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卦-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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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正平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地答道:“我倒是挺喜欢喝红酒的,不过我也没品出来十几万的酒跟几百块的酒有多大区别,大概就是口感更醇正一点吧。其实我个人觉得,这种酒也就是喝个排场,大概我这种小人物还没有达到周少这么高地层次吧,真是有点喝不惯,周少,您别见笑啊。”
这话一出,各人的脸色都有点变了,都是在官场里打滚的人,谁都能听出他话里含着的刺,但除了周天星以外,其余四人都有点莫明其妙之感,人人面面相觑,都不知他今天是否脑子进水了,居然敢当面揶揄起周天星来。
肖永第一个跳出来打圆场,忙举杯笑道:“周少,林副总说得对,跟您比,我们其实都是些粗人,根本没什么品味可讲,来来来,大家不如一起举杯,共同敬周少一杯,今后只要周少发句话,其他人我也不敢说,我肖永可是一切行动听指挥,这可是邱市长当着我们五个人的面再三交待的,今后周少就是我们地主心骨了。”
肖永话音方落,连云山就嚷了起来,指着他鼻子道:“肖永,你小子真不厚道,什么叫其他人你不敢说,就你能是不是,周少,就凭咱们的关系,还用得着邱市长吩咐?今后但凡您有什么指示,我连云山要是打个折扣,就他妈是狗娘养的。”
连云山目前的职务是飞行部总经理,和林正平年纪相仿,也是四十出头的年纪,行伍出身,曾经是空军飞行员,后来调到江航改飞民航机,因一次偶然的机会搭上了邱本初这条线,从此平步青云。这人性情其实颇豪爽,酒量也不错。尤其是上回周天星平息罢飞风波,无形中助他解决了一次关系到乌纱帽地重大危机,从此对周天星心悦诚服,一意结交巴结,这时跳出来表忠心,是一件很自然地事。
周天星哈哈一笑,站起身举杯道:“还是我来敬大家一杯吧,感谢各位啊,给小弟这个面子。其实要论起年龄来,在座各位都是我的大哥。尤其是黄经理,对了,我记得你今年四十八吧。我爸也是四十八,可是我地叔伯辈了啊,所以呢,你们今后也别一口一个周少地,我听着不自在,叫我小周就行了,要是嫌不够亲热,叫我天星也行啊。来来来。大家都来碰一个。”
周天星一站,其他人都不好意思坐着了,于是也纷纷起身和他碰杯。
各自满饮一杯后,重新坐定,周天星笑吟吟地望着黄建国,道:“老黄啊,最近身体好一点了吧。怎么,还真想休满两个月病假啊。”
黄建国其实压根就没生病,这是局内人众所周知的,之所以请长病假,无非是对江航当局不满的一种表示。就象古代朝廷中的那些大官,在遇到某些**时往往会选择称病不朝。其实是一种政治手段,想借此达到某种目的罢了。
一提起这事,黄建国的气就不打一处来,闷哼道:“周少(没人真把周天星刚才的话当真),你还别说,不是我老黄吹牛。江航的财务部没了我还真不行。就让那些个南中帮瞎折腾去吧,等哪天捅出了大漏子。他钱思健就算用八抬大轿请我回去,我也不理他这个茬。嘿!真以为江航的财务主管就这么好当?实话跟你们说吧,东海的工商、税务、审计、财政系统里,我黄某人故交好友、老师同学遍天下,有我在,江航地报表就一点问题都没有,没了我,哼哼!我倒要看看他马新城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你们就等着瞧好戏吧,不出一个月,他马新城就得提着果篮来看我。”
黄建国这回可真是语不惊人誓不休了。从他今天到场起,就没说过什么话,似乎只顾着闷头喝酒抽烟,众人原以为他刚受了排挤,心情郁闷,所以都没太在意,谁都没想到,他竟是憋了一肚子毒火,正等着看马新城的好戏呢。
龚有才眨眨眼,试探着问道:“老黄啊,这我就不太懂了,我承认,你在财税系统里的人脉他马新城拍马都追不上,可是,这种事嘛,无非就是使银子呗,你这一请假,江航地财政大权可不全落到姓马的手里了,据说他以前也是做过财务科长的啊,这点事还搞不定。”
黄建国露出怜悯的表情,仿佛在看着一个白痴,对问话的龚有才冷笑道:“天底下有这么简单的事?你真当人脉就是箩卜咸菜,几毛钱一斤,谁有钱就卖给谁?嘿嘿!今天这儿都是自己人,我也不怕跟你们交个底,江航的年中审计也就是眼前的事了,今年主持审计工作地就是我的一个老同学,铁哥们,雪中送炭不易吧,大冬天的挖块冰送给他马新城还不容易?再说,你当我这些年在江航都是白混的,他马新城一个没半点根基的外乡人,一来就跟我唱对台戏,靠的是什么?还不就靠了钱思健这张老虎皮?可我手下那帮小兄弟可没人沾过他钱总半点光吧,这里头的道理,你们慢慢想吧。”
这顿饭吃了两三个小时,虽然基本没涉及到什么实质性问题,但人人心照不宣,这一次会晤地意义远胜于任何实质性问题。
酒宴散后,林正平开车回到家,谁知刚换了拖鞋,准备进浴室洗个热水澡时,门铃就响了,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一个身穿侍者服色的年轻人,而且面目有些熟悉,仔细一想,这人正是刚刚那顿酒席上的两个服务员之一。
那侍者手中捧着一个长条形的礼盒,彬彬有礼地道:“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了,这是周先生让我亲手交给您的。”
林正平怔了怔,下意识地接过礼盒,只觉入手甚是沉重,打开一看,却是一瓶极品波尔多红酒,正是刚才宴席上喝的那种,其中还附了一张便笺,上书廖廖八个字:“多谢提点、来日方长”。
打发走那侍者后,重新关上门,林正平望着手中那轻薄地小纸片,一抹略带苦涩的笑容渐渐爬上他唇角,喃喃道:“周天星,真非池中之物。”
他一个人站在客厅里出了会神,终于咬咬牙,摸出手机,拨通了邱本初的私人电话,开口便道:“本初,没打扰你吧。”
在私下场合,林正平和邱本初之间的关系亲密如同兄弟,并无高低尊卑之分。邱、林两家其实是世交,两家都是地方上有名的高门望族,渊源可上溯至前清,而且常以家族联姻巩固关系,就如林正平现在的妻子邱茹,就是邱本初地一个远房族姊,只不过如今林氏一门家道中落,渐趋式微,而邱家正是如日中天,尽管如此,两家交谊依然如故,尤其是邱本初和林正平之间地感情,那是从孩提时期就开始培养的了,只不过,如果不是家族中极亲密地人,外界很少有人得知两人间真正的私交。
邱本初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呵!你深更半夜打扰我,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这话说得是不是有点矫情?”
林正平却没有笑,他清了清嗓子,道:“今天周天星请客,我们都去了。”
“我知道啊,有什么问题?”
林正平迟疑片刻,缓缓道:“本初,你知道今天这顿饭吃掉多少钱?我告诉你,至少一百万,而且,我故意用言语激他,他非但不动怒,反而送了我一瓶酒。”
邱本初沉默片刻,轻叹道:“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平哥,我今天只想告诉你一条,周天星是我的兄弟,就象你我一样,无分彼此。嗯,今天这顿饭,的确贵了点,不过你慢慢就知道了,他就是这脾气,有时候兴头上来了,做点出格的事很正常。”
林正平突然激动起来,语气也开始变得严厉,提高声音道:“本初啊,你怎么这么糊涂,这人鹰视狼顾,用心深远,你却一点都不加提防,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他一动怒,邱本初立刻没脾气了,笑呵呵道:“好了,好了,我投降,我错了,还不行嘛,以后一定注意分寸。对了,大嫂最近身体怎么样?我今天刚得了件好东西,拇指粗的长白山野山参,正打算让文珊给嫂子送去呢。”
林正平明知他故意岔开话题,偏又发作不得,闷哼一声,没好气道:“等你吃了苦头就知道人心险恶了,不跟你罗嗦了,睡了。”
扔下电话后,他油然长叹一声,目光中满是隐忧,喃喃道:“周天星,你究竟有什么手段,连本初都着了你的道。”
第097章 神游物外
午夜时分,万籁俱寂,周天星盘腿坐在床上,五心朝天,闭目打坐。
正是盛夏时节,房间里既没有电风扇,也没有开空调,反而门窗紧闭,连窗帘都拉上了,但他的体表温度并没有受到气候变化的影响,一点也不觉得屋子里闷热。事实上,自从踏入炼神期后,他就再也不需顾忌天气冷热了,就算大冬天光着屁股在外面跑、或者大夏天把自己关在蒸笼里也没问题,只因体内生生不息的真元就象一个自动调温器,令他的体温每时每刻都处于最舒适的状态。
这些天他一直都很用功,每天都是还没等到天黑就把自己关进卧室,还以工作忙要早起为由,嘱咐姚春芳不要打扰他休息,只因他最近在精修心卦。
这里需要解释一下,之所以称之为“精修”,并不是说周天星从前就没有好好修练,那只不过是因为,从前他的修为还没有达到现在的层次,所以只能象看电影一样窥探别人的过往经历,这在高层次的修卦人(如江玉郎)看来,简直如同儿戏。真正的心卦,心念一动,便知过去未来,因缘、祸福、前程、命运,一切尽在掌握,现在的周天星,已经初步具备了登堂入室的资本。
原本,如果按正常进度,他至少要十年以后才能达到这个层次,谁知机缘巧合之下,他先是在法国吸收了斯黛拉的几乎全部精神力,极大巩固了道心,最近又在无意中救了金龙渊一命,不但立刻获得了巨量功德,而且从此得了一台自动功德机,以至于这些天他时不时感到,根本没做什么事,自身功德都在断断续续地增长,虽然每次涨幅都不是很明显,但积少成多。堆沙成塔,时间长了,也是一笔很可观的收入。
不仅如此,他现在还能经常收到一些由从前结下的因果而衍生出的功德,所谓因果。其实就是指前因后果,比如在大王乡投资办的家具厂,就因为刺激了当地经济、解决了一些农村剩余劳动力,就能时不时得到一些功德,再比如救下了胡小斌,得到的也是善果,只要胡小斌今后多行善不作恶,他同样能从中分红,也正是基于这个考虑。他才要把胡家姐弟置于自己控制下,才感觉比较安心。
当然,他也做过一些损功德的事,比如帮助邱本初升官。但与此同时,他又在帮助周国辉和韩士成升官,所以总的来说。还是功大于过。至少邱本初虽然是个贪官,但还不属于那种大奸大恶之徒,所以这件事基本对他没什么影响。
总之,如今的周天星,终于可以摆脱从前那种看电影式地修行方式,进入一个全新领域了。
周天星今天的状态本来并不好,刚坐下不久。就觉绮念丛生。各种异象纷至沓来,好容易收摄住心神。调匀了呼吸,偏又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只该死的蚊子,在房间里嗡嗡叫着上下乱飞,如同一架微型轰炸机,搅得他心神不宁,而且处境十分尴尬。如果他跑去打蚊子,那此前做了半天的功课就全部白废了,打完蚊子后还得重新来过,但要是放任不管,他又不甘心被一个畜牲白咬几口。
人急智生,周天星索性平下心气,用心体察那蚊子的方位,他地直觉本就远超常人,再加这一用心,立见奇效。仿佛从识海中伸出一个无形的触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