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月亮-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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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鼻子一努,她有点怀疑的瞧瞧他一身名牌,还有舒适的座车。
“我去了瑞士。”他不想多谈的轻描淡写带过。
没人知道他吃了多少苦,只看见他今日的光鲜。
为了教育他成材,他被丢到四周无城镇的山中修道院,跟着中国籍的老师父学拳脚功夫,学修身养性,学打禅入定,有如修行的苦行僧。
夏天气候凉爽倒还好,树多水清的环境一点也不觉得酷热,练到汗流浃背时跳到溪流里一冲,什么烦闷全一笔勾销。
但是到了冬天简直是非人的折磨,一样六点起床用冰水洗脸,没有暖气设备的修道院俨如一座冰窖,他的手脚从没暖和过,有几回还冻伤了。
尤其是暴风雪来临的早晨,他起床的第一件事是铲雪,由早铲到晚不得中断,就算白雪将他覆盖成雪人,僵直的身子仍然缓慢的铲动着。
三年中没人去探视过他,仿佛被遗弃了,他咬紧牙关硬撑过那段难熬的岁月。
“瑞士是个好地方喔!你赚到了。”不知他情形的蓝凯月兴匆匆的道,一副十分向往的神情。
他不语,眼神微黯。
“对了,安华阿姨呢?我很想念她拿手的麻酱面。”一想到口水就快流出来。
“你想不想我?”他不假思索的问。
看了他一眼,她非常慎重的将纸袋折好。“对于一个连再见都没说的人……”表情一变,她不屑的连哼两声。“鬼才会想你,我第二个月就把你忘了。”
“月儿……”话说得太直挺伤人的。
“嗯,你刚叫我什么?”她不高兴的沉下脸,两指往他脸颊一掐。
不痛不痒像失去知觉的莫提亚握起她的手。“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发酵,她心痒痒的避开他凝视的目光,太认真的专注实在不像她所认识的他,她还没坏到摧残自家人。
寂寞是她的影子难以分开,她不相信什么山盟海誓,没有人能承诺永远,说不定先离开的会是她。
“我母亲定居美国,下一次我带你去见她。”母亲向来喜欢她的活泼,不介意外人对她的两极评价。
“拜托,美国很远呐!你不怕坠机我还怕死无全尸呢!”恶有恶报专为她这种恶女所写。
他不自觉地发出轻笑声,握着她的手始终没放开。
“还笑,我看你有被虐待狂,我以前没欺负你过头吧?”脑子出问题了。
“我喜欢你,月儿。”一次蚕食一口,说爱,她会逃得不见踪影。
她的身上有着和他一样的寂寞。
一愕,她嘀咕地把手抽出,重重的拍向他手背。“叫大姐,你的规矩哪去了!”
“月儿。”
“大、姐,跟我念一遍。”死脑筋的木头,想和她唱反调不成?!
“月儿,蓝色的月亮。”她独特的颜色,慵雅而幽媚,柔软似水。
顿起鸡皮疙瘩,她连忙移移位置离他远一点。“你吃错什么药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诗情画意?”
好可怕的怪病,不知道会不会传染?
“你怕我?”他的声音中有一丝笑意,乐见她“正常”的反应。
她要是像一般藤蔓似的女人兴奋的扑过来,恐怕他会大呼吃不消。
“是呀!非常怕,疯子和神经病是我人生中的两大挫折,我绝对不会主动靠近。”不管有理无理,完全无法沟通。
莫提亚身一倾,帮她将长发撩向耳后。“据我所知,这两种都属于精神科疾病。”
“你明白就好,有病要赶快医……”咦?他未免靠得太近了。
这小子皮在痒,太久没磨磨角质层。
“停车。”
“停车?”有需要吗?
“莫莫,你给我装傻看看。”他会不知道她在避什么,简直是养大了豹胆。
“叫我提亚。”她从来没唤过他的名字。
“莫莫。”哼!她偏不换。
“提亚,你不陌生吧?”他吩咐司机直接开向他平时进出的地方。
也就是公司正门。
“别玩文字游戏,这点我比你高明……”嗯,有点眼熟的自动门。“啊!这不是……”
转头一瞪,她有上了贼船的感觉。
他边笑边径自开车门下车,“下车吧!警卫已经看到你了。”下车前他故意放下车窗,让她无处可藏身。
“莫提亚,我要扑杀你这害虫。”她气呼呼的冲下车追上他,准备大开杀戒。
殊知他突然停下脚步轻扶她双肩,眼神诡谲地俯下身“月儿,我要吻你。”
莫氏企业代理的德国啤酒和法国知名厂牌化妆品,每年在国内的获利占总收入一半以上,行销多年创立口碑,永远站在时代尖端推出最新一季的产品,满足各个族群的需求。
电子业和房地产也稍有涉足,不过投资金额不算太大,所以这一阵子的经济萧条影响他们不多,稍能打平人力支出的开销。
莫提亚才接手之初已将触角伸向度假中心,建筑方面不成问题,已开始动工,他预估半年后能对外营业,一年内回本。
除非有重大的天灾人祸发生,否则他相当看好目前的观光局势。
但是以上的事都不算什么,真正的可怕现象正要发生,而且避无可避地蔓延向整幢商业大楼。
发呆,人人都会。
可是发生在宁可打盹也不愿浪费生命的蓝凯月身上,简直是盘古开天辟地以来的第一件大事,叫人看了心里发毛,怀疑世界末日是否提早到来。
“回神呀!新科的绯闻主角,不要再留恋有害无利的吻,我快被你们害死了。”人家喝汤关她席莉儿什么事,干嘛问她汤头如何。
她不是喝汤的人哪知道汤的滋味,没吃到牛肉却被牛毛噎死她会是第一人。
“不要在我面前挥来挥去,打扰我的思考。”那个该死的吻,她绝饶不了他。
“好冠冕堂皇的理由,我看你是在回味代总裁的深情一吻。”她故意说得罗曼蒂克,一副陶然的神情。
“什么深情一吻,没看见的人少在一旁造谣生事,我被性骚扰了。”哪来深情,根本是唇碰唇的游戏。
事隔多年倒是学会轻佻了,连他的保护者也敢戏弄,趁她没注意的时候先将军,让她一时没防备地中了他的诡计,当众上演火热剧码供人八卦。
看不出来他也有心机,推翻以前循规蹈矩的形象。人长大了是会变,所以他变得阴险不是他的错,而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她低估了他。
真带种,敢正面挑战她,她不接招好像是她小家子气,没有宏扬气度。
“啐!你知道全公司有多少女性希望被‘性骚扰’,你别吃了糖还喊牙疼。”没人相信她的自圆其说。
“席莉儿,你是站在哪一边的?”她看起那么肤浅吗?
摆了摆手,她从她桌上瓶中抽出一朵蔷薇放在鼻下轻闻。“抱歉,我站在公理的一方。”
真是奢侈,代总裁从哪找来花心似月状的蓝色蔷薇,肯定花费不赀。
为了这个不解风情的疯女人,他可是砸了一笔大钱。
“公理?!”哈!很冷的笑话。“我以为你不看童话故事。”
“我看动画可以吧!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对着乞丐喊穷。”她比较倒霉成了替死鬼。
谁都知道总务科的蓝凯月不好惹,一出拳能打破镜子而毫发无伤,所以不安好心的矛头全指向手无缚鸡之力的她,上一趟厕所必须走三小时来回。
虽然少了暴力相向,但酸言酸语可就刻薄了,让一向“软弱”的她无法招架,唯唯诺诺的任凭口水往她身上喷洒。
而正主儿呢,没病没灾安好如昔,双手托腮魂游四海,丝毫感受不出她所受的压力。
公理呀!是为她们这种弱势族群所存在。
“你好像有很多不平,趁我有空赶紧吐一吐,逾时不候。”她挖干净耳垢等着。
拉了张椅子一坐与她面对面,席莉儿的苦水以缸计算。
“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你自己算算强吻了代总裁几次?”
她可是活生生的见证,为她的疯狂行径而脸红。
“玩玩嘛!当不得真。”两个人都这么熟了,亲一下不会伤风感冒。
何况她没他吻得那么色情,吸吮之间透露着强大欲望,似要剥光她的衣服“就地正法”,免得她继续危害地球上其他雄性生物。
他也不想想他是她带出来的小弟,被她玩是应该,居然敢反客为主的玩她。
“除非代总裁是死人或是性无能,不然依你那种火辣辣的玩法,不上火才有鬼。”男人是受下半身控制的感官动物。
她活该,自找的,不值得同情。
“你认为是我不对?”她问好玩的,没指望她投诚。
果然……
“本来就是你不对,大庭广众之下卿卿我我,毫不避嫌,把一块上等的白绸硬要抹黑,你要是不得报应才是真没天良。”
哇!
火气真大。
“莉儿小姐,你今天吃了几斤炸药?”
天气真好,好想跷班。
“如果你被一群女人围在厕所聊天,相信你会把瓦斯桶搬出来。”同归于尽炸个粉碎。
“嗯,有理。”
她忘了到八卦站转一转。
“我会反省的。”
席莉儿翻了个白眼十分悲观。“我怎么觉得好冷,是谁在说笑话?”
她会反省,等山平水枯再说。
“不过你自己也要想一想,不要理会特助的一番鬼话,代总裁对你真的不错,若有意思就挑起来自用,我看他不会挣扎的。”而且配合性十足,绑上缎带送到她面前。
“他贿赂你。”城府呀!这男人越来越不可爱了。
没有一丝迟疑,平时不管闲事的人居然变得热心公益,其中原因用膝盖想就能明白,没点好处何必多事,她的心偏得太明显了。
“加薪—成。”
她没隐瞒地伸出一根手指头。
“奸臣。”这世界昏庸不堪。“等等,你说那个金毛狮王说了什么?”
失笑的席莉儿用原子笔敲她额头。“欧康纳•;史密斯,代总裁身边的特助,你别给人家乱取绰号。”
“怎么,动了春心?”
眼一眨,蓝凯月回敬她一城。
总务科就数她们两人最清闲,懂得摸鱼的技巧不被抓包,窝在不怎么通风的储藏室闻着霉味,外头来来去去的脚步声非常忙碌。
所谓物以类聚,两人同是不具野心的人,知道在什么定位最安全,不会招来是非,聪明地安于本位不去碰触敏感话题。
可是上天要考验人的方式千奇百怪,叫人防不胜防,不管躲得多远也没用,该来的还是会来。
席莉儿比较倒霉,她是受牵连的一个,人家吃面她端碗,人家喝汤她递匙。
“少诅咒我,你到底要不要听听他说了什么?”她自己也有个麻烦没摆平。
一想起办公桌上的香水百合,她的头似乎胀大一倍。
“随便。”
她一向不受人左右,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么洒脱,就算他说代总裁有个蕙质兰心的未婚妻也无妨?”口是心非是女人的特权,她允许她反复无常。
手指点唇微微失神的蓝凯月眼露慧黠光芒。“你不是说我勾勾手指他就会自动黏过来,那我还担什么心呢!”
结婚都能离婚,何况是无约束力的订婚,这年头一纸证明不值钱,偷腥、翻墙的夫妻随手一指,十个有八个是前科犯。
“不怕担上第三者的罪名?”那可是会臭很久,说不定一辈子也洗不干净。
“我这一身罪孽还怕多一条吗?”她笑得很好。“不过我不会走入你的陷阱自投罗网,目前我没有横刀夺爱的意愿。”
“可惜……”
加薪水没着落了。
“嗯?”
可惜?!
席莉儿将蔷薇放在她眼前一挥。
“真不心动?”
蔷薇香气萦绕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