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长宁-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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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您好好休息。”转身便要离开。
“长蕴。”谢长宁忽然叫住她,语气淡然。
她脚步顿住,蓦然被惊出了一身冷汗,迟疑着不知道是不是该回头。
“实太无聊的话,可以出去多走走,明和园的景色还是不错的。”谢长宁沉默了片刻,就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谢长蕴顿时松了一口气,她转过身,一脸谦卑:“妹妹知道了。”而后,离开了这间屋子。她的脚步有些沉,刚刚一场虚惊吓得她至今没能回过神来。可是想到能有把谢长宁拉下马的机会,她就无比兴奋,如此一来,脚步也急促了起来。
“自求多福。”谢长宁阖上眼眸,嘴角勾起一分,淡淡的嘲讽。
浅碧候一旁看着,更是心疼,端王若是这里,一定不会让小姐这般累。
“告诉长生,若是谢长蕴朝她借了什么东西,就不要再拿回来了,送给她或是丢掉,怎么样都好。”谢长生心思不是那么缜密,从谢长蕴那里收回来的东西大约连检查都不会检查,万一被做了什么手脚,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谢长蕴这个,如同三皇子一样,实能忍,原本仅是一个深宅庶女并不值得怎么意,可若是和三皇子牵上了线,便是谢家内一颗不定时的炸弹,随时可能拖谢家后腿,如此一想,便让她如鲠喉。
想着,指甲划过八角木桌,硬生生地划出来一道痕迹。
即将戌时三刻。
“怎么想到这个时间出来。”萧衍拉住了谢长宁的手,果然,小手冰凉,他眉头微皱,“今天折腾了那么一番,就不累么。就算要出来,怎么不多穿一些,手这样凉。”不知怎的,谢长宁就忽然约他一起出来。
谢长宁故作轻松地笑了一笑:“什么时候也这样啰嗦了。”此时月色正好,她抬头看了看,又望向萧衍的眸子,漆黑的瞳孔中倒影着她的脸,满满都是她。
“比的手还凉。”萧衍没有当回事,又叹了一声。
“晚上有点转向,带去琉心亭。”她反握了回去。
萧衍抿唇:“去那里做什么?”
“去看一场好戏。”谢长宁这次是真心实意的笑了,还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萧衍伸手去揉她的发顶:“何必事事亲历亲为。”
谢长宁深吸了一口气:“事关谢家,不敢有半点疏忽啊。”她依然记得她的冤枉,要谢家代代传承,要自己一世长宁。
“怎么了?”萧衍挑眉。
“到了就知道了。”
琉心亭一片榕树园内,周围环绕着假山与小池塘,榕树皆是上了年头的,粗壮又高大,各树枝叶交叠,月光之下一片影影绰绰。确实是一个夜间幽会的好去处。
“三皇子殿下。”娇怯的一声,正是谢长蕴。
假山之后,萧衍诧异地看了一眼谢长宁,却发现她面无表情,淡然的很,眼底又多了些怜惜,怎么会有这样的同父妹妹呢。
“没被谢长宁发现吧?”萧正琦与谢长蕴挨的十分近,从侧影看,几乎就要贴一起去了。
“没……没有……”谢长蕴似乎不大习惯这样的亲热,声音娇羞。
“那就好,”隐隐衣料摩擦声传来,萧正琦将谢长蕴拥到了怀中,“待大事得以成就,便予皇贵妃之位,仅皇后之下,若秦霜不识抬举,便予实权。”
“三皇子殿下……”
“权利与富贵,不是最喜欢么。”萧正琦声音带着蛊惑。
“可是谢家……”谢长蕴明显还有些迟疑。
“谢家?”萧正琦轻笑一声,“到时候还不是由说了算,说把旁系扶植为嫡系,那便是嫡系,说灭了谢家也不过覆手之事,若惦念亲情,只削去实权也未尝不可。”
“只要谢长宁死。”谢长蕴的声音中带着恨意。
萧衍握着谢长宁的手蓦然一紧。谢长蕴,他心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敢将主意打到谢长宁的头上,到不知道是谁给她的胆子!
谢长宁安抚似的拍了拍萧衍的手背,示意他稍安勿躁,不用担心。
萧正琦与谢长蕴的声音逐渐变低,萧衍与谢长宁也听不清楚了,谢长宁才拉着他的手悄悄离开了这片榕树林。
“准备怎么处理?”萧衍抿唇,面色冷凝。
谢长宁却全然不意一样,只是紧紧攥着萧衍的手暴露了她的紧张,她张了张嘴,涩然开口:“大世家嘛,经常会有子嗣出些意外,这不是常有的事情吗?”
可是谢家,从不亏待每一个女儿,若不是迫不得已,也不愿糟蹋一条命。尤其是谢长宁,手上从未染过鲜血,这一次,却先要对自己的家下手。
萧衍拉住谢长宁,神情认真,谢长宁盯着那双眸子,只觉是灿若星辰,所有的希望与光芒都那一双眼睛里:“若不喜,便交给。”他沉声道。
谢长宁张了张嘴,才闷声开口:“这是谢家的事情,何况还要报备与祖父与大哥,让费神总归不好的。”
“只想知道,无论再大的困难,一切有。”
月光如水,照进了心,却无法诠释最简单的情愫。
处理
谢长君的调查并不顺利。
并不是说有百般阻挠;而是平阳长公主府邸实太干净;除了一个深居简出的表妹便是几位贴身侍女与他有些说不清的关系。纵然这些都是他的罪证;加之伙同那表妹殴打侮辱平阳长公主;足以判以死刑,可却不是谢长君真正想要找的。那些东西;总归要有些蛛丝马迹。
直到回程的那一日;都没能有所决断,驸马被送进天牢之中也是神不知鬼不觉。一连三日,谢长君将长公主府翻了个底儿朝天也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
第四日,谢熙年与谢长君一起出现了早朝之上。
谢长君孤身立大殿中间;一派长身玉立、霁月光风的姿态;其余年纪相当的朝臣看着,都有些眼红。为何谢家便养得出这样的好儿郎;思及明和园时,谢长宁的种种,他们心中又涌起了酸水,怎么连女儿都教养的那般好。
“谢卿,许昌之事调查如何?”崇德帝慢条斯理,可是不自觉地就散发出一股威压,令这庙堂之上的都谨慎起呼吸来,生怕一点噪音便惹得这位不快。
谢长君却好似未觉,从袖口中掏出一本奏折,齐眉躬身:“许昌所犯之罪,尽其上。”
萧福见状,连忙走来双手接过,转身快步送到崇德帝的面前。崇德帝随意拿起,漫不经心地翻看起来,此时,众朝臣才微微抬眼,观察起崇德帝的脸色来,只是若崇德帝的心思能被琢磨透,就不会有君心难测这词了。
崇德帝翻看到最后一条,神色出现了一丝变化:“咦?”
众朝臣耳朵竖了起来,难道还有什么别的?
“这许昌谋害皇室宗亲可是大罪名,不知谢卿可有证据。”
此言一出,众臣哗然,也不顾及崇德帝的威压,盯着谢长君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谢长君这是疯了吧。”
“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能查出来什么,不过是仗着谢家罢了,不然圣上如何会给他调查的权利。”
“哪里是仗着谢家,分明是仗着妹妹,若谢家的大小姐嫁给了端王,他便也算圣上的自家了,处理家事当然要找他。”
“他与许家有什么仇啊,要这样诬陷。许昌不仅死罪,还非要株连了许氏全族。”
对于这些议论,谢长君泰然自若,只是偶尔留意一下萧正琦与司马言的神态表情,除了司马言最初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并无半点失常,果然是精。
微微一笑,谢长君淡然吐出了两个字:“并无。”
又是一阵喧哗。
“空口无凭,没有证据,朕也不能为其定罪。”原本以为崇德帝会勃然大怒,将奏折扔向谢长君,却仅仅是放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谢长君。
“微臣现并没有证据,可再给微臣一点时间,一定能调查出来。”谢长君躬身恭敬道。
“谢长君,未免太自大了!”一位中年文臣站了出来,底气十足,“没有证据就没有证据,难道要给时间去捏造证据?许昌有罪,却罪不及族。”
谢长君并不反驳,只是坦荡地看着崇德帝。
“若是他果真有这样的罪名,尽管调查便是了,又何须朕给时间。”崇德帝眯了眯眼睛。
众臣忽然明白,圣上这是已有定论,他们若再说下去,指不定会遭到怎样的迁怒。
“许昌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必有幕后之,微臣还要他作证,他此时不能处斩。”
司马言再也忍不住,抬头瞥他:“谢侍郎,话不要说得太过,诬陷许昌有毒害宗亲之罪已是过分,却还要累及他,莫非看不顺眼的都想一一拖下水不行?”
此时,谢熙年站了出来:“陛下,老臣也有所怀疑,恳请陛下允许。”
众臣凝噎,谢太傅都这样说了,还有反对的了么。
最终事情就这样定下,再给谢长君三日,将许昌有谋害宗亲之罪的证据找出来,不然,便罚处他半年的俸禄,虽然对于谢家来说,这点俸禄算不得什么,却会对谢长君名声有污。
之后,崇德帝又宣旨,为三皇子五皇子等诸位皇子赐婚,因女方年纪稍小,待其及笄半年后成亲。
“何时,这一道赐婚圣旨上,才能添上与谢家那丫头的名字啊。”下朝之后,崇德帝舒心地看着萧衍,却发现他走神,“九弟?”
“臣弟。”萧衍回过神来,有些怔愣地看着崇德帝。
“罢了,”崇德帝连连摆手,“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且先去看看母后吧。”
萧衍晃了一下神,抿唇走开,时不时看了看天空,对啊,什么时候呢?
谢府。
一众下一处院落中进进出出,似是焦急又无奈。
谢长宁站院落之中,身上披着一件朱红色的丝绸披风,她拽了拽系带,抬头望着天空,大朵的云彩飘过,时而遮住太阳,阴晴不定,而她的心中,更是滋味难辨。
直到一名医女推门出来,走到她的身边,神态恭敬:“谢大小姐,三小姐得的是天花无疑。”言语中,似乎还有些惋惜,天花毕竟不易治疗,三小姐今后,怕是……
谢长宁看都不曾多看一眼:“知晓了。”
那医女见状,叹了一口气便离开。谢长宁缓缓低下头,一滴泪水滑落,只是阳光太刺眼了,她安慰自己,和三言两语便决定了一个的生死,没有半点关系。
“送谢长蕴去别庄养病,将她的贴身物品全部烧掉。”她扭头吩咐了一句,扯着披风转身就走,脚下虚浮,若说真的狠心,她又何尝想要如此。只是,谢家老小,终究重于一个谢长蕴,她不识抬举,又何必袒护,下一世,多带些脑子投胎吧。
一辆马车,两名侍女,一包行李,谢长蕴就这样被送离了谢府。
听到下回禀,谢长宁淡淡道:“天花难好,只能愿她多福了。”耳闻之不由浑身一颤。
马车之中,躺着的谢长蕴握住了心腹侍女的手,迷迷糊糊,断断续续道:“谢长宁她……她想……让死……”难得意识昏沉时才能吐出这样一句。
心腹侍女默默握拳,警惕地看了一眼另外一名侍女轻声道:“小姐,您是烧糊涂了,大小姐是为了您好,怎么会想您死呢。”
一个时辰之后,萧正琦看着手中的情报,笑得格外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