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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宋朝之寡妇好嫁-第14部分

小说: 宋朝之寡妇好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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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间人都歇得早,老太太那屋子也早早歇了灯。淡梅坐慧姐屋里,听她和新来的短儿叽叽咕咕,手上玩着个很大的翠绿草蝈蝈,说着些扑萤摘花的事,很是高兴的样子。坐了一会,叫周妈妈服侍慧姐睡下了,自己便回了房。
  淡梅等徐进嵘回来,一直等到了月上高天仍不见动静,心中暗自揣测,莫非竟是被正宅里的哪个妾留住了?觉着眼皮有些沉下来了,撑不住便去榻上睡了,只房门没上闩。待一觉醒来,已是天光亮了,身边仍是空空如也,那徐进嵘竟真的没来。
  淡梅坐起了身发了会的愣子,便也把这事给丢脑后了。他来与不来她又做不了主,来了反给她添麻烦,不来更好。
  淡梅今日没再穿原先的绸衫,照老太太的意思换了身蓝底布衫裙,只头上插了只红色珊瑚簪,取个新妇喜庆的意思。照例去老太太那问安,屋子里却是没人,找了一圈,才见人家早已经在菜圃里锄草了。喜庆和另个婆子在浇水。
  淡梅晓得自己来迟了,上去叫了声“娘”。
  老太太抬起眼瞅了下,直起腰身捶了下背,瓮声瓮气道:“相府里出来的果然娇贵。老婆子我地都锄过一遍了,你才起身。”
  淡梅也不恼,只笑道:“是媳妇的不是了。明日必定早起。娘想是累了,过去歇下,教下媳妇待学会了,往后好帮着些娘。”
  老太太听她如此说,倒是有些惊讶,上下打量了淡梅一眼,摇头道:“罢了罢了,你有这心思便好。瞧你这瘦骨伶仃的,我怕锄头你都搬不动。被你娘家晓得了还道我仗了婆婆的身份欺凌于你。”
  淡梅笑了下,也不再多说,只是站一边看着。老太太放下了锄头往边上一个黄瓜架子边去。此时黄瓜已是坐果,长得约摸有半掌长,毛茸茸翠绿可爱,却是有些歪扭。见老太太嘴里啧啧念叨着,忍不住便在她身后道:“娘,似这般坐瓜时弯曲了的嫩条,拿个细竹签扎在瓜条上面的蔓上,浇一遍水,次日瓜条便可伸直了,再将竹签拔掉便可。”
  老太太回头,显得有些惊讶,不止她,便是边上那婆子和喜庆都是有些不信的样子。
  “你一个娇滴滴的相府小娘子,哪里晓得这些?莫瞎了我的这些瓜。”
  淡梅见她又拿自己相府里出来的说事,只作没听见,微微笑道:“娘若不信,先捡个一两条试试,明日便知道了。”

  十五章

  老太太还犹豫着,边上喜庆早丢了手上浇水的灌筒往屋子里去,待出来时手上已经拿了几根细细的竹牙签。老太太东看西看,捡了两条指了下,淡梅便捏了两根竹签,仔细扎在了产生弯曲瓜条部位的黄瓜蔓上浇了水。
  此时太阳已是斜斜升高了起来,喜庆提醒道:“老夫人,今日二十四了,该去上方寺念经。”原来附近有两个寺庙,一是开宝寺,一是上方寺。老太太笃信神佛,自住到了这里,晓得每月里逢四那上方寺里便有个斋会,附近善男信女们过去烧香吃斋,自然不肯落下,过去捐了香火钱烧了香,再与同到的老妪妇人们坐下念经用斋了才回来。渐渐每逢四之日若是不去,便是坐立不安,直说神佛怪罪,到如今已是成了个雷打不动的习惯。
  “儿媳妇你既无事,便也与我一道过去,多念念经消消灾,总归是好的。”
  老太太话既出口,淡梅自然跟着去了。带了喜庆妙夏四个人一道挤了辆青呢小马车,车夫一甩鞭子便往上方寺方向去,不过半个时辰左右便到了。
  上方寺不过是个小寺庙,依着座矮山而建,与城中相国寺的气派不可同日而语。只是山门口有株虬枝龙爪槐,遮盖了大半个山门,瞧着至少也有百年了。
  老太太是常客,每次过来必定会有香火钱供奉上,且寺里沙弥晓得她是附近庄子里的大地主的娘,自然毕恭毕敬地引了她一行人入门。
  淡梅跟着老太太进去供奉了香火后,过了大殿进去后面一个净室,见里面已经坐了七八个乡间妇人,瞧着都是有些家底的样子,想是附近几个庄子里的大户或是殷实人家出来的。有和老太太相仿年纪的,也有不过三四十岁的。见老太太过来,一下给她让了个正中的蒲团。因为淡梅也只穿了身粗布蓝裙,众人便也没多大注意,只是一边念着经,一边东家长西家短地扯起了话来,言谈间听着对徐家老太太都极是奉承。老太太那脸便笑得似开了花。
  淡梅陪着在旁听了会,心中便暗笑不已。原来老太太赶点过来,除了烧香拜佛,和这些乡间妇人们的定期联谊也是个重要内容。自己起先不过是陪坐着而已,渐渐倒也听出了些趣味。一妇人说自己庄里一个周大户,男人新纳了个城里歌女作妾,那妾起先仗着周大户宠爱,有些骄了起来,大妇便那妾给关在屋子里不许用水。妾听见周大户从门前过,便偷偷央求给她打水,那男人照办了,被躲在屏风后偷看的大妇嘲笑说:“好个相公,为婢取水?”
  那妇人说得绘声绘色,边上人都是笑了起来,笑过后便异口同声骂起了那些下作娼妇。淡梅哑然失笑,原来同为正妻的女人,不论年纪身份,只要提到不敬大妇的小妾,都是异口同声要口诛笔伐的。
  中午时分,寺里的沙弥过来叫留斋。妇人们簇拥着老太太去了,淡梅见桌上放了几盘黄芽青菜豆腐。吃饭间方才那讲笑话的妇人向老太太问起了淡梅。老太太顿了下,状似随口道:“我家儿子新娶的媳妇。京中相府里出来的嫡女。”
  妇人们一时愣怔了,也不知是哪个带的头,都放下了碗箸去拜见,又不住口地奉承老太太有福气,说儿子出息是大官了,娶个儿媳妇竟也如此金贵。
  淡梅听老太太竟会提自己娘家身份,起先很是惊讶。只仔细看了下她那有些古怪的脸色,心中便是了然了。想来老太太也是极其矛盾,一边是觉着相府里出来的千金随伺在她身边脸上有光,这才忍不住搬弄了出来显摆下,一边却十之七八在暗中为她那个白虎命不喜了。
  斋饭用过之后,老太太便被寺里沙弥和一干妇人们先送出去了。上了马车一路慢慢回了园子后,老太太便去歇觉了。喜庆送淡梅出了正房屋子,淡梅想起昨日过来之时见到的景象,便问了句道:“你可晓得这庄子里有种花去东华门花市卖的人家吗?”
  喜庆一怔,想了下道:“婢子随老夫人在此住了快两年,没见过这庄子里哪家种花,倒是听说过去四五里地有个兴庄,那里大半人家是种花的。”
  淡梅哦了一声,点头笑了下。那喜庆却是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夫人莫非是想把这园子里重新栽回花木?夫人不晓得,这园子起先也是花红草绿的,只老夫人住了过来后,念叨说花草白占了地无用,这才叫人都拔了去,成了如今模样。夫人想栽回花却是有些……”
  淡梅晓得喜庆意思,只是暗自记下了兴庄的名字。本想现在便坐车过去,只又想到万一老太太醒来找自己不见人影,问起来麻烦,便只好先压下了这念头,待哪日方便了再过去看看。
  乡间日子,农人自是忙于春耕秋收不得安逸,似淡梅这般的人来说却极其悠长,老太太和慧姐都是午觉去了,她并无睡意,便自己拿了本书将支摘窗立了起来,靠坐在窗前翻着消磨午后光阴。翻了几页,脑子里却是突地蹦出了个念头,不晓得那徐进嵘今日会不会过来?
  这念头一出来,连书也没心思看了。眼睛只盯着窗子外天井里凿的那口石井发起了呆,心头一阵说不出的烦闷之气,叹了口气把书一丢,自己也去睡觉了。待一觉醒来,这日里剩下的时辰便也没多少了,看着慧姐写了半个时辰的字,见她眼睛不住看窗外,外面日头也没那么热辣了,大约下午四点左右的光景,便放了叫她自己和短儿去玩,只不许走远了,周妈妈自然跟着。
  转眼夕阳西斜,慧姐还没回,淡梅到了园子口张望,见路上农人们手提空了的水罐,肩背农具,赤脚三三两两的归家去了。近旁处几家农舍里都是炊烟袅袅。一个瞧着也不过二十几的荆钗少妇正等在篱门口,见自己丈夫从地头回来,笑容满面迎了上去,接过他手上水罐,两人低头细语而入。
  淡梅正看着,远远慧姐几个回来了,却见她那绸子衫裙下摆沾了些泥,一双绣鞋也满是泥水。周妈妈拉着她手过来,嘴里似在不住嘀嘀咕咕,短儿有些缩头缩脑,慧姐自己瞧着一张脸倒是红扑扑十分快活的样子。
  周妈妈看见淡梅,立时便抱怨了起来道:“夫人瞧,下回再不好放她这般在村野里跑了,好好的一个小娘子成什么模样了。”
  淡梅问了声,才晓得方才竟是不小心踩进路边个泥坑里去了,便笑道:“不过些须小事,回来换洗下便是,哪里这么大惊小怪了。”
  短儿见夫人并无恼色,这才松了口气,慧姐也是得意看了眼周妈妈。周妈妈虽是不满,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怏怏地进去了。
  晚间无事,待慧姐和老太太都安顿下了,淡梅自己也是早早便收拾了闭门。等到了小半夜,晓得那徐进嵘是不会来了,这才熄灯闩门上了榻。
  与那徐进嵘虽只做了三四天的夫妻,只瞧他样子也不是个说话没有章法的人。他前日一早应该不是在寻自己开心。昨夜未至,或许还可说是被家中哪个女人给缠住了,只今日仍未过来,这却有些蹊跷了。莫非竟是出了别的什么事情?
  淡梅独个躺那里,终是在一片蛙鸣声中睡了过去。也不知多久,却被一阵叩门声给惊醒了。
  淡梅所住的这屋子和徐家正宅里的不同,小了许多,又无里外屋之隔,所以妙春妙夏都另住了边上屋子,这里只她自己一人睡。骤然听到叩门声睁开眼,一时还有些迷迷糊糊,待听到声“是我”,一个激灵便从榻上坐了起来。
  淡梅下了塌点了灯盏,胡乱披了件外衣趿了鞋便去开了门,见果然是徐进嵘立在那里,高大身形后披了一地银白月光。
  淡梅也不知自己心头到底什么感受,尚愣在那里,徐进嵘已是跨进了屋子。
  “你……”
  淡梅本想说你怎的来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改道:“可要叫人送水过来?”
  “不必。我乏了,想歇下。”
  他简单应了句,已是往床榻去,几下除了外衣便躺了下去。
  淡梅只得又闭闩了门,自己靠前了些,借了烛火的光,见他眉头微皱,眼睛已是闭上,竟是一脸倦容的样子,心中惊奇,略微犹豫了下,便吹了火自己爬上了床,睡他里侧。
  那徐进嵘大约真的是极度疲乏,躺下不过片刻,低沉的鼾声便响了起来。淡梅既被惊醒,身边多了个本来以为不会来的人,且耳边鼾声与蛙鸣声此起彼伏,心中又揣测着他何以这般疲惫地深夜赶到这里,一时惊疑不定,哪里还睡得着,翻来覆去了良久,这才又慢慢闭了眼睛。再次醒来,这却是被正在自己身上摸索的一只手给弄醒的。
  淡梅困意方浓,不满地唔唔了两声,翻了身朝里弓起身子,不想那手却从自己腰间插入,将她整个人抱着翻转了回来。
  淡梅无奈,只得睁开眼睛,借了支摘窗里透进的朦胧夜色,见徐进嵘正望着自己,精神奕奕,哪里还有之前的半分困乏之色?
  男人早晨醒来的时候,总是欲求最旺盛的时刻。
  淡梅脑子里突然蹦出了这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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