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权者-第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书名:特权者
作者:'美'乔纳森·迪,译者:叶肖
出版社:重庆大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3。12
ISBN:9787562476498
所属分类:图书》小说》情感》家庭婚姻
图书》小说》外国小说》美国
编辑推荐
2011年菲茨杰拉德大奖赛获奖作品,2011年普利策小说奖决选作品,《纽约客》: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只有两种美国人——华尔街金主,以及其他人。《特权者》是一本由后者写就的、关于前者的书。年轻精英发迹大传,富豪家庭奢华生活及富二代生存状态全展示,引人入胜,惹人深思。作者在接受兰登书屋采访时透露,书稿完成后,曾请银行业内人士审读关于金融暗箱操作的情节,力求准确且分寸得当。本书的精彩之处在于塑造了两代特权阶层的人物形象。作为创业者的第一代特权者,从野心勃勃的青年,经历惊心动魄的商战磨练,最终成为行业大鳄;而坐享其成的年轻一代,在购物狂、夜店豪客、派对明星这些标签的背后,也有他们不为人知的悲哀的内心世界。
内容推荐
故事从主人公亚当和辛西娅的婚礼开始,这对魅力四射的年轻夫妇结婚后很快生儿育女建立了一个四口之家。夫妇俩鲜明、幽默的个性,以及他们之间的真挚情爱,构成了这部小说感人至深的基调。亚当作为一名对冲基金的经理通过风险投资发家致富,赢得了特权,又因为从事暗箱操作,将他的特权生活带入险境,作者建构了一个真实可信的故事,使读者摒弃聚光灯般的道德评判,对亚当身陷黑色交易的过程感到顺理成章。涉身险境的不仅仅是亚当,也包括了他的子女,作者揭示了财富侵蚀下的麻木不仁所带来的危机:亚当的女儿艾普瑞尔对穷奢极欲的生活感到厌倦而沉溺酒精和夜店。小说在亚当的子女面临死亡威胁时达到了高潮,尽管致命的危险一闪即逝,随后而来的即是清醒,正如艾普瑞尔所言:“我感到我似乎正在丢失我的感受力。”
作者简介
乔纳森迪,1962年出生在纽约。是《纽约时报》、《哈波斯》等杂志的主笔,哥伦比亚大学写作课程讲师。作者的小说在关注时下社会话题、针砭时弊方面可以与弗兰岑、唐德里罗等人相媲美。他的作品深受《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等媒体的好评,并被弗兰岑、理查德福特大力推荐。
=================
一
隔了这许多年,总算有对新人要结婚了。新郎和新娘都刚过二十二岁,这年头算年轻的了。大多数亲友昨天就已经飞过来了。匹兹堡不算大,不过区区五十万人,可亲友们还是一副摸不着东西南北的样子。或许有点儿势利,可没坏心眼儿。
一方面,他们来自纽约和芝加哥;另一方面,此时此地,他们最喜欢这种调调,幻想着自己身陷乌有之乡,新鲜、躁动,外加点儿神秘。不用说,孩提时代、少年时代,他们都参加过这个叔叔、那个阿姨的婚礼,有几位甚至还参加了自己父母的婚礼,都清楚婚礼上有什么,没什么。可这次不同以往。这次,他们是新人的朋友兼同龄人,这还是头一遭,感觉有点儿怪,有点儿乱,还有点儿怕,怕自己就此被扯进了事事讲究责任的成人世界,怕自己一走过那扇门它就在身后砰然关闭,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他们还可以满脸自豪地说,还没准备好。他们是扮孩子的大人,可也是扮大人的孩子。昨天搞了婚礼彩排晚宴,一直闹到经理嚷嚷要报警才结束。接下来这一天注定不会安宁,就像扎满了帐篷的大院,充满了喧嚣和躁动。从现在起,距教堂主礼还有九小时,他们中许多人都还没睡醒,可匹兹堡运动俱乐部那厚厚的墙壁已经在兴奋中嗡嗡低鸣。
正是九月中旬,自打劳动节以来,热浪席卷宾州西部,让人无精打采。辛西娅刚从妈妈屋里的床上醒过来,这张床至今一共也就睡过五六次,现在她只想知道气温到底是多高。她套上件T恤,以防撞见起得比她还早的人,客厅沙发上躺着她的烦人的异父异母的姐姐德波拉(才不叫她德比'1'呢),身穿法兰绒睡衣,只有半个身子还在沙发上。辛西娅从她身后走过,拉开滑动门,走上阳台,远处是福克斯小教堂的高尔夫球场,场上的旗子都耷拉着。
还算凉爽,可以忍受,不过时间还早,到了白天会怎么样还很难说。应该还不到七点。辛西娅倒不是担心,一想到婚礼上姐妹们把冰啤酒放到额头上降温的样子,还有亚当边念誓词边抹眼角汗水的样子,就不禁莞尔。自己可不是那种事事讲求完美、小小瑕疵也不能忍受的女人,只希望这一天会永远留存在观礼亲友的记忆中,非但不会随着时间而磨灭,更能口口相传,成'1'德比是德波拉的昵称。——译注(下同)
为一桩家喻户晓的故事,一个代代相传传奇。转过身,辛西娅踏着清晨浓重的露水回到屋内,阳台上的雪松地板上留下几只脚印,不一会儿也蒸发得无影无踪。
辛西娅从来没想过会在匹兹堡,这个继父生活的城市办婚礼,想都未曾想过。
可两年前,妈妈再婚,搬到了这里。要按照自己的规划,辛西娅一直觉得该回芝加哥,在茱莉亚公园办婚礼,可在科尔盖特大学(ColgateUniversity)的最后一学期,学期刚过一半,她就得知父亲已经把旧房子给卖了,其实他在那个家里也没住过多久。两个月后,她宣布自己订了婚,妈妈露西当即开始唠叨起来,她说,辛西娅的继父沃伦也是家庭一员,谁也不能就此说半个不字,哪怕不直接说,只是话里有那么点儿意思也不行。辛西娅的父母都是那种性格刚强的人,难道还能强逼他们去茱莉亚公园,回到那个家庭破裂的伤心旧地吗?难道还要听二老为了婚礼上的座次安排而你来我往,或者是为了老朋友们在离婚后的忠贞问题做口舌之争吗?说不定俩人又谈起昔日老友,谁谁谁离了婚,又和谁谁谁搞在了一起,那关系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实在令听者伤心。
得了!真要那样,到老了回想起来也
会让人烦心!况且,又有什么意义呢?婚礼嘛,要说它意味着点儿什么,那就是未来。
也可以在纽约办事儿,毕竟辛西娅和亚当在那儿已经有了套公寓。实际上,这也正是亚当的想法,虽然只不过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越简单越好,典型的男性思维。可辛西娅觉得那样也太随便了,跟周末参加朋友聚会、彻夜热舞豪饮又有什么区别呢?不过是衣服穿体面点儿,再请个二流乐队。她就喜欢听庄严肃穆的婚礼进行曲,看所有亲友为婚礼而长途奔波。
为什么?说不清,况且自己也没有质问自己的习惯。匹兹堡就匹兹堡吧!亚当耸耸肩对他说,只要她开心就好。她父亲从现在的住处(鬼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寄来一张漂亮的卡片,言下之意,自己从一开始就与女儿英雄所见略同。沃伦也做出表示——掏出支票簿。说真格的,辛西娅还真不是对此不为所动。
辛西娅蹑手蹑脚地从沙发旁走过,免得吵醒德波拉,她一醒,可能就要开腔说话了。结婚是大日子,有些事儿能免就免。
俩人其实并不熟,不过,德波拉身上已经没什么能激起辛西娅的冷嘲热讽了,倒好像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住了好几年。德波拉长辛西娅两岁,待人接物总是冷冰冰的,和露西在一起时,俩人倒像是老人院的室友。沃伦买这幢房子时,就憧憬着一种人生:孩子们都长大成人,成家立业。正因如此,房里只有两间卧室。沙发看上去睡着会不舒服,可辛西娅还是动过脑筋,想说服德波拉和其他亲友一起住到体育俱乐部去,好让玛丽塔和自己住在一起,玛丽塔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也是婚礼上的伴娘。
可家里面的意见总与自己不同。真不懂,为什么要让这个不男不女、总对自己横眉竖目的丑八怪也加入到伴娘的行列,占去自己一位闺中密友的位置,让她感到伤心难过。可不管这么样,那丑八怪还是要出现在伴娘的队伍中。
厨房里,露西,也就是辛西娅的妈妈(如今,她姓哈里斯)正站着喝咖啡。她身穿一件绿色浴袍,下摆一直拖到脚面上,一只手把领子掖得紧紧的。辛西娅从妈妈身边走过,打开冰箱门,招呼也没打。“沃伦出去了,”露西说道,回答了辛西娅没有问出口的问题,“专门为你买咖啡去了,家里只有脱咖啡因的。”
辛西娅皱皱眉,讨厌的脱咖啡因,只有那些作风老派、了无趣味的人才会把它奉为至宝。她拿出一条面包,放在手里掂了掂,放在餐桌上,再踮起脚,在橱柜里摸那瓶果酱,她记得是放在那里的。她感到妈妈在身后正盯着自己,于是扭过头,问道:“你怎么了?”
露西望着的是女儿身上的内衣,女儿穿着它在屋里晃来晃去,倒像是在逛大街。
这内衣,也太花哨了吧!女儿大了,成人了,喜欢花大把钱买内衣了,该说她点儿什么好呢?不害臊?这可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大日子,露西希望女儿庄重点儿,有点儿紧张,甚至有点儿怯场,那样自己还可以给她一些安慰、一些依赖,最后一次让她依赖。可结果如何?几周前,自己就知道了,女儿不会经过了婚礼仪式就脱胎换骨成了女人。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大派对!她和她那些朋友寻开心,却要自己和沃伦埋单。过去六到八年中,每次见到女儿,一种神情就会悄悄爬上露西的眉头,好像在说:“等着瞧吧!”可瞧什么呢?
自己也不清楚,干脆闭口不言。辛西娅的腹部肌肉结实致密,臀部窄小,充满力量,按照现代标准,身体各部分的比例接近完美,肯定会勾起种种不可预知的举动。她举手投足间充满自信,不知谦虚和克制为何物。女人自满就要吃亏!多年来,露西把眉头皱了又皱,试图以此传达自己的担忧。
可现在,她在自责。今天可不是一般的日子,不管你承认不承认。她还清晰地记得自己当初在婚礼前几小时的心情,那是恐惧,其中也包括对性的恐惧。不过,她早就没勇气跟女儿去探讨性这个话题了。“好吧,”她尽量用打气安慰的口吻,说道,“今天是你的大日子。”辛西娅转过身,张大嘴,大声笑起来。这种笑声露西可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可有什么办法?
也只能沉入记忆中,想想自己的独生女孩提时代的样子,从中寻求些许慰藉吧。
母女俩身后微波炉上的电子钟无声无息地闪了一下,七点三十分了。客厅里,德波拉终于被自己的鼾声吵醒了,发出一连串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咕噜声,又把脸埋到沙发垫和靠背间的缝隙里。在体育俱乐部,周末当班的总台服务员核对了下手中的电脑单,然后拨通了亚当房间的电话。
她查了下今天的日程安排,看出亚当是新郎官。于是先按照电脑单上的台词来通叫醒服务,然后再送上自己个人的祝福。昨晚她见过亚当的样子,还真帅。
“多谢。”说完,亚当挂上了电话,径直走到窗边,看看外面的天气如何。窗外是条巷道,或许电视上有更多气象信息。
他打开电视,音量不大,接着又躺回床上,十指交叉枕在脑后,不再看电视。
亚当讨厌一个人睡,或许正因如此,接下来几分钟,他又迷糊着了,做了个怪梦。梦中,自己开着辆没有方向盘的车,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