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剑名珠-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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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娇媚话声吃吃笑道:“你说着了,可惜你知道了也没用。”
“只因为你们不打算让我活着出去。”
“你能不能活着出去,那在你,不在我。”
“这话怎么说?”
“我这个教主爱才心切,求才若渴,尤其是像你这么个人,使我难以自持,你要是愿意投身我天香教——”
“我就可以活着出去。”
“岂止,还有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极天下的风流温柔情趣。”
“你找错了人了,这一次,我既然找着了桃源别府,既然在这儿堵住了你,不揪出你来,不彻底消灭天香教,不揭发你们进行的那个大阴谋,我自己都不愿意活着出去。”
那娇媚话声格格笑道:“这么说,你是打算不成功,便成仁了。”
“可以这么说。”
“你怎么这么傻,谁当他们的皇上对咱们不是一样,干吗这么死心眼儿,放着荣华富贵不要,极天下之温柔、风流情趣不享用?”
“人各有志,既然为这件事来了京里,我不能虎头蛇尾!”
“你来京的目的,并不是为这,是不是?”
“那只怪你们,怪你们不该让我发现了你们的大阴谋。”
“你也是汉人,大阴谋关你什么事?”
“碰巧白五爷是我的长辈,十五阿哥、福贝子跟我投缘,知交如兄弟。”
“你还漏说了一点。”
“什么?”
“你龙家跟礼王府的关系。”
龙天楼心头一震:“你知道的不少。”
“在当年礼王府这档子热闹大了,京里谁不知道?”
“你知道这些原因就好。”
“你要是投效天香教,有些人对你,会比颞琰、福康安对你更好。”
“那没有用,正邪自古如冰炭,忠奸由来不相容。”
“这话不对,你凭什么肯定谁正谁邪,谁忠谁奸呢?”
“是非自有公论,公道自在人心。”
“那么你顾你的长辈白五爷,就能不顾你长辈白五爷的女儿玉妞?”
龙天楼心神猛一震动:“她自甘堕落,自甘步上歧途,我有顾她之心,无顾她之力,也就怪不得我了。”
那娇媚话声娇媚一叹道;“既是这样,那我就不再说什么了,你只能找到我在什么地方,你就来见我吧!”
龙天楼早就在说话的时候,暗中猜到那娇媚话声人儿的藏身处了,是故在那娇媚话声一落的同时,他立即腾身而起,疾扑左前方树丛中的一座精美小楼。
一个起落,楼下腾身又起,直上楼头,扬掌劈开了那两扇门。
砰然声中,两扇门豁然大开,楼中的情景,却看得龙天楼心神狂震,面红耳热。
小楼之中,是间华丽已极的卧房,正对两扇门的八宝软榻上,斜卧着一个美艳妖媚的少妇,她身上只搭着一块蝉翼般轻纱,里头未着寸缕,横陈玉体,等于是显露无遗,成熟的胴体,修长的玉腿,凝脂般肌肤,丰胸细腰……
她正笑吟吟地望着龙天楼。
此情此景能令人……
但她绝不是承王那位美福晋。
龙天楼吸一口气,立即把脸转向一旁:“这就是你们天香教?”
“不错,动心么?”
“难道你不懂羞耻?”
“每个人出生的时候都是这样,还我本来,何谓羞耻,再说,本教连情欲都不禁,这又算得了什么?”
“答我问话,你何来断肠红,又为什么能使人卖力卖命?”
“既知道我是八阿哥的腻友,这一问岂不多余。”
“八阿哥只是一个被人利用的糊涂可怜虫。”
“呃,你看得倒是很清楚啊,为什么不再看清楚一点。”
“我看得很清楚,但是事关重大,我不能不掌握证据。”
“那么你以为是——”
“和坤。”
美艳少妇格格娇笑,笑得浑身乱颤,“你说是谁就是谁吧。”
“等我掌握到证据,该是谁,就是谁!答我问话,你怎么会有断肠红?”
“只你能擒住我,还怕我不告诉你么?”
“你以为我擒不住你?”
“未必,因为我身上滑不留手。”。
龙天楼心头一震,扬起了右掌。
他不敢扑过去,还真不敢,只打算虚空扬掌。
只听美艳少妇道;“在你出手之前,我让你看场好戏,你必须得看,而且得从我身上望过去。”
她一扬手,身后一幅丝幔倏然落地。
丝幔后,是一面大镜子,镜子里正有着令人血脉贲张,心惊胆战的一幕。
龙天楼不愿看,但他不能不看,因为那一幕是——
一张软榻,榻上躺着一个半裸少女,是玉妞,玉妞像得了病,发了狂,娇靥通红,星眸半闭,正在扭动,正在挣扎,两个丫头似的少女,正死命地按着她。
在榻旁,站着一个蒙面人,只头上戴着个黑布罩,赤裸上身,穿着短裤,也在挣扎,也在扭动,旁边另有两个黑衣蒙面人死命拉着他。
龙天楼急道:“这是——”
“这是呀!”美艳少妇娇声道;“两个人都被喂了媚药,药力已经发作了,一旦那四个人松了手,你想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龙天楼热血上涌,眼都红了:“你们卑鄙,该杀!”
他闪身欲扑。
“没用,救不了她,那只是一面镜子,人并不在那儿!”
“你——”
龙天楼扬拳欲劈。
她毫无惧色,反而吃吃媚笑;“这样更救不了她,除非你的手能比我的话快,你愿不愿冒这个险试试。”
龙天楼不敢冒这个险,他知道,他只慢一刹那,玉妞的一辈子就完了,命也完了。
他这里手刚一顿。
她又吃吃笑着说了话:“要想救她只有一个办法,马上投效本教,先过来侍候我。”
龙天楼杀机洋溢,威态吓人,逼着她道:“你敢让我靠近?”
她娇笑道:“我没那么傻——”
她扬起玉手,两根水葱似的手指捏着一颗豆大赤红药丸,道:“你先服下这个,然后想怎么靠近我都行。”
龙天楼心头一震:“想必这也是媚药。”
“当然,我总舍不得给你服断肠红,是不?”
龙天楼抬眼又望那面大镜子,玉妞跟那个蒙面人挣扎、扭动得更厉害了。
两个丫头几乎按不住玉妞,两个黑衣蒙面人也快拉不住那个男的了。
龙天楼心里惊急交集,但是毕竟他还是镇定过人,惊急交集的时候,他脑中闪电飞旋,一方面思忖对策,一方面判断玉妞所在。
到底,他智慧超人,就在这惊急交集的极短时间内,玉妞的所在让他琢磨出来了——
那面大镜子,竖立在美艳少妇背后,照理说,镜子是照人的,也就是说,镜子在哪儿,镜中人必在它的相反方向。
但是,龙天楼如今面镜而立,美艳少妇也横身裸卧在镜子之前,镜子里至少该照出这两个人影。
而偏偏镜子里没有这两个人影。
足证,这面镜子有鬼。
也就是说——
就在这一刹那间龙天楼双手凝足了真力腾身跃起,直扑那面镜子,人在半空,双手齐发,右掌猛劈那面镜子,左手一指点下。
龙天楼的动作一气呵成,其快如电,美艳少妇连惊呼都没来得及,就被制了穴道。
与此同时,砰!哗喇,那面大镜子粉碎。
镜后一个衣橱大小的方洞,直通榻后另一间,那幕景象,就在那另一间中。
那两男两女闻声见状,各自松了手上的人就跑。
那个男的,猛兽似地扑向床上的玉妞,
龙天楼掠到,单掌一挥,那人头颅破碎,脑浆进裂,尸身飞出老远,撞在墙上摔下了地。
也就在这时候,半裸的玉妞从床上腾起,两条粉臂紧紧地抱住了龙天楼,绵软发烫的娇躯揉进了龙天楼怀里,还星眸半闭,不住呻吟。
龙天楼猛一惊,抬手就推,触手是玉妞柔嫩滑腻的发烫肌肤。
他又一惊,出指闭了玉妞的穴道,玉妞不动了,两条粉臂也松了,砰然一声摔回床上。
他吁了一口气,翻起床单盖在玉妞身上,回身再找美艳少妇。
如今的美艳少妇,睡美人似地卧身软榻,一动不动。
不动的时候都够让人触目销魂的。
龙天楼也给她盖好,往她耳后的摸,扯落了一张制作精巧、其薄如纸的人皮面具。
不是承王那位美福晋是谁。
龙天楼在她四肢各点一指,然后拍活了她身上的穴道,轻哼声中,她醒过来了,入目身侧的龙天楼,她居然笑了:“还是你行,弄了半天,你喜欢这样,也行——”
“住口!”龙天楼抖手一个嘴巴子,打得美福晋花容失色,一缕鲜血顺着香唇流下。
“哟,挺英雄个人物,你也会打女人呀!”
“那是因为你不是人,说,你怎么会有断肠红?”
“你说呢?”
“我要你说。”
“这告诉你什么,你既知断肠红,就该知道断肠红是谁的独门毒物,我蒙他恩典,把衣钵传给了我,不行么?”
“当然行,他人呢?”
“死了,算算日子早随草木同朽了。”
“他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美福晋吃吃笑道:“你想,我已经接了他的衣钵,能甘心脑袋上还顶个人么?”
敢情是死在她手里。
龙天楼心头一震:“你可真是毒如蛇蝎啊。”
她娇笑道:“你没听说么,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刺,两者不为毒,最毒妇人心。”
龙天楼道:“那么,你又是替谁卖力卖命?”
“我不告诉你了么,只能擒住,还怕不知道!”
“难道我现在还不算已经擒住了你。”
“你只擒住了我的人,可没擒住我的心。”
龙天楼道:“事已至此,你还没有正经。”
她吃吃笑道:“谁叫我是这么个女人,只能让我死心塌地,我能把命都给你。”
龙天楼冷笑道:“你的命已经掌握在我手里了。”
他端过了烛台,另一只手揪住了美福晋的头发,道:“女人家没有不爱惜花容月貌的,尤其是你,不要让我烧了你的头发,毁了你的脸。”
她娇笑道:“命都保不住了,还在乎什么花容月貌。”
龙天楼道:“既是这样,那你带着丑样走吧。”
他把烛火凑近了美福晋的头发,“嗤”的一声,一股青烟,一股焦味。
美福晋脸色一变:“对我这么个女人,你真忍心。”
“你看错了人了,我可没那么好的耐性。”
美福晋一叹道:“我碰见过不少男人,你是头一个长着一副铁石心肠的。”
她牙关就要用力。
龙天楼眼明手快,松了她头发,一把捏开了她的牙关,道:“你作的孽已经够多了,到现在还守口如瓶,你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谁?你要明白,你不过也是个被人利用的工具而已,难道一点赎罪的心都没有?”
美福晋神色一黯,居然挂落了两行珠泪。
“话我说到这儿了,你要是能揭发这个大阴谋,也许可以减轻自己一点罪过,该怎么办随你,我不信你不说我就追不出罪魁祸首来。”
手松了美福晋的牙关。
美福晋头一低道:“自以为接了他的衣砗,就可以天下无敌,自以为世上男人都可以让我摆布在股掌之上,没想到却碰见了你。你往后找吧,只进了后头那间石屋,你要的东西就都在里头了。”
猛抬头,娇驱猛颤,一缕鲜血从唇角流下,她两眼盯着龙天楼,往后倒了下去,然后不动了。
龙天楼心神震动,伸手合上了她那双曾经能勾人魂、摄人魄的妙目,转身下榻,到了后头那一间。
放好烛台,一只手抵上了玉妞那晶莹滑腻的后心,盏茶工夫之后,玉妞娇靥上的红热渐退,他掌心微一震,玉妞檀口张处,一口黑水吐了出来。
他吁一口气收回了右掌,翻腕拍活了玉妞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