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社会-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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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你这样就够义气了?”刘总脸色平静地像一潭死水,“说实话,我根本不在乎这些钱,我在乎的是办事能力。你没办成事,这钱还我不还我都是一个样。”
“我只是做了我能做的。”陈锋说完出门而去。
陈锋回到饭店,见门口停了辆流线型的红色跑车,车身很低,让人联想到它掠地而过的速度。
陈锋觉得那个车号很夺目,基本都是八。
企业家吴少侯衣冠楚楚地坐在大厅里,斯文地喝着茶水。
“是你!”陈锋说,“我以为哪个美女来了。”
“香车美男,哈哈!”吴少侯笑着站了起来。
“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还是头一次光顾我这店。上次开业,请你都请不来,真不给面子。”
“不是忙吗,你不忙钱就朝别人怀里跑。”
二人互相打两下,重新落座。
“找我有事?”陈锋问。
“还不是想弟兄们了,找你喝两杯。”
“唉,过去玩的那些朋友,想坐一起真不容易了。今天不把你喝趴下不能走!”
“呵呵,我现在养身,一次不超过二两。在一起主要是叙叙。”
“你现在主贵了,不过今天可由不了你。”
“呵呵,还玩霸道啊。听说你前一段喝稀饭了,在里面不好受吧。”
“是不太好受。喝稀饭有两个季节不能喝,一个是冬天,一个是夏天。但比较起来,冬天比夏天好过,再冷也抗住了。三伏天可不行,你那年可是三伏天进去的。”
“哈哈,那次说我偷税。也就进去二十来天,真叫一个热。你想想,一个号子二十来平方,关四十多个人,每人都是一个小火炉。不过我没受大罪,每次抬冰进来,都放我身边,其他人就不行了,像锅蒸一样。”
“去搞几盘好菜。”陈锋对走过去的倪总经理说。
“这娘们在许多地方干过,又能干又漂亮,你多少钱把她挖来了?”吴少侯看着倪总经理背影。
“我朝她跟前一站,就挖过来了。”
“哈哈,小白脸加黑社会!”
“你才不是好东西,你是怎么起家的,谁不知道, 坑蒙拐骗。现在你骗不住了吧,现在的人都能了。”
“哈哈,说起来你也是做生意的,其实什么也不懂。有句话说的好,老的骗怕了,小的长大了,哈哈!”
菜上来了,酒是五粮液,码了两瓶。
“你拉开架式要灌我啊!”吴少侯端起一茶杯酒,抿了一口,皱了皱眉,然后一仰脖,一杯酒见了底。他把杯口朝下,一滴也没有滴出来。
“你真阴啊,这么能喝!”陈锋也一口抽了。
服务员刚满上,吴少侯又端了起来,双眼直视着陈锋。
陈锋也端了起来。
陈锋觉得头重脚轻了。陈锋上一场的酒劲还没过来。
“你最近还和潘云飞联系不联系了?”吴少侯没有一丝醉态,双目炯炯。
“我联系他干吗。”陈锋又抽了半杯,却忘记叫吴少侯抽了。
“说实话。”吴少侯盯着他。
“没、没联系。就是狄爱国死时见了他一面。哎,对了,他前一阵是不是又拿了你一大笔钱啊?”
“你俩关系过去特别好,谁都知道。你要是再见他,和他约个时间,我俩见一面,我有事情求他。”
“好、好吧。”
倪总经理朝这边观察着,因为不是吃饭时间,没有客人。倪总经理看到吴少侯狞笑了一下,狞笑地很明显。陈锋根本没注意,把剩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
“喝到最后我看见他狞笑了。”倪总经理对陈锋说。
“他一直是那样的笑,你不了解他。”
倪总经理瞳孔里蒙上一层忧郁。倪总经理有了不安的预感。但倪总经理的许多预感都是荒诞的,她自己知道。
一个春光乍露的下午,弱雨开着一辆流线型的红色跑车,掠地而过。
陈锋正开着车,无意间一扭头,看见了春风满面的弱雨。
陈锋看到了那个夺目的车号,基本都是八。
陈锋打开了手机。
“凡,从南方回来也不找我喝酒了。”
“噢!锋哥!这一阵单位忙,忙完了我喊着亮去找你。”
“弱雨最近好吧。”
“她换公司了,她单位的小丽给她介绍了一家效益很好的公司,据说那个公司准备叫她做形象代言人。我们都在拼命地挣钱,我们要把婚礼举办地排排场场的。”
“哦,我刚才看见她了,开着辆红色的跑车。”
“那车真漂亮,坐上去真舒服。公司里叫她出去做宣传用的。”
“哦,这样啊。那改日喝酒啊。”
陈锋找出吴少侯的名片,拨了电话。
“少侯,我是陈锋……呵呵,也没什么事。我只是告诉你,有一个女人你不能动……弱雨,我刚才看见她开着你的跑车……她是我一个老弟的对象……那好吧,别说我没有提醒你。”
陈锋去所里找李所长,李所长喊他去洗澡。
李所长刚喝完酒,脸上怒气未消。
“怎么了?”陈锋问。
“刚才开着车回来,有个骑摩托的横冲直撞,撞倒了一个行人,我说他两句,他出口就骂。”
“谁这么狂啊?”
“还不是仗着他爹,在我的辖区里见天惹事。”
“他爹是谁啊?”
“你别管,你去替我教训他几句,他喝多了,就在前面路边停着骂人。”
“好的。”
陈锋步行,李所长开着陈锋的车在后面缓缓地跟着。
那人还在骂,是个十八九岁的毛头小伙,大黑鲨停在一边,边喝饮料边骂,见谁骂谁,还朝小卖部主人脸上吐唾沫。陈锋走到跟前,也不说话,一拳击在他脸上,眼看着要倒地,陈锋又飞了一脚。然后抓着长发把他提起来,朝树干上猛磕了几下,又送上一脚,小伙子躺地上痛苦地扭动起来。
掸掸衣角,陈锋说一句:“看你还敢乱欺负人!”一挥手,拦了辆出租车,走了。
“澡堂里碰头。”陈锋给李所长打电话。
洗完澡天已黑透了,都市已被点亮,肮脏的城市变得妩媚。
陈锋和李所长回到饭店,居然没了位置。
“该你发财了。”李所长说。
二人驱车去了另一家饭店。车刚停下,李所长拔出了枪。陈锋从倒车镜里看到了潘云飞,一行三人从路边匆匆走过。
陈锋握着方向盘,没有动。
李所长下车的动作十分敏捷。
潘云飞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三个人突然横穿马路,闯进了车流。李所长几次双手举枪,都没有放。李所长一手持枪,一手拿出了对讲机,也闯进了车流。
陈锋静静地坐在车里,把窗子摇开,冷风呼地灌了进来。
过了好久,没有听到枪声。路面上顶灯闪烁的警车来回穿梭起来。
三天以后,陈锋的电话响了,陈锋看到显示的是IC卡电话,头皮炸了一下。
潘云飞叫他赶到小王庄,有急事。
陈锋答应了,陈锋答应了就后悔了,陈锋狠狠拍了下自己脑壳。
小王庄的路很难走,坑坑洼洼的。路被从中间破开了,破路之风蔓延到了乡村。
陈锋碰倒了一辆自行车,出来几个小伙子,拦着陈锋不让走,叫他赔辆新车。陈锋没有下车,只是把车窗摇了下来,看看那辆自行车,苦笑了一下。二十块钱怕都没人要。但陈锋还是拿了二百块。
发动引擎,离开吵闹的人群,陈锋发现身后坐了个人,一身农民打扮,眉眼很脏,看不分明。
“照直开,开出这个村庄。”身后的人说。
陈锋照直开了过去,出了村庄,路面好了起来。
“去哪?”陈锋眼睛盯着前方。
“后面有辆车,保险一点,你再原路开回去。”
陈锋把方向盘猛地打了过来,一路尘土又进了村。
“没有跟着。你再拐回去。”
“云飞,不是你声音,真认不出来你。”
“没办法,焦头烂额。在外地人生地不熟,不好搞钱。我这次回来,准备大搞一笔,然后去香港,九龙 哪有我一个患难兄弟,我们说好了一起去罗马尼亚。”
“不要再杀人就好。”
“不好说,该杀的还得杀。听说闻天海找了澳门杀手,真下本钱。先把他搞掉,其他人的钱就好搞多了。我已经列了个名单,挨个过刀。”
“现在往哪里去?”车子又驶到了大路上,陈锋提高了车速。
“下公路,去大王庄。”
车子下了公路,陈锋心里盘算着明天手机该换个卡号了。
“我想叫你代管一笔钱。等我去了罗马尼亚,过个年把子,双姐那边不被公安追究了,你把这笔钱交给双姐。她这辈子不容易。”
“你怎么不带她走?”
“我们失去联系了。再说带个女人早晚要坏事的,哪里都有女人,但不能一直跟着你。”
大王庄外有片树林,稀稀落落的,车子正好可以开进去。
潘云飞下了车,点上枝烟。指指点点装着在介绍这块地皮。不一刻建明和三狗走了出来,也是农民打扮。建明手里拎一破旧的编织袋。
陈锋也下来了,打开了车后厢。建明把袋子丢了进去。
“是三十万。”潘云飞说,“里面有给她的一封信。”
“对了,吴少侯想见你。”陈锋说。
“这两天我给你打电话。”潘云飞看到有人走来,“我们走了,你也走吧。”
陈锋发动车子时见树林里又闪出一人,是高四儿!
陈锋回去后给吴少侯拨了电话,说潘云飞这几天要见他,叫他等电话。
“你见他了?”吴少侯语气很兴奋。
“唔……”陈锋支吾了一下。
吴少侯直接把电话打到了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
“接姚局长,我是吴少侯。”
陈锋把三十万交给了倪总经理,叫她妥善保管。
“什么也别问。”陈锋说。
第二天陈锋去了电信局,把手机卡号换了。
天渐渐暖和了,路边的枝头上吐满了绿骨朵。这是阳光最温情的时候,万物都被鼓舞起来。
陈锋和单位的凡、亮、老面又一次驱车来到了黄河边。
开春的河水湍急起来,一波盖过一波。
凡这一阵心情不好,恍恍惚惚的,老面就找了陈锋,拉他出来散心。
“和弱雨生气了?”陈锋眼光看着浩瀚的水面。
“没有!”凡遥遥望着对岸。
“她公司的老总我认识。”
“给你说了不是因为她!”凡很烦躁,“看河就看河,老提她干什么!就你认识人多!”
凡朝河里丢块石头,手揣进裤兜,独自一人顺河走去。
陈锋走开几步,给吴少侯打了电话。
“你动弱雨了!”陈锋说。
“我没有动她,是她动我了。”
“!”
“哈哈,别这么剑拔弩张,我怎么会动她呢?如今美女如云,我犯得上吗?咱俩是什么关系!对了,潘云飞又没动静了?我这边都快失火了,只有他能帮上。我帮他这么多次了,他总得帮我一次吧。”
“他没给我再联系。”
“你不想问问我找他有什么事吗?”
“不想。”
“那好了,我正开会,你抓紧联系。哎对了,你手机换号了?”
“我手机没电了,用别人的。”
陈锋新办的手机号已经被严密监控了,当然陈锋自己不知道。
陈锋回市区时,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三狗被乱刀砍死了,潘云飞和建明负伤而逃。
是马建立告诉他的,马建立上午去找霍家委的手下蹭烟吸,听说了这事。
大前天夜里发生的。
金龙湾浴池灯光暧昧,客人已经不多了。
两个南方人正穿着秋衣秋裤,躺在床上,等伙计端饭来吃。
进来两个农民,病怏怏的样子。从南方人跟前走过时,突然拔出了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