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社会-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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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哪个大学的?”弱雨问。
“算了算了,别提他了,提起来生气。”吴少侯脸色一下神秘起来,“我这个人天生喜欢刺激,我想做一个游戏。我发现现在乞丐很多,特别是胜利路一带。我这个游戏是先叫胜利路的乞丐全部消失,然后全市的乞丐都自动汇集到胜利路,你们知道我用什么方法吗?”
“无聊。”弱雨说。
“什么方法?”婄婄很感兴趣。
“过两天你就知道了。”吴少侯望着婄婄得意地笑了。
席间吴少侯去卫生间,碰上了衣冠楚楚的六指,两人打了个招呼。吴少侯说听说黑孩儿现在发达了,啧啧,人不知道哪一天就冒出来了。
“揽了段高速路工程。”六指说着走了。
黑孩儿和六指一伙就在边上的一个包房里,黑孩儿抱着那次在哥厅认识的三陪女圆圆,一伙人大吃大喝。
“等慢慢咱的钱多了,咱也发展队伍,养马崽,他娘的闻天海,等着吧,他以为天是他一个人顶着!”黑孩儿说。
“其实当马崽挺舒服的,每人配个电话,每月几千块钱,啥活也不用干,每天就打牌喝酒,有事了拎着刀开砍,有时半年也碰不上一摊事,工资照拿。”一个说。
“得找几个有真功夫的马崽,原先跟着狄爱国那个叫啥,陕西的,个不高,理平头,现在跟着霍家委了。那家伙真有功夫,听说百步穿杨,还一身武功。”另一个说。
“好像叫陈斌,那家伙是厉害,狄爱国死后,据说闻天海陈万明都用重金邀请他入伙,可不知怎么的,他最后跟了霍家委。”黑孩儿说。
“老公,你抽空去修理一下我原来那歌厅的经理吧,他每天晚上都要收我二十块钱,要不不给安排客人,他比我们坐台小姐挣得钱都多,想想真生气,有次没给他,他打得我半月起不来床。”圆圆搂着黑孩儿撒着娇。
“别多嘴,我们正谈大事!”黑孩儿骂。
“老公……”圆圆把手伸进黑孩儿胸脯,抚摩着。
“好好,今天晚上就去,靠!”
一个又说要想发展,必须抓紧弄钱,什么大弄什么。一个说银行大你弄不弄,一个说靠!
说着话六指从洗手间回来了,他听了一会说,咱们绑架吧。
“绑架得绑架有钱的,不好找,谁脸上也没贴字。”黑孩儿说。
六指挥手叫服务员出去,见门关上了,他说:“我刚才碰见吴少侯了。”
“嗯?”
“叫圆圆先出去。”
“老公,我不出去。”
“你咋那么多废话,有屁快放!”黑孩儿说。
“你不怕死我不怕埋,,说就说!”六指点燃香烟,“吴少侯资产据说上亿,绑架了他,敲个两千万应该没问题的。”
“两千万,我靠!那就绑架他!”黑孩儿兴奋了。
“哇!老公,咱俩拿五百万结婚!”
“滚,闭嘴你!”黑孩儿骂。
“咱们考虑一下计划吧,必须周密,动了吴少侯,市里可不是一般的惊动。”六指说。
吴少侯这边也结束了,弱雨喝了不少酒,走路晃晃的。吴少侯坚持不叫她开车,给酒店交代了一下,叫他们看管好弱雨那辆车,和婄婄一边一个,扶着弱雨上了自己的车。
吴少侯没把弱雨拉到别墅,而是送回了她自己的家。他先送的弱雨,然后送婄婄。吴少侯送婄婄基本没说话,倒是婄婄一句一句的。
下车时,吴少侯快速给婄婄打开车门,然后又进了驾驶座,隔着窗子说了声再见。
“别忘了你说过的话。”婄婄弯着腰笑眯眯对着车窗。
“什么?”
“乞丐呀,哈哈。”
“OK!”
婄婄挥着手看着他远去。
吴少侯晚上去找了闻天海。吴少侯跟闻天海私交不错,闻天海有时周转不开,从他这用钱,总是按时就还的。吴少侯被潘云飞敲诈,闻天海也有耳闻,但吴少侯不愿意承认。闻天海心黑手辣,他不想叫闻天海成为第二个潘云飞。
闻天海的地点瞒着别人,但不瞒吴少侯。吴少侯很轻易地找到了他。
吴少侯告诉了他今天的遭遇,那个青年留小胡子,瘦高个,眼光敏锐,身手不凡。
闻天海想了想,说:“陈万明手下有这么一个人。”
“你出一下面吧。”
“我现在不能出面,陈万明现在正和我玩,他要接狄爱国的场子。”
“那这口气不出了?”
“报警,抢劫可是大案,何况是十万块钱,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那你打听一下他名字。”
“好的。”
说着话刘七进来了,见吴少侯在场,犹豫了一下。闻天海示意他讲。
“前一阵咱们的人不是去夜总会趟了一遍吗,我觉得不踏实,就每个夜总会派了两个弟兄,想等安住神再撤出。刚才接到电话,咱们所有在夜总会里的弟兄被打了,是一伙不明身份的人,四五十个,身上都别着家伙。”
“是陈万明!”闻天海点燃一根烟。
“我马上召集弟兄们吧?”
“不用,咱们的人全部撤出,找人给陈万明捎个话,说这一块让给他了。”
“大哥……”
“打打杀杀谁也不好过,你动动脑子,等陈万明进驻夜总会一个月,咱们再下手,不动他一根毫毛,叫他栽了。”
“不明白。”
“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夜幕下的都市人流匆匆,凡一个人无精打采地走着。凡的胡子多日没刮了,看起来成熟而沧桑。他本来是去找陈锋的,到了饭店门口,他又走过去了。在立交桥底下的柱子旁,有两个新疆人在卖刀。他拿起来看了看,产地英吉沙。陈锋讲过,英吉沙的刀好,不易卷刃。新疆人深凹的眼光注视着他,冷漠而漂移。放下刀要走,新疆人说,买一个!凡看着他们,凡奇怪今天自己怎么了,平常也碰上新疆人卖刀的,从不停留。
“哪把最好?”凡说。
新疆人从背上抽出一把,带着铜鞘。凡接过来,慢慢将刀抽出来,寒光就辉煌地闪烁了。凡挥刀砍在水泥柱子上,冒出一串火星。
新疆人冷冷地看着他。
凡看一眼手里的刀,有块白印子,吹一口,是水泥沫子。
“开了刃就可以杀人了。”新疆人说。
“为什么要杀人?”凡问。
“快拿钱吧,不敢杀人叫你做男人干什么!”
凡把刀买下了,插到腰间,继续漫无目的朝前走。弱雨已经明确宣布两人关系断了,凡说断了就断了吧,凡说地轻飘飘的。弱雨说她和吴少侯快结婚了,凡说结吧。
后来很多天凡过不来劲,恍恍惚惚的,工作老出差错,索性请假了。凡白天就关着门在自己卧室蒙头大睡,母亲担心地不得了,问他他也不说。后来母亲猜出来了,背着他去找了弱雨。
弱雨说:“伯母,对不起。”
母亲就知道无可挽回了。因为弱雨说这话时,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人从后面揽住了她。母亲在电视上见过这个男人,知名企业家。
父亲说不用管他,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过一段就过去了。母亲想是啊,什么事情都是过一段就过去了。
凡路过一家卖牛排的咖啡屋,冷不丁朝里面瞅了一眼。他看到了吴少侯,身边还有一个女子。他实在不想看那个女子了,但他看了。看完后吃了一惊。
女子是弱雨的表妹婄婄。柔和幽暗的灯光下,婄婄的容颜如花绽开。
凡走进了咖啡屋,站到了吴少侯面前。
吴少侯根本没注意,吴少侯正讲得津津有味。
“那小子已经被逮住了,抢劫十万块,这回他到头了。”
“通过什么知道的线索?”婄婄问,婄婄也以为凡是服务生。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案子破了,钱也追回来了。”
凡就是这个时候用手卡住了吴少侯的脖子,吴少侯挣扎着站了起来,脸涨得通红。
“你欺负完弱雨,又开始欺负婄婄了!”凡大喊。
“凡,你干什么!”婄婄用力把凡拉开。
凡咆哮着,他不知道婄婄怎么有那么大力气,他抓起桌上的烟灰缸朝吴少侯砸去,吴少侯躲闪,烟灰缸擦耳而过。
这时角落里的一张桌子站起两人,快速扑向凡,将他抱了出去。凡胳膊被箍着,想抽腰里的刀,但抽不住。
这两人是黑孩儿和六指,他们躲着吴少侯观察他好久了。六指将凡怀里的刀抽了出来,挡着路人视线拔刀出鞘,见没开刃,又将刀送回了鞘中,重新插到凡的腰里。
“你摸摸我背上,一尺半长的刀!”六指对凡说。
“找死你,快滚!”黑孩儿说。
凡清醒了许多,他看着这两个面目可憎的人,觉得有些面熟,猛推一把,独自走了。
婄婄跑了出来,去撵凡。吴少侯也出来了,整理着西服,咖啡屋经理跟在后面,赔着笑脸。
“是你们两个呀,谢了!”吴少侯怒气未消。
“这个家伙是谁呀,看着面熟。”黑孩儿和六指堆着笑。
“你们不认识,一个神经病,我不会放过他的!”
“刚才也没看见你,我们就在里面坐着。”六指说,“咋样吴兄,好久没在一起坐过了,咱们换个地方好好喝一场吧,我做东。”
“什么话,我做东,去前面那家渔港吃海鲜。”
“那走吧。”黑孩儿说。
“少等。”吴少侯朝婄婄离去的方向看着,对咖啡屋经理说,我们两桌的钱先欠着,经理连忙点头。
凡走到前面的拐角处,抱着头蹲了下来。婄婄赶了上来,在他跟前站着,好久没说话。
“女人没一个好东西!”凡哭了。
“你误会了。”婄婄也很难受。
“有钱人是个坑,你们都往里跳吧,永远有人踩在你们上面的!”
“我觉得……弱雨……有她的选择……吴少侯,好像……好像也不是那种为富不仁的人……凡,你坚强些,没有过不去的坎……”
“你们都觉得自己是有钱人的最后,弱雨觉得她是,你也觉得你是!”
“凡,我给你讲讲今天的事情吧。”
傍晚吴少侯给婄婄打电话,说胜利路的乞丐全部消失了,叫她过来看看。婄婄说弱雨呢,叫她来接我。吴少侯说弱雨出差了,要不我去接你吧。婄婄说不用了,就打车赶来了。
果然整条街没有一个乞丐了,往常这条街以乞丐多而闻名。
“你动用遣送站的人了?”婄婄问。
“我会那么没善心?”
“知道了,你用钱。”
“呵呵,真聪明。我每人给他们发了三千块钱,叫他们回家,也算帮穷人一把吧。”
“一会还会来其他乞丐的。”
“不会,乞丐都有自己的乞讨范围,就像摆地摊,各有各的位置,好像约定俗成的。”
“过几天这条街的乞丐会更多?你说的。”
“你想想。”
“我明白了,这件事会被传出去的,其他乞丐就会蜂拥而来的,你们有钱人真无聊,怪不得弱雨说你。”
“我想看看他们大概有多少人,看看能不能帮他们。”
“你帮不过来的,而且只能帮一时。”
“我尽力了。”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大善人。”
“应该能看出来吧,呵呵,弱雨说你爱吃牛排,我今天替她请你,赏个光吧。”
婄婄看着凡离去的背影,给吴少侯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报社还要加班,先走了,谢谢他的招待。吴少侯那边一下沮丧起来。
吴少侯和黑孩儿六指步行去渔港,到了饭店门口,一伙人前呼后拥走了出来。吴少侯赶忙打招呼。走在前面揽着膀子的两人一个是闻天海,一个是陈万明,后面是各自的马崽。
闻天海和吴少侯握着手,陈万明没理他,顾自往前走。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