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神枪-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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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玄白骑在马上,笑道:“周大富这回可下足了本钱,摆出这种阵仗,大概是生平头一遭吧!”
蒋弘武左右顾盼了一下,道:“岂只是他生平头一遭,恐怕整个木渎镇,也是开镇以来头一遭,嘿嘿!他做梦都可能没想到,会有侯爷登门,巡抚和三司大人相陪,若不好好的巴结一番,岂不是辜负了这番好运?”
言谈之间,但见路底出现一座园林,园门大开,粉墙两侧架设两座木台,台上众著数十名敲锣打鼓,吹著哨呐、喇叭的乐工,正卖力的吹奏著。
敞开的园门之前,周氏兄弟率同地方乡绅父老,一字排开,远远看到马队,立刻便跪倒於地:恭迎贵宾。
金玄白等人下了马,向著大门行去、自有锦衣卫把马迫到园边的空地拴好,接著轿队也在门前停了下来,张永、蔡子馨等官员陆续下了轿,而那些随後的衙役则分列两旁、严密戒护。
周氏兄弟率同众乡绅跪拜,磕了三个响头之後,才詖钱宁扶著站了起来,这时园里响起一阵爆竹声,舞狮者操开狮阵,在园里迂回地舞动著,正是江南过年喜庆时的祥狮献瑞。
周大富红光满面,喜气洋洋的在钱宁的引见下,拜见了登门的诸位大人,周大贵也是兴奋得浑身肥肉在哆嗦,至於那些地方父老乡绅们,更因一下子见到这么多的大官,而乐得合不拢嘴,都觉得沾了周大富的光,荣耀无比,毕生难忘。
寒喧完了之後,金玄白等人全被请到大厅坐下,奴仆奉完茶之後,仇绒和钱宁两人下聘的聘礼全都被抬进屋里,罗师爷权充媒人,将两人的生辰八字递交给坐在堂上的周大富夫妇。
本来按照礼数,花三需要在场,可是他一听要来这么多的大官,吓得腿都软了,勉强由周家的仆人替他换上新衣,却在鞭炮声一响之後,吓得他尿湿了裤子。
周大富见他实在上不了台面,只得充当周瑛华和花牡丹的家长,接受两位男方的聘礼。
下聘的仪式按照当地的习俗进行,繁文褥节弄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完事,於是周府大摆宴席,光是屋里就摆了三十多桌。
除此之外,百花园也摆了二十多桌,供应锦衣卫校尉和衙门差人轮流食用,陪客全是木渎镇的乡绅和周大富平日生意往来的客户。
至於他稍为亲近的朋友和亲戚,当然都留在富贵园里,能够跟巡抚等官员坐在同一席上的,除了周氏兄弟之外,只有他两个年高八十的舅舅了。
酒过三巡之後,周大富趁著众人喝得高兴,嘱管家取来文房四宝,拜请诸位大人留下墨宝,以作传家之宝,永世流传下去。
经过一番推辞之後,每一位大人,连同金玄白在内,都留下了一幅字,作为记念,这里面,每一位大人都在写好字之後用了印,唯独金玄白只有具名。
周大富唯恐留下终身遗憾,於是派出三名家仆赶往街上,找了三名刻印工匠,携带上好的印石和工具,然後回到富贵园来,当场替金玄白刻了两套印鉴。
这三名刻印的匠人虽非什么金石名家,不过巡抚蔡子馨的字写得极好,工整的写下“神枪武威侯金玄白”几个苍劲篆字,刻出来的印章果真气势不凡。
金玄白用完印後,看著自己生平第一次拥有的印章,心中颇为高兴,询问过刻印工匠, 才知道其中两个印章是用的象牙,另外两个章则是鸡血石。
他也分不清楚印材的好坏,高高兴兴的收入囊中,倒也没计较那神枪武威侯的头衔是不是真的,觉得自己替仇钺完成了心愿,就已心满意足了。
想一想,这对苦命的鸳鸯,饱经折磨和阻碍,差点便相约殉情,如今却能在自己的帮助下,共结鸳盟,真是一件极为美好的事。
从仇钺幸福的脸上,他又想到了江百韬和杨小鹃这对情侣,望著满屋高悬的大红灯笼,他暗暗替在远处的这对情侣祝祷著,希望他们也能同样的幸福。
喧闹的酒宴继续进行著,不断的有邻桌的客人过来敬酒,根据周大富的介绍,那些人有许多来自苏州城里,都是一些巨贾名商,不过他一个都没听过,也都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不过宋登高对这些人颇为熟悉,不时跟身边坐著的布政使何庭礼介绍这些人的来历和身价,而那些巨贾名商也摆著张笑脸,说出连串的谄谀之词,连什么“皇恩浩荡”、“政通人和”都用上了。
金玄白虽然听了有些刺耳,不过何庭礼、洪亮和蔡子馨却极为受用,尤其是席上还有张永在座,他们更是觉得高兴,不时夸奖宋登高为官公正清廉,在他治理之下,苏州物宁民康、百姓安乐。
当然,宋登高也乐得趁机大拍马屁,把巡抚蔡子馨捧成了当代名臣,三司大人更是爱民如子的好官。
金玄白听到後来,整个喝酒的情绪都没了,他拉了拉诸葛明道:“老哥,我们该走了。”
诸葛明也不知喝了多少杯酒,脸孔胀得通红,一听金玄白提醒,立刻想起要抓千里无影的事,於是向张永报告一下,这才向席上众人举杯告了个罪。
周大富一听金玄白要和诸葛明提前离席,当然多加挽留,不过当诸葛明表明有要事待办之後,周大富不敢勉强,亲自送他们俩走出大厅。
按照周大富的打算,还要送他们两个到富贵园大门外,不过诸葛明坚持留步,周大富才在大厅门口,跪下目送二人离去。
……………………………………………………………………第 四 章
千里无影夜风清凉如水,金玄白深深的吸了口沁凉的空气,只觉胸臆间的郁闷尽去,舒畅许多。
园中植有许多松树,随著夜风吹过,传来阵阵的松涛,走在挂满大红灯笼的青石路上,有种如诗如梦的感觉。
可是一出园门,金玄白的一缕幽思便被阵阵喧闹声打断,扬目望去,但见园门两侧,除了左边的粉墙外,停著的官轿和骏马没有变动,右边的一块广阔的空地,摆了三十多桌的酒席,酒客一面吃饭喝酒,一面高声喧闹,更有人乘兴划著酒拳。
诸葛明找了一名锦衣卫,命他牵两匹马过来,於是偕同金玄白一起骑马而行。
出了小路,到达大街之上,金玄白竟然发现街道两侧全都摆满酒席,席上人头晃动,在烛光灯影之下,传来阵阵哗叫嘻笑之声,一眼望去,竟无尽头。
诸葛明虽然见过不少世面,却也被这种壮观的情形吓了一跳,吸了口冷气,道:“他奶奶的,这周大富可真是大手笔,只不过收个聘,竟然大摆流水席,把大半个木渎镇的居民都请来了,不愧是大富人家。”
金玄白看到这种盛况,也是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道:“老哥,照这种情形看来,起码得一千多桌吧?”
“只多不少!”诸葛明扬目远眺,笑道:“由此可见周大富财力雄厚,果然不愧是木渎镇的首富。”
两人边驰边谈,直到过了范仲淹的记念碑楼之後,才没有看到路边摆的酒席。
金玄白骑在马上暗暗的盘算了一下,就以一桌酒席花费五两银子来算,周大富摆下这一千多桌的流水席,恐怕最少也得花费七、八千两。
若再加上搭建牌楼、悬灯结彩、锣鼓狮阵,恐怕全部的开销,最少也在一万两银子以上。
他心里虽被周大富的大手笔所惊,却也替仇钺担起心来,不知他将来和岳家相处,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他把心里的忧虑说了出来,诸葛明笑道:“你替他担什么心?仇钺有你做靠山,进入军中,最少也得干个百户,如果立了功,一年之内升千户也不成问题,要不了五年,他就可做上指挥使,甚至于总兵……”
金玄白颔首道:“这样我就放心了。”
诸葛明道:“官场里就是这么回事?难道你没听过‘朝中无人莫做官’这句古话吗?只要有靠山,就连一个马夫、轿夫都可以做诗郎、将军。”
金玄白讶道:“真有这种事?难道朝廷没有制度吗?”
诸葛明道:“朝纲、制度是一定要有的,不过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前门走不通,可以走後门,只要有靠山,就可以超越制度,破格拔擢,美其名曰是提拔人才,实则是任用亲信,有何不可?”
他看到金玄白沉吟不语,忖道:“你对朝廷毫无寸功,能够被皇上亲口封为武威侯,还不是破坏制度?这种平步青云的事,大概百万人中也找不出一个,仇钺就算做到千户,又有 什么对不起?”
他见到金玄白沉思不语,敞声笑道:“金侯爷,不必多想了,这种事屡见不鲜,毫不稀奇,千百年前如此,千百年之後,也会有同样的事发生。”
他们骑在马上边驰边谈,很快便进了城。
城中游人如织,街上的差人不时巡行,显然没因知府的离城而稍有怠忽。
金玄白回到了天香楼,远远便看到田中春子拿著一把蒲扇坐在门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守卫的差人闲聊。
他下了马,和诸葛明约好会面的时辰,立刻便随著田中春子行去。
一路之上,田中春子告诉他,服部玉子已完全遵照他的吩咐把事情办妥,经过一番询问之後,抓来的东海海盗二十一人当中,除了翻江虎陈豹之外,另一名负责谈判的头目绰号赛诸葛,是罗龙武的亲信。
赛诸葛项彪此番前来,不仅带著罗龙武的亲笔信函,并且还带著十颗从霹雳堂买来的十颗混元霹雳、希望能与神刀门主程烈,集贤堡主程震远一齐行动,攻进太湖水寨,取得主控权。
由於金玄白的办法是要以东海海盗陈豹等人,代替千里无影,服部玉子鉴於他要将所有的人杀死,难以取信诸葛明,於是一方面找到楚花铃,把整件事相告,取得她的合作,另一方面则挑了五个海盗,让他们服下伊贺流秘制的药物,让他们在浑沌不清的状况下,接受催眠般的暗示,希望他们能记取一些特定的资料。
楚花铃对於金玄白替她暗中脱罪的行动,起初极为错愕,後来却感动得哭了出来,为了让整个行动看来更加真实,於是她又回去客栈一趟。
当她回来之後,带来了楚氏兄弟以千里无影的身份作案时的夜行衣和蒙面头套,另外还有几对没卖掉的耳环和三付项链、四根金钗。
服部玉子相信凭著这些东西,尽管时间短促,药效有限,那些海盗也记不住太多强灌进脑袋的资料,诸葛明也不会有所怀疑。
金玄白对於伊贺流能凭著药物,改变一个人的记忆之事,感到好奇不已,不断加以询问。
经过田中春子的解说,金玄白才了解伊贺流这种秘药原无是用来逼供的。以前,当他们捉住了顽强的敌人,无法使之招供时,便以毒刑配合药物,摧毁敌人的意志,让他在浑噩之际,把所知之事全盘托出。
可是有一次却无意中发现,在刑求之际,问话者所说的话,同样地被刑求的人全部的记住了,於是这种药物往往又用於派出去的奸细身上,如此便不会泄漏出所知的秘密。
金玄白听了啧啧称奇,问道:“田春,照你的说法,这种人脑筋清楚,非要受到毒刑逼供时,才会在半昏迷的状况中说出被灌输进脑的一些资料?”
田中春子点头道:“不错,就是这样,可是那要经过长时间的施用药物,最少也得三天,才会完全有用,如今时间不够,也不知道有没有效?”
金玄白想了下问道:“田春,据你所知,一个人的心志被摧毁,完全服从施刑人的命令,到底是由於药物所致,亦或是身体上的强烈痛苦所导致?”
田中春子道:“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大概玉子小姐会比较清楚吧!”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