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水-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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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向冷九云正身推去!
冷九云万没想到他不但能击散自己的绝杀之招,还会迅速反击,猝不及防之下被一股强劲的掌力打中,仰面飞出,落在台下两丈外的地面上,险些撞到陈海青;陈海青赶忙站起来扶起冷九云的身体。
冷九云在陈海青的搀扶下勉强坐起,手捂胸口,不停地咳嗽;每咳一声,都有一股暗红的血从嘴里涌出,看样子是受了很重的内伤!陈海青赶忙盘坐在她背后,凝真气于指尖,迅速点下她背上心俞、三焦俞、志室之穴,暂时止住内脏出血,而后张开双掌,运功为冷九云疗伤。
林铮低声问江迁:“都看到了吧?你觉得如何?”
江迁又惊又悦,“果然厉害!果然厉害啊!”
众人议论之声又起,原天浩第一个站了起来,对江迁说:“江迁,这是怎么回事?杨孤鸿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功力?”他这么一问,其他掌门也都齐刷刷盯向江迁。
江迁对原天浩笑了笑,“杨掌门身得天都门真传,自然功力不凡,有什么不对?”
龙仁佑也站起来了,“什么真传!就是当年杨烈云,也根本没有这样的功力!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从哪得来的这种功力?”
江迁仍然镇定自若,“天都门创派已有百余年,世代相传的武艺绝学极其深奥。杨掌门天资聪颖,在回到天都门后的潜心修炼中大有所悟,短短数日便功力飞进。杨掌门已是今非昔比,由他出任山河会盟主,定然能将冥水宫杀个片甲不留!”
虽然大多人都不肯信江迁之言,但听到对付冥水宫,也不好多言;而有弟子被杀的那七个门派的掌门人,更无法再说什么了。
正当场面气氛凝重之际,一个清脆的少年声音从台下响起:“你想得倒美!”
所有人都循声望去,便看到一个白衫蓝纶的人,头戴斗笠,身背一柄细长的单刀,正在人群自动让开的一条道上一步步走向擂台;他的后面是一个身姿极妩媚的女子,也戴着斗笠,正压低声音冲他喊:“你快回来!你不要命啦!”
一些掌门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都在心有余悸地盯着他;当他的脚踏上台面时,江迁喊了一声:“凌花落!”
江迁这么一喊,满场顿时如炸开了锅一样,一片出刀拔剑之声;凌花落把头上的斗笠摘了下来,扔到地上。一张娈俊的少年脸庞映入众人眼帘,很多第一次见到他的人都忍不住吃了一惊??虽然早听说魔徒凌花落武功可怕,杀人如麻,却仍无法想像眼前这个英气俊美得甚至有些让人赏心悦目的少年正是那个残忍毒辣的魔徒。
洪耀喝道:“魔徒!你竟敢来这里,难道不怕被千刀万剐吗?”
后面有几个铁刀门弟子突然举起刀喊:“杀了他!为门内兄弟们报仇!”继而铁刀门全部弟子都齐喊:“杀死魔徒!剿灭魔教!”
铁刀门气势一涨,其他门派的弟子也都跟着喊:“杀死魔徒!剿灭魔教!”片刻之后整场沸腾,震天的呼声越来越高!
凌花落脸上丝毫没有惧色,似乎没有听见这海潮般的高呼声,直盯着杨孤鸿的双眼,焦急地问:“杨孤鸿,林铮用什么控制你了?你快醒醒啊!”见杨孤鸿没有反应,凌花落上前一步,抓住他的双肩来回摇晃,“你快醒过来啊!我是凌花落啊!你说话啊!”
红儿再也忍不住了,在人群中突然飞出,似一片红云在人群头顶疾掠而过,眨眼间便在台上旋身落地,同时把斗笠甩到地上。
人群的呼喊声刹那间嘎然而止,众派弟子从未见过如此妖艳绝色的女子,一些轻佻的弟子忍不住发出一阵赞叹声:“喔哦……”
红儿扭过头,对凌花落说:“你别喊了,没用的!你没看到他的眼神已是死水之色?”
凌花落虽不甘心,却也没有办法,只好后退几步,微侧过头,恨恨地看着林铮。
而后红儿面朝众派,左手掐腰,右手对他们指点着,“你们啊!你们!让本姑娘说你们什么好呢!这么多人还好意思喊着要杀人,真是没出息!”
穆杰厉声问:“姑娘是什么人?为何会与魔徒在一起?”
红儿瞪了他一眼,“什么妖徒魔徒的,你没看出来这个杨孤鸿被人控制住了心智么?”然后头也不回,手指向身后的林铮,“那个混蛋用邪术控制了杨孤鸿,他才是魔徒!”
听红儿这么一说,众弟子开始窃窃私语,各派掌门也相互对视,不解所闻;林铮面色微变,但仍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
江迁正要站起身来反驳,洪耀开口怒斥:“你是哪里来的丫头,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红儿对洪耀挥了挥衣袖,“算了算了,懒得和你们解释。就你们那点功力,再练十年也觉察不到!”然后拉起凌花落的胳膊,“你们继续比武,我们先走了!”然而凌花落还是愣在那里不肯走,看着杨孤鸿不知如何是好。
台下穆杰、林荣、冯颐、洪耀四名掌门手握兵器,不约而同向前几步。
林荣:“既然魔徒自投罗网,就休想再活着离开这里!会和他在一起的人,定非善类!你们俩都别想再踏出这里半步!”
红儿扬起头,“怎么?仗着人多就了不起?你们几个大男人也不嫌害臊!”
四人一怔,不管怎样,他们都是一派掌门,这么多人联手对付一个女子,无论怎么说也有些不光彩,即便打败了她,也是颜面无光。
正在这时江迁却走了过来,对四人说:“这位姑娘所言有理。诸位何等身份,怎能对一个女子以多欺少呢!请四位回身入座,江某自有主张。”
四人回座,江迁对众人说:“此次结盟大会的规则是只论武功,不论出处。既然凌花落也来了,何不让他出手一战,较个高低?”
江迁说出这话,令众掌门大惊;洪耀大喊:“江兄,您说什么呢!他可是魔徒啊!”
江迁从容地说:“洪掌门、各位掌门,我中原武林以道义为大,素来说话一言九鼎,行事光明磊落。既然这次大会的规则是不论出身何处,皆可参加比武,凌花落当然也可以代表冥水宫出战。无论是胜是败,比试之后再清正邪,诛杀此徒。这样一来既不会破坏此次结盟大会的规则,也不失诸位掌门的大家风范!更何况??”说到这里江迁看向台上的杨孤鸿,“杨掌门功力大成,未必会败给凌花落!”
江迁这一席话,说得头头是道,众掌门个个点头,不再反驳。
江迁对凌花落说:“凌花落,请吧!”
凌花落虽然不知道江迁这是打的什么主意,但如此情形对他来说毕竟有利。便点了一下头,“好!我要打败他,看看你们到底在他的身上搞了什么阴谋诡计!”而后对红儿说:“你先下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红儿:“那这家伙就先交给你了!放心吧,你要是打不过他还有我呢!”于是走下了台,站在就近位置。
凌花落悲声一叹,“杨孤鸿,我们相识一场,曾经并肩而战,共对生死。没想到今日竟会与你在此对决。我知道这些话你听不见了,但我只希望你快点醒来!”
而林铮又将袖口置于嘴边,那阵笛音再次响起;杨孤鸿本来无神的双目杀意顿起,恶视凌花落,右手成掌向他袭去!
凌花落身体翻飞,连连横旋,避过这一掌后人却飞向林铮,想要打断他发功!
林铮大惊,赶忙凝气提功,笛音更加凄厉,杨孤鸿竟比凌花落更快,在他身后瞬间欺身而至,双掌连推;凌花落见其攻势更盛,不能再顾林铮,只好将内力贯于双手,不断卸下来袭的掌力!
杨孤鸿排出的掌力如狂风巨浪一般势不可挡,凌花落自知不可能单以掌力取胜,却又不愿意出刀,怕伤到杨孤鸿;杨孤鸿双臂横摆,身形旋起,浑厚的内力如漩涡一般向凌花落卷去;凌花落的身体在空中连翻数周,险险避过这一击,便听到台角“咔啦”一声响,一根竹子做的旗杆被杨孤鸿发出的力道绞断,一截约三尺长的断竿飞来。凌花落伸手一接,便将这截断竿当作刀,回击杨孤鸿。内力一贯入断竿,便在凌花落手掌之上“刷刷”旋转;而后凌花落单手紧握断竿,使出“九旋刀法”!
然而那毕竟是根脆弱的竹竿,杨孤鸿面对直刺而来的竹竿毫不退避,用双腕一扣,将其扣住;双腕一用力,“咔??”竹竿断开;几乎是同时翻掌而出,猛然击向近在面前的凌花落!二人相距太近,凌花落已经不能再躲,只有将内力强凝于掌,迎面对接!
“嘭!”双掌相抵,杨孤鸿被震得后退几步,而后站稳;而凌花落被他这一掌打得向后飞退至台边,险些跌到台下;他的右臂一阵发麻,并感觉一股焦燥的内力冲入身体,二脉中的真气翻腾涌动,有些紊乱。
正在凌花落暗自惊叹杨孤鸿这一身邪功时,突然听到他的口中发出了声音:“啊??”再看他,人已经收起掌式,本来毫无表情的脸上竟有惊慌之色,原先如死水一般的双眼也闪烁着痛苦的神色,悲伤地看着凌花落!
林铮心里一惊,再次加功凝力;凌花落见他身中自己阴寒内力的一击后略有清醒,心中暗想:难道阴寒的功力能够唤醒他?却在这怔神之际,再次响起的笛音让杨孤鸿略微恢复的神色又回到了原先的模样,出手击来!
凌花落心中一横,双掌发功,接掌而去!
“啪啪”一阵对掌声后,二人身体反向飞出;这次杨孤鸿竟然能开口说话,“凌……花……”刚喊出两个字却又被阵阵愈发急促的笛音压下心智,眼中的光芒渐渐又暗了下来;而凌花落却受了内伤,嘴角已经渗出血来!
红儿见他受伤,忍不住担忧,对他喊:“你怎样了?你没事吧?”
凌花落对她摇了摇头,而后手捂丹田,强忍住体内剧烈翻涌的真气,咬紧牙关说:“杨孤鸿,我一定要把你唤醒!”右掌一张,一股寒雾从掌上缓缓腾起;见杨孤鸿又抬掌出手,便直推而去,再次对上了掌!
两人双掌相抵,两股内力在掌间对冲,却没分开;凌花落只觉自己的内力从手掌上涌出后,如同水入汪洋;而杨孤鸿的内力似乎无穷无尽,且力道越来越大,不断冲击着凌花落体内的气脉!
杨孤鸿的眼睛渐渐睁大,脸上好像又出现了一点表情;突然,林铮笛音的旋律一转,杨孤鸿猛一振臂,“砰!”凌花落又被击飞,半空中仰面后飞的身影中,有一股鲜红的血随之飘出;同时听见杨孤鸿一声惊呼:“凌花落!你快走!”
这一声呼喊惊住了所有人;再看向杨孤鸿,面色十分痛苦,双臂猛然一开,口中大喝一声,“嘭”的一声响,一股劲风从体内涌出,长髯飘飞,衣衫鼓舞,似魔神一般令众人不寒而栗!而后脸上的神色又渐渐黯淡,立在那里面冷如霜地看着凌花落。
凌花落飞出台外,双脚踏地时一个趔趄,之后连退数步,口中喷血如注;红儿赶忙飞身而至,扶住他的身体,惊慌不已:“呀,怎么会这样啊?”
凌花落面露惨笑,对红儿说:“没想到以我的功力,根本无法让他醒来。杨孤鸿尚且有如此内功,控制他的林铮可想而知有多可怕!”
红儿慌张地摇着头,“你受的伤好重,不要说话了!”
这次连一直向着江迁的洪耀也无法理解了,刚才杨孤鸿那声惊呼让他心中疑团顿起,站起身问江迁:“江兄,杨掌门这到底是怎么了?他好像神志不清!”
江迁不慌不忙地说:“洪掌门,您切莫担忧。杨掌门自从回到天都门修练内功开始,便经常神情恍惚,可能有些走火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