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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心不设防-第4部分

小说: 心不设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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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眸,避开视线,无声地、远远地避开,没去出声惊扰。

他想,他知道车钥匙该怎么交还给她了。

“要不要上来坐坐?”离开男友怀抱,曹品婕轻声问。

“不了,明天要出庭,我还得回去准备一些资料,妳早点休息。”关梓群松开她,轻声道:“妳自己早点睡,晚安。”

“那好吧,你开车小心点。”伸手要开车门,关梓群忽然想到什么,喊住她,由后座捞来一盒物品。

“这个,妳带回去吃。”他记得,芋头酥是女友的最爱。

“咦?哪来的?”还是台中那家最道地的百年老店。

梓齐给的,他不特别偏爱,就转送给她了,这是当男友最基本的宠爱。

但他不会笨得照实说,以她对梓齐的不爽程度,恐怕不会收。

“一个朋友送的。”

她点头。“嗯,那我上去了,明天见。”

也许是认识太久,也或许是太频密的接触,彼此从来都不会有什么特别思念的感觉、患得患失的心情,更不会在分开时依依难舍,想听听对方声音什么的……他们都离那种梦幻恋爱的年纪太远了。

他们都有自己的事要忙,平日不会刻意安排什么约会,反正在同一个地方工作, 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m每天都会见面,中午或晚上如果有空,就相约一起吃饭!然后再各自回到工作岗位。

这是他们的交往模式,没有刻意营造的浪漫,很平凡,也很生活化。

第二章转折

后来,关梓齐是透过二哥,将车钥匙交还。日子依然在过,基本上也不会有太多的牵扯,以他们相看两相厌的程度,远远在路上看到对方都会绕道而行,当然不会有什么接触的机会,除非是关家的聚会,整个关家上下早已将她视为未来的关家人,有她在场是很自然的事。

但,即使是待在同一个场合,两人也不会有太多的互动,一有交集,那绝对是唇枪舌剑。

只要不是白痴,恐怕谁都知道这两个人有多不合!

最后一次见到曹品婕,是在大哥的婚礼上,忙完婚礼的繁杂琐事后,生活回归到各自的轨道,大约有半年的时间,他没再见过她。

然后,就在某一天,他又猜拳猜输,被公推去跑腿买剑冰。

不过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在买完判冰回来的途中,远远看见关梓群。

遇见关梓群也不是什么重点,真正的重点在于,他身边有个女孩子,而那个女孩,并不是曹品婕。

当时,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约莫隔了半个月,他在回家的途中,停红灯之余,不经意瞥见往来车阵中的熟悉车影,而,驾驶座右侧的那个人,依然不是曹品婕。

他很想说服自己,是他想太多,但潜意识里,总觉得没那么单纯……

当他第三度,在中午用餐时撞见一同用餐的那两个人,而关梓群细腻的照拂,流露出瞎子也看得出的体贴与亲密,他很难再说服自己没什么。

他蹙眉。三次,都是同一个人。

就算是单纯的朋友,那样的往来也太频密,一个有女朋友的人,与其他异性走那么近并不恰当。

他和曹品婕……怎么了吗?

心不在焉了一个礼拜,连号称最脑残的阿国都看出他的不对劲,频频追问他怎么了。

怎么了?这要他怎么说?

人家的感情事,与他何干?他没立场管,更不该过问太多。

可是……如果他们的感情真的出了状况,曹品婕有那样的自觉吗?就怕——如同每一部戏剧演的,男友出轨,当女友的永远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连有心挽救,都没有努力的空间。

二哥,究竟在想什么?

“老大,有屎就要去拉,别憋着。”放下背到一半的英文单字,阿国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规劝。“憋久会便秘喔!”

他一记冷眼扫去,连哼都懒得哼他一声。

“你本来就是一脸便秘的样子嘛,我又没说错。”阿国被瞪得好委屈,小小声辩解。

他霍地站起身,拎起车钥匙。

啊!老大想开了,要去拉掉那坨憋一个星期的屎了吗?

咦咦咦?“不对啦,老大,厕所在那边,你走错方——”看着排气管喷出的一团黑烟,愣愣吐出最后一个字:“向。”

仍是与上回同一个位置,关梓齐伫立在街灯下,盯着地面出神凝思。

来到她家门外了,反而不知如何起头。

如果她仍无那样的自觉,他该怎么说?

以她的性子,交往中会给男友绝对的信任和自由,绝不会想到那里去,他若说得深了,反而徒惹是非。

但是若不提醒她,她那完完全全符合“男友出轨,自己是全世界最后一个知道”的个性,真要等事情发生了,才来遗憾懊悔吗?

从男人的角度来看,就算现在还没什么,未来的发展也是可预见的,二哥和那个女人走太近了,近到让人忧虑。

他不知道,究竟是她给了二哥太多的空间和信任,还是彼此都太忙碌,以致疏远了情感而不自知,他该怎么暗示,才能让她有所警觉,防患于未然?

凝思的当口,曹品婕已下了计程车,朝大楼走来。

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叫住她——事实上,他还不确定该不该来,人就已经在这里了,并且站了三个小时。

“关梓齐?!”不必迟疑了,低头找钥匙的她,已先一步看见他。

他认命地跨出街灯下的阴影,朝她走去。

“你站在那里干么?”她奇怪地扫他一眼。

关梓齐微微张口,唇瓣蠕动了下,又紧抿,面无表情地朝她丢出一张单据。

啥呀?

摊开扫上两眼,是之前车子维修的单据。

她在拿到钥匙时,曾经问过关梓群相关的维修费用,梓群也告诉她,他问过了,是关梓齐自己说不必的。

半年前的帐,现在还特地跑来算!她没说错,这男人的器量真的很狭小。

轻哼了声,由皮包内抽出三张千元钞递去。“喏,甭找了,再见!”

这样正好,她也不想欠他人情。

“喂。”喊住转身要进大楼的她。“车子又出什么问题了吗?”

“没。”今天官司胜诉,委托人请她吃饭,喝了点酒,才会坐计程车,但她懒得跟他说太多。

“那妳坐什么计程车,一个单身女子,老是三更半夜才回家,又一身酒味,像什么话。”她不知道现在治安非常差吗?计程车之狼一堆,前几天看到的一起奸杀案,犯案的就是计程车司机。她是太信任人民保母,还是自己的运气?

她眼神更怪异了。“请问你是我爸还是我妈?”管到她这里来了,有没有搞错,他们很熟吗?

关梓齐一顿。“我只是怀疑,二哥怎么受得了妳!”

“我又怎么了?”

“不懂撒娇、不够小女人,事业心强,工作永远摆在男朋友之前,请问男友和妳约会,需不需要先跟妳的秘书预约?”他嘲弄地讽刺两句。“当妳的男朋友这样还不叫倒楣透顶,难道妳指望我说三生有幸?”

“梓群又不是你,他不会这样想!”难道要她没事扮柔弱,满足男人的保护欲?大男人沙猪!明明不是这样的人,何必为了男人,强迫自己去迁就,那很虚伪。

“不然妳以为男人要的是什么?一个钱赚得比他多,工作比他忙,永远比他晚回家的女人?请问妳留了多少心思在我二哥身上?请问妳上一次好好和他坐下来吃顿饭、谈谈心事是什么时候?”

一语狠狠敲中心房,她怔然,答不上话。

“你……怎么知道?”

果然……是这样!还真让他瞎蒙正着。

他暗暗叹气,嘴上不假思索地回应:“废话,我能期待母猪飞天吗?像妳这种不温柔、不体贴的女人,全身上下榨干了都挤不出一丁点女人味来,女人当成妳这个样子,简直失败到极点,是男人都会想甩了妳,二哥能忍到现在已经是大慈大悲、普渡众生了!”

“你!”火大。“关梓齐,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你要这样和我过不去?”

“纯粹不爽喊二嫂。”他懒懒回应。

她咬牙。“就冲着你这句话,关梓群我嫁定了,你等着喊这声二嫂!”

关梓齐挑挑眉。“那就顾好妳的男人,否则别怪我在旁边拍手叫好,没给妳留面子。”

“这点,不劳你操心。”她恨恨地转身,决计不再回头。

身后,关梓齐怔然伫立原处,良久。

直到远处的喇叭鸣按声惊动了他,回过神来,仰眸凝视高楼上,透出灯光的某一处。

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吧?她是聪明人,懂得怎么用心去经营她的感情,守住她最重视的那个男人……

眸心深处隐隐的火光,再次压回心灵深处,牢牢地,永不见天日。

又过了一段时日,这件事始终放在心底,惦挂着。

短暂的迷失,多数男人都有过,只要另一半处理得当,并不至于无可挽回,但愿曹品婕听得懂他的暗示。

二哥如果够理智,会知道怎么做,再说,两人毕竟有近十年的感情基础,不会有太大问题的。

虽是如此,他还是找了一天前去,采探他们的状况,才能真正安心。

他和关梓群约在律师事务所附近的一家咖啡馆,他来早了,看看时间,还得再等上半小时。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点了一杯CaramelMacchiato,喝了一口发现太甜,推开拒喝,专心数起窗外往来人群。

没多久,一场雨打了下来。最近常下这种午后雷阵雨,雨势来得快,去得也快,让人想躲都来不及。

人行道上原本悠闲的步调瞬间紧凑起来,淋得半湿的行人纷纷走避,这场雨暗算到不少人。

然后,他的目光定在人群中的某个定点。

她仍是一身高雅合宜的套装,当这场雨打下来时,她先是怔忡几秒,像是还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事,然后,某个冒失的高中生撞了她一下,抱在怀中的文件散落一地。

她又是几秒的呆怔,然后才反应过来,急忙弯身捡拾。

反应好迟钝,表情……也太空洞。

她,不大对劲。

行人全都急着避雨,没有人帮她,甚至可恶地踩过一地湿透的文件,匆忙中踩伤她文件下的手指,谁也不想淋湿。

他莫名地一股怒火飙涨,迅速起身结帐,找出机车置物箱里的伞匆匆上前。

“曹品婕,妳这个笨蛋在做什么!”

她又是一阵怔愣,缓慢地抬起头,然后视若无睹地继续捡。

她浑身都湿透了,样子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他很气,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怒火烧痛了胸口。

“拿着!”他将伞用力塞进她掌心,蹲身替她捡拾。

“走开,不关你的事。”她推开他,伞掉落地面,她面无表情地捡,捡完跟前的,越过他去捡身后那张,不经意被路人撞倒,跌坐在湿泞的地面。

“妳到底在闹什么别扭!”他很不爽,二度捡起伞强塞给她。“我会负责帮妳弄到好,一张也少不了,这样行不行!”

“滚开,我就是不要姓关的帮我,不行吗?”

他动作一顿,抬眼看她。

“你来做什么?看笑话吗?现在你看到了,还满意吗?”

“什么意思?”他若有所悟。“妳和二哥……”

“装什么蒜,这不是你最希望看到的吗?你高兴了?你满意了?要拍手叫好就去啊!”为什么……她最糟糕的样子总是让他看见?这个只会嘲讽她、诅咒她分手、幸灾乐祸的家伙……姓关的全是一群浑蛋!

盯视她闪动着水光的眼眸,脸颊一片湿,但他就是知道,那不是雨。

他震惊,错愕得回不了神。

“二哥……真做了那种蠢事?!

“你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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