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不止-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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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白逸朗,又是雷笙,萧暮优,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很气愤,也很疑惑,好像突然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天翻地覆,更可笑的是,他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
面对他的质问,她心里冰冷,嘴角亦是冷笑:“干了什么?你不是看得很清楚吗?”
他抓住她的肩膀,将她重重抵在冰冷的墙臂上,他泛着怒意的胸膛压迫着她,阖黑的眸子里涌起黑色的巨浪。
很多狠毒羞辱的话,堵在喉咙里,可是他一句也说不出口。
他对她还不够好吗?为什么数日前,她还在他的怀里缠绵撒娇,腻着他,赖着他,只因为遇上了白逸朗,一切就都变了,她于他的柔情不过是种假像,她或许根本就不曾真的在乎过他,和他在一起,只为了该死的婚姻的责任,她在适应,可是终于是适应不了吗?她依然还是最在乎白逸朗的吧,要不然,她为什么会逃到别人的床上,逃到英国,逃到离他远远的地方。
手上无力,缓缓滑落下来。
对她,他下不了重手,说不了粗话,他拿她,从来都是无可奈何。
感觉到男人的气息瞬间消失,萧暮优心底亦是一沉,她在心里苦笑,笑自己的懦弱,她不敢像他一样理直气壮的质问,她不敢想像,那天同样一番话,面对着她,从他的嘴里说出,她还会不会有力气站在这里,想最后守着他的一点勇气亦会消失掉。
她觉得此时的自己是这样的卑贱,面对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人,竟然还要死皮赖脸的赖着不走,只为能再多看他一眼,多听一句他的声音。
她握紧了拳头,隐忍着眸中就要落下的泪水,“我和雷笙,不是你想的那样。”
以为她不会解释,此时听着她微带了颤音的叙述,哪怕只有一句,熊熊的火焰山似乎遇到芭蕉扇,火在一点点熄灭,只剩下滚滚的黑烟。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低下头吻她,缠绵的,用力的,带着心中无法浇熄的热。
房门被踢开,他们滚落进宽大柔软的床。
衣衫褪尽,散落一地,交织痴缠的两具身体,覆着激情的汗液,抚/摸,亲吻,似乎想将彼此吞咽下去。
他粗暴的进入,她嘤咛着攀上他的肩膀,葱指纤细,陷入他麦色的皮肤,有晶莹的水滴从指尖滚落,一直埋入他迷人的腰线,消失不见。
他带着她一起遨游云端,在欲/望之海中起起伏伏。
她趴在他的肩头上,眼中流下泪来,哪怕是沉沦,就让她沉沦下去吧,带着撕裂的伤痛带着不可能有未来的迷茫,这一刻,他真实的存在于她的身体,他们合二为一,在欲的世界里,他们依靠眷恋彼此的身体,永不分离。
索求不断,缠绵不止,像是濒死的搁浅之鱼,带着绝望的努力跳跃,却最终离那片汪洋之海越来越远。
激情过后,他搂她在怀里,脸上有浅浅的痛苦,她看到了,想伸手抚摸他紧闭的眉眼,伸出手,纤细苍白的指蜷在半空。
他在等,等她像平时一样用手蹭着他的唇撒娇,怪他太用力,捏他的耳朵。
可是,那动作明明靠近了,却始终没有抚上来,心在一点点失望,满满的都是嘲讽。
原来一切不过是他独自勾勒的海市蜃楼,经不起时间,经不起刺眼的阳光。
萧暮优坐起身,从一边捡起睡衣套上下了床。
柜子的抽屉里有药,她借着床头昏暗的灯光翻找。
叶湛躺在那里,看着她消瘦的背影缩成一团,长发凌乱,脚踝苍白,在灯光下,有些可怜兮兮,走过去,自身后搂紧了她。
“别吃药了,我们要个孩子吧。”
她身子一僵,握着药瓶的手微微发抖。
不,她不会生他的孩子,她已经是别人的替身,那她的孩子也要继续做他人的影子吗?更何况,这个地方,她还会待多久,这个男人,她还会爱多久?
像是没有听见,她拧开药瓶,吞了两粒,拿过书桌上的水一饮而尽。
她的决绝让他心中火气顿起,劈手夺过那杯子往身边一掷,杯子碰上墙壁,应声而碎,碎的是杯子,却夹杂着两颗心同时破裂的声音,他从地上捡起衣服,摔门而去。
萧暮优苦笑,按亮了大灯,蹲下身去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一片一片,像是在数豆子,不经意的,有滚烫的水珠砸下来,砸在手里的碎片上,一滴,两滴,三滴。。。。
*******
方涵小心的拿着手里的玻璃瓶,瓶底有一层鲜红的血液,他凝着那鲜红色,目光纠结。
车子拐过阴暗的小巷,在黑夜里穿梭。
和大块约定的时间是晚上十一点,东郊的地下赌场。
他将用这小小的东西换回家人的平安。
赌场不大,但是人声鼎沸,下注的吆喝声,输钱的咒骂声,掺杂成刺耳的噪音往耳朵里猛灌着。
方涵随着迎接他的两个男人穿过这些赌徒,走向二楼。
楼梯年代久远,带着**的味道,他捂住鼻子。
二楼的房间,四五个人男人聚在一起打牌,而中间坐的那个就是大块。
看见方涵,他了然一笑,放下手里的牌走过来拍拍他的肩:“兄弟,东西带来了吗?”
第4卷 静观其变
看见方涵,他了然一笑,放下手里的牌走过来拍拍他的肩:“兄弟,东西带来了吗?”
方涵警惕的看了周围一眼:“我要先确定我的家人安然无恙。”
大块想了想,点头:“好。”
向身后打了个指响,立刻有人接通了视频设备,显示器上,方家一家人正怯怯的对着镜头,那孩子窝在母亲的怀里,吓得直哭。
“你们把人放了。”方涵厉了声音。
“我们要先验货,再放人。”大块阴阴一笑:“方先生,你别无选择。”
方涵瞪他一眼,然后慢慢的将口袋里的小瓶子掏了出来,不客气的掷给他。
大块儿伸手接过,笑说:“谢了,如果经过验证你没有耍诈,我就放了你的家人,方先生,你最好保证这里真的是叶湛的血液,否则。。。”他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放心,我不会做冒险的事情。”
“好。”大块将瓶子交给一个手下,吩咐:“送去检验。”
手下接过来,匆匆离去。
背后的视频仍然没有切断,可以清晰的看见方家人的身后站着三个黑衣大汉。
大块见方涵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好奇的问道:“方先生,在担心你的家人吗?很快,他们就会获得自由了。”
“不。”方涵否定:“我在担心那三个人。”
大块皱眉,随着他一起看过去,只是片刻,画面里的三个大汉忽然像是中了邪,面色狰狞,双腿一软,瘫倒了下去。
“什么情况?”大块扑到屏幕前大叫,画面叭的一声变成一条直线,然后便是黑白的雪花,
他有些惊慌失措,回过头看向方涵,只见他金色的眼镜框架后,一双漂亮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
大块冲上去,揪住他的领子,怒吼:“怎么回事?”
啊啊。。。
数声惨叫,凄厉入耳,方涵并没有动,动的是这个屋子里忽然多出的十几个男子,他们一身黑色迷彩服,打扮的竟然像是军人,地上趴伏着数具尸体,死因不明。
黑暗的房门洞开,外面通向仄仄的楼梯,深不见底。
有脚步声逼近,在空旷的耳际,一声一声,不大,却是让人毛骨悚然。
刚才还喧哗的赌场大厅在什么时候已经安静的像是坟墓,这种静让大块几乎颤抖。
脚步声渐渐的近了,男人的面目也逐渐自黑暗中清晰起来,黑色的中山装,刀削般精美的面孔,额前的碎发随着他的每一次落步而轻动。
漆黑清湛的双眼像是宝剑,隐有锋芒。
他忍不住退后了一步,失声道:“你是。。叶湛?”
叶湛没有言语,他还不屑与这种小人物对话,倒是方涵恭敬的开口:“叶少。”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块迟疑的问道,身子已经贴上后面的墙壁。
方涵笑道:“很奇怪吗?你以为你们抓了我的家人,我就会听从你们的安排?”
“你这样冷血,竟然连家人的命都不要了?”
“你们在下手之前应该调查明白,什么人才是我方涵这一生中最重要的,可以不惜一切,舍尽所有。”他看了叶少一眼,神情尊重:“我十三岁的时候就被家里人送出去打工,他们要用我赚来的钱给我的奶奶看病,十三岁的孩子而已,懂什么?在外受尽了欺凌,痛苦,却会因为赚得钱少而遭到家人的打骂。我跟着一些人学坏,随着他们去抢劫赌场,结果被人打得半死,就在这条街上,我奄奄一息,没有人同情,没有人救援,只能等死。而就在这个时候,是叶少,他路过,救了我,不但治好的伤,而且送我去国外读书,给我从未敢企及过的人间天堂。我学习刻苦,上大学,读研,考博士,学成一身本领,回国后,我便来到叶少的身边,准备为他奉献我的一生。我对我的父母尽孝不过是一个儿子的道德残存,我对他们没有丝毫的感激,在我方涵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只有一个,我可以背叛所有人,却独独不会背叛叶少,你们以为我离他最近,就可以利用吗?真是愚蠢之极。”
大块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你拿去化验的血液当然也是假的,那是我的血,相反,我们会跟着那个人,一直找到你们的老巢。”方涵后退了两步,退到叶湛的身边:“这就叫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做戏嘛,做全套。”
大块晲着眼前这两个高高在上的男人,额上冷汗直冒,他不经意的看向一旁的窗户,脚上刚有动作,就有三个人闪电般的蹿上来,将他制住。
“你们是?”他惊恐,这些人的身手绝对不是普通的流氓地痞。
方涵笑说:“就让你死个明白吧,你可听说过当年的零帝?”
大块变了脸色,这个名号在黑道上简直如雷贯耳,只是后来零帝退隐江湖,从此不再过问世事,没想到他的势力仍然隐在暗处。
方涵很得意他脸上青白相间的表情,“那我再告诉你,叶少是零帝的公子,当然,这些人也顺理成章的归他调遣。”答疑完结,他做了一个‘上’的手势。
人影速动,转瞬间,屋子里又恢复了空静。
这些人做事干净利落,不留痕迹,此时方涵所处的地方已经没有任何死亡的味道,有的只是一张桌子,一壶好茶。
叶湛晲向飘浮着一棵茶叶的茶杯,浅绿色,香味浓郁。
方涵正在接电话,不断的点头。
收了线,他看向叶湛汇报:“我们派出去跟踪的人找到了对方的一处据点,他们同这个大块儿一样,都是自由党的人,但是对他们的上头,他们完全不知情。”
叶湛点头,特工的身份是绝对保密的,一个特工的身份如果暴露了,那么他即便不在战斗中死去,也会从此销声匿迹,光明的人就已经失去了做特工的资格,毕竟党派的斗争是永无止境的。
方涵继续说:“但是我们的人有一个新发现,那处据点的产权属于壹咫集团。”
“雷笙吗?”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