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芳华 作者:亘古一梦 书香门第-第1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啊,难得!”老太太只说了这么一句,就放下帘子,所有人又跟着往前行去了。
到了春轩堂,早有婆子、丫头迎上来,搀着老太太下了暖轿,白玉自跟在她后头,却在一抬头间,看见了继母段氏投来的恶毒的一瞥。
白玉不动声色,上前盈盈弯下身子,口内说着:“请母亲安。”段氏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半天才冷着脸道:“起来吧。”
自己就上前迎着老太太:“母亲来了?”
“嗯。”老太太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也没扶段氏伸过来的手,就径自进去了。段氏的手伸在半空里,当着这么多的丫头、婆子的面,尴尬万分。好半天,才讪讪地收回来。
十九章 府里来客
白玉察言观色,知道这时候段氏正想个台阶下,而那两个妹妹只顾着在一边嘁嘁喳喳地说着话,压根儿就没注意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她思量定,面上带了一丝恬淡的笑,适时地把自己的手递过去,淡淡地说着:“母亲,地面滑,让女儿扶您进去吧。”
段氏的手恰好落了下来,正好搭在了白玉伸出去的胳膊上。段氏满腹狐疑地看了白玉一眼,只看见那张细腻白皙的脸上泛着一抹淡淡的红晕。当着众人的面,段氏总算是把满肚子的火气咽了下去。
进到里头,只见大厅里布置得堂皇明亮。厅内暖烘烘的,空气里带着淡淡的百合花香,温暖却不燥热。满厅里闻不到一丝烟味,白玉纳闷了半天,才寻思过来,原来这厅中的几根柱子里头都是挖空了的火龙。
客人还没过来,老太太站在当地,手抄在袖筒里,左看看右看看,不大搭理段氏的殷勤小意。白玉弄不懂老太太到底怎么想,所以,她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生怕一个不留神,惹恼了段氏这个后娘。
虽然现在靠上了老太太,但是段氏毕竟还是当家主母,她的吃穿用度可都攥在她的手里,若是得罪了她,明里暗里,小鞋就穿不了了。
段氏被晾在一边有小半个时辰了,直到老太太左右前后都看遍了,好像才发现段氏站在一边一样,满面笑容说道:“你现在越发出息了,你老爷这样的大事儿,竟然也操办得有模有样的。看来我该享清福了。”
段氏以为老太太今儿会一直不理会自己,没想到一开口就把她大大地夸赞了一番,让她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脸上立马了开了花:“老太太说哪里话,这还不是老太太教导有方?媳妇儿若没有老太太的指点,哪有今日?”
老太太只是静静地听着段氏说话,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从她脸上看不出她的心思。此刻看去,段氏是一个极为孝顺的媳妇,老太太也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婆婆,婆媳两个压根儿就像亲母女一样,外人谁也看不出来什么。
白玉真是佩服极了老太太的修为,她真的做到了宠辱不惊了呢。不知道自己哪一天也能炼成那样!
这时候,外头喧闹起来,老太太和段氏这对婆媳明面上亲热得不得了,婆媳两个一前一后来到了大厅的门口,候在那儿。白玉明白,这是客人到了。她们姐妹几个也一字儿排开,站在段氏身后,等着那些官眷们到来。
跟段氏的大丫头早有眼色地挑起了大红撒花的棉帘子,不一会儿,就听外头丫头一递一声地传着:“侍郎夫人到了。”
白玉也不知道这是哪个部里的侍郎夫人,只是探着头,悄悄地往外看去,远处一群丫头婆子,围随着一个满头珠翠的妇人和一个年可在十五六岁的女孩儿,缓缓而来。
老太太两手搭在一起,神态自若地迎着外头的来人。白玉看向段氏,虽然也是稳稳重重地站在那儿,但是身子却微不可见地抖着,看得白玉心中暗笑:她好像有点紧张呢,看来没有经过什么大事儿呢。
老太太到底还是生姜老的辣,不慌不忙、目不斜视。再看段氏,一双眼睛滴溜溜地扫射向老太太,好像在跟着老太太学。
这时,那位侍郎夫人已经进来了,老太太连忙迎上去,满面都是笑,拉着那妇人的手嘘寒问暖。段氏跟在身后,一句话说不上,就像只蹩脚蟹。
客人陆续地来了,女眷们都安排在春轩堂里,老太太和段氏忙着接待她们,不时地招呼着丫头上茶上点心,好不热闹。
白玉只跟在老太太身后,白晶和白莹姐妹两个自然是瞧不上她的,她们早就去和那些官家的小姐、姑娘们说话去了。白玉一个也不认识,也就不好上前搭讪,自己一个人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默默地嗑着瓜子。
今天的来客实在不少,里头的女眷坐了满满的一大厅,嘁嘁喳喳地说笑着,吵得白玉耳朵都快要炸了。她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场合,老太太忙得只顾着陪她们说笑了,也顾不上她。白玉起身就想到外头走走。
小环见自家小姐起身,忙拿着大衣裳跟了上去。主仆两个悠闲地走了几步,看着院中的雪景。白玉听见厅外有人声,怕是男客们在那儿,就拉了小环悄悄地绕过春轩堂,来到后头的一个僻静处。
那儿一个人都没有,却有一处小亭子。白雪皑皑中,一角飞檐独翘,远远地像是一只矫健的飞燕。白玉大喜,回头对小环笑道:“没想到这儿还有另一重天地呢,我们去那儿看看去。”
小环撇了撇嘴,苦笑着:“小姐平日里也不常出门,竟然连府里这处地方都觉得好!”白玉也不理会她,径自朝前去了。
地上的雪厚,天儿又冷,地面上已经结成了一层冰。白玉小心翼翼地踏着那层雪,咯咯吱吱地晃到了那处小亭子面前。
她一手攀着亭子玄关处的扶手,一边回头朝着小环大声喊着:“你快点儿,我都已经到了呢。”冷不防,脚下一个打滑,让白玉措手不及地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小环就听到自家小姐“啊”“噢”地大叫了两声,抬头看时,白玉已经一腿高翘、四仰八叉、姿势极为不雅地躺倒在了地上。
小环手里的衣裳也吓掉了,惊呼一声:“小姐!”人努力地往前跑去。无奈雪地里太滑,一步三挪地压根儿走不动。
白玉此刻正龇牙咧嘴地躺着,刚才摔了那一下,那叫一个疼啊,尾骨快要摔断了吧。她的小香臀敦敦实实地坐在了雪地里,今天一大早还埋怨这古人的衣服麻烦,要穿那么多层,这会子她只怨自己怎么不再多穿一层呢!
她想往上爬,却手脚使不上力,挣扎了两下,又颓丧地躺倒了。小环也是干着急,跌跌撞撞地正往这儿赶着。就这么点距离,竟然让主仆两个都束手无策了。
二十章 公子相救
正在这时,白玉眼前一晃,一个藏青色的身影已经停在了她面前,她不知道这个人什么时候来的,从哪儿出来的。只听头顶上一个悦耳的男声说道:“小姐,你没事儿吧?”
说着,一只修长洁净的手已经伸到了白玉的面前。白玉顺着这只手慢慢地往上看去,只见这个男子墨发轻拂,一双剑眉英气逼人,直如悬胆的鼻子,性感的薄唇,真是俊逸非凡啊。
白玉眼睛有些使不过来了,没想到这古代的帅哥这么多啊,那个表哥李原就已经不错了,没想到又碰到一个!嘿,真是有眼福啊。
她发了一回的花痴呆,这才想起来人家正等着她起来呢。她忙收敛心思,不好意思对着那人笑了笑。像她什么样的人,不会再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样脸红心跳地,这男子虽然好看,也不过是养眼而已,和她没什么关系。
于是,她落落大方地说道:“麻烦公子了。我没事儿,只是起不来了。”说完,也不去拉那人的手,只是扯着他的袖子,浑身一使力,堪堪地站了起来。谁知道,脚竟然站不稳,一个趔趄,又朝着地上栽去。
白玉吓得“啊啊”大叫着,眼看着自己又要重新和白茫茫的雪地来个亲密接触,这次还是脸朝着地面,若是脸也像屁股那样着地,估计要摔成个大饼脸了。
白玉无望地闭上了眼,等待着那钻心的疼痛传来,谁知道,并没有预料的疼痛,却靠在了一个温热的东西上面了。
白玉疑惑地睁开了眼,对上的却是一片藏青色的衣服。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正窝在那人的怀里。那人看来也是个怜香惜玉的,顺势揽了一下,白玉就这么一点儿预感都没有地躺在了人家的怀里。
白玉先是大叫了一声,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眨巴了两下,正对上一双探究的眸子。她尴尬地笑笑,就想往外钻。
却听一边猛然传来一声大喝:“放开玉妹!”
白玉一听到这个声音,耳边不由一麻:怎么他不早不晚地这个时候也来了?
那个藏青色衣服的公子,并没有放开白玉,揽在她腰上的手似乎更紧了些。李原这时候一个箭步窜了上来,硬生生地从他怀里把白玉带出来,一边斥着他:“你是谁,对玉妹做了什么?”
白玉面红过耳,低声地解释着:“表哥,是我跌倒了,这位公子扶我起来的!”
“扶你起来也不用把你抱在怀里吧?”李原的话越来越难听,这个时候和他说什么,估计他也听不进去。
石子甬路那边传来一阵脚步声,白玉害怕这样的情形被人看见,传了出去,越描越黑。不由急声唤着小环:“死丫头,还在那儿磨蹭什么?难道没看见我摔倒了吗?”
小环已经来到他们面前了,早就被这种情况惊呆了,听见白玉呵斥,才唯唯诺诺地上前欲扶白玉,谁知道李原一个转身,让她抓了个空。小环无辜地瞅瞅白玉,却不敢说什么。
白玉真是又羞又急,表哥的心思她不是不懂,今儿被他看见自己窝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估计他此刻是醋意大发了。但是这不是解释的时候,况且这样的事情越说越说不清。
听见路那头隐隐约约传来的说笑声,白玉是真的急了,不由沉声说道:“请表哥放开我,我有丫头的。大白日的,让人瞧见不好!”
一句话惹急了李原:“你刚才躺在这个男人怀里,怎么没想到让人看见,这会子我扶了你一下子,你就害怕了?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心吗?我们自小儿一起长大的情分,你都忘了吗?”
白玉真是有口难辩,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温润如春风的表哥,急躁起来会这么不讲理。可是苦于自己的脚不能动,白玉站立不稳,就只好这么搭在李原的胳膊上,那姿势真是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正在两个人相持不下的时候,就听一个娇糯的声音大惊小怪地吵着:“你们在做什么?”
白玉抬头一看,却是二小姐、三小姐陪着那位侍郎的女儿,三个人正大眼看小眼地望着自己这边。
李原见白玉尴尬,也就替她解释着:“玉妹摔倒了,脚怕是崴了。”
“怪道呢,我说哪儿都找不到大姐姐,原来跑到这边来和表哥相会了。”说话的是二小姐白晶,唯恐天下不乱,轻佻的语调让白玉恨不得上前掴她一个耳光。
二小姐这话是说给三小姐听的,自从那日的晚宴,白玉就看透了她的心思:她是喜欢李原的!
正没奈何处,就见三小姐白莹撅着嘴,恨恨地看着李原:“原来表哥跑来这儿是来见大姐姐的呀?你可知道,这男女七岁不同席,你们这般模样,若是让父亲见了,该做何想?大姐姐自幼没了亲娘,行事儿自是和常人不同的,难道表哥也没人教导了吗?”
她无疑是在贬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