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丫头翻身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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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个花指颤音,弹得不够流畅,或许可以改改。”
听她如是说,莫何如又是一惊。方才收尾的时候的确分心想到了昨日朝堂上跟桑晋南闹得不欢而散的事,所以这颤音没弹好,不想竟被她听了出来。
莫何如礼貌地笑了笑,道“小姐也是精通音律之人吧,可否请小姐示范一下,那花指颤音应当如何弹奏?”
“这——”钰儿面露苦笑,自己虽听得出来这位公子的失误,但论及琴技,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比他差远了。
莫何如瞧出了她的心思,笑道,“没关系,就当是互相切磋琴技吧,在下也很想听听小姐的筝音呢。”
钰儿不好推辞,只好在他身边坐下,拣了首简单的曲子《长相守》,一弦一柱,弹得极为轻曼婉转,结尾饰以花指颤音,尾音久久不绝。
“好!小姐好技法。”莫何如露出赞许的微笑,“请问小姐师从何门?这样的指法,倒跟传统的套路有所不同。”
钰儿尴尬一笑,“我哪里有什么师傅,不过是从小听得多,偷学了两招罢了,不瞒公子说,我连这古筝的工尺谱还没学会呢。”
这倒是实话,在穿过来前,钰儿的古筝水准虽已达十级,可是古代的记谱方法与现代不同,要想弹好古代的曲子还得学会那类似汉字符号的工尺谱。
听钰儿如是说,莫何如谦谦然道,“其实这工尺谱并不难,小姐既有这音律的天资,学起来一定很快。若是小姐不嫌弃,我倒是可以教教你。”
钰儿瞪大了眼睛,“是吗?公子你愿意教我?”
莫何如点头一笑,“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太好了,谢谢你。”钰儿双眼笑得跟弯月儿似的。这工尺谱,她也没少找人教,可是俏红楼的乐师没耐心,总是教不好。而眼前这位公子,不仅琴技好,看上去人也挺温和,能拜他为师真是再好不过了。
说话间,苏陌尘与梨芷寻了过来,见到恩师与自家妹妹坐在一块,苏陌尘惊讶得张大了嘴,忙上前道,“莫夫子,弟子之妹调皮顽劣,没想到闯进了您这别院,打扰夫子清净了,还望夫子责罚。”
听哥哥这样说,钰儿也是一脸惊讶。身旁这人如此年轻,竟然是哥哥的恩师?礼部侍郎莫夫子?
莫何如倒是一脸的淡然,微笑道,“没关系,陌尘你的妹妹很聪明,方才我还答应教她学筝了呢。”
钰儿慌忙起身,自己什么身份,怎能让堂堂礼部侍郎屈尊当自己的师傅。
“小女钰儿行事莽撞,方才不知夫子身份,冒昧高攀了,还望夫子收回承诺。”
莫何如却笑道,“我莫何如无论是收弟子还是交朋友,从不看身份等级,钰儿你弹古筝确实有天分,你这弟子,我收定了。”
见夫子这样说,苏陌尘忙推了推钰儿道,“还不快拜谢师傅。”
钰儿侧身一拜,低头道“小女钰儿谢过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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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陌尘送妹妹和梨芷出门,已是晌午时分。手里捏着梨芷送给自己的那方百褶荷包,陌尘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对她说,可是又不知从何说起。
“苏大哥,我先走了,你要好好准备殿试,日后我再跟钰儿来看你。”
“嗯,梨芷你放心,等我苏陌尘考取功名,我……定不负你。”
大门这边,钰儿、梨芷和苏陌尘三人临别相惜。大门里边,莫何如望着门口那抹倩影,久久伫立。
莫何如的侍从慧安见到主子这般不舍模样,心下一沉,走上前道,“夫子,有些话奴才不得不提醒您,今儿您收这苏钰儿当弟子,实在是太不明智了。”
“哦,此话怎讲?”莫何如问。
“夫子您大概还不知道这苏钰儿的身份吧,她可是那第一青楼俏红楼里的头牌姑娘,说得不好听点,就是妓子啊。您收这样身份的的人当弟子,不是坏了夫子您的名声吗?”
莫何如听罢他的话,仍是一脸云淡风轻的神情,“慧安,人说笑贫不笑娼,我想这苏钰儿沦落风尘定有她的苦衷,我教她学筝,也是想帮她一把,至于旁的,我自会处理好,你不用担心。”
☆、12青楼会员卡
钰儿回到俏红楼已是下午,还没上楼就听到花妈妈歇斯底里的狂叫声,“你这狗奴才,谁指使你到老娘这里来使坏的,快说!再不说小心老娘撕烂你的嘴。”
接着就是“啪”的一响巴掌声和带着哭腔的讨饶声。刚巧杨小倌从钰儿身边经过,她忙拉住他问这是怎么回事。
“冬姑娘你今早出去了还不知道吧,有个人冒充有钱人家的公子到咱楼里来找姑娘,趁没人注意的时候,跑到厨房里往你们姑娘的吃食里下毒药,被妈妈抓了个正着。最近咱俏红楼的生意好,好多旁的青楼都眼红,我猜这人就是哪家青楼派过来的,妈妈正在审问呢。”
“有这样的事!”钰儿心一沉。小说里看惯了你毒我毒的段子,没想到这样的事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幸好这人被妈妈发现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从俏红楼的夜宴场场爆满以来,许多青楼便派了“卧底”前来偷师学艺,可是钰儿走的歌舞套路实在是颠覆传统,人家是照葫芦画瓢也学不到三分像。所以今天有家心急的青楼便派了个小厮混进俏红楼里,伺机往姑娘的饭菜里下药,这才有了这楼上歇斯底里的一出。
“哎哟,花妈妈求您了,奴才再也不敢了,您别往死里打呀,哎哟,奴才真是受不了了。”
接着是花妈妈的声音,“受不了了?哼,受不了了就赶紧招来,到底是哪家青楼叫你这么干的?是醉仙楼?还是红楚馆?快说!”
那人被打得鼻青脸肿,架不住花妈妈和几个壮汉的轮番殴打,他终于和盘托出,“奴才是红楚馆的小厮,是红楚馆的楚妈妈派我来的,奴才知错了,还望妈妈您给条活路啊!”
“果然是姓楚的那个妖精!”花妈妈怒不可遏,“把这人衣服给我扒了,拉到红楚馆找那妖精算账去。”
一听要被扒衣服示众,那小厮急得连连磕头,“花妈妈求您了,奴才还要讨老婆生孩子的,您这样折腾奴才,不是把奴才往死路上逼吗?”
“哼,没真把你打个半死算是老娘够客气的了。”花妈妈叉着腰,走上来就要亲手扒掉他的衣服。
“妈妈。”这时钰儿赶了过来,劝道,“既然事情已经查清楚了,这人又是被人所迫,还请妈妈放了他吧,看他这样子不过才十七八岁,丢了脸面以后还怎么做人呐!”
“哎哟我说冬姑娘,你搞清楚自己站在哪一边没有哇,这人可是亲手往你的饭菜里下毒喂,你倒菩萨心肠替他求起情来了!”
钰儿上前一步道,“妈妈您听我说,抓了他这个小厮顶多只能扫了那红楚馆的颜面,别的青楼想对付咱们的,还是照样会想办法进来使坏。叫我说,抓了他只能防得一时,若想防得长久,还得另想办法才是。”
听钰儿这样说,花妈妈脸色稍霁,闷声道,“那冬姑娘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钰儿看了看那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小厮,又看了看花妈妈,正色道,“请妈妈给我三天时间,钰儿定会想出个万全之策,让妈妈不再为这等事情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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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花妈妈终于听了钰儿的话把人放了,不过条件是钰儿要在三天之内兑现她的承诺,不然就扣她一个月的赏银。
钰儿回到房间换上便服,一边梳头一边想着办法。方才看那小厮跟自家哥哥一般大的年纪,她心一软就出言帮了他,可这回真是摊上了个大麻烦,要想让旁的青楼再也没法派人混进来谈何容易,杨小倌天天查人清场,也没见得有什么效用啊。
这时小颜拿了封兰笺拜帖进来道,“钰姐姐,桑大少府上下了拜帖,请您这月十五过去唱曲。”
钰儿接过拜帖打开,极为洒脱不羁的字体,下盖桑府水印。这水印,钰儿认得,上次桑晋南来后台找她的时候,她无意中看到他系的腰牌,上面的图案就跟这水印一模一样。
刹那脑中灵光一闪,钰儿抬眸问道,“小颜,如今有身份的老爷公子,是不是都有自己的腰牌?”
小颜点点头,“是啊,各府的公子少爷成年后都会受封一块腰牌,三等官级以下的人家以漆木为牌,三等官级以上的以黄铜为牌,遇到出城、入宫这样的重要场合,一定要拿腰牌验明身份,这规矩已经好多年没变过了。”
钰儿顿时豁然开朗,说白了,这腰牌就相当于现代的身份证,来俏红楼捧场的都是京城里的名门望族,以他们的腰牌登记,作为出入俏红楼的凭证,就不怕其他青楼的人混进来了。
嘴角闪过一丝浅笑,钰儿又想起在现代会所通用的信用卡来,要是给俏红楼的恩客们也人手办一张会员卡,会是怎样的效果呢?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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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俏红楼对面的湘菜馆楼上,桑晋南与伊十七倚窗而坐,桌上摆满了店家秘制的招牌菜,二人却懒得动一筷子。
“我说南哥哥,你真的要大张旗鼓地捧那俏红楼的冬姑娘啊?”十七少问。
“这事都已经传开了,你又何必明知故问?”桑晋南漫不经心道,“莫非十七弟看上她了,心里不愿意?”
“南哥哥误会了,若是南哥哥看上的人,我伊十七哪敢动非分之想!只是……南哥哥有没有想过,轻呈公主知道了你天天逛青楼,捧姑娘,心里会作何感想!”
听十七提起轻呈公主,桑晋南剑眉微蹙,“她已经是陆沉风的人了,我桑晋南捧谁疼谁都不是她该操心的事。”
“说得倒轻巧,轻呈公主对你一番深情,真的能说断就断吗?”十七少说罢拿出一个锦盒递给他,“今天我找你来,其实是受公主之托转交你一样东西,你自己打开来看看吧。”
桑晋南默了片刻,终于伸手掀开那锦盒,迎面袭来一阵清幽的百合香,原来是一个极为精巧的百合香囊,以水兰色云锦做布料,上绣一束极为清雅的百合花。
刹那记忆回潮,仿佛还是两年前,她缠着他到莫愁湖去赏荷花,小舟泛至荷池深处,她忽然打趣地问他,“南哥哥,你说是这湖里的荷花好闻,还是我身上的百合味道好闻?”
桑晋南常跟她说,她身上有着淡淡的花香,像是百合的味道。经轻呈这么一问,他笑答,“荷花香虽然浓郁,但不及百合淡雅,叫我说,还是百合香更为耐闻。”
“是吗?”轻呈露出欣喜的微笑,“要是南哥哥可以把我的香味装进兜里带走就好了。”
“傻丫头,香味怎么能装进兜里呢!”他语带宠溺地笑道。
“谁说不可以?”轻呈翘起小嘴道,“若是我能绣一个香囊,把百合花粉装进香囊里,不就好像把我的味道装进去了吗,到时候我要叫你走到哪带到哪。”
桑晋南笑,“我没听错吧,轻呈公主要亲自绣一个香囊?呵呵,就你那女红,得绣到何年何月啊?”
轻呈赌气道,“南哥哥不许你取笑我,我一定会绣出个你一眼就会喜欢上的香囊,若是一年绣不出,就绣两年,绣到你喜欢为止。”
没想到一语成谶,这个香囊,她真的绣了两年,只是百合香虽然依旧,但当年青梅竹马的感情已再也回不去了。
十七少开口道,“南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