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云的彼端-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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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生财说:“你在此住下后,我们就会派修有灌顶法诀的高层次修行道过去,帮你提升境界。只是,要见长老,起码要修到兜率天以上,提出申请后,还要看长老们有没有时间!”
靠!这敢情好!骗老子来的时候说到天花乱坠,到了这里就随手一扔,芙蓉之蕊的修行道还真是势力得可以啊!费日心里一阵不爽,心想,不见就不见,等老子应付过灌顶的修行道后,闹你个鸡飞狗跳,看那些长老还出不出来?
钱生财说:“这些的生活很简单,反正大家的精力也都是在修行上,平时根本没事,也不需要我再交代什么了!我还要回去复命,你自己找地方住下吧!兽头里留有一点法诀,我们有事的话,自然会找到你!”
费日更不爽地问:“那么我有事怎么办?”
“你有什么事?”钱生财说:“老弟,修行啊!就不用那么多事!没事打打坐,炼炼药也是挺有前途的职业。这里往南二十里,有一片天生的天地灵源,那里的灵药很多,对修行大有好处;向北五十里的山地里有仙石矿,至于能找到什么,看你自己的运气了!此外,还有什么事吗?”
费日想了一下,说:“没事了!”
钱生财一拱手,说声“保重”时,人已到了十里之外。费日也懒得跟他计较,兜率天前院还是过两天去看吧!他见街边有间青砖瓦屋,两层高,坐北朝南,房子很小,仅有两小间。在屋外,是白色的栅栏围了一个小院落,紫色的藤花爬满了栅栏和屋后,透出一种别样的雅致。
费日见小屋原木色的小门上空荡荡的,知道是间没人住的屋子,随手把兽头往门上一挂,就算是临时征用了这间小屋。
进了小屋,只感觉到屋内灵气弥漫,自生自灭,隐隐地形成一个小天地,使整个小屋内纤尘不染。木桌藤椅随意放置,自然而然地有一种随意闲适的感觉。费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种轻松的感觉油然而生,用七天时间喝了半个酒窖的酒,就算是费日的玉化肉身也有点疲惫。在内间的一个小蒲团上坐下,开始入定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费日醒了过来,只觉得全身舒泰,在这样的环境下修炼,果然事半功倍,难怪芙蓉之蕊能成就今日的地位。
“华慕斌,见了祖宗还不出门迎接!”
第十一章琴声灌顶
费日走到门外一看,看到的不是什么老头,而是一位面如冠玉,眉目依稀与华慕斌有点相似的中年人,身着一袭白色长袍,配合着风中飞扬的乌黑长发,在夕阳的金光照耀之下,那份洒脱飘逸连自称俗世佳公子的白涌泉也相形见绌。他一手抱琴,一手调弦,看到费日出现,嘴角挂起了一缕笑容,说:“华家终于有人来了!我还以为是华云鹤那个小家伙,没想到居然是你小子!”
费日不敢怠慢,说:“前辈是?”
“屁话!”白衣人说出来的话跟他表现出来的风度一点关系也没有,说:“你小子在华家祖堂难道没见过我的画像?”
华家祖堂?那是人家祭祀祖先的家庙,外人不得入内,我啥时候去过?还好,费日马上省悟过来,自己现在的身份可是华家三公子,是每年逢年过节是要进华家祖堂磕头的角色。既然那里有他的画像,眼前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华家先祖。费日的脑里飞快地将华家几代人的情况过了一遍,历代华家家主由于专注于经商,基本上没有人修入修行道。抛开失踪的华天晦之外,在大悟期外出游历,不知所踪的就只有创立玉满昆仑集团的华振剑了!
他搔搔头,说:“当然见过!可是,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到合适的称呼!而且依您的外貌,我要是叫您老老祖宗,您不觉得别扭吗?”
好一副洒脱自如的心性,难怪年末满而立,就将赤子修真诀修至十二成,破入四天王天!白衣人赞许地看来打晾起费日,说:“说得好!这样吧!其实我也从来没让人知道我是谁,大家都叫我琴先生,你也跟着叫好了!”
费日把琴先生让到屋里,说:“不知琴先生来有什么赐教?”
琴先生笑着说:“长老会说芙蓉之蕊新接引了一名修行道,要找人灌顶,我听说是你来了,就主动请缨!”
费日心想,我现在都是乐变化天的修行了,琴先生也只不过到了乐变化天下品,让他给我灌顶,有用没用先别说,搞不好我元婴眉心的那点太极印记发起疯来,把他给抽干了,以后可对华慕斌没法交代!他迟疑了一下,说:“这个…不知该是怎么个灌顶法?”
琴先生四指在琴弦上一扫,居然发出宫商角徵羽思征七种声音,说:“听我一曲!”
他把手中的琴放在方桌上,不慌不忙地调着弦,每一根弦调好后,都柔柔地泛出淡光,映着雪白的琴身,显得格外的悦目。不一会儿工夫,他已经调好了五根弦,白黑红绿黄,五色杂陈互融,幻化出无穷无尽层层叠叠的色彩!
费日忍不住赞了一声:“好一张骨琴,光看都已让人沉迷其间,何况听?”
琴先生意外地抬头说:“你知道这张琴的由来?”
费日笑着说:“那是雪城古原不朽的传说之一,想不到落在前辈的手中。”
琴先生指着剩下的两根弦,说:“那么我考考你,这两根弦我是调,还是不调?”
费日摇头说:“不调!相传琴在远古本来就是五弦,以代表五行,奏宫商角徵羽五声,后来周文…咳…后来传说中的圣文王,因为思念其早逝的儿子,加了一弦,人称‘文弦’,也称‘思弦’;再后来,圣武王在征战之时,为了激励士气,又加了一弦,名称更多了,有称“武弦”,有称‘征弦’还有‘战弦’、‘雷弦’等名称。琴先生以琴声灌顶,在于五行相谐,又何必加上文武弦?”
琴先生哈哈大笑:“说得好!想不到玉满昆仑上下快被金钱埋掉之时,还能出懂音乐的人!”
费日暗暗摸了一把汗,他能知道这些,只不过得益于在地球时的考古和对芙蓉典藉的通读,刚才差一点把周文王和周武王给讲出来了,幸好反应快,找了远过传说中跟他们事迹差不离的“圣文王”和“圣武王”,想不到一蒙就准!至于说到音乐,费日更加汗颜,在上小学时,根本就是五音不全,曲调全无。如果不是那音乐老师看费日每次帮他擦钢琴的苦劳,那个六十分还真是混不到手!
琴先生可想不到费日的肚里有那么多的弯弯拐拐,难得遇到个知音的子孙,他双手舞动,不惜代价地奏起了《海天一色》之曲。
琴先生平时用的灌顶琴曲也就《高山流水》一曲,在低级修行道的面前展示高级修行道的身心境界,然后向对方渡入天地灵气,一般能将四天王天的修行道提高到下一境界忉利天。《海天一色》之曲不同,其功能在展示他的身心境界时,直接平衡两人体内的天地灵气。如果费日真的是普通的四天王天修行道,在琴先生的灌顶下,都能提升至夜摩天下品。当然,琴先生耗费的天地灵气起码要百年才能修回来,但谁让他现在高兴呢?
琴声如水泻地,淡淡轻轻,暗潜下方,传入耳中的只是一丝丝远远的飘渺之音,让费日的心情越来越放松,朦朦胧胧间,似睡又非睡,似醒又非醒,全身上下的筋骨肌肉也跟着松弛下来,像是要融化在琴声之中。
渐渐地,琴声在地上越积越多,像流水般开始上涨,每涨一寸,无论是演奏之人,还是听琴之人的心情已从尘俗中脱离一分,到了后来,几乎是携手坐在宇宙诞生之初,看着天地的阴阳变化,参悟着星辰运行的至妙玄理。
当琴声将两人完全淹没时,曲调一转再转,七转成形,就像一只巨大的水球,包裹着两人。琴先生的身上白光蒙蒙,几百年潜心修炼的天地灵气如同有形的白雾一样弥漫而出,充斥在水球之中。琴先生的元婴开始在顶门浮出,兜率天以上的修行道元婴是能离开身体的,他的元婴小心地飞至费日的顶上,吐出一缕由元婴之力化成的金光向费日灌顶而下。
就在金光刚没入费日顶门时,费日的全身慢慢地泛起玉色的光芒。光芒越来越盛,甚至将原本琴先生炼化的天地灵完全逼回他体内,不仅是玉光,就连他平时当糖豆一样吃掉的那些灵药灵气,也弥漫而出,有侵入琴先生肉体的迹象。琴先生大惊,元婴飞回体内,正准备进行防御,费日顶门一亮,他的元婴在顶门浮出,似笑非笑从眉心放出黑白相间的图案。
琴先生元婴的目光一触及那黑白相间的图案,不由浑身颤抖,泪流满面。琴声本已高亢冲霄,毫无转折,但在那一刹那,居然再转两转,迅速低沉下来,渐渐进入一片平和中正的安详境界。他身周的玉光也开始反流回费日的体内。
良久,良久,琴上五弦共振,“叮”地一声,将两位各自陷入自己识海的人给惊醒过来。琴先生双手一按,站到了费日面前,微微激动地说:“不可能,不可能,在《海天一色》琴曲下,居然能反灌我这个已修至乐变化天下品的修行道,而且将我的境界提高到乐变化天上品。你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你的境界竟然已到了他化自在天上品不成?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不到而立之年的华慕斌,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费日忙错开话题说:“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夸张,我只是凑巧服食过一些天材地宝而已。否则,怎么能在短短的几年修行中,达到四天王天的境界。”
说得也有道理,毕竟《海天一色》最大的功能是平衡两人体内灵气,这么说来,反而是他占了费日的便宜。不过,琴先先隐隐觉得还是有点问题,光是灵气增加就能突破两品,那么费日吃过的宝物岂不是能让修行道白日飞升?何况,元婴境界的提升,不仅是肉体,他甚至感觉到了那种前所未有的明悟。他点点头,不再做声,默认了费日的解释。过了一会儿,他开口说:“那…下一步你准备怎么打算?”
“先住下来修着吧!”费日无所谓地说:“本来想拜见一下长老们的,看来也见不着。那就先看看芙蓉之蕊的情况再作打算吧!”
琴先生知趣地站起身来,递给费日一只小小的瓷琴,说:“看来,在修行这个事上我是帮不了你了!如果有别的事,你只要用元婴之力,敲一下琴弦,我会尽力赶来帮你!现在,还是先告辞了!”
“谢啦!”在这种地方,有人帮总比没人帮好!费日毫不客气地收下瓷琴,站起身来,送琴先生出门。琴先生在走出门口时,突然回头说:“你的眼光不错,这间屋子是一百年前飞升天界的妙大师留下的。如果不是大家都差不多有定居的地方,还真轮不到你!我知道你到芙蓉之蕊的目的肯定跟别人不同,没什么好提醒的,处处小心就是!”
费日连连点头,客气地送走了琴先生。回到屋里,楼上楼下找了个遍,居然没找到床,在心里嘀咕了一阵子,反正刚才的灌顶已消磨了不少时间,再过四个小时该是天亮了!他又在方才的那张蒲团上静坐下来,开始入定。
这一入定,费日发现体内又有了一些变化,除了眉心的太极印记仍无法调动之外,旁观之眼、元婴自身的慧眼,还有肉眼已完全混合在一起,不再需要额外的动作,意念一动,就能看透内外。不仅如此,现在肉体的每一条经脉、每一个器官、甚至每一个细胞都在自己的意念控制之内,让动就动,让静就静,乖得不得了!看来琴先生的《海天一色》正是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