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少同桌种田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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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闷的吃完饭,来到甲板上,看着碧浪翻涌,海天一线,不自觉的哼起了那首耳熟能详的歌:“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就像带走每条河流,所有受过的伤、所有流过的泪、我的爱请全部带走……如果真情往事,你已不再拥有,就让它随风飘散;”随后脑海里想起了武勇这两个字。这首歌的歌词好象是失恋的,跟自己现在的情境对不上,太忧伤,不唱了!
“你哼的是什么歌,让人如此心潮澎湃?”只见衣服鼓起,衣角发丝随风飘扬的秦凌峰居然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身后。
刚想不唱这首歌,可被老板问起,只好答道,“这是关于大海的歌,一首童谣而已。”
“如果真情往事,你已不再拥有,就让它随风飘散……这句词很好,”秦凌峰的记忆力居然这么好,过耳不忘,“吴艳,如果是你的话,你能做到吗?”
吴艳斜眉疑惑的望向他,“您这话,什么意思?”
秦凌峰没有任何表情的望着天边的云海红霞渐浓,“我是说,你回不去了,往事还是忘掉的好!”
吴艳惊诧的张大了嘴巴,瞳孔紧缩,表情凝结。
突然海上平地起风云,刚才还温柔平静的海仿佛妖怪作法般袭卷过来一股狂风巨浪,船被抛了起来,船体巨裂的颠簸震颤,几块黑云不知何时覆过来,呼啦啦几个惊天劈地的闪电,急雨与轰雷同时砸了下来。
大雪纷乱的刮着。
宋员外的议事厅内坐了几个人,但房内却安静的只能听见小火炕下的炭噼叭作响。暖融融的大屋里气氛僵持着。
一个官员模样打扮的人,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你们今年的粮食居然全卖给了奸商,咱们收粮收不上去,数量不够,怎么向上边儿交待?明年要有个天灾人祸的,囤积的粮食不够,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现在别的不说,吕县令念在你们以往遵纪守法的份儿上,其他概不深究,只罚点银子就行了!”这位官员是吕县令的师爷,姓马,被人贯以外号“马太监”。
赵管家讪讪的问道,“要罚多少?”
马师爷轻拈桃花指,啜了一口茶,尖声尖气的说,“不多,就五千两!”
赵管家眉毛立即耷拉下来,露出一副苦瓜脸,“五千两还不多嘛?一年哪儿收的上五千两,马师爷,您说笑了!”
马师爷轻轻咳了两下,润润嗓子后,“我没开玩笑,吕县令在你们家眼里算什么,宋小姐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迟婚期不说,连个小小帐房都敢骑在我们头上拉屎,我呸!”一口痰吐了出来,“好了,你们准备钱吧,告辞!”说罢,夹了皮帽摇摇摆摆的走了出去。
正在犯愁着这么棘手的事怎么解决是好,刚打开房门,却迎来了风雨无阻的吕县令的三小姐,赵管家顿时一脸巴结的讪笑。所有的事还不是这吕家三小姐搞出来的。一会儿打巴掌,一会儿给甜枣。武勇那小子也够倒霉的了,怎么招惹了这样一个妖精。
在满屋帐本、书藉的映衬下,武勇闲极聊赖,想静下心来练练书法,可每写几笔,便眉头紧锁,随后便烦躁不安的撕掉纸张,重来,再写,再重来,一堆废纸堆了房屋一角。(这场景要是被宋老爷看到了,不骂他浪费才怪!)
正心烦着,赵管家进来了,用手拂了拂身上的雪,神秘而笑眯眯的说“小武,你猜门外是哪位姑娘找你?”
武勇的脸立即窜出一缕希望的火苗来,赶紧放下笔,往门口走去,正巧撞上了进来的着一袭胜雪白衣、锦帽雕裘的女子,女子一双媚眼妩媚动人,但回眸顾盼间尽显心机龌龊与城府深沉。女子后边还跟着个丫鬟,手里提了一个篮子和一个包裹。
武勇眼里的那丝希望顿时化作冬日冰凌,厌恶之极的转过头去。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语嫣,吕语嫣。
原来她当日找的路云林不是别人,居然是县令吕云林,这女孩子也从一个偷金盗银的盗窃犯一跃而成为县令府的三小姐,当然是吕县令的私生女,但这都掩藏不住语嫣麻雀变凤凰的得意心态。
从此之后,她有了九品芝麻官父亲的撑腰,便对武勇进行了光明正大的勾引。
语嫣对武勇眼神中的那丝冰冷不以为意,接过丫鬟手中的篮子和包裹,语气温柔忸怩做作的让人鸡皮直起,
“武勇哥,我给你做了几件御寒的棉衣,做的时候手都扎破了好几次。”说罢,故意充满诱惑的把纤纤玉手伸到武勇的眼前,见武勇不理,她丝毫不害羞的又柔声媚语道,“不过,我当时想,只要你能穿的暖和,就是断了手指,我都能忍!”
随后又去揭那个篮子的盖子,“我还给你准备了两壶烧酒,一只烤鸡,和一只猪腿。可以暖暖你的身,和你的心!”
赵管家心下都在想,这女孩子怎么不去春芳苑,简直是资源浪费。不过还是帮忙打着圆场,拍着吕语嫣的马屁,“小武这个人呀,就是当面冷冰冰的,心里边呀激动着呢!您这样的大小姐,给他做衣服,那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吕语嫣抚鬓,妩媚的转着眼珠,“我和吕公子之间有误会,难怪他不领我的情!事情总有冰消雪化的一天,她总能明白我的一番心意!”
武勇心下作呕,一分钟都不想呆在这儿,看都不看这女人,摞下一句,“你们两位聊,我出去了!”语嫣和越管家还没回过神来,武勇已经迅速闪身走人,冲入外边茫茫白羽中。
语嫣失落又气愤的说,还没完全放下刚才的千娇百媚,“赵管家,你说我容易吗,这么大的雪天,我一个弱女子来看他,我图他什么呀?”
赵管家忙陪着笑,“您真是不容易,您这样痴情的女子天下都找不出第二个!”心里却在想,碰上这样的女人真是鬼缠身了。
“你说他有什么呀,就一农民,顶多一小帐房,还敢这样对我,亏我心胸宽广,要是告诉我爹,他小命都不保!”
赵管家又顺着话说道,“小姐的心胸那是没人可比。”心想,大家出身的人不少,也没见你这样天天动不动就显摆的。“对了,小姐可否跟你们的马师爷说下,那罚款给消了罢,其实呀,就是吕县令一句话的事!”
语嫣眼神如狐,“赵管家是聪明人,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如果赵管家能帮我达成心愿,我一定帮赵管家这个忙!”
武勇踏过白绒绒的松软积雪,漫无目的的朝前走着。
白茫茫天际下,只剩下两行深深的雪窝脚印。
田地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他一下子怀念起夏天和秋天田里劳作的场面,还有那绿油油的浸满他无数汗水和希望的田野。
这茫茫积雪,仿佛把他的希望也一同掩盖了。吴艳就算是出差了,没见上最后一面不说,怎么也该留封信呀,就算不留信,也该来封信呀。都已经两个月了,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前边恍惚一个亭亭玉立的身影,越来越清晰,武勇揉了揉眼睛,使劲晃了晃头,吴艳,一定是吴艳回来了!
拔腿快速的跑上前去!
多情难禁飞风絮
宋员外后府。
雪白中几点浅粉赤红的梅枝疏影。
小莲紧张兮兮的四处寻找着,跑来又跑去,大雪天的硬是急出了汗。
最后终是大吐了口气,总算找到了她眼中的“金子”。
“小姐,这大雪天,这么冷,你去哪儿了?怎么咳嗽上了!”
“没事,小声,别让人知道!”夏荷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边咳嗽边心慌,难道自己名叫夏荷,就非要每个寒冬都历尽病痛之磨难,几乎每一个冬天都是又咳又喘的过来的。
每迎来一个春天都如新生般不易。
小莲小心的帮她敲着背,“小姐,你这身子骨,怎么能像别人一样到处跑呢?呀,你怎么咳的这么厉害,这红色是什么!”小莲惊乍。
随着咳嗽的不断加剧,几块红色的黏液呕了出来。
夏荷咳的说不出话来,一只手捂着胸,另一只手连摆向夏荷,示意回屋里。
进到暖融融的屋里,小莲赶紧把几个手炉放在夏荷怀里。又端了早就蒸在小火炉上的一碗止咳润肺的茶。
夏荷咳嗽渐平稳后,斜靠在枕头上,轻叹了一口气后,眼神里一会儿是伤感,一会儿是快乐,庆幸的是总算刚才在武勇那里没这样狼狈的咳嗽,否则太失形象了。
夏荷还记得刚才只见武勇跌跌撞撞,迫不及待的朝她跑来,仿佛看到心上人般。
“哦,是你,宋小姐,大雪天的,你怎么出来了”,武勇眼中和语气是满是失望,但被冰雪挟裹的看不清晰,在夏荷眼里看到的却全是她想象中的甜蜜。
“难得这么美的雪景,特别想出来看看!没想到能遇见你。”夏荷一丝含蓄的微笑,“有一个多月没见着了!”
“是,我听说宋老爷和你都苦冬,一到冬天都病的不轻。您若只是赏雪景的话,还是回罢,我送你回!别在外边呆久了!”
夏荷听了这番话,眼睛周围立即蒙上了一层霜,格外激动,仿佛周围冰消雪化,春日来临般。
武勇目前最不想回的就是已经被语嫣鸩占雀巢的地方,想尽办法能在外边多呆一会儿是一会儿。
“是呀,人如其名,生如夏花,如果我有一天死掉了,那定是在冬天。”两个人并肩往宋员外家的方向走着,夏荷无限伤感。
“你就是想的太多了!给自己添烦恼。你要向吴艳学习,你看有什么她伤感的事吗!”武勇劝解着,不自觉又提到吴艳。
“是呀,吴艳陪我住的那几天,是我最开心的日子!她这么久没有消息,你说她会不会先回去了?”
“回哪里去?”
“回你们来的那个世界。”
武勇还从来没做过这种猜想,点头道,“也有可能!”一想到这种可能,武勇觉得有点绝望,难道自己一个人在这个世界生活一辈子。来的时候是两个人,怎么可能一个人先回去。
但比起其他种种他不愿意猜想的不测要好,能安全的回去也好!
“如果你回不去了,”夏荷暗示的问道,“你会不会象他人一样娶妻生子?”
武勇干笑了两声,“我是个种地的小工,养活自己都成问题。你没听说过吗,男人要先立业,后立家。要三十而立,成家嘛,三十岁之后再说吧!”
夏荷的失落和羞涩,武勇看不清,只听她言不由衷的说,“我父亲有你这样的助手,真是福气!”
“听赵管家说,今年吕知县总找碴,老爷又卧病在床。本来你和吕公子就两情相悦,而且你们家确实需要个挑大梁的人,您怎么又推脱婚期呢!”不知道武勇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是呀,吕林,确实不错,对我也好!我要嫁过去,确实对两个家族都好。只是官商勾结出来的婚姻,让我觉得自己像个棋子或者被买卖的物品。”夏荷企盼是,也许再推脱吕林几次,多等几年,或许武勇会安心的想留在这里,守着她一生一世。
“对了,你有没有什么信要我帮你带给吕林呀?每次见到他呀,都要我带信给你。鸿雁传书,你们俩够含蓄和浪漫的!”
“在你们那个时代,用什么方式交流?”
“我们用手机,电话和短信比较方便。”武勇比划起来,“喂,吕林,我是夏荷,你在哪里?你在吃饭啊!你在吃什么?在吃红烧肉呀!赶紧过来,接本小姐回家!”
夏荷看着武勇滑稽的语气和动作笑了起来,笑容和雪一样苍白,武勇接着说,“我们那儿谈恋爱都是这样子的,会很直接的问,你喜欢我吗?不象你们这里这么含蓄,九曲十八弯的。像吴艳﹉﹍¨算了,不提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