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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风过九州4(西湖碎月)-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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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她出身皇家,却不愿做一朵玉苑白莲,只愿做那迎风傲雪、自在无拘的冰岩雪莲。
他是侯府公子,却视富贵功名如粪土,淡泊潇洒若天上那高洁出尘的白云。
他是皇朝第一将,英姿不凡,豪情盖世:龙渊宝剑所到之处必干戈尽息,皇朝在他的守护下要是空前的盛世繁华!
她与他,桂花树下一眼即一世,却有着叔嫂人伦,有着“倾尽泠水接天月,镜花如幻空意遥”的批语,是否一切终是一场镜花水月的空念?
她与他,是皇帝金口赐下的姻缘,却从生到“死”缘铿一面,是否终生都是有份无缘?
一个血染寒玉终不悔,一个踏遍红尘终不忘,一个富贵齐天终有憾。
那一朵雪莲难道终生飘零,不知情归何处?
那一朵白云难道终生牵念,不知芳魂何依?
那一柄宝剑难道终生无缘,不知憾所何在?

    风过九州4(西湖碎月)
    作者:倾泠月 

    引子
  已是十二月,虽是隆冬之季,但天气颇好,太阳高高挂在天空,阳光不似夏日的灸热,却晒得人懒洋洋的,昏昏欲睡。
  杭州城南郊外,有一处山坡,种满梅树,此时正是寒梅烂漫时节,远远望去,但见山坡之上,红梅如火,白梅如雪,红白相间,妖娆中透着清纯,炽艳中透着清丽。
  此时正有火红一骑从城内驰出,直往梅坡而去,铁蹄踏在地面,象擂鼓一般,让人心头砰砰直跳,那疾驰踏破大道的气势,让人以为这一骑有着十万火急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马儿一直驰到梅林深处,马上的骑士才止住马儿,然后轻轻一跃跳下马,从那潇洒的姿势看来,此人武艺颇高,至少轻功是不错的。
  这骑士是一名年约二十四、五的年轻公子,一身浅紫色的华服,手握金鞭,面容清俊,气度高华,看其仪表,定是出身富贵之家。
  但见他四周仔细看看、听听,确定这梅林中除己外再无他人之后,他走到一株老梅树下。这梅树应该很有些年纪了,粗壮、高大,满枝头的白梅若云一般遮住了一片天空。
  紫衣的公子走到梅树下,用手中的金鞭轻轻敲着树干,仿若敲门一般。
  “老梅啊老梅,我有半个月没来看你了吧?唉!这半个月可难受呢。”紫衣公子叹一口气,手中金鞭依然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在树上,“我也只能和你说说而已。”
  “十一日,锦儿将我最爱的白玉杯打碎了,我顿时火起,骂她一句蠢材,这也是人之常情对不?做错了事本就应该挨骂,可为什么府中所有的仆人总是对我敬而远之?仿佛我会吃了他们一样!”
  “十二日,二哥以高价购进一批质量极差的丝绸,弄得最后血本无归,我叫他以后进货多长一只眼睛,并从他月钱中扣款赔偿,这难道错了?哼!做错了事本就应该承担责任!”
  “十三日,灵丫头无故发脾气,并把房中所有的东西全摔在地上,摔坏了不少,我也就说了句‘无理取闹’,并叫丫头们把首饰全捡去分了,这样做也错了吗?为什么她闹得更凶了!她不要的东西给别人不行吗?”
  “十四日,十香楼的郝先生做假帐被我发现,我将帐册扔在他脸上并将他赶出十香楼,这样也错了吗?为什么他们说我薄情寡义?此等狡诈虚伪的小人我没将之送官已是仁至义尽了!”
  “这些事难道我全做错了?难道我不能发火?为什么他们硬要把整个家塞给我管?既然给我管了为什么还要那么多的是非?”原来语气平和的紫衣公子忽然间咬牙切齿起来,原本不凡的气质荡然无存,一双眼睛烧着熊熊怒火,仿若要把眼前所有的东西烧为灰烬才解怒一般!
  “可恨的生意!可恨的帐册!可恨的负担!可恨的虚伪的人!我明明全不要的,为什么全要给我了?给了我为什么又全说我做错了?我错了吗?发火不行吗?骂人不行吗?说心里话不行吗?为什么全要我做着一付虚伪的温文尔雅的模样?做我自己也错了吗?”
  “唉,你没有错。”寂静的梅林忽然响起一个慵懒的、温和如风的声音。
  只是紫衣公子大概说得太入神了,竟然没发现。
  “本来全不是我的错嘛,可为何所有人都怪我!可恶啊!”紫衣公子仰天长啸,双掌狠狠击向梅树,震得梅树哗啦剧烈的摇摆着,只听得“呀”的一声惊呼,然后梅树上掉下一物。
  紫衣公子本能的伸出手接住,可一看却惊呆了,接在怀中的竟然是一名女了,一身如雪的白衣,一头如子夜般漆黑的长发,一张如白梅般清冷绝艳的玉容,一双星眸此时正半睁半眯,仿若酣梦中被人惊醒,因此神情中也是半茫然半讶异,征征的似不知要如何反应一般。
  紫衣公子呆呆的看着怀中的佳人,脑中迷迷糊糊的想着,这难道是梅花的精灵?就象那些古老传说中,梅花修炼千年后会化为花仙,有缘者可与之结缘?她就是这梅林中的仙子?他与她有缘?她是他的梅花仙子?
  “你掉下来了。”良久后,紫衣公子语气轻柔如水,与他先前火气十足的语气大不相同。
  “嗯。”怀中的梅花仙子轻声应道,眼中闪着一种有趣的目光,似乎很想看看他会有些什么样的反应。
  “摔在地上也许会死。”紫衣公子紧紧盯着她,仿佛怕一眨眼之间,这仙子便会消失无踪。
  “嗯。”梅花仙子再次应道,目中已带有一种浅浅的笑意。
  “我接住了你。”紫衣公子轻轻点明事实,目光贪恋的看着眼前这张倾国之颜,这样的容貌当然只有仙子才有,凡间如何能孕育出此种绝世之容!
  “嗯。”梅花仙子依然只是随口应道。
  “等于救你一命。”紫衣公子点出重点。
  “嗯。”梅花仙子懒懒的承认。
  “你应该报答我。”紫衣公子说出目的。
  “嗯。”梅花仙子点头,一双眼睛波光流转,轻轻一视间,魂魄仿若都要被之吸入。
  “就如那些传说中的故事一样报答才是。”紫衣公子下定决心。
  “嗯。”梅花仙子不反对,只是目中的那种笑意更浓,似有点好奇这人会要求什么样的报答。
  “以身相许,嫁给我!”紫衣公子大声而道。
  “啊?”
  怀中的梅花仙子一惊,然后浅浅一笑,笑得倾国倾城,瞬间让那满坡的梅花黯然失色,接着不知怎么的从他怀中一飞而起。
  “好有意思的人。”一声宛若叹息一般的轻语后,人影已消失。
  紫衣公子却征征的看着他空空的双手,刚才难道是梦?抬首四顾,杳无人影,只有鼻尖还留有那清若梅花的淡淡幽香。刚才的梅花仙子是真是幻?
  很久后,还能见着孤立于梅林中冥思苦想的浅紫色身影。
  这到底是梦?还是真实的?

    年华似水
  
  今夜是大年三十,从黄昏时便开始下起鹅毛大雪,至夜暮时分,大地已是白皑皑的一片,虽是年夜,但百姓们却是欢迎着这场大雪,俗话说“瑞雪兆丰年”,年尾这一场大雪也许预兆着来年的丰收。
  杭州城南,一座小巧雅静的院落。
  此时本已天黑,但因着白雪的映照,因此屋外依然有着朦胧的浅光,可看见一道仿若与雪融为一体的白影静静的立在院中,伸出手掌接住从天而降的雪花。
  “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都奇绝。”白影幽幽的吟道,看着手心的雪花倾刻间便融化为清水。
  雪融了后便是春暖柳青,柳青之后便是百花争艳的灸夏,群芳落尽后便是秋叶飘零,叶腐化为尘时便又是一个轮回。日月交替,季节轮换,日子便这样一天天过去,一年年消逝,人便在这交替轮回之中,从朝丝至暮雪,弹指间,剎那芳华。
  白影长长叹一口气,似叹尽满怀的寂寞与茫然。
  “小姐,吃面了。”屋内传来一声清脆的叫声。
  白影转身回屋。
  屋内不似屋外的阴暗与清冷,屋中燃着数支红烛,让屋内光线明亮,让人倍感温暖,但最最明亮的是屋中桌旁立着的蓝衣少女灿烂的笑容,那样的笑容纯凈得不带一丝烦忧,让人见之便心境轻松明快。
  桌上正摆有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及几碟小菜。
  “小姐,快过来。”蓝衣少女欢快的叫道。
  “嗯,鹿儿,辛苦你了。”着白衣的女子走近桌旁。
  “一点也不。”鹿儿摇头,“小姐,快来尝尝这面条,我可是费了一翻功夫哦。”
  白衣女子闻言一笑,一笑之间,光华夺目,蓝衣少女明亮的笑容顿然失色。
  “你又做了什么花样吗?”
  “尝尝就知道了。”蓝衣少女调皮的笑笑。
  这蓝衣少女是鹿儿,这白衣的自然是风倾雪了。
  只见风倾雪坐下挑起面条,细细品尝,“嗯,好香!有梅花的清香!”
  “你尝出来了呀,没浪费我一翻功夫。”鹿儿眉开眼笑,喜不自禁,“为了这一股子香我可是弄了三天,好吃吧?”
  “嗯,很好吃,色香味俱全!”风倾雪点头赞道,然后指指另一碗,“你也快吃吧,等下冷了可不好吃了。”
  “嗯。”鹿儿点头坐下。
  “今天又是生日了,我已经二十四岁了……锦瑟华年谁与度?。”风倾雪忽地幽幽一叹,然后又笑笑,“每年你都翻着花样做面条,真是难为你了。”
  “一点也不,我高兴做。”鹿儿吞下一口面条道,抬头看看主子,“小姐,你都不会老的,你二十四岁看起来和十八岁时一样,没一点变化,还是那么美丽!”
  看着灯下那张清艳无双的玉容,虽是日夕相处,但还是不由得感叹,只是拥有这样的倾世之容的人,为何却至今都是孤独无依?难道真如书上所说,红颜薄命?
  “鹿儿,你也二十岁了,跟着我天涯漂泊的,真是苦了你。”风倾雪微微一叹,这个小丫头也早已长大了,换作平常人家的女儿,已早是为人妻为人母了吧?跟着自己是否担务了她?
  “才不!”鹿儿却坚定的摇摇头,心中却生一股不安,每次公主这样说时,她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公主,你不要鹿儿了吗?”语气中带着一丝惶然,这世间,她最怕的便是不能再和公主在一起!
  风倾雪静静的看着鹿儿,目中带着深思,良久后,她开口问道:“鹿儿,你跟着我这样东奔西走难道不觉得辛苦吗?这样快乐吗?”
  “嗯。”鹿儿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我不辛苦,我只要跟着公主,我就很满足!很开心!公主身上便带着我的快乐!”
  “嗯。”风倾雪看着眼前的这张带着一种祈盼的神色看着自己的小脸,心头忽然间明白了,这些年的犹豫在这一刻消失。
  这个小丫头,她是从黑暗中睁开眼的那一刻起,眼中便只望进了自己,心中便只存自己一人!她是长大了,可人随着时间原本会祈盼的亲情、友情、爱情她却全然未放进心头,未融进她那简单的小脑袋中。那是因为她将一个人所拥盼的所有的感情与希望都寄予在自己身上,所以她只要与自己呆在一起,她便是满足的,快乐的。
  这种简单的幸福,之于她,也许是幸!之于旁人来看,也许是不幸!但不管这是幸还是不幸,有一点她却是很清楚了:此生,鹿儿是绝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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