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freedom)-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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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熬啊!�
这样的称赞让沃尔特做起了鬼脸,但显然他很高兴。“那些人已有的工作都比我的好。因此他们要失去的东西也就更多。”
“可是什么样的环保主义者才更在意保住自己的工作而非土地呢?”
“这个嘛,不幸的是,很多人都是这样的。他们有家庭,有责任。”
“可是你也一样啊!”
“承认吧,老兄,你就是太优秀了。”卡茨说道,语气并不友好。他仍然盼望着,当他们起身离开时,他会看到拉丽莎长着一个大屁股,或者两条粗壮的大腿。
为了保护蔚蓝莺,沃尔特说,蔚蓝山基金的目标是在西弗吉尼亚的怀俄明县营造一处占地一百平方英里、不通道路的林地,工作人员把这个计划戏称为“黑文一百”。围绕着这一百平方英里的将是一个更大的“卫生防护带”,容许打猎和驾车游玩。为了能负担起这么大一块地的地面权和矿业权,基金不得不先容许煤炭公司在其几乎三分之一的土地上通过山顶剥离的方式进行采掘。就是这个可怕的前景吓走了其他应聘者。从生态角度看,目前通行的山顶剥离开采方式是极不可取的:炸掉脊顶岩石以使下面的煤层露出,这会使周围的山谷被碎石填满,而有着丰富生物资源的溪流将会消失无踪。但是,沃尔特相信,操作得当的后续复植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减轻对环境的破坏,其效果将远远超出人们的想象;而且,被彻底开采过的土地有这样一个优势,那就是没人会想要把它再次扒开。
卡茨记起来了,痛痛快快地就某个现实问题进行一番讨论是他想念沃尔特的原因之一。“可是,难道我们不希望就把煤留在地下吗?”他说,“我以为我们不喜欢煤。”
“这个我们下次再详聊。”沃尔特说。
“关于矿物燃料和核能、风能的关系,沃尔特有一些非常独到的看法。”拉丽莎说。
“只说一点就够了,那就是我们对煤炭采取了现实态度。”沃尔特说。
更令人激动的,他继续说道,则是基金投放到南美的大量资金,蔚蓝莺和其他很多北美鸣禽一样,都是在那里过冬的。安第斯山林区正在以灾难性的速度消失,过去两年里,沃尔特每个月都去哥伦比亚,大块大块地购买土地,并和当地支持生态旅游的非政府组织协同合作,帮助农民把他们烧柴的火炉换成太阳能或电力取暖装置。在南半球,一美元还是能做不少事的,泛美蔚蓝莺公园的南美部分已经准备就绪。
“黑文先生原本没计划在南美开展任何工作,”拉丽莎说,“在沃尔特向他指出之前,他完全忽略了这一部分。”
“抛开其他不提,”沃尔特说,“我认为创建一个跨越两大洲的公园将会具备某种教育意义。可以让大家真正意识到,万事万物都是相互联系的。我们还希望最终能沿着蔚蓝莺的迁徙路线,在得克萨斯和墨西哥创建一些较小的保护区。”
“不错,”卡茨没精打采地说,“是个好主意。”
“确实是个好主意。”拉丽莎说,凝视着沃尔特。
“问题是,”沃尔特说,“土地消失的速度是如此之快,根本不能指望政府来做自然保护工作。政府的问题在于它们是由多数人选举产生的,而这些人完全不关心什么生物多样性。但亿万富翁却很有可能会在意这点。保证这个星球不被彻底毁掉和他们是利害攸关的,因为他们和他们的子孙后代必定是那些有足够的钱来享受这个星球的人。维思·黑文会在他位于得克萨斯的林场推进自然保护工作,就是因为他喜欢捕猎大的鸟,观赏小巧的鸟。个人利益,没错,可这完全是件双赢的好事。要想保留动物的栖息地,把它们从发展的洪流中抢救出来,撬动一些亿万富翁可比教育美国选民要容易得多,因为后者对他们的有线电视、Xbox和宽带已经满意得不得了了。”
“而且反正你也不希望三亿美国人都跑到你的原始林地上逛悠。”卡茨说。
“没错。那样的话就算不上什么原始林地了。”
“所以基本上说,你是在告诉我,你已经投靠黑暗势力了。”
沃尔特笑了。“没错。”
“你需要见见黑文先生,”拉丽莎对卡茨说,“他是位很有趣的人物。”
“乔治和迪克的好朋友,这似乎已经把我需要知道的全部信息都告诉我了。”
“不,理查德,不是这样的,”她说,“这并没有向你说明全部信息。”
她说“不'13'”时发出的那个迷人的O音让卡茨想要继续反驳她。“那个家伙爱打猎,”他说,“他或许还和迪克一起打猎,是吗?”
“事实上,他有时候确实会和迪克一起打猎,”沃尔特说,“可是黑文家的人会吃掉他们猎到的动物,还会在自己的土地上为野生动物留出生存空间。打猎不是问题。布什夫妇也不是。每次到华盛顿,维恩都会去白宫观看长角牛橄榄球队的比赛,中场休息时,他就给劳拉做工作。他已经让她开始对夏威夷的海鸟感兴趣了。我认为我们很快就会看到一些相关的举措。他和布什夫妇的关系本身并不是问题所在。”
“那么,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卡茨说。
沃尔特和拉丽莎不安地对视了一眼。
“哦,很多方面,”沃尔特说,“资金就是其中之一。考虑到我们在南美投放的资金数额,如果能在西弗吉尼亚找到一些公共投资的话会很有帮助。还有就是,看来山顶剥离开采真是块烫手山芋。当地的民间组织已经将煤炭工业完全恶魔化,尤其是对MTR。”
“MTR就是山顶剥离开采。”拉丽莎说。
“《纽约时报》在伊拉克问题上彻底放过了布什切尼政府,却不断发表关于MTR之种种害处的社论文章,”沃尔特说,“只要牵涉到炸平山脊,牵涉到把那些贫穷的住户从他们祖祖辈辈居住的地方迁走,州或联邦政府也好,私人也罢,没有一个人愿意碰这种项目。他们不想听什么森林复植,不想听什么可持续的环保工作岗位。怀俄明县的人口非常,非常稀疏——我们的计划直接影响到的家庭总数还不足两百户。可是,整件事却被放大成邪恶大公司和无助普通人之间的较量。”
“他们是如此的愚蠢和不讲道理,”拉丽莎说,“甚至都不肯听沃尔特说话。他真的有关于复植的好消息,可当我们走进房间的时候,人们全堵住了耳朵。”
“有一份叫《阿巴拉契亚地区森林再造倡议书》的东西,”沃尔特说,“你究竟对这些细节感不感兴趣?”
“我对看着你们俩谈论这些细节感兴趣。”卡茨说。
“好吧,简单来说,MTR会有这样的恶名,原因就在于大多数地面权所有者不坚持要求正确复植。煤炭公司在行使它的矿业权挖开山脉之前,不得不发行一种直到土地复原才可得到偿还的债券。问题是,地面权所有者总是对那些贫瘠单一、容易下沉的草场感到满足,总是希望会有某个开发商出现,在那些草场上修建豪华的公寓大厦——尽管它们地处偏远。而事实是,如果复植做得好,你完全可以得到一片非常茂密且物种丰富的森林。铺上四英尺而非通常的十八英寸厚的表层土和风化砂岩。注意不要把表层土压得过实。然后,在恰当的季节种上比例搭配恰当的速生树种和慢生树种。我们有证据显示,这样的森林或许比被它们替换掉的再生林要更为适合蔚蓝莺鸟群。所以,我们的计划不仅仅关乎保护蔚蓝莺,它还是一种对如何把事情做对的示范,但主流环保组织不想谈论如何把事情做对,因为如果把事情做对就会使煤炭公司看上去没那么坏,而MTR也会在政策上变得更加可行。所以现在,我们找不到任何外来的资金援助,公共舆论也完全站在我们的对立面。”
“可是,如果独家做下去的话,”拉丽莎说,“我们要么就只能建设一个小太多的公园,小得不足以成为蔚蓝莺的栖息地,要么就要对煤炭公司作出过多妥协。”
“那样的话,可就真有些邪恶了。”沃尔特说。
“所以我们不能太多地去过问黑文先生的资金情况。”
“听上去你们手头的麻烦可真是不少,”卡茨说,“我要是一个亿万富翁,马上就掏出我的支票簿。”
“可是还有更糟的事。”拉丽莎说,眼里闪着一种奇怪的光。
“你听烦了吗?”沃尔特说。
“一点儿也不,”卡茨道,“老实说,我对这样的智力刺激还有些如饥似渴呢。”
“好吧,问题是,很不幸,维恩事实上还有其他动机。”
“有钱人就像小婴儿,”拉丽莎说,“像他妈的小婴儿。”
“再说一遍。”卡茨说。
“说什么?”
“他妈的。我喜欢你的发音方式。”
她脸红了;卡茨先生终于和她接上话了。
“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她高兴地为他说着,“我过去在自然保护协会工作,每次我们开年会,那些有钱人愿意出两万美金买一桌菜肴的前提就是,在晚宴结束时必须要拿到他们的礼品袋才行。那些礼品袋里装的都是些其他人捐献的毫无用处的垃圾货,可是如果他们拿不到礼品袋,第二年他们就不会捐那两万美金。”
“你要向我保证,”沃尔特对卡茨说,“你不会把我将要告诉你的事告诉其他任何人。”
“好的,我保证。”
关于蔚蓝山基金的构想,沃尔特说,是在二○○一年春天形成的,当时维恩·黑文正在华盛顿参与副总统那个臭名昭著的能源顾问小组,迪克·切尼目前还在违反《信息自由法案》,用纳税人的美金来保护这个小组的参与者名单不被披露。某天晚上,顾问了整整一天之后,大家在啜饮鸡尾酒的时候,维恩和纳尔多内能源及布拉斯科的总裁聊了起来,并就蔚蓝莺保护区这件事探了探他们的口气。一旦让他们相信他不是在说着玩——他确实打算拯救一种不适合被猎捕的鸟——三人立刻就一些原则问题达成了共识:维恩将采购一大片土地,这块地的中心部位可以接受山顶剥离开采,但之后必须得到复原并永远成为荒野林地。沃尔特在接受基金执行官这个职务的时候就已经了解了上述协议。但他不曾了解的是——直到最近才发现——就在二○○一年的那同一个星期里,副总统私底下向维恩·黑文提起,总统打算在相关政策和税法方面作出一定调整,使阿巴拉契亚山区的天然气开发从经济角度变得可行。于是维恩着手买入了大批土地的矿业权,不仅仅是在怀俄明县,还包括西弗吉尼亚州的其他好几处要么不含煤、要么已经被开采过了的土地。如果维恩无法声称他是在为蔚蓝山基金的潜在保护区作万全准备,沃尔特说,这样大手笔地买入似乎无价值的矿业权原本会招来怀疑。
“长话短说,”拉丽莎说,“他在利用我们为他打掩护。”
“当然了,也要记住,”沃尔特说,“维恩确实喜欢鸟,也确实在为保护蔚蓝莺做一些好事。”
“只不过他同时还想要他的小礼品袋。”拉丽莎说。
“事实上,他这个礼品袋并不小,”沃尔特说,“多数内情还未曝光,所以你可能还没有听说,可是西弗吉尼亚就要开始被大挖特挖了。我们原本以为已经被永久保护起来的几十万英亩土地,现在,就在我们坐在这里的同时,正在遭受破坏。就分割土地和破坏自然而言,这和煤炭工业做过的所有事一样恶劣。如果你拥有矿业权,你就可以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