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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河自漫漫景自端-第20部分

小说: 河自漫漫景自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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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大的元老或是名教授。她是知道的。
    “嗯,我父母在法学院工作。”柳承敏笑着。
    “柳增强教授?”
    “是。”柳承敏笑,“你认识我父亲哦?”
    “大学的时候蹭过柳教授的课,有很深的印象。”
    柳承敏笑着看她,“我对你也有很深的印象。”
    “哦?”
    “P大之花,你很有名。”柳承敏呵呵的笑着,“我比你低两级。可我还上中学的时候,已经听说过你的大名。那时候我哥哥在法学院读书。”
    “……”
    “听说连法学院的学生都跟你的脚步听课,你说你多有名吧。”
    自端微笑。
    “我回家了。改天请你上来坐。”承敏下了车。站在楼下看着自端的车子开走。她默默的站了一会儿。
    景自端,你是真的真的很有名。
    自端轻轻的打了个喷嚏。顺手抽出一张纸巾,擦着鼻子。紧接着又是一个喷嚏。
    胸口好似被塞住了,紧绷绷的。有点儿呼吸困难。
    自端将车窗降下,午夜的寒风吹进来,让她的头脑立时清醒的厉害。
    鼻子又热又酸,逼得泪腺充盈,自端拼命的眨着眼睛。
    她踩着油门,车速提起来。
    周遭的灯像是流火,飞速的闪过。
    。
    
    正文 第三章 月与星的分歧 (十七)
    
     class=‘l820’span class=‘l820l820’陈阿姨站在自端房门外,轻轻的敲门。半晌没有回应。陈阿姨有点儿担心。一早佟夫人来过电话找自端,她只是说自端还在休息。这会儿已经快十二点钟,怎么仍未起床?虽然是在假期里,但自端向来生活规律,不会无缘无故起晏。
    陈阿姨推开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屋子里暗的很,她过了一阵才适应,只见窗帘密密实实的合着,几乎不见一丝光透进来。陈阿姨摸索着按开灯掣,走到卧室门口,又敲了敲门。停了一会儿,才听到里面有声音。
    “阿端?你醒了嘛?”陈阿姨拉开卧室门,只见自端伸出胳膊来,拉开了床头灯。
    “陈阿姨……”
    自端嘶哑的声音唬了陈阿姨一跳,料想有些不好了,于是她紧着往前走了几步,到床前来。
    “阿端?”她伸手摸自端的额头,滚烫,“哟!这怎么话儿说的!”细一瞅,只见自端脸上通红通红的,眉尖紧蹙,显然是很不舒服。
    陈阿姨定了定神,先替自端掖好了被子,转身出了卧室。到外间来取了电话拨给医生。然后返回来,将窗帘升起来一半,也不敢开窗通风,只将空气调节器打开换气。忽然又想起来,一路小跑下楼去取冰袋来给自端覆在额头上。
    自端仍昏昏沉沉的睡着。
    陈阿姨不禁自责。
    昨晚自端回来的时候她听那声音已经有不对,怎么就不早点儿上来看看呢!偏生铁河又不在家……虽说,唉,他在家也未必顶事儿,可是……她正琢磨着,听到楼下门铃响,赶忙下楼去。是医生到了。
    ……
    四周是沙漠,天空红的似火,自端艰难跋涉,觉得自己好似赤脚走在炭火上,浑身的热让喉咙里焦渴万分,于是拼命的挣扎着,要摆脱这困境,可身上的背囊就像是装了千斤重的巨石,压的她越来越喘不过气。忽然,天际出现了村庄的轮廓。红瓦绿树,青山环绕,碧水潺潺。
    自端的精神一振。
    她笑着,恨不能插了双翅,往村庄的方向飞去。她几乎忘了自己正在沙漠中行进,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抬脚,双脚却像长在沙里似的。自端低头看着被埋在沙子里的脚,沙子在她低头的瞬间流动起来。自端立刻觉得头晕目眩。沙流由四面八方向她汇聚,令她越陷越深,狂风卷起黄沙,在她周围螺旋升腾,更使她呼吸困难。
    一阵绝望袭来。
    不,不要。她不要被埋在沙漠里……她不能这样被埋在沙漠里!
    自端哭喊起来。
    救命呀,救命……
    “阿端!阿端!”
    有人在叫她!那声音是多么的熟悉……
    自端泪眼模糊,分辨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可是怎么也辨不清;沙尘迷蒙了眼前,她什么都看不清楚。但她知道那是谁。除了他,再没有别人的。
    她心里越发着急起来,挣扎着,向着他的方向。她张着嘴巴,想要大喊,告诉他,她在这里……阿端在这里!
    “阿端……阿端……”那声音忽远忽近,仍看不到他的身影。
    “惟仁……”自端忍不住大哭起来,“惟仁救我!救我……”她拼命的想要发声,可是喉咙沙哑,硬是出不了声。
    她使劲的挥着手。
    终于看到他了!
    自端狂喜。
    “阿端!”顾惟仁叫着她的名字,忽然,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女子,那女子很大力的拉住他,令他动弹不了。他一边试图挣脱那女子,一边回头望着自端所在的方向。
    自端呆住。
    那是柳承敏。
    “惟仁……”自端喃喃的。此情此景,令她愈加绝望。
    惟仁凄楚的望着自端,他不能过来拉阿端一把。
    他不能过来,过来救她。
    他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她,看着她沉没,看着她和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彼此。
    自端不禁痛哭起来,沙流更快的往她这边流淌,渐渐的,没过了她的胸口、脖子、嘴巴……她放弃了挣扎,绝望的想着,就这样吧,就这样吧……没有了惟仁,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眼前终于一片黑暗。
    “阿端……阿端……”又有人在叫她了。
    。
    
    正文 第三章 月与星的分歧 (十八)
    
     class=‘D8’span class=‘D8D8’自端想要睁开眼睛,可是怎么也睁不开。
    是谁?是谁?
    在她堕入黑暗的最后时刻,这是谁?
    可她已经不能思想。
    ……
    佟铁河坐在自端的床前,拿着湿毛巾给自端擦着额头的汗。她不停的扭着头,紧紧抓住被子的手关节发白,似乎是用全身的力气在对抗着什么。佟铁河伸出手来,给自端拂开额边湿漉漉的留海。
    她干裂的嘴唇一张一翕。佟铁河的动作停住。他凝视着自端的面容。她是在说什么?声音沙哑,听的不真切。
    “阿端?”他轻声叫着她。
    她似乎是听到了,渐渐的安静下来。
    佟铁河握住她的手。她立刻抓住,牢牢的攥住他的手指,像是抓住了什么贵重的东西。
    她并没有醒过来。但是呼吸渐渐的匀净。
    铁河略放了点儿心。
    陈阿姨敲门进来,告诉铁河家里来电话了,要他接。佟铁河看一眼熟睡的自端,点点头出来。他下楼去接的电话。
    佟夫人是催自端去上海的。佟铁河漫应着,只说过两天就送自端过去,没提自端病着的事。佟夫人很满意的放下电话。
    他点燃了一支烟。
    这趟出差行程安排的过于紧凑,三天下来,跑了很多地方,他有些疲惫。回来的途中,不知为何,添了些心烦,话都懒得说一句,只想回家来好好睡一觉。没想到进门看到的是躺在床上发着高烧的自端。好像忽然间莫名的心烦都找到了原由。
    陈阿姨说,大约是前天晚上着凉了。
    佟铁河嘴角一沉。
    ……
    自端翻了个身。
    被窝里热乎乎的,好舒服。
    她伸了伸脚,又伸了伸胳膊,虽然没有力气,可是很舒泰。好像浑身十万八千个毛孔全都张开嘴巴在笑,额头上微有汗意。
    她转了转脖子。
    “活过来了?”佟铁河合上手里的书,从沙发上站起来。
    自端被他吓了一跳。她看着他高大的身子移过来,有瞬间的怔忡——她眨着眼睛,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在自己房里。佟铁河弯下身,手放到她额头上。他的手很温暖,可自端浑身一激灵,僵在那里。铁河好像也僵住了,却没有立刻收回手来,只是看着她,。她轻轻的晃了晃头,他才意识到,把手移开了。
    “你……提早回来了?”她终于记起来,他出差去了,不是要三四天才回来的?怎么这么快?
    “你病了几天了。”
    她愣了愣。只知道自己不舒服,昏昏沉沉的好像睡了很久,可是不知道已经过了这么久。
    “……”
    “真是仙人啊。”他叹了句。
    自端扁了扁嘴,“我想喝水。”
    佟铁河给她倒了水。自端挣着坐起来,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小口小口的喝水。
    铁河默默的看着她,眼前竟不知何时出现了巴伐利亚那皑皑雪山、郁郁森林、潺潺溪流……溪边三三两两的鹿,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水温。
    她就像森林里,在泉边饮水的小鹿。
    他轻轻的咳了一下。
    自端抬起头来,一杯水已经喝光。
    铁河接过空杯子,问她还要不要喝。她摇头。
    “等你好些了,就去上海吧。”铁河说。
    “嗯。”她想了想,“明天……或者后天就去。”
    “后天吧。”
    “我会打电话给妈妈的。”她并没有觉得特别的不舒服,除了喉咙有点儿痛,身上倒是松快的很,好像只是睡了很久很久似的。她想了想,说:“别让妈着急。我跟她商量时间。”
    佟铁河看着自端,忽然想起那天母亲跟他讲的话来,心想母亲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呢,让自端过去,那跟羊入虎口差不多。哎哟,头疼。这么想着,脸上就露出了几分。
    自端见他眉头一皱,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两点了,她忍不住“啊”了一声,竟然这么晚了!
    “快去睡吧。”她轻声道。有些抱歉的看着他。
    “嗯。”佟铁河应着。
    自端等着他道晚安,然后自己好关灯睡觉。可是他没说。他站在床边,脱掉毛衣,里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薄薄的棉质衬衫,贴在他身上,将他上半身的线条勾勒的完美毕现。
    她微微仰着头,小鹿一样的大眼睛,露出困惑的神色。
    铁河没理她,径自进了浴室。
    。
    
    正文 第三章 月与星的分歧 (十九)
    
     class=‘D1E7AF8F’span class=‘D1E7AF8FD1E7AF8F’自端从三楼下来,在楼梯上听到佟铁河在讲电话。她往佟铁河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门开着,但是看不到人。
    佟铁河那种低沉而略带冷意的声音,像是电脑制作过的程式化输出模式。这应该是公务电话。这两天他常在家里,她也常听到他用这种口气打电话。有点儿习惯了。
    自端想了想,没过去打扰他。她本来是想叫他一起下去吃早点的。今天清早起床,她已经觉得肚子饿。自己也觉得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
    陈北在餐厅里跟陈阿姨聊天。陈阿姨不知道在唠叨侄子什么,只见陈北笑嘻嘻的,“嗯”一声,啃一口苹果。陈阿姨已经摆好了饭桌,听见响动,看到自端来了,笑着打量她,道:“今儿瞧着气色就好呢。”
    陈北显然是没料到自端这么快就下来吃饭,他有些不好意思,来不及把苹果放下,只好那样子打招呼。
    看着西装革履的他那尴尬的红透脸的样子,自端莞尔。陈北跟铁河久了,平日里有样学样,多数时间就是那副永远不会出错的机器人的样子。这会儿倒让人觉得可爱些。
    她让陈北坐下,等下一起吃。陈北却说他吃过了,过来有事情要“请示”她。
    自端听了,就知道怕不是“请示”,是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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