是发现,这有子有孙的日子实在是再好没有的了!”
雅尔哈齐忍不住笑:“你儿子我在王府里呆了二十几年,您今儿才发现有个儿子好?”
庄亲王有些不好意思地端起茶盏,按说,这个儿子,也是独苗,可打小儿,自己还真没把他放在心上,以前是顾着嫡室,后来是想着再有个嫡子……
“以前,你嫡额娘在时,为着她,阿玛也就远着你,后来,你嫡额娘去了,阿玛也免不了遣怒到你身上。”
雅尔哈齐点头,他知道!
“阿玛娶了继室,她年轻,阿玛也就免不了宠惯,你受了欺负,阿玛也没替你撑腰,你怨阿玛吧?”
“当年不是说了,不怨!”
庄亲王心里有些发苦,不怨?怎么会不怨?
“这些年,你在阿尔济那儿学了一身本事,凭着本事得了皇上看重,阿玛才发现你已经长大了……”
雅尔哈齐有些不耐烦地皱皱眉,阿玛这到底要说什么?
“你们跟着皇上南巡,我在府里这日子过得没滋没味儿的,就出府去溜溜,内城嘛,早逛得熟了,就去了外城……”
庄亲王的脸色有些发青,“……第一、二两天也就这么过了,外城什么都有,热闹,我由着心思走,也没看路,就被一个布衣给撞了……”
雅尔哈齐听着庄亲王说了半天,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玉儿、雅尔哈齐带着龙凤胎跟着皇帝南巡后,庄亲王这日子就难过了,以前天天儿孙绕膝,尽享天伦,如今这猛不丁一下,全走了,王府里一下便觉得空荡冷清了许多,庄亲王这心情就觉得烦躁,这一烦躁就出了城去逛街,内城呆了几十年,也没几个商家,早没了新鲜劲儿了,倒是外城还满热闹的,各个民族的人都有、各种行业都有,要消遣自然还是外城好。
庄亲王心情不好,就随处乱走,四处乱看,没想到,这走路不看路,就撞着人了,这撞着人也正常,可庄亲王心情不好呀,心情不好又被撞了,庄亲王就骂上了。这挨骂的看他穿着富贵,身后还跟着两个壮硕的随从,一时敢怒不敢言,庄亲王这儿骂得痛快,却不成想惹着了旁边一个人。
这人四十左右年纪,穿着一身青布长袍,虽不是绫罗绸缎,却也浆洗得干净,五官也长得端正,看得也算顺眼。
“这位爷这越说可越过火了?这大家撞上了原也各有不是,你骂几句也就罢了,怎么还不依不饶的了?看你这五官,是个富贵的命,却是个无子无嗣的面相,必是前世不积德才致今生无后,这前世已过也就罢了,怎么今生也不积口德,不怕再报在来世?”
庄亲王一听这话恼了,我有儿、有孙,怎么说我无子无嗣,这不是诅咒我的儿孙命不长嘛,当时就不愿意,就要上去捉那位青布长袍的衣领。不成想,周围的人却有意无意、七手八脚地挡他,还有人说那青布长袍是铁口直断,素来相面极准的,都劝他莫要恼羞成怒,这儿女也是天定的不是。
也不知道是庄亲王方才出口无状惹了众怒,还是这青布长袍有些儿人缘,庄亲王弄了半天也没抓住那中年人,还是长随有眼色,这是一巷子人合上伙儿了,赶紧卖力推开众人,把庄亲王捞了出去,低声说回府找人来抓人。
庄亲王一辈子,何时遇到过这样的事,他十几岁就是王爷,别人谁遇着他不带着三分敬意?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