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搜神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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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役了,好几年没回家,女家想把女儿改嫁。女儿不肯改嫁,父母亲强迫她,她没有办法只好嫁走了,不久就病死了。她的男人服兵役回来,问这姑娘在什么地方,他家里的人就把事情经过都告诉了他。他于是来到姑娘的坟墓上,想对她大哭一场来倾泻自己的悲哀,但还是表达不尽情思。于是就挖开坟墓橇开棺材,这姑娘立即复活了,他便把她背回了家。给她调养了几天,这姑娘又恢复得象过去那样。她的后夫听说了,就去要求姑娘跟自己回家。那男人不肯还给他,对他说:“您的妻子已经死了,天底下哪里听说过死人可以复活的呢?这是老天恩赐给我的女人,并不是您的妻子。”于是两人去打官司。
郡、县的官吏部没有办法判决,就把这柱官司上交给朝廷的最高法官廷尉审理。秘书郎王导上奏说,“因为这男子精诚到了极点,感动了天地,所以这姑娘才死而复主。这是非同寻常的事情,不能用普通的礼法来断案。我请求把这姑娘还给掘开坟墓的男子。”朝廷听从了王导的处理意见。
三汉献帝建安年间(公元196 年—220 年),南阳郡有个贾偊,字文合,生病死了。当时有一个阴间小吏就把他的魂带到泰山,判官查阅了生死簿,对这小吏说:“应该召来某某郡的文合,为什么召来这个人?赶快把他送回去!”这时候太阳已下山了,于是贾文合的魂就到城外的树下过夜。这时他看见一个年轻的女子独自一人走来,贾文合问道:“您好象是大户人家的姑娘,为什么还得步行?您姓什么?名字又叫什么?”姑娘说:“我是三河人氏,父亲现任弋阳县令。昨天我被阴府召来,今天却可以重返阳间。现在碰上天黑,怕遭到行为不轨的指责。看您的容貌举止,一定是个贤人,因此停留下来,想依靠您。”贾文合说:“我很欣赏您的想法,非常愿意和您在今晚共享云雨之乐。”姑娘说:“我曾听母辈们说过,女子应该把有贞操不事二夫当作美德,把洁身清白当作名誉。”贾文合反复和她说情,她始终没有动摇自己的心意。天亮以后,两人便各奔前程了。
贾文合死了已经两夜,开丧完毕就要入棺了,家里的人却看见他的脸上有了血色,摸摸他的心口,也稍微有点温暖,一会儿他却苏醒过来了。后来贾文合想要验证一下他昨晚碰到的事情是否真实,就来到弋阳县。他置备了名片,报上姓名拜见了县令,便问县令说:“您的女儿是否是死了却又复活了?”他还详细地叙述了那姑娘的天资品德与服饰打扮、以及他们谈话的反复和始末。县令进闺房问女儿,女儿说的话与贾文合说的全都相同。县令大为震惊,赞叹不绝,最后便把这女儿许配给了贾文合。
四汉献帝建安四年(公元199 年)二月,武陵郡充县的妇女李娥,年龄六十岁,生病死了,埋在城外已经十四天。李娥的隔壁邻居有个叫蔡仲的,听说李娥很富裕,以为棺材中一定有金银珠宝作陪葬,于是就偷偷地挖开坟墓去盗取金银珠宝。他用斧子去劈那棺材,才劈了几下,便听见李娥在棺材中说道:“蔡仲,你可要保住我的头!”蔡仲惊慌失措,便连忙逃跑。但正好被县衙的官吏看见,于是就被逮捕审讯。按照法律,蔡仲应该被处死示众。
李娥的儿子听说母亲活了,就来把母亲接出棺材,搀着李娥回家去了。
武陵太守听说李娥死而复生,便召见了李娥,向她询问事情的经过情形。
李娥回答说:“听说我是误被那掌管生死的判官召去的,所以一到那儿就被放出来了。经过西门外,正巧碰见表兄刘伯文,我们惊讶地互相慰问,痛哭流涕,十分悲哀。我对他说:‘伯文,我那天被误召到这里,今天才得放回。
但我既不认路,又没有能力只身一人赶路,你能为我找个伴来么?还有,我被召来,在这里已经十多天了,身体又被家里的人埋葬了,回家时应该从哪里走才能让自己走出坟墓?’伯文说:‘我得为你问一下。’他就马上派了个守门的士兵去问户曹:‘判官那一天误召了武陵郡的妇女李娥,今天她被放回。李娥在这里已有好几天了,尸体又肯定入棺埋葬了,应该怎么办才能出得棺材?还有,这妇女体质虚弱,难以一个人独自行走,是否应该有个伴呢?她是我的表妹,希望您行个方便让她能平安回去。’户曹回答说:‘现在武陵郡西面边境上有个男子叫李黑,也被放回,可以让他作伴。同时再叫李黑去拜访李娥的隔壁邻居蔡仲,叫他来挖开坟墓让李娥出棺。’这样我就可以出来了,于是使与伯文告别。伯文说:‘我有封信,请你把它捎给我的儿子刘佗。’接着我就和李黑一起回来了。事情的经过情形就是这样。”太守听了这一席话,感慨地叹息说:“天下的事情真不可理解啊!”他就向朝廷上表陈情,认为:“蔡仲虽然挖了坟,却是鬼神让他干的。他即使想不挖,那情势也使他不得不这样。所以,对他的盗墓,应该加以宽容饶恕。”皇帝诏书答复说可以。
太守想验证一下李娥的话是否真实,就派遣骑兵到武陵郡西面边境上去打听查询李黑,果然找到了他,与李娥所说的情况完全相合。李娥便把刘伯文的信送给了刘佗。刘伦认得那信纸。这是父亲死亡时陪葬箱中的公文纸。
纸上写着的文字还在,但信却不可理解。于是就请费长房来读信。原来信中写的是:“告诉佗儿我要跟着泰山府君出外巡视,该在八月八日中午时分,在武凌城南护城河边稍作停留,你这时候一定得去。”到了那约定的日期,刘佗带了全家老小在城南等父亲。一会儿刘伯文果然来了。只听见人马喧闹的声音来到护城河,接着便听见有人喊道:“刘佗,你来!你收到我让李娥捎给你的信了吗?”刘佗说:“已经收到了,所以我才来这里。”伯文依次呼唤着全家老小,一一询问他们的情况,真是悲痛欲绝,他说:“死和生是两个世界,不能经常得到你们的消息。我死后,儿孙们竟长得这么大了。”过了很久,他又对刘佗说:“明年春天会有大病流行,给你这一丸药,用来涂在家门上,就可以避开明年的怪病了。”说罢他忽然走了,刘佗始终没能看见他的形体。
到明年春天,武陵郡果然大病流行,白天都可以见到鬼,只有刘伯文的家,鬼不敢去打扰。费长房仔细察看了那药丸后说:“这是驱疫避邪之神方相的脑子啊。”五汉代陈留郡考城县人氏史殉,字威明。他年轻的时候,曾患重病,临死时,他对母亲说:“我死了会再活过来。你埋我的时候,请拿一根竹竿竖在我的坟上,如果竹竿折断了,就把我挖出来。”等他死了,母亲就埋葬了他,按用他的吩咐栽了竹竿。七天后去察看,竹竿果然折断了。母亲就把他挖了出来,他已经活了,跑到井边洗了个澡,便恢复得象过去一样。
后来他搭邻居的船到下邳县去卖锄。没有按时卖完,却说要回家。人们不相信他,说:“哪有千里迢迢一下子就回家的呢?”他却回答说:“我住一夜便回来。”大家就给家里写信要他带来回信,以此作为验证。他过了一夜便回来了,果然带来了回信。考城县的县令江夏郡县人贾和的姐姐病在家乡,他急着想知道姐姐的情况,便请史姁前去看望她,考城县到县的路程远达三千里,他过了两夜就回来汇报了情况。
六会稽郡的贺瑀,字彦琚,曾经染上疾病,神志昏迷不认识人了,只有心口还有点馀温,死了三天,他却又苏醒了。说:“阴间的差役把我带上了天,我看见那儿有一座官暑。进了那深邃幽隐的密室,房中摆着多层架子,那架子的上层有印,中层有剑,他让我想拿什么就拿什么。但是我个儿矮,手够不着上层,就拿了把剑出了门。看门的人问我拿到了什么,我说拿到了剑。
看门人说,‘真遗憾你没拿到印,印可以指挥百神。剑只能指使土地神罢了。’”贺瑀的疾病痊愈后,果然有鬼来见,自称是土地神。
七戴洋,字国流,矣兴郡长城县人氏。年纪十二岁的时候,他病死了,过了五天又活了,他说:“我死的时候,天帝让我当酒藏吏,授给我符篆,随从都跟在我的大旗后面,将要登上蓬莱山、昆仑山、积石山、太室山、庐山、衡山等等。过了不久却打发我回来了。”戴洋善于根据天象变化来预测吉凶,他知道吴国即将灭亡了,使推托自己有病而不去做官,回故乡去了。走到濑乡,经过老子的祠庙,原来这里都是戴洋过去死时被他使唤过的地方,只是现在已不能再见到过去的东西罢了。因而他就问守藏史应凤说:“二十多年前,曾经有个人骑了马向东走,经过老子的祠庙而不下马,还没有到达桥上,就从马背上掉下来摔死了。是否有这件事呢?”应凤说有这件事。而应凤询问的事情,也多与戴洋所经历的相同。
八吴国临海郡松阳县人氏柳荣,跟着吴国相张悌来到扬州。柳荣病死在船中已两天了,但士兵都已经上岸,没有人去埋葬他。他忽然大叫道:“有人绑缚军师!有人绑缚军师!”这喊声十分激越响亮,于是他就活了过来。别人间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柳荣说:“我登上天界来到北斗门边,突然看见有人绑缚张悌,心中大吃一惊,不觉大叫道:‘为什么绑缚军师!’那门边的人对我很生气,大声斥责我,赶我走。我就十分恐惧,而嘴巴里那残余的喊声便不觉扩散出来了。”那一天张悌就阵亡了。柳荣到晋元帝的时候(公元317 年—322 年)还活着。
九吴国富阳县人氏马势的妻子,姓蒋。村里人该病死的时候,蒋氏总是迷迷糊糊地要熟睡好几天,看到那病人死了,然后才醒来。醒后她就把详细情况告诉大家,家里的人都不相信她。她告诉别人说:“某某病了,我想杀了他,可恨的是这强壮的灵魂很难杀死,所以他没有马上死去。我到他的家中,他家中的架子上有白米饭,还有几种鱼做的菜。我暂时到灶边玩,他家的婢女竟无缘无故地来冒犯我,我就打了她的脊梁,使那婢女当场就昏死过去,过了好长时间才醒过来”。蒋氏的哥哥病了,有一个穿黑衣服的人叫她去杀哥哥,她向那人请求,终于没有下毒手。她醒来后就告诉哥哥说:“你会活着的。”十晋咸宁二年(公元276 年)十二月,琅邪郡的颜畿,字世都,得了疾病,到医生张瑳那里让他治疗,结果却死在张家。颜畿的尸体入棺已有一段时间了,家里人就来接丧,引路的魂旗总是缠住树木解不开。人们都为此而感伤万分。为棺材引路的人忽然跌倒在地,称道颜畿的话说:“我的寿命还不应该死,只是因为服药太多,损伤了我的五脏罢了。今天我会重新活过来,你们千万别埋葬我啊。”他的父亲拍着棺材向他祝告说:“如果你的命大,应当再重新活过来,难道不是你父母亲十分愿意的事?今天只是想让你回家,不是去埋葬你啊。”那魂旗这才松开了。
等到回到家中,他妻子便梦见他说:“我该复活了,你可赶快去打开棺材。”他妻子就把这话说了。那天晚上,他母亲以及家里的人又梦见他讲这种话,于是大家就想撬开棺材,但父亲不肯依从。他的弟弟颜含,当时年纪还轻,使感慨地说:“非同寻常的事情,从古就有了。现在神灵奇异到了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