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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番外 怀疑者+生日+新手上路+曲记便当店的客人们-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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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任宁远也脱了衣服。一看见任宁远赤裸的上身,曲同秋就丢了魂,只能摊开手脚在那躺着,任凭摆布,一点都不敢乱动,老虎爪子下的兔子一般。


彻底裸裎相对之后,任宁远把他抱到腰上,曲同秋糊里糊涂地张开腿,被进入的时候还能忍耐着一个劲抓紧任宁远的肩膀,尚且理智地努力吸气,尽量要容纳那性器。而任宁远一开始动,他就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干什么了。


还是差不多没有前戏,更没有任何甜言蜜语,缺少浪漫成分的性爱。任宁远几乎是失去耐性地在和他交合,以他简直无法承受的速度,几近粗鲁地冲撞着他。感觉却一点都不坏。

 
这种程度的性爱对他来说,已经足够激烈了,不要任何其他爱抚,光是这样就能让他达到战栗的高潮。而这让他神智混乱,自下而上的深入动作,在对方而言似乎还不够。

于是他而后又经历了面对面被压在墙上抽插,趴在桌沿从背后交合,甚至于进了浴室清洗,还有站着做了一回,在注满水的浴缸里也纵情欢爱了一番。

 

这过火的交欢似乎无缘无故,也没有任何逻辑,理性可言,被那样的身体进入得太久也不免吃不消,但灵魂上的愉悦压过了一切。

任宁远显然在以罕见的热情对待他,这一点对他来说,就是世上最好效果最快的催情药。

 
睁眼的时候,也不知道下午还是晚上,曲同秋感觉依旧在恍惚,魂魄像要从那倪虎坏掉的身体里抽离出来。

他模模糊糊看到坐在床边的人,似乎还有一碗汤。这让他在歇了一会儿以后,张了张嘴。

“要喝一点吗?”

曲同秋摇摇头,虽然喉咙干渴,但喝掉它的欲望还只排在第二位。他急切地是想问这个人一些事情。昨晚他的问题,还并没有得到答案。

 

男人伸手客气地抚了一抚他汗湿的额头:“抱歉。我过分了。”

亲热是亲热过了。性爱也许能说明一点什么。但其实又什么也说明不了。

“曲同秋。”

这像是要商量大事情的口气。

任宁远居高临下看着他:“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没有用的。”

“……”

“我想,我们还是……”

曲同秋突然有点难以承受的感觉,人疲累到一个限度,暂时就会变得软弱。他不再能看着那个人,只得伸手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头。

而后他听见那人在被子外面说:“你不介意的话,我们找个时间结婚吧。”
 

君子番外之怀疑者(下E)


一般而言,求婚是人生当中数一数二的大事,通常发生在适龄的男性和女性之间,附带鲜花跟钻戒,长篇大论发自肺腑的甜言蜜语,以及热泪盈眶。

至少他当年跟杨妙是这样的,只除了钻戒他那时买不起,用细细的白金戒来代替。

而在他还没起床刷牙,眼角甚至有眼屎的时候,任宁远用“有时间一起去买个菜”的口气 ,对他求婚了。


曲同秋瞬间只觉得自己一定是睡晕了,或者在被子里闷着缺氧了,才会导致头脑如此不清醒。

他和任宁远,结婚?!

结婚,他和任宁远?!

 

棉被从头上被拉下来,眼前是男人那沉稳的,看不出什么情绪的脸。

曲同秋张口结舌地和他远对视了大概有一分钟。


这实在是太吃惊了,他从来没想过他人生里还能有这么一回事。

他曾经向一个女人求过婚,而现在一个男人向他求了婚。


这一分钟完全不够他的大脑完成那迟缓的运作。

那尴尬的数十秒过去,任宁远突然说:“你要吃点东西吗?”

“啊……”

“中式还是西式?”

“中,中式……吧……”

“好。”

 

任宁远端起冷掉的汤,转身出去,而等再次进屋的时候,真的给他带来一分鱼片粥和水晶饺。

于是曲同秋在床上吃掉了这份餐点,任宁远待他吃完再收走杯盏,给他盖好被子,而后一切照常。


这一天过去,结婚的事任宁远便一句也未再提了。

生活又恢复平常,波澜不惊。

他们照样同床而眠,在同一张餐桌上吃饭,为同一个未成年的女儿参加学校舞会晚归了三分钟而打电话去催问。任宁远还是一样地温和,平静,斯文有礼,好像那天问的真的只不过是白菜要买几斤的家常而已。

 

曲同秋完全看不出那人的情绪。想来想去,他也不确定任宁远那时到底只是随口说说,还是开玩笑,还是怎么的。只是要说认真,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太像。

因此任宁远既然并不提,他也不好意思主动开口去问。

 

 

这事情就如同池塘里落进一颗细小的石子一般,起一点涟漪,很快水面就平静如往常。

只不过曲同秋开始会学着用女儿送他的电脑,一个人偷偷上网去查男男结婚这件事。

 

虽然也曾经有人,就是那个叶修拓,笑着向他展示过戒指和同性伴侣,说“我们结婚了。”

但当时他自己的生活一塌糊涂,听见这种宣言,也只是吃惊了一刻,并没有闲暇和心思真正去好好地消化这一事实。

现在想来,两个男人结婚,这对他来说实在是一门很新的大学问,有太多他要补习的知识,和待解的疑问。

如果结婚了,任宁远是他的什么人呢?老婆吗?孩子他爸?

女儿现在还是只叫他爸爸,称呼任宁远为叔叔,如果真的结婚了,是要叫任宁远什么呢?妈妈?


光是这样天马行空地想着,虽然知道不切实际,却也就已经莫名的又是害羞,又是紧张。简直像初恋的时候一样,耳朵都要喷出热气来了。

这天一个人在街上路过婚纱店,曲同秋鬼使神差的,便停下来看着橱窗。那玻璃后面是最美丽的新娘礼服。

这是他年轻时候的记忆。现在回想起来,竟然一点都没有褪色。

走进店门的时候,店员热情迎接了他:“先生是一个人来吗?”

“哦,我,我先来看看。”

“这边请,店里今天刚进了一批新礼服呢,你可以帮你女朋友先看看哦。”

宽敞的店里已经有几对年轻人在挑选和观赏,不时甜蜜地嬉闹。曲同秋看着他们,一个人小心摸过那些新浪礼服,紧紧掌心里不料的质感,就能让人从心底涌起一种幸福的冲动。

这是人生里多么好的憧憬。

他试穿了一套礼服,而后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认真严肃的,西装革履的模样。

也许任宁远的求婚,也是过期不候的。他当时没有吗霍桑做出回答,就失效了。

只怪他自己的反射弧太长了。

他从梦想能成为任宁远的小跟班,到真的成了小跟班,再到成了朋友,而后成了稳定的同居人。

这中间,已经过了十几年。

每一步都用掉他们漫长的时间,也从来都不确定是不是还会有下一步。

成为伴侣,还是他从没敢去想过的事情。所以他没办法在那一分钟里,就突然有了超越自己的人生智慧。他又慢了半拍。

虽然任宁远已经不提了,也不打算再提,他现在却还是一个人紧紧记得,没法把它从脑子里抹去。
 
曲同秋回到家的时候,任宁远已经在客厅里坐着了,正专心看手里的杂志,听见他进来,便抬起头来,两人视线对了一对,算是打过招呼,而后就各自有些尴尬地错开。
 
曲同秋在边上找个位子坐了,不由自主地就看着沙发上的那个沉静的那人。许多年过去了,任宁远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甚至于更好看了。这些年来他每天都对着这同一张脸,却也从来没有觉得腻了的时候。

任宁远似乎是没结过婚的,毫无理由地单身到现在。

年轻的时候他曾经也胡思乱想过,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和任宁远生活在一起,那总想像是带点憧憬和羡慕的。

而现在自己却能有幸坐在他身边。

仔细一想,就觉得这简直幸福得简直令人战栗。

而他怎么能逐渐把这当成理所当然的日常,而不像个男人一样,主动做点什么来捍卫这种宝贵的幸福?

“任宁远。”

任宁远放下杂志,看着他。

“那个……”

“嗯?”

才说了几个字,曲同秋已然觉得喉咙痒痒的,克制不住吞口水的本能:“那天的事……”

任宁远的眉头似乎略微动了动,而后依旧平静地直视他。

“很抱歉,我……”他羞愧于他那时的迟钝,如果还能再有机会,“我想……”

“我回来啦~~~”

曲同秋愣了半拍,就见一头美丽长发的少女翩翩然进了客厅,女儿下课回来了。

曲珂兴冲冲扑到他怀里:“嘿嘿,今天听见同学跟我推荐好吃的便当店,就是老爸你开的那家耶!”

曲同秋才“啊”了一声,还来不及喜悦或者表示谦虚,任宁远也已经站起身来:“店里有点事,我出去一下。晚饭你们先吃。”

这一出门,一直到睡觉时间,任宁远也没回来。

曲同秋想大概是因为店里有太多事务要打理,毕竟是夜店,老板怎么能没有夜生活。

如果结了婚,要因为家庭而放弃夜生活的话,不知道任宁远能不能适应得来呢。他还算是有经验,而任宁远从来没结过婚,会不会完全不习惯呢?

曲同秋在这样的忐忑里,抱着一点憧憬,渐渐入睡了。

然而第二天,任宁远还是没有回来。

因为担忧而打电话过去询问,得到的是“店里的事没忙完而已,不用担心”的温和回应。曲同秋在家里坐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渐渐就无法克制地忧心忡忡了起来。

习惯了光鲜亮丽的夜店生活的人,真的还能接受得了婚姻吗?也许任宁远在那一时冲动以后,就后悔了,以至于听见他提起“那一天”,就只能索性避开,连回家见他都觉得尴尬。

当然了,这原本就不是能强求的东西,婚姻很多时候,本质上也就只是一种冲动罢了,错过了,真的就没有了。

但是,本来他是完全不贪心的,他并没敢去想什么再结婚的事,更不奢望能和任宁远有这种关系。

是任宁远自己亲手把这种欲念放进他的脑子里的。然后它就越长越大,越长越大,大到连他都无法抑制这蠢蠢欲动的小妖怪。

他觉得,也许他应该逼迫任宁远来为这亲手促成的这份贪欲,而负一点责任。

曲同秋待上信用卡,去了珠宝店,而后花店,最后再开车去任宁远的夜店。

他今晚穿得太过于正式了,笔挺的西装,衬衫雪白,领带打得紧紧的,皮鞋!亮,头发一丝不苟到接近怪异,以至于从一进门,奇装异服的客人们都齐刷刷地盯着他看。

曲同秋额上冒着汗,怀里揣着天鹅绒盒子穿过众人的视线,一段路都快走完了,他才想起,因为过于紧张,大捧鲜花落在车里了。

没有庞大的花束壮胆的话,他的勇气就缩小了很多,然而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原路返回去取,再重新走过这么一段,那未免需要更多勇气。

“曲同秋。”

曲同秋忙抬起头,叶修拓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看着他:“你来找宁远?”

“是啊……”

“是有什么事吗?”

“啊,”他不想求婚之前要先受到亲友团的盘问,略微乱了阵脚,“我,我有点私事要跟他谈。”

叶修拓看了他一会儿,道:“其实你应该给他一点时间。”

曲同秋慌乱了一下,的确,结婚这种大事,是要给任宁远足够空间和时间来好好想清楚,他是有点迫不及待了。

但是……

“其实已经有好几天了,所以我想,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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