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黑帮花名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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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徒无法逃脱了,这是我们历史上第一次出现的美好局面。我们决意要粉碎他们的组织,耗尽他们的利润,并让他们的成员尝尝铁窗滋味。”
美国政府实在希望这是一次永久的胜利,至少也能杀一儆百,所以,开庭审判前,韦伯斯特部长亲自飞往纽约。但是,出乎意料,这场“世纪审判”遇到的第一个难题却是无人敢当陪审员。
在美国,审判一般都采取陪审员制度,从市民中选出12名陪审员,审议审判中原告、被告双方的意见,做出最终判决。担任陪审员是市民的义务,一般从有名望的人中推选出若干名候选者,经法官认定后,成为陪审员。
纽约曼哈顿区的联邦地方法院的大楼里,法官在逐个和候补陪审员谈话。但得到的回答都是:“不!”就这样,折腾了足足两个月,联邦法院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符合条件的12名陪审员搞掂。
1986年11月19日,陪审团代表花了28分钟的时间,来宣告陪审团的全部裁决。检察官在包括22款罪名的起诉书中,指控这些“教父”们用欺诈、谋杀、放高利贷、抽取劳工佣金,以及在纽约市建筑业之中和混凝土业之中进行勒索等方式,主持黑手党“委员会”的业务。陪审团对这些指控全部认定有罪。
当法庭书记从第一名被告“安东尼·萨勒诺”的名字念起时,那位陪审员代表声音朗朗地裁决“有罪”。而事实上,在这场审判中,她前后共说了151次“有罪”。
1987年1月6日,这场世纪大审判最终宣判。八名黑手党被告以2222年破纪录的漫长刑期被打入铁窗。顿时,纽约在欢呼,全美国都在欢呼。为此费尽心血的纽约南区联邦检察官发表了声明:“此项判决一举瓦解了黑手党统治委员会,今后打击黑手党犯罪的行动将继续下去。”美国联邦调查官员威廉·杜南也对报纸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这次世界性大审的结果,对黑手党确有全面而深远的影响,主要是造成五大家族的权力真空,使执法人员的渗透活动更容易奏效。”
3。遗毒无尽
然而,胜利虽然可贵,但真正的效果却很难说有多好。美国的司法体制决定了他们根本就无法将五大家族一网打尽。首领的被捕,对五大家族来说,虽然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但黑社会的新陈代谢却给了他们继续下去的可能。
从1987年开始,五大家族虽然表面变得低调起来,但却在暗中重新任命首领,继续掌控黑道平衡。委员会并没有消失,黑帮仇杀也依旧存在。
我们以甘比诺家族为例,从老教父落网开始,该家族一直没有停下脚步,1992年新任教父约翰·甘比诺因为暴力行凶、勒索等罪行入狱。而就在其入狱后不久,他的弟弟就接掌了家族大权,成为新一任黑道大佬。
在这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甘比诺家族继续发展壮大,并控制了代表着北美地区6。5万名海员利益的国际海员联合会。他们通过使用暴力和贿赂等手段,将黑帮成员安插进该联合会的重要位置。不久后,在甘比诺的要挟下,国际海员联合会动用海员的医疗基金签署了一项巨额医药合同,甘比诺家族在其中收取了至少40万美元的好处费。
除此之外,甘比诺家族还长期强行征收纽约港小商家、海员和码头工人的保护费,并使用非法手段干预纽约布鲁克林区和斯塔岛区的商业活动。
2000年,甘比诺家族还伙同其他纽约黑帮组织,渗透或控制多家华尔街经纪公司,对19家公司的股价进行非法操纵,并强行销售给投资者,从中牟取非法暴利。
2002年6月,五大家族之首的甘比诺家族再次成为舆论焦点。
在警方的一次行动中,该家族17名成员再次落网,其中包括该组织的现任教父彼得·甘比诺。纽约州法院以敲诈、勒索、洗钱、贿赂、放高利贷等68项罪名起诉他们。
负责审理此案的法官阿兰·维内格拉德当天表示,彼得继任甘比诺教父之位以后,试图通过黑社会手段,控制纽约的船舶运输业,并操纵纽约码头海员工会,对普通工人进行勒索和敲诈。
四、华人武器在此传承
在美国,黑帮的存在是不争的事实,而就其成分来讲,也是来自五湖四海,没有一定之规。在这纷杂的黑道世界中,最为庞大和恐怖的当属两大群体,一个是欧洲后裔为主,另一个则是华人后裔执掌。
与欧洲黑帮统一在黑手党的门下不同,华裔黑帮在美国主要有两大谱系,第一是洪门谱系,第二就是清帮谱系。
1。“洪门”的转型
从20世纪初开始,晚清侨民进入美国,由于大多是劳动阶层,对法律缺乏认识,而美国主流社会对华人的风土习惯也不了解。因此每遇争端,就必须有一套规矩以及一些仲裁者去判令谁是谁非,洪门的组织形式顺理成章传入美洲。
1903年冬天,为获取海外华侨对革命的支持,经洪门前辈介绍,孙中山加入了檀香山致公堂,被封为“洪棍”。在此之后,他又建议举行洪门总注册,代致公堂拟定新章程,将反清复明的范围更加扩大,使洪门无形中成了一个革命团体。美洲华侨7万人共捐赠款项约21万元美金,支持了孙中山的国内革命之急需。
抗日战争时期,北美洪门继续发展,并在致公堂总理司徒美堂的带领下有力地支援了国内抗战。而司徒美堂本人也在1949年成功地在大陆创立了致公党,使之合法地存在至今。
二战结束后,美国洪门顺应潮流,逐步改变自身的定位与功能,向政府注册,并举行公开活动,渐渐转变为工商界联盟性质。根据美国2000年人口统计,华人在美国的总人数为243万,其中加州有98万,约占40%,拥有华侨团体近千个。旧金山最著名的六大堂口包括:五洲洪门致公总堂、秉公总堂、萃胜工商总会、合胜总堂、英端工商总会及进门协胜工会,均具有百年以上的历史。
2006年5月20日,美国洪门致公总堂第二十五届恳亲大会在费城召开,来自全美各地,以及加拿大、菲律宾、多米尼加、哥斯达黎加等地的洪门致公堂代表和来宾二百多人欢聚一堂,中国致公党中央委员会副主席王珣章也特意率团来美表示祝贺。
然而必须说明的是,帮会毕竟是帮会,由于当年成立这些洪门堂口的目的,是以武力保护会员,免受别人欺侮。因此不管怎么转型,洪门总是难以摆脱过去靠武力维持的帮派形象。即使一再强调“凡事希望通过谈判去解决”,但也不能否认,在有些情况下,武力解决可能是其中一个选择——
2006年2月27日午后3点,旧金山,下雨天。
一亚裔男子,中等身材,黑色外套,蒙面,出现在美国旧金山市唐人街杰克逊大街603号门口。蓝色的大门并不宽敞,左侧竖挂招牌:环球鱼翅海产批发零沽,打横的另一招牌则上书:环球艺术展销中心。
推开门,蒙面男子冲入店内,口中高喊“抢劫”,然后擦身略过一位一脸惊愕的中年女子,直奔后堂,对着坐在那里的中年男人举起了手枪。中年男人拿出钱奉上,蒙面人却并不接钱,而是扣动了扳机。
办公桌后的男人,胸部中两枪,下颚和颈部各中一枪,当场殒命。蒙面男子夺门而出,消失在雨里。
旧金山各中英文媒体用细致的笔触描述了当时的情景。消息迅速传遍华人社区——2006年2月27日,五洲洪门致公总堂总会长、合胜总堂元老、56岁的梁毅被蓄意枪杀。他的妻子张霭云,是唯一目击证人。但她看到的凶手,蒙着脸。
此事发生后,尽管旧金山警方一再否认当地华人帮派活动因此复苏,但没人敢保证,一场帮派之间或帮会内部的腥风血雨,是否会随之而来。梁毅家人拒绝面对传媒,唐人街里的所有帮会均保持沉默,一切都显得诡异万分。
而随着此事的不断发酵,有关美国洪门内部的一些机密,也慢慢暴露了出来。
梁毅,祖籍广东台山,1950年出生,来美前曾在香港居住。家中兄弟三人,梁毅排行最小。10岁时,他随父亲移民美国,毕业于旧金山州立大学,曾名梁艺。
作为一名侨界领导人,梁毅在旧金山华人圈中口碑甚好,拥有多个不同的头衔以及职务,包括:世界广东同乡总会美国北加州分会理事长、美洲合胜总堂元老、五洲洪门致公总堂总会长、中华总会馆商董等职。
而对于对梁毅的评价,大多是关于他如何热心帮助社团解决纷争。被称为梁毅“启蒙老师”的皮尔斯·李回忆说:“梁毅非常聪明,遇事比较冷静,并主张通过和平的手段解决问题。”据称,梁毅总是努力做一个出色的调停人,希望和争执双方都做朋友,爱说“要谈,不要打”。
不难想象,梁毅能取得今时今日在侨界的地位,定和他善于把握人际关系、周旋调停有关。同时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江湖中人也都纷纷怀疑,梁毅很有可能死于帮会内斗。
据调查,2004年12月30日,合胜堂的两名年轻成员曾向组织索要10万美金。
2005年2月25日,有人向其他帮会所属的一间饭馆和4座建筑物泼洒红色油漆,旧金山警察开始介入调查。
2005年3月11日,梁毅与其他合胜堂元老开会,否决了10万美金的索求。
3月12日,合胜堂总部大门遭到枪击。
3月下旬,合胜堂元老们接到一封恐吓信,信中称:“有人在前门开枪,你们却胆小如鼠。不敢回应,默不作声。任何堂口有你们这样的老大都会丢尽颜面。我写首诗送给你们:‘丧颜千古,遗臭万年’!”
4月,梁毅求助于联邦调查局,称自己担心生命受到威胁。两名索要10万美金的年轻人之一,很快以非法移民的罪名被拘捕。但联邦官员表示,他们能为梁毅做的,只有这么多。
然而,人虽然被抓,但梁毅最终却还是死掉了。堂口之内的矛盾是否就是梁毅被杀的原因,美国警方没有答案,洪门内部也没有可靠的调查结果。这一切就像洪门的黑与白一样,至今也没有一个结论……
2。不是清帮,是华清帮
与洪门日渐转型,并开始与美国政府合作不同,清帮在这里的发展完全可以用“血腥”来形容,其遗传帮派“华清帮”是目前美国的第二大黑帮。
华清帮最初由几位拥有清帮背景的广东厨师创立,以代表“华人青年”而取名华青。组成初期,华清帮的功能基本和洪门一样,是一个不满当时美国政府对华裔移民的高压政策,以及白人对华人的欺压而成立的自卫组织。由于这几位厨师均有深厚的拳脚功夫底子,常为华人伸张正义,以致加入成员日益增多,但创帮成员十分低调,也没有做出涉及危害社会治安的行为,因此口碑还算不错。
早期的华清帮与清帮仪轨相近,采取形同父子的师徒制,也有“万、象、更、新”等辈分家谱、开香堂等规矩,师收徒需花一段时间的观察才能“记名”后入“家门”。辈分崇高者称作“老爷子”,然而与内地清帮不同,华清帮设有帮主,开枝散叶的组织均以“门”为单位名称,早期的华清帮组织是以中国历代为取名根据的,例如华青“唐门”、“汉门”、“魏门”等等。不过后来组织日益庞大,再加上新一代的华人子弟已对中国历朝历代不熟悉,今日的华清帮不仅渐失去开香堂等仪规,连组织名称也愈来愈洋化,甚至出现以人名为主的组织,例如在美西一带就有“Tony门”、“CoCo门”等奇怪名称的华青分支。
20世纪50年代,美国社会纷乱,各方势力崛起,其中最引人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