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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倾听自己-第43部分

小说: 倾听自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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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从上海买了,连同衣服、玩具和其他婴儿用品一起陆续寄给我。她们比我这个初为人母的想得更周全,连婴儿背包带、暖肚、浴帽(是个宽帽檐但头顶是空的,给孩子洗澡可以遮住水和洗发液)都备全了。我儿子的干妈在他半岁时去新疆旅游,顺便来兰州看她毕业前就预约好的“干孩儿”。尽管我毕业前连男朋友在哪都八字没一撇,但她们就预言我肯定是宿舍第一个结婚生孩子的,她们总是那么有预见啊。儿子干妈除了给孩子买的衣服,专门嘱咐我,她们都担心我有了儿子就忘了自己,千万要记得爱儿子的同时爱自己,她们特意给我买了真丝连衣裙和四件套的真丝睡衣。此后,她们一直给我和儿子邮寄上海“杏花楼“的冰皮月饼,让我对上海点心的喜爱在兰州延续了很久。

我那次给她们买了马家窑文化的仿制陶罐,简单的黄陶和黑色花纹,虽然粗糙但很有些拙朴、厚重的艺术感。2001年我去参加毕业十周年同学聚会,我又去“塞纳河”选购。那次我给全班女同学每人买了一条藻井图案的丝巾,丝巾外包装的红色纸盒非常精致。我给男同学买了壁画图案的杯垫,杯垫做得不像家居用品,完全是艺术品,我自己也买了好几套收藏。南方同学说“我们这里就是产丝绸的呀,你怎么还这么老远买丝巾来?”我说藻井图案可是只有敦煌壁画里有啊。一转眼十年过去,我今年大学毕业二十年了。前不久我收到美国同学的邮件,她写到“敬佩你的乐观,感动你的善意。你送的敦煌丝巾我一直珍藏在一个标着‘Jennifer’sMemories’的箱子里面。我也一直记得你英俊儿子的长眼睫毛”。十年时间斗转星移,物是人非。远隔重洋,我们彼此心底还留存着昔日的美好。

99年国庆之后,我无意间换了工作,忙得没日没夜。每天下班回家腰酸背痛,几乎完全透支了体力和健康,喝茶看报的时光一去不复返。我以前的同事笑我真是个劳碌命,自找苦吃,闲不住啊。《三联生活周刊》我通过邮局订阅,一直在看,“塞纳河”小店不再卖书了,依然吸引着我的目光。偶然有心情折进去,看看又添了什么新品,据说那些礼品都是在北京定做的,但几乎全部是以敦煌文化为背景的。我推荐新同事里的姑娘都买了藻井图案的丝巾,我看到什么喜欢的总想和更多人分享。

我加拿大的中学同学回国探亲,我去给她买过飞天图案的伞和金雕画;我老公的大学同学从法国回来,我也给他送了“塞纳河”的礼品,让他带到真正的塞纳河畔。敦煌的守护神常书鸿先生当年就是在法国街头无意间看到敦煌图案的艺术残片,毅然返国,去茫茫大漠中的圣殿追寻艺术理想的,虽九死犹未悔。寄托着我小小心意的礼品,连同敦煌文明一起传播四方,这也算是小小的功德吧。我后来给国外的好朋友和上海、北京等地的朋友都买过藻井图案的金箔画、飞天图案的金雕画或其他工艺品。也陆续给上海同学、杭州同学送过敦煌造型的佛头塑像,那不仅仅是尊工艺品,放在案头装饰点缀,慈悲的面容里透着多少庄严和静美。每逢有外地的朋友来,或者想到给外地的朋友送礼物,“塞纳河”一直是我的最好的选择。

小店后来不在最早那个位置了,独立的“塞纳河”小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存在了。寻寻觅觅,我还是找到烂尾楼对面,寄居在一家旅行社里的“塞纳河”,经理依然是姓车的小伙子。我只要对店员说是老顾客,他们就会给我优惠的价格。店面小了,但工艺品又添了很多,有敦煌壁画的沙雕,也有我老家天水麦积山石窟有名的小沙弥。据称不苟言笑的朱总理参观石窟时围着看了几圈,也忍不住笑从心中来,“东方微笑”从此声名大振。

前不久我老公的大学同学毕业二十周年聚会,给他的同学表达心意,我又想起这个已经很久没光顾过的小店。我晚上去时已经关门,小店外面和旅行社并存的一点门脸也不见了,透过旅行社的大玻璃窗,依然可见很多瓶瓶罐罐,甚至还兼营成套家用瓷器了,不知道是否还卖以前的工艺品。让同事帮我打电话去咨询,竟然还有!但是说佛头塑像涨价了,再没有一百八十元的价格,老客户最低二百元。谢天谢地,只要还能买上那些工艺品就很不错了。一百八十元那是十年前给我这个老顾客的价格,那时市面上原本就卖二百多元的。如今CPI都涨这么多了,涨幅真不算大啊。我最早在那个小店读到的《三联生活周刊》已经从3。8元变成12元了,说实话,我挺感动于他们的厚道。时过境迁,我还有点担心二百元买回来的不会是小一号的吧?没想到老公买上之后回复我“原大”。

那个小店曾经带给我多少温馨,也替我传递了多少友情!不知道我下次再需要时,还能不能买到店里精美的工艺品。

二〇一一年七月十五日

 我也想跑马拉松

我这近两个月心无旁骛,沉浸在无声的文字世界,无意中发现每天路过的广场、马路、街道两边多了很多小花坛。各色的矮种牵牛装点其间,虽然没有画片上欧洲国家那样的怡人,也没有国内大城市那样的魅力,但我还是惊奇于城市面貌的美化,连广场的垃圾箱都换成簇新的款式,中间带废电池回收的标准款了。同事给我解疑,兰州要办国际马拉松活动了,哦,原来改观是有目的呀。那也好,不管是有心栽花还是无心插柳,让我们城市居民坐享其成就好。

后来我发现广场立了马拉松活动倒计时牌,连主席台前的马路也重新铺过了,真的有点紧锣密鼓办盛会的味道了。我纳闷平坦的马路难道仅是为比赛专门铺就的吗?难道我们平时就不应该享受这样的路面吗?我的疑惑老公给我解释了,我还是没搞懂,算了,难得糊涂,有改进就好,我这人很容易知足的。

最近晚上把自己从码字中偶然解放,和老公在广场散步,看到除了庆祝建党90周年的国徽和党旗造型,又多了马拉松活动的招牌“兰州绽放魅力,激情领跑未来”。兰州绽放魅力没有,我不清楚,这应该让来自五湖四海的选手评价吧,但我竟然有些心动,真的冒出跑步的激情。我对老公说“哎,我也想跑马拉松。”他依然不紧不慢地走着,好像没听见我说什么。算了,我还是跟着他散散步就行了吧,一个残障人还想干嘛呀,真是自不量力。

昨晚路过已经立了起点标志牌的广场,我真的有些被感召了,脚下也蠢蠢欲动。我又对老公说“我也想跑马拉松,我真的想跑马拉松哎。”他对我这样痴心妄想的话依然是置若罔闻,哎,这人怎么这样,好歹听见也应一句嘛,我是听不见,他是装作听不见呀。我掐了他的胳膊一下,“我就不能跑马拉松吗?”这次他摇头了,不能。

真是丧气,我怎么就不能去跑呢?虽然我现在耳朵不好,可是我身上别的零件是好的呀。廉颇六十还不服老呢,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跑步算什么呢?我真的拔腿就能跑啊,不过才四十一岁,就是听力不好而已。就算听不清发令枪响,长跑比的是耐力,也不差那一秒种的爆发力。何况我现在残存的听力,那刺耳的枪响应该是能听见的。

可是看起来人家是正规的国际马拉松比赛呀,不是群众长跑活动,应该事先就有组织、有计划的,起码也有个参赛资格,有个参赛号牌吧,总不是一帮乌合之众站在起跑线就拔腿跑吧?看来老公对我置之不理是有原因的,我真是异想天开了。不过,我还是想着没准我以后能去参加残疾人运动会呢。

我上中学时其实体育课跑800米也觉得有点吃力,但却参加过一次天水市迎新年环城赛,当然名落孙山了。虽然我有耐力,但那时鼻炎很严重,到冬天呼吸都有些不畅。在寒冬的跑步中更是鼻塞得厉害,眼前直冒白气,喘气都费事,但我还是坚持跑完了全程。我参加过一阵田径队训练,老师说在弯道要注意控制呼吸,在直道上可以放松呼吸,这个小诀窍用在长跑上很有效果,每次中长跑最后我还能像百米赛跑一样冲刺呢。上大学后第一次系运动会发现我竟然有中长跑潜力,就一发不可收拾,四年里我都参加了系运动会和学校运动会,专攻女生为难的中长跑项目。在学习上比不过我的同学,那在运动场上也可以拿点奖品啊。对我来说这太简单了,就需要那么几分钟的时间,不需要下别的工夫。

我记得1987年10月第一次参加学校运动会3000米长跑比赛,我站在起点前做踢腿伸手的热身运动,突然肩膀被重重拍了一下,我感觉差点被拍得戳到地里去。扭头一看是个高我一头的、金发碧眼的姑娘在对我友好地微笑,哇,我以前觉得我自己的体格够粗壮的,简直太缺乏女性的苗条柔美,比起她来还真是小巫见大巫了。她应该是留学生吧,就那么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说了“HI”,我就和这个看着很和善的重量级选手起跑,但我知道,我已经输在起跑线上了。凭她的体格和长腿,她当然是遥遥领先的,我只有望尘莫及了,这真是个来者不善的对手哦。不过我也不能自暴自弃,追不上留学生,那咱就不和她比了,把目标定得实际一些,我最后得了亚军。第三名的姑娘后来还参加过学生自发组织的骑车到天涯海角运动,比起来我也算不辱使命了。

运动会之后,班上有个爸爸在学校当教授的女孩,不知道从哪里看到学校新闻照片里有我站在起跑线前的瞬间,非常热心地拿给我。那是一张黑白照片,说实话我在赛场上的英姿还真没有呢,虽然那是一张还没有起步跑的照片,也觉得弥足珍贵。给我照片的女孩毕业前随父母举家移民美国,成为一个有作为的律师。毕业十周年聚会,她不远万里专程来参加,给全班同学带了礼物,还送给我一张她的中西合璧的婚礼光盘。(那次去聚会给全班同学带礼物的就是她和我,一个最偏远的,一个最遥远的。她带的是美国风情的小礼物,我带的是敦煌图案的丝巾和杯垫。)她穿着一件水红色的开衫,配着白色的长裤,笑起来一口整齐的烤瓷牙齿,给我感觉像电影里典型的美国中产精英的范儿,当年青涩的小女孩已经修炼成优雅的白领丽人。

我在大学期间也参加过一次上海的环城赛,哎,我在老家小城市都名落孙山,在大城市参加比赛的结果可想而知。权当锻炼了呗,重在参与嘛,顺便也用脚步丈量了一下这个城市的一段,其实不是全城。

工作之后我就再没有机会跑步了,别说参加比赛,连平时跑步锻炼也没有场地,可惜英雄无用武之地。偶然爬爬山还是可以显示我的实力的,不过我们这城市虽然两边是南山、北山,但热衷爬山的人多着呢。狭长的城市没有更多的去处,总不能跑黄河里去锻炼吧,虽说黄河不带盖儿,我们也得珍惜自己的生命不是?黄河里挖沙留下的淤泥和暗坑,每年都会吞噬很多无辜的生命。周末上南山上竟然比逛马路还热闹,得挨着别人的脚后跟才能上山。我们这里是干旱地区啊,山路上全是尘土,一趟山下来,都快成土人了,哪里是去锻炼,简直是吃土去了。除非像登山协会的山友们那样,在天亮前一个来回。

我再次热衷爬山、走路锻炼是在07年上党校时,住在北京植物园边上的杏林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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